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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塞翁失马1 ...

  •   决赛结束后,官员对选手们进行采访。
      黄舒,眉飞色舞:“本少爷早就氪金八万成了三国杀超级贵宾,手气卡比别人多一倍!再加上本少爷的高超牌技,还能不进八强?”
      官员:听说有个花八万把所有皮肤都买下来的冤大头,就是这家伙吧?
      殷正期,态度谦虚:“唔,虽然前八没戏,可是还好搭上了替补队伍。对此我已经很满意了……”
      官员:前八都没进接受什么采访?浪费感情!赶紧下一个!
      杨恭谨,意犹未尽:“斗地主最爽的当然是用铁索连环把自己和地主连起来,然后装藤甲火攻自己啦!”
      官员:……宁就是自爆大卡车?
      李睿鼻青脸肿地走出来,众人迎上去。
      黄舒:“看不出来啊!你这个四害狂魔竟然能拿第六名!”
      杨恭谨:“你脸怎么了?”
      李睿,笑容僵硬:“我选郭嘉,队友新王异,地主是张春华,队友把我打了一顿……”
      众:“……”
      杨恭谨,笑容勉强:“那结果怎么样?”
      李睿:“农民赢了。”
      众:“………………”这个地主究竟要运气多烂才可以被王异和郭嘉打死?

      从古至今,大型活动首尾的致辞环节总是逃不掉。留在现场的选手赛后又被迫听了老官员一番长篇大论的闭幕祝词,才踏着余晖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谢嘉杭一半时间缺席,又被韩修扣了一千八百分,许昌赛区冠军是不可能的了。最后半个时辰里,何屠户的名字从十二名稳步上升,以三万的高分力压谢嘉杭高悬榜首。至此,历时三个月实际赛程三天的京城大师赛落下帷幕。
      八个正赛名额冷宫占了四个,四个替补名额也占了一个,用小丫鬟的话说:“有时候,蛇鼠一窝和卧虎藏龙是同义词。”
      为了庆祝同伴们凯旋,梁起向御膳房要了很多其他宫的边角料食材,三个姑娘动手收拾出冷宫小院的一角,燃起篝火扎好烧烤架,不一会儿便传出食物的香气。谢嘉杭伤了右手,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躺在躺椅上,用左手摇着折扇,向忙碌的四个人动动嘴皮子:“那个小丫鬟,你在烤的那个给在下来一串。”
      一串滚烫的鸡胗直接塞进他嘴里,谢嘉杭从躺椅上跳起来:“啊烫烫烫……你搞什么!”用手捂住嘴结果牵动伤口,“啊疼疼疼,又崩开了……”
      膝盖撞到躺椅,啪叽一声摔倒在地,血流成河,卒。
      小丫鬟把他扶起来躺回去,嘴里唠唠叨叨:“公子又不是伤到了腿,自己不能走吗?”给他重新上药包扎,敷了新药粉立刻又被鲜血冲没。
      谢嘉杭恹恹道:“还不都怪那个刁蛮公主,咬哪里不好非得咬我的桡动脉,这里出血很难止住的。你光绑那里没用,得拿纱布扎紧我手臂近心端……”
      小丫鬟直接把他连人带衣服捆在一起,“是手臂!不是让你把我的心口绑牢啊!你往我的肱二头肌上绑行不?”
      小丫鬟眨眨眼睛:“拱二头鸡?”
      头顶出现一个双鸡头的怪物,扑腾翅膀:“咯咯哒……”
      谢嘉杭一拳打散她的幻想,抢过布条:“我自己来!你看好了……哎,你别光看着啊!我一只手怎么扎紧?快点过来帮忙!”
      小丫鬟:“……”
      到底是要看着还是要上手?

      冷宫是整个后宫最有人情味的地方,大家坚决贯彻我的东西是我的,别人的还是我的。
      储备的柴火不够,谢嘉杭和杨恭谨七手八脚添柴,火舌瞬间窜起三尺高,杨淑慧给他们一人头上来了一下:“笨蛋!添这么快干什么!都烧焦了!喏,你们自己吃!”
      殷正期一回来就钻进房间里收拾新画具,过了一会探出头来:“我的躺椅哪去了?”
      谢嘉杭嘴里塞着烧烤白蘑菇,朝他挥了挥手上的木条:“原来躺椅是你的啊,我们刚刚把它拆了……”
      殷正期惨叫一声冲向篝火,然而为时已晚,椅背椅腿在熊熊烈焰中燃烧得面目全非。
      谢嘉杭见他垂头丧气,安慰道:“别难过,这是你的靠枕……”一手递给他,另一手拍拍他肩膀,“嗷!我的伤口又开裂了!”
      殷正期脸上还有几分脾气。杨恭谨凤眼一瞪,他立刻偃旗息鼓,杨恭谨再把手一伸,他立刻乖乖递上一串什锦鲜蔬。
      谢嘉杭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啊?”
      杨恭谨神色淡淡:“我手上有他的把柄。”
      “什么把柄?”
      杨恭谨把签子向远处一丢,“喏,去捡回来。”等殷正期跑远,他转向谢嘉杭,笑了笑说,“他迷.奸.我……”
      谢嘉杭瞪大眼睛:那小子看起来唯唯诺诺,竟然有这种英勇事迹?
      杨恭谨继续说:“……未遂。”
      “……”切。
      那些花痴小宫女们八卦听一半,只听说邵斤琦挺进京城大师赛决赛,却不知道他把名额让给了别人。送来祝贺的鲜花在院门口摞成一堆,甚至还有韩修的一个八百年没召见过的妃子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扭一扭提来两壶酒,整个人软软地贴在邵斤琦身上:“邵郎,人家今晚……”
      杨淑慧挑出一支鲜花插在鲁欣妤发间,黑发红花,人比花娇。
      鲁欣妤伸手想取下来,杨淑慧按住她不让动,问谢嘉杭:“好看吗?”
      “真漂亮。”
      邵斤琦打发了那个因为太久没有机会做一字马而□□焚身的宫妃走过来,杨淑慧笑嘻嘻地问他:“欣妤这样打扮好看吗?”
      “真漂亮。”
      杨淑慧嫌弃道:“你们男人的词汇怎么都这么匮乏?说来说去就只知道漂亮,我们欣妤明明就这么……”她对着鲁欣妤上看下看左瞧右瞧,干巴巴挤出一个词,“好看。”
      邵斤琦笑骂:“你这个只知道好看的小丫头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他一天都板着脸,就算偶尔露出几个笑也假得肉眼可见。杨淑慧拉着鲁欣妤去找杨恭谨,杨恭谨正逼迫殷正期把烤焦的串串全部吃光。谢嘉杭坐到邵斤琦身边,“你为什么把决赛名额让给我?”
      邵斤琦喝口闷酒,低着头道:“没什么。我感觉出宫也不会比留在这里过得更好。”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脸上的表情却清清楚楚写着不甘。

      酒过三巡,月上榕梢头。
      一只白嫩修长的手拍拍谢嘉杭肩膀,谢嘉杭回过头,双眼迷蒙,只见一个美少年披星戴月对他微微一笑:“%¥@#&……”
      “啊?”他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陛下传你去他的寝宫一趟。”
      “什么?”
      “陛下传你去他的寝宫一趟。”
      “你——说——什——么——”谢嘉杭左手放在耳边做聆听状,“喂?喂?不好意思风太大了听不清,我这里信号不好,挂了挂了……”
      看来这家伙根本就是不想去才装作听不见。杨恭谨嘴角抽了抽,拎着他的耳朵大喊:“陛下!叫你去他的!寝宫!”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两道人影提着宫灯,拖着一个人走在路上。
      其中一人良心未泯,面露忧色:“我们这样岂不是变成了韩修的……走狗?他醒来我们怎么跟他交代?”
      韩修走狗一号斜了走狗二号一眼:“他醒得来再说吧。”
      “……”
      过了一会,走狗二号的良心再次受到谴责:“你拍他这一掌要多久才能醒?韩修会不会趁他没有意识……强.奸他啊?”
      走狗一号翻个白眼:“平时觉得你还像个男人,怎么这种时候反倒婆婆妈妈的?我们之中有谁是被那个阳痿怪厌弃才贬入冷宫的?”
      走狗二号不得不承认:“只有谢嘉杭。”
      “为上面的人做事就少看少问少说!”
      “那,那我们明天早上来接他……”
      话没说完,就被杨恭谨喝止,“你的义气去哪里了?怎么能明天早上再来接他呢?”
      脑海中出现韩修皮笑肉不笑的恐怖表情,黄舒心有戚戚焉:“还是你想得周到,万一他已经被韩修整个半死不活……那我们等敲了三更就……”
      杨恭谨继续说:“他自己有脚,还要我们去接?神经病!”
      黄舒:“……”

      鼻端一缕幽香,谢嘉杭睁开眼睛,后颈剧烈的钝痛让他意识到昏迷前杨恭谨给他那一掌并不是喝多了产生的错觉。
      好你个杨恭谨,竟然搞暗算!他咬牙切齿爬起身,腰酸背痛(被拖了一路),双腿僵硬(被抓着脚拖了一路),后脑像被打了一闷棍那么疼(被拖上寝宫的途中头磕在台阶上)。这两个人就算把他放到床上也就算了,竟然随便扔在地上就不管了,可恶!
      “醒了?”
      身前投下一道阴影,谢嘉杭抬头一看,皇帝陛下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颜就在头顶,似笑非笑。
      对杨恭谨和黄舒的怨念顿时烟消云散,还好他们把他随便扔在地上没有放到床上,不然眼下的场景就变成——
      他“嘤咛”一声悠悠醒转,蝶翅般的羽睫轻颤,身上到处都充满不适。韩修站在床边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俯下.身声音低沉地问他:“醒了?”
      这也太ga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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