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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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崖渊回到家就看到破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穿着正式到不能再正式的人。严苍挽着袖子，老旧的茶几上放着洗净了的新鲜的水果，奶奶和他说笑着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叫他回来，严苍顿了顿。笑着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一脸闲适的表情，像极了偷腥的猫。
“回来啦，你老师来了，你们聊。我先去做饭啦。”奶奶笑咪咪的站起来，又对严苍说：“严老师，晚上就留下来吃饭哈。”严苍一脸笑着点点头“那谢谢奶奶。”崖渊无奈的回房间，就看起书来。严苍等了会儿也不见崖渊就寻到他房间里了。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只能尴尬的站着。崖渊放下书，抬头了他一眼：“严老师，身为老师，在学生家吃饭真的好么？”严苍有些孩子气的抬头挺胸，“我觉得挺好。”
“你为什么在酒吧兼职？”严苍说完就觉得这是个蠢问题。他刚到崖渊楼下的时候都有些难以接受，是破旧的快要拆迁的老居民楼，白墙上到处爬满了已经枯萎的爬山虎，铁锈一般刻在上面。一节节水管上布满了难看的土黄色水渍。昏暗枯黄的灯光被风吹的摇晃，楼梯边的扶手上漆已经脱落，手放在上面会沾上满手的铁锈，有些楼层甚至因为长期的渗水，长了青苔。又因照射不到阳光青苔变成骇人的黑色，黏附在楼顶。一路上到崖渊家，奶奶来开门的时候，破旧的铁门发出吱丫吱丫的声音。便是这样的生活环境，若不兼职，何以支撑他昂贵的学费呢。
“你无需在意，也与你无关。”崖渊淡淡的说。一连几天都被说与你无关，严苍几乎要抓狂了。他本来是个很冷静甚至是冷酷的人。可遇到崖渊他的冷静就不知所踪。“什么叫与我无关，学校已经规定了学生不许再在兼职，你这是违反校规。”崖渊冷淡的眉眼抬起，略微皱着眉，漆黑的眼珠有着水雾迷茫的看着他。淡化的唇角轻启：“那严老师就告诉学校好了。”严苍几乎要无语了。他完全不知道要拿这个人怎么办，恰时，奶奶吆喝吃饭的声音传来，崖渊起身朝外走去，“家里应该还有人等着，老师就不用留下吃饭吧。”那就不送了。黑红格子棉t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严苍拉住崖渊的手，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时间就这样停止了，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睛，严苍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抱着他，崖渊则是震惊。除了几千年前遥远时光的那一个吻，他们从来没有过什么亲密的行为。此时严苍却抱着他，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不是上床，而是拥抱。
长久的静默，严苍不知道怎么收尾，他从来没有抱过崖渊，而此刻他是那么的不想放手，觉得很安心。崖渊的脑海中闪过很多张脸，有很久以前，野狼各式各样的玩伴的脸，有他们玩的忘乎所以，糜烂不堪的场景，也有那一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生的脸。他不经轻笑出声。声音似愉悦，温润的嗓音透出的一声轻笑，却糅杂了轻蔑，不屑总总让严苍极度不爽的情感。“老师，这么饥渴啊。”像是淬了毒血的话从这个温润的声音里出来。完全不是崖渊会说的话，偏偏就从他嘴里说出来。严苍脸煞白，“崖渊，你……”他放开他，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崖渊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野狼，你是不是忘了谁把你们养大，谁让你们幻化人型，你觉得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么，未免也太过小瞧我了，你想如何，莫非还想着三妻四妾，其乐融融，你当我崖渊是那种需要卑躬屈膝，乞的你三分欢愉，四分笑脸，然后给我个甜头就能继续跟在你后面毫无怨言的人么。”崖渊原本柔和的眉眼此刻却变的分外的凌厉，漆黑的瞳孔有一种骇人的气场，他从来都是很少叫野狼的，他一直叫他小灰，狐妖是小白，那个时候他们都很依赖他，野狼还小的时候依偎他也畏惧他，可是渐渐的长大了，能力强大了，骄傲了，对他也如平辈一同视之。崖渊也没意见，只是纵容。唯有他做了什么极度不能忍受的事，他才会凌厉的呵斥。开头第一句，就是野狼，他是极少动怒的人，每每这时，野狼都是乖乖的听话给他顺毛。
此刻崖渊的一句野狼，且不管说后面的内容如何，单是一句野狼就足以让他怀念不已。他本事一脸的肃杀，奈何严苍却是一脸怀念到不行的傻乐的样子，完全忽视了他说话的重点到底在哪里。严苍就像以前一样在他的锁骨间蹭，忘记了一切的样子让崖渊不知当哭还是当笑。这也算是崖渊第一次正面承认他就是崖渊。似乎太过草率，却也是那么自然。
奶奶一推门就看到严老师在自家孙子身上蹭的样子。奈何严苍反应灵敏的惊人，不消片刻又俨然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简直让老人家怀疑是不是自己老花眼了。一顿饭，严苍吃的极度欢愉，时不时帮奶奶夹菜一副讨好的样子让本来怒气冲冲的崖渊都想笑。
饭后奶奶很中国式的让崖渊送严老师出去。正巧崖渊也要兼职也就顺了她的意。路上是相对沉默的，严苍还沉浸在那声温润却也凌厉的那一声野狼中。脸上是幸福的冒泡的傻乐，崖渊本就无言以对所以两人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崖渊想了想道:“你把那个小孩带回家了。”严苍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番，崖渊也没有什么表示。严苍又有些着急的说:“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做。”崖渊听了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倒是微微露出些笑意。他道:“这些说来有什么用呢，你做过的还会少？”
严苍无言以对的低着头，很快就到了不远处大商场的停车场，崖渊跟他告别就一个人走在了通往酒吧的路，严苍开着车远远的跟在他身后，崖渊知道却也并不理会他，任由他跟着，严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傻瓜一样傻傻的跟着，可是也不需要什么驱使，本能吧，从小起他就跟着崖渊，千年百年，也一直跟着他，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无论跟着他目的是想要保护他，还是想要被他保护，就是想就是习惯跟着他，想有一天能跟他并肩。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