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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白衬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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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洛正凛是一名很伟大的教育工作者,他曾试图说服我回忆起学生时代一些美好与快乐的往昔,以减少我内心日益强烈的痛苦和扭曲。我不知道他最终有没有成功,反正我觉得我一直痛苦并持续扭曲着……
——by洛宜然
背后男人的胸膛坚硬又温暖,滚烫的热度透过湿润的衣服熨贴在洛宜然的背上。
她突然觉得不能忍了,凶狠地甩头一把扯下头上已经湿成梅干菜一捆,非但没能挡雨,反而碍事又多余的白衬衫,转过身像抽鞭子一样狠狠摔在了傅景书白花花水润润、饱满又坚实的胸膛上,拍出一串长长的水花。
他洁白如雪的胸膛赫然留下了一条红红的印子,即使大雨也掩藏不住那突如其来的魅色。
洛宜然顿时有点懵。
她觉得自己似乎在无意间开启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眼前白光红光一片闪光,和着雨声让人晕眩不已。
她突然开始恼羞成怒,甩手又把衬衫当鞭子往那人身上使了狠劲的抽,像在发泄着什么,边抽还边怒喝:“傅景书,你是不是疯了啊?一破衬衫顶什么用?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不带伞?你这样会被抓的!”
她这完全是在迁怒,她带了伞,但落在办公室没带出来。
傅景书一声不吭的站着,对她莫名其妙的攻击更是不闪不避,他乌黑的短发已经彻底被雨水打湿,服贴的躺在他精致的脸颊边缘,他的视线被重重落下的雨水遮得严严实实,错落出凌乱的世界。
雨滴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压得睫毛上下摆荡,黑亮眸子凝视着她:“对不起,伞放在车里了。”
“没伞也不需要脱衣服吧!”
“你会淋湿。”
洛宜然无话可说了,这个人为什么总要这样呢?她真觉得自己大概要被逼疯了。
果然智商高的人的行为压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注意到三两经过的车俩和路人们投来的眼光,洛宜然觉得那些人的视线胶着点肯定不是在她身上,而是男人那秀色可餐的胸膛和那让人猛流口水的俊脸上。
她愤怒的咬牙,将手上被她搅成麻花的白衬衫快速的展开,一把抓起他的手臂,倒着套在了他身上,然后以自己从未有过的女王气势霸气指挥他:
“穿上,带路,去找你的车。”
傅景书怔愣着任由她动作,眼神滴水似的柔软,随着她话落突然笑了,透过雨丝都能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黑眸在斑驳的水影中亮堂了好几分。
那谁曾赋诗——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傅景书正在雨中笑,笑得花团锦簇,艳如牡丹。
他依言走在她前头带路,时不时会回头看她两眼,应该是在确认她有没有跟上来,他身前裹着他的白衬衫,堪堪挡住他结实的胸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茱萸,虽然因为湿润已经几近透明,也总是聊胜于无。
不过洛宜然很快便发现自己错了。
反穿的湿润衬衫完全没办法包住他的背,那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美背在她眼前暴露无遗,雨滴打在白皙优美的脊背上,慢慢凝聚在一起,又一颗颗的顺势滚落,滑下来,滑下来,滑进腰腹深处,不见了踪影……
看着一颗颗消失在雪白肌肤上的水珠,洛宜然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将唇边的雨露都吞进了食道。
傅景书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这种姿态有多让人难以把持,也许他意识到了,他就是故意的,他从来都是这种心机boy。
他维持着能让她跟上的速度往地下车库走,洛宜然觉得刚才打开的那扇大门大概是通往地狱的……
她仿佛看到了黑色的幽冥鬼火在汹涌燃烧自己的悲壮景象。
不由得激灵灵得打了个寒颤,也不知是怕的,还是冷的。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地下车库他的豪车旁,请别问她这是啥豪车,她是真不知道,反正不是x马或是x驰……
傅景书抬起长睫看着她,黑眸深浓如同冻结的墨玉,又似流星雨坠下的漆黑夜空,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
他的美貌有种披荆斩棘的锋利风情,哪怕只是轻浅的一个呼吸,都能让人失神,失神的坐上他的豪车,水泽很快滋养了身下柔软的皮质座椅,滴答滴答积在脚踏上。
随后坐进驾驶座的傅景书拿出白色毛巾开始搓揉她的长发,她一动不动的坐着,双眼直视挡风玻璃,神情肃穆庄严。
毛巾轻柔的擦过她的头发,她湿漉漉的脸,她光滑的脖颈,顺势而下……
她抬手按住那准备继续往下的手,恶狠狠的瞪视着身旁面无表情的傅景书,一字一顿说道:“谢谢傅总!您完全不需要服务的如此周到,我可以自己来。”
说着十分强硬的从他手中夺过那块几乎已经落到自己胸口的毛巾,偏过头不看他晦暗不明的黑眸。
傅景书徐徐转身,她能看到他映在车窗玻璃上微醺的侧脸,勾着唇,冷冷微笑。大雨同样把他淋得很透彻,那身白衬衫已经被他扔到了车库的垃圾桶里,黑色西装长裤贴身包裹着他的修长长腿,润泽处浅浅欺负,他伸了伸腰,在狭小的车内舒展开来。
然后她看到他抽开了皮带,“啪”一声,振聋发聩啊振聋发聩,请允许她用这样一个可能不太适合的词,但她觉得只有这样的词才能体现她此刻的惶惶不安!
洛宜然虚弱的咽口水,抬起脑袋声音颤抖的看着慢慢靠过来的高大身躯:“傅总,你要干嘛?”
他可别说是想就地来个什么车什么震的,他俩不熟,真不熟,而且……她真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慌什么。”傅景书嗤笑一声,继续靠近,冰冷长指拉过洛宜然的手腕,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毛巾,“我车里就放了一块毛巾,你不还我我用什么?你不是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吧?呵,别想太多,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成这样。”
怒意上涌,她觉得自己的娇躯在颤抖,灵魂在亢奋,可惜傅景书此时没穿衣服,不然她肯定当场扯过他的领口,愤怒的朝他尖叫嘶吼咆哮:
“傅景书你要真不打算饥不择食,你特丫的老缠着我做什么?又干嘛威胁我不许辞职,干嘛要在五点二十分打我电话,干嘛追出来跟着我一起淋雨,干嘛要跟我演这一幕情深深雨蒙蒙?你冷血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结果当然是她什么也没做,归根结底是因为傅景书此时没穿衣服,她觉得抓脖子嘶吼在气势上不够体现她此时此刻的愤怒,所以他说完后,她默默地再次偏过了头,娇躯停止了震颤,灵魂停下了亢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窒息的平静。
她倚头靠着椅背上,依靠车中无处不在的镜子们观察着男人性感的表演。
之所以称之为表演,主要是因为男人过于浮夸又缓慢的动作,不像在给自己擦身,反倒像在……咳……自high。
重点是他的表情始终一派冷肃,无欲无求的样子,违和感太强,差评!
洛宜然盯着,暗暗在心里唾弃:呸,傅景书你这不要脸的、风骚的、造孽的男人。
她打从心眼里鄙视他。如果她是美少女战士,她会代表宇宙消灭他!
这一刻她是扭曲的,真的。
等他终于决定从艺术殿堂自娱自乐的世界里脱身,时间已临近六点半,半裸的男子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跨过她的身体,惊得她差点跳起来撞车顶之时,听他冷冷地说:“不要激动,出于绅士的礼仪,我帮你系安全带。”
洛宜然冷笑,她也只能冷笑了。
这一幕不得不让她想起高三那年几乎与现在如出一辙的情形,也是这个人,这个叫傅景书的男人。
在那凉风习习的午后,她独自坐在小树林的木椅上享受难得清闲之时,他突然从暗处窜出来,然后莫名其妙的半跪到她面前,一脸冷然的对完全傻住的她说:“洛宜然同学,请不要激动,出于同学之间的互敬互爱,我帮你系鞋带。”
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神经病,若不是那张脸太过熟悉又太过惊艳,她想当时的她肯定会抬起脚踹上那张一本正经的脸。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你的同学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