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七师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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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些年燕南宫也越发不如从前了。”柳翊歌没有追问。他多少还是听了一些关于燕南宫的事情，不过这些和云泷都没有太多的关系，他也只是听听而已。
“不是我不学，是他们根本不愿意教我。我如今身上所学，是华松挽月宫门下的。是我师姐偷偷让我练的，也算不上偷偷吧，反正这七千多年，那个人从来没管过我。”凌沁言叹了口气，跟随着柳翊歌一道穿过药圃，走到这边的水亭来。
“那个人？你之前的师父麽？”柳翊歌说着，示意她先坐下。
凌沁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阵沉默之后，她笑了：“我如今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到的白岳山，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拜到燕南宫的。只是不知该不该算是难得，有些事情，我如今记得特别清。”
“阿言，血凝丹给了你也快有一个月了，你感觉如何？”柳翊歌见她的神情有些悲戚，便转移了话题。
凌沁言一怔，继而点了点头：“这血凝丹毕竟是仙界至宝，再加上是师父亲传，怎会有碍？”
“没事就好。”柳翊歌听说没事，也安心了不少。
“师父闭关之前给阿言的东西，阿言已经看了。阿言虽然愚笨，但还是会尽力去做。”凌沁言点了点头。
“阿言的故事很长吧，不着急，为师可以慢慢听你说。如果你哪天想回去做什么，我也可以陪你过去。”柳翊歌屈指叩了叩桌面，笑靥如春日桃花。
“师父这话中有话，也不妨直言。”凌沁言爽朗的笑道。
“你果然是个干脆的人，话说回来，上次君宜过来见你了？”柳翊歌顿了顿，忽然问道。
凌沁言点了点头：“花梦带师姑来的。”
“是我考虑不周，若你愿意，我这两日带你和他们见见吧，也不知君敏和若歌回来了没有。”柳翊歌看着凌沁言，满脸歉意，随后又补一句，“对于他们，要叫师伯师叔什么的可以，叫名字也可。云泷家不拘这个。”
后来凌沁言才知道，这个不拘二字，只对少主门下的弟子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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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言，你这一来就被我哥锁在萱和院，无聊吧。”柳君宜眼尖的见柳翊歌和凌沁言走过来，忙起身相迎。
“沁言见过师姑。”凌沁言忙行了一礼。
“阿凌整天忙着看医书，一点也不无聊。”花梦从后面冒了出来，看着柳君宜吐了吐舌。
柳翊歌看了看妹妹，蹙眉问道：“爹娘可在里头？”
柳君宜摇了摇头，见柳翊歌点头，便忙在前面带路。
堂屋里面坐了很多人，凌沁言扫了一眼，一个都不认识。是错觉吗，还是那个人没有来？
“三弟总算是把人给带来了，看样子还行，不过像她这样的人，要想行医救人，还是先救救她自己吧。”柳秋歌看了凌沁言一眼，一脸不屑的丢了句话出来。
“娘的这双眼睛真是给错了人，当初若是留给她自己，也好过给了个眼亮心瞎的人。”柳秋歌对面的一个角落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女童声音。
“小妹回来了？”柳翊歌有些诧异，方才刚想发作，就听到那边的声音。
那女子走了过来，看了看柳翊歌又看了看凌沁言：“三哥这徒弟是个好苗子，若是可的话，我却是想同她一起学些东西。”
“君敏，我这一辈最小的。”柳翊歌低声道。
“柳君敏，你方才那是什么话？”柳秋歌猛地拍案而起，正准备走过来，柳父柳母恰好从偏厅过来，忙喝止他。
“你若没有失德，君敏又怎会对你这般言语？身为柳家长子，你也该好好反省反省才是。”柳宏远看着柳秋歌，连连叹气。
柳翊歌看了看坐在他身后凌沁言：“见笑了，你让花梦告诉你都是谁吧。”
他不是很喜欢在家人都一起的时候说话，尤其是在那年柳秋歌出事之后他除了和爹娘见礼之外，几乎是能不说就不说。
花梦听了这话，只得在一旁悄声和凌沁言说话。
“原来是他。”凌沁言低声应了一句。
“当年我失了双眸也是意外，若是没有燕南宫的那群人从中作梗，我又怎会失明？”柳秋歌不服气的大声嚷嚷。
坐在这边的凌沁言心跳猛地加速，离开白岳山之后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燕南宫三个字。
“阿凌，阿凌你怎么了？”花梦轻声叫唤，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她。
凌沁言从回忆中惊醒，看着花梦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罢了罢了，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你们几个就不能让为娘的省点心吗？”柳母苏绾长叹一声，越发的无奈。
柳宏远见几个孩子都默不作声，这才开口道：“有些事情，既然过去了，你们就不要再提。都是一家子骨肉，那来的那么多嫌隙？”
“爹，娘，孩儿还有事，先回去了。”柳翊歌起身行礼之后便往外走去。
花梦忙拉着凌沁言一起跟上。
“阿凌，你下次还是别和公子一起来了，老听这样的话，也没甚趣。”花梦这话是当着柳翊歌的面说的。
没想到柳翊歌却点头道：“的确，如果今日不是想让你见见他们，也没有带你过去的必要。阿言，和你也说个事吧，暂时不要让人知道你在燕南宫待过。”
凌沁言笑了笑，点了点头。她也希望没人知道，也希望那些过往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如今既然师父都这样说了，那就干脆顺水推舟吧。
“师父，有没有什么法术或者药丸，可以消除过去的记忆？”凌沁言半开玩笑的问道。
“有，不过，若是你想要，先把你身上的病治好之后我再给你。”柳翊歌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的应道。
花梦在一旁着急了，忙劝道：“阿言，你别想不开啊，好好的干嘛要忘记？”
“没有想不开，对于我来说，有些事情或许忘了之后，会更好吧。”凌沁言咬了咬唇，有些事情，或许她已经忘了，但是想想，又能想起。
“不管你做何决定，若是真的这样想，我还是方才那句话。”柳翊歌看着远处，眉宇间又添几分哀愁。
“好。”凌沁言甩了甩手，笑的一脸灿烂。
花梦看着他们两个人，无奈摇头，这两个，哪里像师徒，倒像是刎颈之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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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云泷和燕南宫，好像有世仇。”凌沁言咬了咬唇，面上还有几分怯意。
柳翊歌放下手中的《素问》，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算不上世仇，只是遇上了，总是刀剑相向。”
凌沁言苦笑了一下：“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在燕南宫住着的时候，基本上是被禁闭的。他从来没有教我们什么，门下所有的弟子都是各自找修行之物来修炼的。那个人门下弟子十人，我排行第九。对了，我上回和师父提起的师姐，排行第七，名唤安菀蓁。”
“安菀蓁？若是是同一个人，这个女子也不简单。”柳翊歌说着，端起茶润了润唇。
“师父认得我师姐？”凌沁言有些惊讶，菀蓁师姐对于燕南宫来说的确是一个例外。
安菀蓁是华松挽月宫的嫡传弟子，她会拜到燕南宫是因为七千年前燕南宫和挽月宫的一桩交易。
七千年前，燕南宫和挽月宫交战。一场恶战，燕南宫险胜，便提出要求，让挽月宫嫡传弟子留一人在燕南宫，并且要求留下的时间是七千年。
这样的要求挽月宫自然不肯，但是无法再次起战的挽月宫只能对其进行交涉。几经交涉之后，这七千年之期改成了五千年。
挽月宫的嫡传弟子，每一辈都有数人，而最后挽月宫指了安菀蓁前去。
“不过数面之交。留在燕南宫七千年，回去之后还能在三十年不到的时间里夺取挽月宫宫主之位，这个女子自然不简单。”柳翊歌看着她笑道。
“是啊，师姐很好的，我这些年多亏了她。”
“哈哈，她这人不同于其他的挽月宫宫主，她夺位之后用了百年不到的光景迫使燕南宫与挽月宫再不能兵戈相见。如今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家族敢去招惹挽月宫。你还别说，关于你师姐的故事，什么样的我都听过了。”柳翊歌笑了笑，想起安菀蓁，也是一段奇遇。
凌沁言点了点头：“师父所言不错。当初若不是燕南宫那样的条件，想来今日早已没有燕南宫存在了。”
“欺师灭祖之罪，没有人愿意去背。所以就算是她心里再恨，也不会下这样的狠手。更何况她要做的事情是救挽月宫，不是使得其臭名昭著。”
欺师灭祖啊，若那人还算得上师父，倒还有这一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七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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