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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总有刁民想要害朕 ...

  •   “啊——”
      一声惊叫划破小村庄清晨的喧闹,声音所到之处无不一片寂静,下一刻,喧闹重启,纷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向声音所在之处涌去。
      “怎么了怎么了!”
      “听着像是姜家小姑娘,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快去看看,都去看看。”
      姜云娘年方十四,年纪轻轻的她已经门里门外一把挑了,因为她有个卧床不起的爹——姜大壮。今儿天没亮的时候,她跟往常一样起来备好猪食,去下山头拣出一筐干柴,把昨晚拾掇妥当的灶点上,趁着空当给自家院里的小菜地浇了一趟水,做完之后才擦擦头上的汗回堂屋,准备给爹擦擦洗洗再收拾饭。这一趟活计她做得纯熟无比,也是自幼做惯了的,谁知今天早上偏偏出了差错:她进屋的时候,看到她爹趴在地上,身下是还没干的一滩血。这才在措手不及下惊叫出声,惊醒了村里人。
      村子本就不大,还没等姜云娘回过神,她们家的小屋已经被村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有胆大的趴在窗上将屋里的情形学给外面的人听,几个与姜家相熟的村里人大着胆子走进去,两个婶子安慰着姜云娘,剩下的七手八脚把姜大壮从地上抬回床上,其中跟姜大壮是发小的老李头壮着胆子把手伸向姜大壮鼻下,屏气凝神感受了半天,喜道:“还有气,快,那谁,赵家的,套上你家车马上送医馆说不定还有救!”
      说着几个人又合力将姜大壮从堂屋抬了出去,被吓得不轻的姜云娘听闻此言也顾不得腿软了,挣扎着站起来从柜子里翻出一卷夏天的凉席铺在地上,众人将姜大壮放在凉席上,好方便一会儿抬到车上。此时,一边抹着泪一边看着她爹的姜云娘却注意到,原本一脸喜色的老李头脸色骤变,哆嗦着把托着姜大壮后脑的手抽出来,上面粘稠的血迹一下子刺痛了姜云娘的眼睛。
      “爹!爹!你不要吓我!李叔,李叔,我爹这是怎么了!”
      “他这是被一个卑鄙小人暗害了!”
      突然响起的晴朗声音吓了众人一跳,只觉眼前一闪,穿着一身青衣的男子从天而降,身手利落,乌发高高扎起,看上去英姿飒爽,转过脸后众人不由得赞叹起此人相貌,剑眉星目,如雕塑一般的面庞,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凛冽气势。
      村里人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物,一时不由得被他的气势吓住,只有姜云娘因为记挂爹的伤势,出声道:”这位英雄,我爹他……“
      男子冷言道:”昨夜我追一恶徒至此地,遍寻不得,想必定是他因躲进这里被这位老先生所察,故而做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天啊……”
      一直围在四周没有离开的村民听到这里纷纷发出了惊叹声,他们毕生都生活在这样的小村庄,从未想过有一天居然能跟话本里的人和事扯上关系,若不是眼前出了事,说不得就要凑近了将那个男子仔细端详。唯有姜云娘不为所动,急切问道:“这位大侠,那能否救救我爹呢?”
      男子凝视着她,温言道:“在下青林剑左尚寒,虽然不才,但可以试试看。”说完脸色仍是淡淡的,毫不在意四周惊呼赞叹声,蹲下为姜大壮切脉。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注视着他的动作,生怕漏过任何细节。
      倏尔,男子暗叹一声,虽然脸色不变,但眼神中流露出不忍之色,低声道:“这位姑娘,令尊,只怕是不行了,那厮出手出手甚重,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姑娘节哀。”
      姜云娘闻言大惊,嘴唇颤抖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此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姜大壮发出一声呻吟,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已没有什么神采,看上去的确是命不长久。只见他缓缓转动眼珠,似是在寻找什么人,姜云娘低泣着跪在她爹面前,哽咽道:“爹,女儿在这……爹……”
      姜大壮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因失血过多说不出话,一旁的男子见状出手为他度了些真气,姜大壮感激地用眼神冲他示意,又张了张口,还是……说不出话。
      这时,老李头从人群中冲进来,捧着一片人参急吼道:“快,这是我家小山子从山上挖到的,医馆的郎中说过,虽然年份只有几年不能救命,但可以吊气。”说着塞进了姜大壮嘴里,一直在旁收拾的王家婶子也递过一小碗温水,让姜大壮抿了两口润润唇,姜大壮这才开口道:“女儿……爹,爹怕是不行了……以,以后,你要好好的过日子,爹,爹对不住你……”
      姜云娘一边哭一边道:“爹,爹,你不要说胡话!你不会有事的,不要丢下女儿!”
      姜大壮扯扯嘴角,喘着气道:“爹,爹过世前没有别的念想,就希望能看到你找到一个好人家……”说着把眼睛转向另一边的老李头,老李头二话不说,应道:“你放心,以后云娘就是我的亲闺女,以后一应事我都会帮着做主的,绝不会让她被人欺负了去,老姜啊,你先别说话了,抓紧时间咱快点去医馆,说不定还来得及。”
      姜云娘道:“爹,爹,到底是何人害您成这样!女儿一定要抓到这人为您报仇!”
      “我……”刚说一个字姜大壮就咳嗽起来,气息越发急促虚弱,他挣扎着道:“我……是,是被……咳咳咳……啊……”
      “爹!!!!!!”
      “……是被床绊倒自己摔下去的。”
      ……
      ……
      ……
      “诶——爹爹,爹你怎么了!!!”
      说完这一句,姜大壮就闭上了眼睛,老李头慌忙将手伸向姜大壮鼻下,神色惊异,又不死心地趴在姜大壮胸口皱眉细听。因这意外变故而无人在意的男子看到姜云娘伤心的模样,情不自禁走上前,伸手一边扶她一边柔声安慰道:“姑娘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姜云娘还没作声,就听老李头一声惊呼:“还有动静,快快快,赵家的,你们家车拉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快抬过来!”
      听到第一句,姜云娘惊喜之下推开男子就扑过去,跟着众人一同将她爹抬上赵家的马车,赵家一鞭子下去,马车就向城里的方向飞奔而去,剩下的村人叹息着也纷纷散去了,只有几个还对传说中的武林人士感兴趣的小孩子,趴在院墙偷偷看着被遗忘在院中的男子。男子神色淡淡,似乎什么也改变不了他淡漠的气质,心里尴尬无比,只好装作不在意慢慢从院中走了出去,跨上拴在外面的马,策马而去。
      待到男子连马变成路尽头一个小黑点时,从与他相反的方向,悠悠走过来一个小姑娘,等她慢慢走近小院子时,几个还没走掉的小孩子也嬉笑着跑开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院门大开的房舍,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抓抓头发,拉拉包袱,又继续向前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总有刁民想要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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