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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八)老婆说好了不离不弃 ...

  •   “我是你定下的人?”安墨茹顺着陆崖柏的话,呆呆地用手语问。

      “当然!”陆崖柏唇角勾着戏谑的弧度,墨色琉璃般的眸,却如一汪微微漾波的清潭,多情而柔软,真诚得让人心生依赖而不由自主一头栽了进去。

      “那么,你会保护我吗?”安墨茹凝着陆崖柏眸底那抹绵绵的亮光,怔怔地比划着手指问。问完后心里突然一个激灵,继而无比自嘲地笑着转了身:她和他,连萍水相逢的婉约都没有,哪就到了可以寻求保护的紧密?难道,姚希的几句话,就将自己激糊涂了吗?

      “墨墨!”陆崖柏轻轻呼唤着安墨茹的名字,声音卡在了这儿。多方打听赶到史蒂文老先生的家,却被告知他于几小时前接受老友之约登机远游中国,就知道,家里的两只老狐狸出手了。再打电话回去,果然,老狐狸们开出了条件。

      他不得不答应他们的条件。而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至少在当前一段时间内,他不能在她身边。

      他不能近距离在她身边,就意味着他将无法真正保护她。因为,有些人,防不胜防。比如,安灵芸会窃取她的微博名号等等;还有姚希,陆姚两家老一辈人的恩情,撑着一顶他难以遏制的保护伞,会竭尽所能地对安墨茹恶语相向。

      不能切实做到的事情,他无法虚情假意地给与保证。

      陆崖柏看不到的地方,安墨茹唇角讥讽的弧度越弯越深:看吧,别人哪怕是给一个虚假的答案糊弄糊弄都不愿意!问出这样的问题,不是糊涂得自取其辱还能是什么?这样的自己,哪能有要求别人给予保护的分量!慢慢等三个月后的那一天吧!

      “墨墨,我会尽力!”陆崖柏在安墨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后的那一刻,沉稳有力地说了出来。一如日间在神父面前说“我愿意”三个字时那般庄重肃穆。

      安墨茹脚步一滞,仅仅是一滞,继续缓步进屋关上了房门。他的答案,对她,完全已不需要亦不重要了。就像她觉得,虽然是过程必须,但陆崖柏也没有必要在神父面前那样慎重其事地承诺一样!

      刚才,她完全不过是一时被他太过柔情的目光蛊惑,才会忽略了他唇角一贯戏谑的弧度,才会不由自主问出那样不自量力的问题。以后,再也不会这么自讨无趣了!

      也许是太过疲累,安墨茹长长的一觉,安稳得连梦都没有,居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是被饿醒的。醒来才发现,自己这安稳的长觉,竟然是关着房门睡的!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不敢关门了!她怕独自在一个房间时,若关了门,她倾尽全力也无法将房门打开!

      难道,是陆崖柏骁狼般嚣张的霸气,压住了多年一直存在自己心里的恐惧感,令她不由心生安稳吗?

      哪可能?!安墨茹勾勾唇在心里嘲弄地笑笑,拢了拢耳侧的碎发,起身下床。

      整个套房静悄悄的。另一间没有关门的卧室里,陆崖柏还在熟睡。

      正午炽烈的阳光被暖色的窗帘分化,弱弱地透进房间,软软地洒在陆崖柏白皙洁净的脸上,衬得他如同雕刻般的五官更加立体。他双目微微闭着,浓密睫毛静静地投下一排阴影,恰到好处地柔化了他刚毅却又不是过分粗犷的线条,也敛去了白日里所有的锋锐、霸气、犀利,让人轻易就感觉到一种恬静的平和。

      安墨茹就这样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那张俊美的睡颜,恍然觉得,也许地老天荒的安然,大概也不过如此。

      “老婆,看够了没有?”陆崖柏在软软的光线中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老婆,你这样看着,我真饿!”

      随着陆崖柏的这声“饿”,安墨茹的肚子非常应景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安墨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陆崖柏说“饿”的那副神情,哪是她肚子咕咕咕叫饿的这个意思!她是个小言作者,更是个博览各类小言的读者,不懂陆崖柏眼神闪烁的“饿”字,她就白看那么多年的小说了!

      “谁是你老婆!”安墨茹尴尬地瞪眼比划着,一跺脚转身走了。

      这个人,给他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了?什么“笨丫头”、“乖墨墨”、“陆太太”乱七八糟一大堆暧昧得莫名其妙的名字,现在居然“老婆”都喊上了!她和他,不过一纸协议而已!

      “喂!安墨茹,证都领了,你还想抵赖?”陆崖柏对着安墨茹的背影嚷着嗓门抱怨:“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还被饿肚子,我容易吗我?”

      回答他的,是安墨茹狠劲扔来的一个沙发抱枕。

      陆崖柏竟然不躲闪,在被抱枕砸中的瞬间,夸张地大声呼痛并一声接一声地嚷嚷:“安墨茹,你就不知道温柔一点吗?把我砸傻了,还不是你的负担!你这打也打了,砸也砸了,总不能再让人挨饿吧!”

      安墨茹恨得牙根痒痒。人是他连劫带掳地弄来的,她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可恶的是他知道花钱买买买,买穿的买用的,就是不给她一分零用钱!

      她若有一分半分零花钱,能与别人用语音交流,她用得着在这里忍饥受饿还受他调戏吗?

      “啪!”安墨茹走回陆崖柏的房间,将便签本狠狠地扔到他眼前,直直地向陆崖柏伸出右手。有些盛气凌人的理直气壮。但眼光不经意间触及陆崖柏裸/露的胸膛时,那抹凌人的盛气就随着她躲闪的眼神氤氲成了脸腮上的绯红。

      陆崖柏神清气爽地勾唇一小,才缓缓看向被安墨茹一把拍在眼前的便签本。

      “给钱!”娟秀的两个字虚张声势地画得很是耀武扬威。

      “老婆,不是说好的你养我吗?”陆崖柏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无辜得要掉泪了。

      安墨茹愣住。她养他?她那点稿费能养得活尊贵的他?还有,什么时候说的,她怎么不知道?还有,他那是什么神情?可怜委屈得那么真心实意,他是戏剧学院毕业的?

      “老婆,从结婚证生效的那一刻起,我就身无分文了。”陆崖柏越说越委屈:“我都饿得受不住了,又不敢吵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才好过一点。现在是真饿得受不了了!”

      提到结婚证生效,安墨茹懵糟糟的头脑恢复了丝丝运转。好像协议上还真说注册生效后,他所有的资产家产都是她的。可是,不至于把他的卡都冻结了吧?

      “老婆,你自己看!”陆崖柏欠欠身,哗啦一声拉开钱包,一张张取出那些象征高贵身份的卡:“所有的都是废卡了,一分钱都刷不出来了!”

      安墨茹直觉是陆崖柏在演戏,不能信。可恰在此时,手机有多条短信进来。安墨茹滑开屏幕,看到的是一系列银行卡余额变动的提醒,都是些令人头昏眼花数也数不清的数字。

      “什么意思?”安墨茹扬着手中的手机,用唇语问。她不记得自己有这家/银/行卡。

      陆崖柏小白菜式的苦脸瞬间收起,转眼变为严肃正经的谦谦君子:“墨墨,我们都是言而有信的人!”

      安墨茹咬着唇不说话。陆崖柏这是在提醒她要遵守签订的合约吗?到了现在这一步,她要遵守的,就是在必要的场合,以陆太太的身份配合他吧?可在这异国他乡,有可以算是的必要场合吗?

      “墨墨,我现在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你不能弃我不顾!”陆崖柏一本正经地提醒:“是你自己签字同意的!”

      安墨茹想了想,好像“婚约”里,是有那么不显眼的一行:婚姻续存期间,女方不得弃男方不顾。

      这条约定,她当时晃眼看到了的,并没有往心里去。她完全是被动的一方,哪里轮得到她弃他于不顾?而且,尊贵高傲如陆崖柏,何须她的照顾?又怎么看得上她粗衣陋室的简单生活?

      见安墨茹不说话,陆崖柏索性掀开薄被站了起来,正义言辞:“老婆,我要吃饭!”

      安墨茹刷地一下红透了脸,顺手抓了件衣服劈头盖脑地往陆崖柏身上扔:这个人,仅着一条内裤,就那么标杆般地站立,就不该想想她只是一个素不相干的女孩吗?他确实是挺拔、英俊、身材好,那又怎样,还有一个词叫“非礼勿视”!

      “老婆,我不想穿这件!”陆崖柏捧着衣服,哀婉地抱怨。

      “那就这样下楼吃饭!”安墨茹冷着脸咬着牙比划。

      “那好吧!”陆崖柏难过地瘪着嘴,一副极度不情愿,又不得不服从的委屈样。

      安墨茹狠狠瞪了陆崖柏一眼,摔门离去。这匹狡黠的狼,半真半假耍着她玩还耍上瘾了!而且,每每结果都是她上套!

      套房门在身后“嘭”的一声闷声合上的时候,安墨茹拍着自己空空的口袋,不禁有些傻眼:身无分文的是自己!收到那些银/行信息有什么用,卡不在身上,总不能给别人打欠条吧?

      “夫人,你的专递快件,请签收!”一个酒店服务人员托着托盘微微勾腰向安墨茹行李,一字一顿的国语说得还算清晰。

      安墨茹疑惑地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看上面的寄件日期,应该是姐姐订婚的前一天,也就是与陆崖柏签合约的那天。是谁,那么早就知道她要来这里了?

      飞快签了字,将签收单还给服务员,安墨茹撕开了信封——一张烫金的银/行/卡!也就是说,陆崖柏一手与她签协议,另一手就安排准备资金财产的过户了?他怎能那么笃定,她就一定顺利配合他来这里?他就那么霸气,真就这么一句话将千万上亿的家产拱手相让?

      “老婆,我要吃Carnevino吃餐厅的意式牛排。”陆崖柏开门出来,勾上安墨茹的肩。

      安墨茹挣脱陆崖柏的手臂,径直往前走。

      “老婆,说好了不离不弃!”陆崖柏在后面追着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八)老婆说好了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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