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我的另一半有些可爱》Tadashi

19、确定关系

　　仙道记得流川拉住了他。
　　他记得流川当时很认真的表情，他记得清清楚楚。
　　可他怕那是他误会了，或者是流川自己误会了。
　　所以他把流川的手拿开，离开了那个地方，也离开了东京。
　　他知道，只要流川说一句别走，他便会留下。他期待着流川开口叫住他，他是那么期待。可流川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他又一次看着仙道的背影，目送着仙道离开。
　　仙道提前一周回到了神奈川，田冈教练为他拟定了一系列的练习，但仙道非但没有抱怨，反而还主动要求增加分量。这使得田冈教练找来了越野，问他仙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越野也觉得仙道怪怪的，犹豫了一番还是告诉了教练关于仙道女友的事情。
　　“仙道跟女友分手了？”田冈教练大惊，他可不觉得他们篮球队的人有时间去谈恋爱，更何况是仙道，“怎么会有女友？”
　　越野很清楚若是被教练知道仙道的女友是他介绍来的话，他一定死惨了，所以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当仙道愿意拼命练习的时候，那种场面是很恐怖的。陵南的每一位队员都被逼迫着与他1on1，最后只有福田还愿意陪着仙道。倒不是福田有多喜欢仙道，他只是很单纯地不愿意相信他赢不了仙道一次罢了。
　　田冈教练都要看不下去仙道这么欺负别的队员了，把仙道叫了过来，让他跑几圈。
　　“我去操场上跑吧，这里太小了。”
　　于是仙道不知疲惫地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
　　“越野，你今天陪仙道回家吧，我看他的状态不对劲。”
　　越野瞧了瞧井藤，见对方没有不愿意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仙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所以听到越野说一起回家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仙道同学今天很认真练习呢，是有什么心事么？”井藤并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越野在一旁投出了赞赏的眼神，也期待着仙道的回答。
　　仙道看着井藤，莫名产生了亲切感，可能是因为这个女孩也喜欢过流川的缘故。
　　“井藤，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当然可以。”
　　“你保证，我问了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可以。”
　　仙道瞧了瞧越野，还是觉得不妥。井藤注意到了仙道看向了越野，知道这件事大概也跟越野有些关系，便道：“越野一定也是没关系的，对吧？”
　　越野点了点头，示意仙道快点问。
　　仙道把视线放回井藤身上，终于开了口。“你当初跟流川告白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井藤与越野同时一惊，可在意的事情却不是一样的。就在越野濒临崩溃要问个清楚的时候，井藤握住了越野的手，稳住了对方躁动的心。
　　“那只是以前的事情，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
　　仙道被眼前的这一幕刺激得很想甩头走人，无奈他还想听听井藤的答案。
　　井藤的安抚马上起了作用，越野收回了狰狞的表情，重新换上了欢乐的笑容。他看着对自己微笑的井藤，虽然知道仙道就在一旁，还是没忍住亲了亲井藤的脸颊。
　　仙道发誓有一天他要带着他的另一半到越野面前热吻…
　　“仙道同学，那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曾经对流川告白这件事的呢？”
　　“不是你跟我说的么？”
　　“我只跟你说过，我喜欢过他。”
　　“额…”
　　井藤不认为流川会记得她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也不认为流川会把这件小事讲给别人听。她也可以确定那天早上她告白的时候，周围是没有人的。
　　那么，仙道是如何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星期过去的很快，起码仙道觉得这个星期过去的很快。
　　他知道流川会在今天回到神奈川，心里带了些烦躁，把鱼住叫了出来。鱼住也听闻了仙道最近的情况不对劲，可他本身就不是擅长安慰别人的性格，便只能陪仙道吃了顿饭。
　　“最近厨艺学习得怎么样？”
　　“不错，有很多已经上手了。”
　　“这样啊…”仙道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禁有些羡慕鱼住。
　　“仙道，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事情么？”
　　“以后啊，也许我会去参军吧。”
　　“你没开玩笑吧？”鱼住听过仙道说他爷爷的事情，所以对仙道的这个说法并不意外。
　　“没有开玩笑啊，因为我也很想试试看那种生活。”
　　仙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楼道里的灯前不久刚坏，仙道已经习惯了这种黑漆漆的环境，倒也没有像之前那般狼狈。他走近了才发现他家门口坐着一个人，那个身影看起来不小，仙道马上便能猜到那个人是谁。
　　“流川？”
　　仙道拍了拍已经睡着的流川，还好今晚不是很冷，否则流川一定会感冒。
　　流川揉了揉眼睛，慢慢站了起来，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低着头。仙道猜得到对方回到神奈川就来找自己了，可明明他们相见了，对方却只是站着不说话。
　　“快回去吧，很晚了。”
　　仙道打开门，打算进屋，可发现流川没有一丁点离开的意思，还是站在那里。
　　流川抬起头，看向仙道。
　　仙道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眼神，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但他知道流川很认真。
　　或许流川他并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仙道告诉自己。
　　“你这样，我会误会的。”
　　他试着触碰流川的脸，对方没有躲开，只是继续看着他。
　　“流川，我要吻你了。”
　　心脏的跳动频率终于加速起来，仙道强压住从内心深处涌溢出的喜悦，亲吻了流川的脸颊。他把头靠在流川的肩膀上，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他是成功的，他已经攥住了机会，明明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成功了，他居然当时没有发现。
　　那这一个星期的自我折磨又是何必呢，明明不需要的。
　　见仙道笑个没完，流川终于觉得对方的举止有些不正常，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流川，其实你并不反感我对你做这些事，对不对？”
　　流川没有点头也没有说什么，但他的沉默已经是回答了。
　　仙道拍了拍流川的头，把门敞开，做了个有请的姿势。“我先声明，你现在进去的话，我们就是恋人关系了。”
　　流川没有考虑的意思，本打算直接进去，却被仙道拦住了。他看着仙道想哭又想笑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他已经很困了，一点都不想跟仙道站在这里浪费时间。
　　“流川，你知道恋人是什么意思么？”
　　“白痴。”
　　陵南的球员们觉得仙道疯了。原因无他，只因仙道已经傻笑了半个小时。
　　“仙道，拜托我们一会儿还有一场练习赛，你正常一点好不好。”
　　仙道收回了放在左脸上的手，正色道：“我知道了，我一定认真对待。”
　　“一点都没有说服力，昨天跟鱼住吃饭吃得很开心么？”
　　“恩，还不错，那家店的东西不错，下次可以跟流川去。”
　　“哈？跟流川去？”
　　“对啊，越野，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等有机会了我再详细跟你说说。”
　　“什么事，你找到下一任女友了？”
　　仙道拍了拍越野的肩膀，笑得不能自抑，就差蹦几下表达自己的喜悦了。“你猜得太准了。昨天，我的新恋人亲了我的左脸，就这里，就这里，啊，你不懂。”
　　越野刚想问是哪个女孩，田冈教练就喊了集合。
　　下午的练习赛很重要，因为对方是海南。田冈教练并不是随便应了这场练习赛的，他跟高头教练都明白，三年级生走后，篮球队的结构会改变许多。
　　海南在没有牧的情况下，实力必定会减弱。而陵南的鱼住也退出了球队。
　　神宗一郎已经晋升为了队长，他跟田冈教练打了招呼，之后便走向仙道。
　　“今天请多多指教。”
　　“我听说，你们在冬季选拔赛之前还会跟翔阳比一场。”
　　“目前是这么预定的。”
　　“天下无敌的海南也需要练习赛么，果然牧的离开造成了你们的不安呢。”仙道知道神的性子，所以不打算说话遮遮掩掩的。
　　“相比之下你们的队员看起来很平静，因为你还在的缘故么。”
　　“你太瞧得起我了。”仙道这时正好看到了瞪着自己走过来的清田，便冲对方露出了一个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哼，今天就由我来打倒你！”
　　仙道觉得清田跟樱木在某些方面惊人的相似，这么一想，他突然有些想念那个红头发的人了。冬季选拔赛若是少了樱木，一定会褪色不少。
　　牧的离开虽然为海南留下了巨大的漏洞，但神的成长却使得海南依然有着准一线的实力。仙道惊叹于这个看起来文静无比的男孩的蜕变，也注意到了清田的成长。
　　全国大赛亚军的海南从来不是由牧一个人撑起来的，纵使三年级生离开了，海南依然是海南。
　　上半场的时候两队都保持了不错的节奏，海南领先陵南2分。神知道陵南还没有发挥完全的实力，因为仙道还保持着游刃有余的模样。
　　“仙道，你觉得如今的海南怎么样。”田冈教练想知道仙道的看法，他也希望仙道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大家听。
　　“很强。”
　　“你觉得他们发挥百分百的实力了么？”
　　“没有。”
　　“下半场你打得分后位...”
　　“教练，下半场我希望还是保持这样”
　　“你有什么想法么？”
　　“没有，我只是这么希望。”
　　纵使有很多人都在说仙道被埋没在了陵南，他却从来没有这么认为。他希望他的队友们明白，陵南拥有着无限的可能。
　　彦一曾经问过仙道，为什么可以从失败中恢复得那么快。仙道的回答是，因为很喜欢。
　　因为很喜欢，所以愿意继续喜欢。
　　失败并不是停止喜欢的理由。
　　而继续喜欢，便会重新振作起来。
　　这场练习赛最终还是由海南获胜。但清田却没有大呼打倒仙道了之类的话，他很清楚仙道没有输。
　　无论是夏季的选拔赛，还是如今的练习赛，仙道都没有输。
　　“冬季选拔赛我们不会再输了。”仙道握着神的手，第一次说出了这种洋溢着志气的话。
　　神扫了眼陵南球员们的面容，最后把视线放回仙道身上。他知道仙道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也很清楚海南就算加倍地练习，冬季选拔赛也一定会很煎熬。
　　虽然输了，但陵南的球员们却个个神采奕奕。田冈教练知道这正是仙道想要的结果，他一直很欣赏仙道的这一点，仙道明明平时心不在焉的，却总是能为大家带来惊喜。
　　下半场没有改变仙道的位置，或许是正确的选择。
　　这场练习赛激起了陵南的斗志，他们终于放下了那份重担，那份鱼住离开后产生的巨大的漏洞带来的重担。
　　“仙道，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情。”
　　仙道骑车快速赶到了闹市区，他搞不清楚英语补习班为什么要设在这里，难道不会很吵么。
　　流川没有出来，应该还没有下课。
　　仙道把自行车停在大楼下，静静地等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昨晚流川进屋就睡了，今早仙道又离开得太早了，他们还没有交谈。但仙道确信他们已经是恋人关系了，因为流川在进门之前亲了他的左脸。
　　只要回想起那个亲吻，仙道便会头脑发热。明明他已经亲过流川的嘴唇了，可都比不上流川亲他的左脸让他兴奋难耐。
　　中午的时候流川给他发了短信，说今天下午会在这里补习英语。仙道觉得手机真的是个好东西，他以后会随身携带。
　　当时他明明回复的很快，却没再收到流川的回复。
　　又过了一会儿，流川终于出来了。仙道摆了摆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傻，他光是看到流川都要开心得炸裂，哪里顾得上表情。
　　“你怎么来了。”
　　仙道一愣，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没让你过来，我只是告诉你。”
　　“这是什么...你告诉我你在这里补习英语，不是让我来接你的意思？”
　　流川叹了口气，走向自己的自行车。仙道觉得对方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他白痴。他明明被流川鄙视了，可也甘之如饴。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仙道追上前问道。
　　“明天早上跟我1on1，你可以走了。”
　　流川虽然答非所问，但仙道还是马上接受了对方的这个要求。
　　“明天早上跟你1on1当然可以，但现在我要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