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族长大人形象改造大作战》南楼北望

146、冬日大作战（2）

　　光弘一愣。

　　清夏瞪着他，表情愤怒又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还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早上出门之前，她妈妈给她绑了个精致的辫子，现在也因为之前的跑动和她哥的乱揉，给弄散了大半。

　　一直都很倔强的妹妹，现在看上去是这么狼狈的小小一只，居然很可怜。

　　“喂，清夏……”

　　光弘终于发现自己把妹妹逗炸了，伸手想挽回，可清夏退后一步，往另一边跑开了。

　　“我就是像妈妈！”她带着哭腔说，“讨厌的哥哥！”

　　“清夏！等等！”

　　光弘赶紧追上去。

　　清夏小朋友伤心欲绝，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起来，转眼就能到一个她哥哥看不见她的地方。可惜人小腿短，没跑几步就被她哥抓住，还被抱在怀里安慰。

　　“呜呜呜呜……”
　　“怎么了，清夏，你哭什么啊？”

　　她哥好声好气地安慰，抱着她的手臂却像钢铁一样牢固。清夏挣脱不能，想到自己和哥哥的差距，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但就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姑娘还是记得伸直手臂，好把装满草莓的袋子放远一些，别让这些好不容易得到的宝物被自己给压坏了。

　　就在这时。

　　“喂！宇智波光弘！宇智波清夏！你们两个小鬼在搞什么啊！”

　　清夏的哭声、光弘的安慰，一下都停止了。因为停得太快，清夏小朋友还不由自主打了个嗝。

　　两个小家伙看向前方。

　　怒火高炽的银发千手，正用足以杀人的目光瞪着他们。

　　完、完蛋了……

　　******

　　冬日的阳光洒在庭院里，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池塘里的竹添水敲打着岩石，一下下的，格外有种韵律美。

　　景物很美好，清夏的心情却很沉重。

　　“你们两个，给我站好了！”

　　面前这个神情严厉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宇智波斑。在清夏眼中，父亲此刻的眼神十分可怕，简直和他的发型一样犀利。

　　清夏站在屋檐下，小小的脊背绷得直直的，面对着走廊上盘腿而坐的父亲，大气也不敢出。她那个“讨厌的”、“混蛋的”哥哥也同样笔直笔直地站在她旁边。

　　小姑娘用眼睛偷偷去瞄她哥，发现她哥的侧脸也十分紧张，一丝笑影也没有。清夏平时好烦她哥哥笑得那么不怀好意的，现在却希望哥哥能给她一个轻松的笑容。

　　父亲的气势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说吧！”斑抱着双手，冷冰冰地命令道，“去偷试验田的草莓，这是谁的主意？”

　　虽然使用的是疑问句，但斑气势汹汹的目光却只对准了长子光弘一个人，似乎已经在心中认定了主谋。

　　被他一瞪，光弘立刻垂下头，看也没看妹妹一眼，用十足诚恳、痛悔万分的语气说：“是我！老爸，我错了！”

　　一句“我错了”说得可谓情真意切、沉痛之至，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悔恨之情，又满怀着痛改前非的信心和决心！

　　斑拿眼尾瞄了眼傻乎乎睁大眼睛的小女儿，继续气势汹汹地瞪着长子，用力一拍走廊的地板。

　　啪！

　　“你也知道是你错了！”他呵斥道，“宇智波光弘，你小子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自己去捣乱不算，还把你妹妹牵扯上！”

　　连自己妹妹都保不住，哼，真不像他宇智波斑的种！

　　“对对对，这是我的错！”光弘连连点头，沉重地回答，“我一不小心被妹妹发现了，怕她告密，就逼迫妹妹跟我一起去……”

　　“我看你就是欠揍！”
　　斑把手指掰得“喀啦啦”响。
　　“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了！”

　　清夏小朋友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她，宇智波清夏，让她哥给她背锅了！

　　她立刻急了，想也不想，一下跟只兔子似地蹿到她哥面前，张开双手，像个护着母鸡的小鸡，勇敢地直面凶恶的老鹰！
　　也就是她爸。

　　“爸爸！不关哥哥的事！都是我！”她悲愤地说，“是我要去摘草莓，拉上哥哥陪我去的！你不要打哥哥，要打就打我好了！”

　　斑：“……”
　　他什么时候要打自己儿子了，他怎么不知道？
　　想了想，斑低头看了眼自己习惯性掰着关节的双手，默默放下了手臂，又举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清夏，不用帮光弘掩饰。”他说，“他是个男人，男人就要有承担责任的觉悟！”

　　他自认已经尽可能地和颜悦色了，可在清夏眼中，僵着张脸的父亲仍然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那样恐怖。

　　“女孩子也要有承担责任的觉悟！”她叫道，“就是我的主意，跟哥哥没关系！”

　　斑皱眉。

　　光弘看看父亲，低头劝妹妹：“清夏你不用……”

　　清夏很凶地瞪了他一眼，“笨蛋哥哥你闭嘴！”

　　光弘：“……”

　　“就是我做的！”清夏望着父亲，很干脆地说，“想要去偷草莓也好，把那两个忍者叔叔放倒也好，最后实际摘掉草莓也好，这些事统统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要说哥哥的话，他……他只是个凑热闹的！”

　　“那三只狗是我干掉的。”

　　某“凑热闹的”提醒她。

　　“反正是我做的！”清夏不理他，很倔强地对父亲说，“要打要骂，随便爸爸好了！”

　　她看见父亲微微眯起了眼睛，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宇智波的族长常常是被外人敬畏着的，如果说从前清夏还不明白大家害怕父亲什么的话，现在她总算有点懂了。

　　光是表情的变化，就能让人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但清夏还是坚持和父亲对视，完全没有退缩的念头。

　　再开口时，斑的语气就要冷淡很多。

　　“哦？这么说，你确实有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的觉悟了？”他这样问小女儿。

　　刚才还有心情和老爸演对手戏的光弘，现在一看事态不对，顿时真紧张了。

　　“爸！你别……”

　　“闭嘴。”

　　冷冷的一个词就让光弘安静下去，而斑甚至都没看他。小少年这才明白，刚才他爸是真的只能算跟他闹着玩；现在认真起来的人，才是那个光凭名字就能让敌人战栗的宇智波族长。

　　“无论什么惩罚都只管冲着我来好了。”清夏硬邦邦地回答，“但我没错！”

　　“怎么，你还没错？”斑都快被女儿气笑了，“跑去偷东西还有道理了？你妈就这么教你的？”

　　话说得有点重，小姑娘眼里“唰”一下又起了两汪泪水，但她愣是忍着没哭出来，就用那双跟母亲一模一样的深棕色大眼睛死死盯着斑，一点都不肯认输。

　　斑顿时就心软了。

　　发现父亲表情有所松动，光弘顾不上其他，立即蹲下去把妹妹搂在怀里。

　　“老爸，偷偷跑去摘草莓是我们不对，赔偿的钱用我的任务报酬好了！”小少年说，“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想偷的！清夏是想买，但冬天木叶没有草莓卖，实验室那边有草莓也说不卖，所以……”

　　“做错就是做错，失败就是失败，没有借口。”斑径直打断儿子的解释，之前松动的表情也重新变得强硬。他盯着女儿，怒道：“宇智波清夏，你认不认错？”

　　光弘感觉到妹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但旋即，她就大声回答：“我不认！我没错，我就是没错！”

　　“清夏！别犟！”光弘低声劝她，“先把错认了！”

　　斑从原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光弘知道这是父亲在等他说服清夏。

　　“我不！”

　　结果清夏声音更大，尖尖的童音刺得地面草叶都一阵发颤。

　　“好！”斑也相当干脆，冷声道，“宇智波清夏，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儿站着，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回屋！光弘，你这个不合格的哥哥也一起罚站！”

　　听到对自己的惩罚时，清夏还能做到面不改色，但听到哥哥也要一起，小姑娘脸色就变了。

　　“爸爸！”

　　她一激动，那两汪本来就在眼里晃荡的泪水一下就掉下来。小姑娘胡乱抹了把脸，又忍不住抽噎了一下，“我、我都说了不关哥哥的事了！”

　　“不行。”斑的回答真是十分冷酷，“光弘，你自己说，你有没有错？”

　　“是。”光弘这次是真的把头低下去了，“对不起，爸爸，是我没管教好妹妹。”

　　“你根本就是煽风点火！”斑上前就往儿子后脑勺上呼了一巴掌，“平时捉弄你妹妹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少年老老实实受了这一下。他爹其实没认真，下手也不重，就是看着很吓人，至少把清夏小姑娘吓着了。她看到哥哥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挨打，心里很难受：就算是讨厌的、混蛋的哥哥，那也是她亲哥哥啊，平时除了捉弄她之外，还是很护着她的。

　　她不敢再说话，怕父亲又发火打人，却又打从心底里不想认错，就只能把嘴巴抿成个蚌壳样。又想了想，她悄悄伸出手，想拉住哥哥，暂时用行动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

　　斑很凶地瞪她：“手放下来！”

　　清夏很委屈地缩回了手。

　　“站着！除非我叫你们，否则不准动，也不准说话！”

　　于是，一高一矮的两个孩子就这么耷拉着脑袋，跟两只斗败的鹌鹑似的站在庭院中。庭院静悄悄的，只有微风和流水的声音。隔墙的街道听上去倒是挺热闹，却又不关他们的事。

　　他们站啊站，一直站到日影西斜。他们看着阳光是如何一点点从金色转为橘红，感觉到风是如何慢慢变冷。这毕竟是冬天，也就正午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比较暖和，清夏之前还出了汗，又没换衣服，站着站着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清夏打了第五个喷嚏的时候，光弘决心公然违抗父亲的命令，打算把妹妹抱回屋，预防她感冒。

　　不过也就在同一时候，这家的女主人终于回来了。

　　“嗯，我听别人说过了……”

　　和父母的交谈声一同响起的是脚步声。一眨眼的功夫，在兄妹俩眼巴巴的注视下，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乌黑的长发、白皙的脸庞，还有仿佛永远被笑意点亮的、温柔的眼睛，不是被他们所期待的母亲又是谁。

　　“妈妈！”光弘松了口气，放心地喊道，“清夏她……”

　　话没说完，就听旁边小姑娘“呜哇”一下开始嚎啕大哭，同时迈着小短腿就往那边冲。

　　“妈——妈妈——呜呜呜呜……”

　　在斑和光弘两父子懵逼的注视之下，清夏小朋友一头撞进妈妈的怀抱，一改先前在父亲面前死倔死倔的小模样，抱着妈妈的脖子不停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声震天，直透云霄。

　　光弘忍不住捂了下耳朵，同时佩服抱着妹妹的母亲居然能够面不改色，还一边轻拍清夏的背，一边柔声安慰她。

　　母亲的怀抱温暖柔软，还有香香的味道，让清夏觉得无比安心。她放心地靠在母亲怀里，一起哭了个够。她哭得十分投入，既没发现母亲招手让哥哥走了过来，也没发现父亲好似心虚地在小声解释什么。

　　哭了好半天，清夏终于能够打着哭嗝儿说出话来。

　　“妈、妈妈……”她抽抽噎噎地说，“草、草莓……没有了……呜呜呜……我摘了好多的……一、一个都没有了！呜哇哇哇哇……”

　　她被自己说得又伤心起来。

　　“草莓？”

　　母亲的声音有些疑惑，却还是那么温柔。她用手掌轻轻抚摸自己的头顶，又温暖又可靠。清夏忍不住蹭了蹭母亲的手，把小脸贴紧母亲的脖颈，小声说：“嗯……我、我本来是想要给妈妈带草莓的……呜呜……全、全部没有了……”

　　想到自己为了摘草莓而作出的种种努力，现在全部成功，清夏就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在滴血。

　　“什么？”

　　父兄皆是一怔。
　　清夏想起来什么，扭头瞪哥哥，“所以说，我、我才不是嘴馋！讨厌的哥哥！”她又去瞪父亲，大概很想再来一句“讨厌的爸爸”，但对着威严十足的父亲，清夏咂咂嘴，还是很怂地回转头，把自己埋到妈妈怀里。

　　“给我？”真奈也很惊讶，“为什么是给我呢？”

　　小姑娘在她怀里扭了两下。

　　“就、就是，上个星期的时候……”

　　听了半天，宇智波家的其他三个人才总算明白过来。

　　上个星期的时候，真奈得了感冒。有天早上，她喝完药之后，随口说了一句“要是有草莓就好了”。这句话被五岁的清夏小朋友听到了，于是就放在了心里。

　　和她哥说的一样，一开始，清夏小朋友是想去买草莓的。虽然才五岁，但她宇智波清夏也是在木叶打惯了酱油的人（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喜欢让她去打酱油），知道该怎么买东西。

　　但要在冬天买到夏天的水果，对于一个五岁的小朋友而言，就实在太困难了一点。

　　而刚好，实验室那边的草莓成熟了。在被告知作为试验成果的草莓“恕不外卖”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草莓的清夏小朋友，就开始了属于她的冬日大作战。

　　结果么，大家也都知道了。

　　说完之后，清夏很忐忑地看着母亲。母亲则面露沉思，并没有急着回答。

　　反倒是斑说话了。

　　“不管有什么理由，偷东西就是不对！”他皱眉道，“作为我宇智波斑的女儿，竟然干出这种……”

　　“斑，”真奈微笑着，柔声说，“你先别说话行吗。”

　　清夏悄悄看过去，正好看到凶巴巴的父亲抱起手臂，一脸悻悻之色。碰到她的目光，父亲还瞪她，可或许是被母亲抱着的缘故，清夏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害怕了。

　　斑：这孩子怎么这么熊！
　　清夏：再熊也是你生的，哼！

　　这父女两人在短短一秒之内就完成了眼神的交锋，并奇迹般地各自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就在斑怒从心头起、火向胆边生，想要不顾妻子在场，大喝一声把女儿揪下来的时候……

　　熊女儿再次把脑袋埋到了妻子的怀中。

　　有火发不出的斑：“……”

　　光弘很是理解地拍了拍他爸的背，结果被他爸迁怒地呼了一巴掌后脑勺。

　　小少年觉得自己真是无辜。

　　“清夏。”

　　小姑娘抬头，眨巴着红肿的眼睛。

　　“虽然妈妈很感谢你的心意，”真奈拂了拂女儿的额发，面上笑容消失，神情变得严肃，“但无论如何，偷窃是错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清夏嘴唇嗫嚅两下，抓紧妈妈的衣服，又松开，“我知道的……”

　　她望着母亲的目光，好不容易停下的泪水又冒了出来。

　　“但、但是！”她抽噎一下，“我、我就是觉得……好、好不容易……有一件我能做到的事情……呜呜呜、咳咳咳……”

　　她哭得一阵咳嗽，她妈赶紧给她拍背。
　　等这口气理顺了，小姑娘就继续抽抽搭搭：“呜呜呜……爸爸妈妈都那么厉害，哥哥也好厉害……我却一点也不厉害……呜呜……”
　　“手里剑，用、用不好……呜呜……火球术也、也老是学不会……”
　　“呜呜……他们都说、说哥哥是天才，说哥哥像爸爸……”
　　“我就一、一点都不厉害……呜呜……我既不像爸爸，也、也不像妈妈……”
　　“呜呜呜呜……我、我上次听到有人说、说……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才、才像一家人……”

　　说到这里，清夏更是悲从中来，“哇”一下大哭起来。

　　“妈妈，我……”她哭得快岔气了，“我是不是捡来的啊？！！”

　　啊？

　　光弘囧囧有神地看着哭得满脸狼狈的妹妹。
　　斑抽搐着嘴角，努力不让自己在子女面前做出太扭曲的表情。
　　真奈……
　　真奈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又为了维护女儿的自尊心，赶紧轻咳遮掩。幸好清夏正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也没看到父母和兄长的反应。

　　泪水在脸上风干，蜿蜒着泪痕的地方有点刺痛，小姑娘就用手使劲擦两把，然后酣畅淋漓地继续哭。

　　呜呜呜，爸爸不是爸爸……呜呜呜，妈妈不是妈妈……呜呜呜，哥哥也不是哥哥，虽然他本来就是个混蛋的讨厌哥哥，但还是有比没有好啊，呜呜呜……

　　看到女儿哭得凄惨，再看一脸哭笑不得的妻子，斑摁住儿子的脑袋揉了揉，无奈地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说，清夏，”他伸出手，想从妻子怀里接过女儿，“胡思乱想也该有个限度，你跟光弘都长得像我，是不是我亲生的还用问吗？”

　　简直蠢死了！
　　这句话斑虽然没说出来，但完全溢于言表。

　　“呜呜呜……长得像又怎么啦！”清夏肿着两只桃子眼冲她爸说，激动之下还喷了个鼻涕泡出来，“宇智波长得像的人那么多，万一我是爸爸哪个亲戚生的呢！”

　　斑：“……”
　　这造孽的熊闺女！

　　真奈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侧过身，牢牢把女儿护在怀里。
　　斑讪讪地收回手。

　　光弘再次安慰地拍了拍他爸的背。他爸面子挂不住，瞪他。

　　“清夏乖，不哭了。”真奈柔声安慰，“谁说你不像妈妈了？”

　　“妈妈……你不用安慰我了……呜呜呜……”小姑娘并不相信。

　　“真的。”她妈妈笑眯眯地说，还轻轻揪了一把她的小脸蛋，“比如妈妈小时候也一直不厉害哦。”

　　小姑娘抽抽鼻子，怀疑地看着她。

　　真奈继续笑眯眯：“而且妈妈小时候也很爱哭。”

　　她、她才不是爱哭包！清夏很想这么说，但自己摸摸脸上的眼泪，只能委屈地扁扁嘴。

　　斑：“……”
　　你什么时候爱哭了？！他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撒谎的妻子。
　　真奈笑眯眯。
　　哎呀她小时候真的很爱哭的，不过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而且清夏和哥哥真的长得和爸爸很像哦。”她说，“毕竟就算是家族里，能长成你爸爸那么好看的人也特别特别少。”

　　她笑着看了眼丈夫。
　　斑轻咳了一声，压下飞扬的眉眼。

　　光弘表示他什么都没看见。

　　“哪有那么好看。”

　　不过清夏可不怎么开心，嘟嘟囔囔地对母亲说：“我觉得妈妈最好看，我要是能长得像妈妈就好了！”

　　她年纪还小，一张小脸圆嘟嘟、粉嫩嫩的，五官稚气可爱，偏偏皱着眉，唏嘘惆怅得十分认真，逗得真奈笑出声来。

　　“哎呀，这下知道自己不是捡来的了吧？”她在女儿脸颊上亲了一口，“还哭呀？别哭了，天都快被我们家清夏哭黑了。”

　　清夏睁大眼睛，这才发现院子里的灯都亮起来了。她抿着嘴，认真地把父亲和哥哥一一看过去，最后看着母亲，小声问：“可是、可是我觉得自己好笨啊……妈妈，我真的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吗？不是妈妈哄我的吗？”

　　斑长叹一口气，觉得小姑娘心思就是多。不过他学乖了，绝不肯当着妻子的面说这话，最多和儿子交换一个眼神，发现父子俩各自都是心有戚戚焉。

　　“不是亲生的谁哄你。”他把女儿接过来——这回真奈没再拦他，给她擦眼泪，“没听你妈妈说吗，她小时候也是个爱哭的笨蛋，所以你肯定像她。”

　　真奈给了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斑十分莫名：咦，不是你自己这么说的吗？

　　“这样啊……”清夏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那么，以后我长大了就会跟妈妈一样厉害吗？”

　　“那当然！”斑一语断定，“只要你自己好好努力的话。”

　　“我有很努力的。”清夏眨着眼分辩道，随后郑重地宣布，“那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没错，我的女儿就该有这种气势！”斑得意地笑了，还不忘低头告诫儿子，“光弘，你也是，小心别被自己妹妹给打败了！”

　　“怎么可能！”小少年到底也是很好强的，立刻回答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定是我让着妹妹的！”

　　“谁要你让！”清夏鼓起脸颊，“讨厌的哥哥！”

　　“好啦你们两个，不到那一天，可谁都不知道结果。”真奈微笑，“现在，既然清夏的疑问解决了，我们就该讨论一下惩罚了。”

　　“哎？”x3

　　三张相似的面容惊讶地看着她。

　　“怎么了？一码归一码嘛。”真奈很和气地说，依旧那么笑眯眯的，“不管怎么说，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何况试验田那边的草莓十分珍贵，惩罚还不能太轻呢。”

　　“斑，”她很温柔地叫丈夫的名字，“你不会忘记还有这么回事了吧？”

　　片刻前还在得意洋洋的宇智波族长立刻端正了眉眼。

　　“当然没有。”他矢口否认，一脸严肃地对两个孩子说，“你妈妈说得对，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兄妹俩瞅瞅彼此，俱是怏怏地垂下头，乖乖地回答：“是，我们错了。”

　　“那么，知错就要改。”真奈语气轻快地说，“从明天开始，你们的零花钱没有了，用来赔偿你们给实验室造成的损失。另外，每天晚上抄一个小时的书，抄的时候不能分心。”

　　“对了，还有。”她想起来，轻轻一戳女儿的额头，“今天的衣服自己洗。”

　　清夏今天穿的绿色格纹背带裤和米白色毛衣，现在东一块西一块脏兮兮的。

　　小姑娘捂住额头，乖乖点头。

　　咕咕咕——

　　兄妹两人的肚子同时叫起来。

　　真奈一怔，和丈夫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啊，不过在洗衣服之前，我们先吃饭好了！”她把儿子揽到身边，往屋里走去，“不管要做什么，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

　　庭院里天光未尽，家里灯光柔和。清夏趴在父亲怀里，心满意足地望着母亲和哥哥，又蹭了蹭她爸的炸毛。

　　嗯，有点扎。

　　不过，真的是太好了。

　　“妈妈。”
　　她突然说。

　　“嗯？”
　　母亲果然如她想的那样转过头，笑意闪闪发亮。

　　清夏小朋友深吸一口气。

　　“我最喜欢妈妈啦！！”

　　她快乐地说。

　　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