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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拜师学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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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突然“啪”地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几案上一个四方的砚台被拍了粉碎。
一只手颤抖着从粉碎的砚台里抬起来,有血从指尖滴了下来。李世民鼻翼扇动,年轻俊逸的脸庞满是怒容。
站在几案前的两个人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房间里安静地连空气都有些凝滞,好一会儿,李世民终于隐忍了下来,慢慢地坐在几案后的藤椅上,淡淡道,“你们起来吧!说说是怎么回事?”
两人瑟缩着站起来,其中一个低着头回道,“回二少爷,我们是一直跟着他们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位姑娘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她怎么不见的,连他们自己好像也正在找。”
李世民一直微眯着眼睛望着暗处沉默着,前面的两个人也只有低着头候着,过了好一阵,他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你们先下去吧!”
待房间只余他一人,他缓缓站起来,转身负手凝望着墙上的一幅画,画里的女子清雅美丽,他的眸子似黑幕下的星子,有着遥远的空旷与失落,他无奈地叹道,“难道这就是宿命么?”
一觉醒来,竟生出不知白天黑夜的错觉。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不过连日来的身心疲惫倒是舒解了不少,浑身轻松,头脑清醒。
单采灵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看到躺在床上大睁着双眼的秦蔚蓝,表情一松,“你醒了?我本来打算这一次来看你,如果你还不醒,我就要采取强硬措施把你拉起来了。”
秦蔚蓝微笑着,“我这不是正准备起来了嘛!”
单采灵语气夸张地说,“你可是真好意思,你可知道你这一觉睡了多久了吗?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晌午了。”
“真的?”秦蔚蓝很是意外,拍拍自己的脑袋,“我竟睡了这么久?”
单采灵裂嘴一笑,打趣地说,“你让我忍不住怀疑,你到底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不好意思起来?”
秦蔚蓝瞟了她一眼,走下床来,“当然是睡得舒服不想起来,我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单采灵脸颊微微发红,低声道,“你说说,你那天为何会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还有,你和那个罗成到底是怎么回事?”
照实说,可信度不高,而且情节错综复杂,很难解释清楚,恐怕越描越黑。
秦蔚蓝于是轻描淡写,“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我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水里,恰好被罗成相救,他见我浑身湿透,所以借了他的衣服给我救急!”
“这么简单?”单采灵一脸狐疑。
“就这么简单!”秦蔚蓝一脸坦然。
“可是我看你跟他交情很不一般啊!而且怎么会这么巧,上次你翻了他的房间,这次他又刚好救了你?”
“他救了我的命,我自然对他感恩戴德。可是......你一直问着有关他的事情,好像一副很关心的样子?”秦蔚蓝笑眼里有打趣,有猜度。
“我哪有?”单采灵一急,脸颊更红了,“我还不是关心你,怕你吃了什么亏,你看你,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算我自作多情了!”她假装生气地别过脸。
秦蔚蓝走到她跟前,捏捏她的脸,赔着笑脸道,“好啦,我错了,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跟你保证,罗成绝对是个正人君子!”
“别告诉我!”单采灵捂着耳朵大叫着跑了出去,“我才不想知道他是君子还是小人!”
秦蔚蓝笑看着她的背影。这小妮子,毕竟年龄太小,涉世未深,什么心思也藏不住,哪里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窗外传来单采灵疑问的声音,“伯当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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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一番,用过早饭。秦蔚蓝走出房门,看见阳光洒满整个院落,不禁心情大好。
王伯当正在教着单采灵的射箭技巧。单采灵毕竟是练武出生,身形动作倒是像模像样,一箭飞出,倒是不偏不倚,正中于墙角的一棵树干上。
王伯当收了箭走过来,一脸关切,“蔚蓝,感觉怎么样?这些日子一定吃了些苦头,有没有哪里受伤,或者哪里不舒服?”
秦蔚蓝笑着摇摇头,“我也很纳闷,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他们并没有像对犯人一样对待我。”
“这次都是我不对,”王伯当眼里闪过自责,“上次已经出过一次事情,我应该谨慎一些,不应该把你带出去的。”
“伯当大哥,难道我要一辈子被关着吗?就像那只八哥一样?”她抬手指着指挂在屋檐下的鸟笼,“那和坐牢有什么分别,我才不要!”
王伯当蹙眉叹道,“可是,敌在明,我们在暗,我们对对方的一切一无所知,有时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秦蔚蓝望着专心致志地摆弄着弓箭的单采灵,突然眼前一亮,“伯当大哥,不如,你教我一些防身之术吧?”
王伯当一愣,转而笑道,“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你没有一点功夫底子,恐怕不容易。”
秦蔚蓝瞪着他,佯装恼怒,“你瞧不起我?谁不是从零开始的?再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王伯当爽朗地笑了起来,“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吧!武功招式太繁杂,我教你射箭吧!”
秦蔚蓝笑着拍掌欢呼,“好啊好啊,”又似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收了笑容,讪讪地说,“嗯,还有一个问题,我好像得必须首先学会。”
王伯当挑了挑眉,疑问地看着她。
秦蔚蓝低声道,“骑马!”
“骑马?”单采灵兴奋地跑过来,“蔚蓝,你想学骑马吗?这简单,我教你!”
“这......”秦蔚蓝佯装为难,“虽然有句话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是还有一句话叫‘名师出高徒’,可见选对师傅也是非常重要的。”
单采灵暗自琢磨了好一阵,猛然领悟过来,“好啊,蔚蓝,你是说我没有资格做你师傅吗?我倒要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说完就朝秦蔚蓝扑过来。
秦蔚蓝忙笑着往王伯当身后躲,一边说,“我拜你的师傅为师你也敢有异议,还敢抢师傅的生意,看你的师傅怎么收拾你!”
两个妙龄女子笑闹着追打在洒满阳光的院落,欢笑声如清脆的银铃欢快而温柔地敲击在人的心上,让人心生一片欢愉的温暖。
是的,骑马,马是古人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学会骑马,就好像在现代考驾驶证一样,是出行的保证。
在那一望无垠的绿色海洋里,王伯当和秦蔚蓝正骑着马并肩而行。
王伯当在一旁不停指正着她的姿势,传授着要领,秦蔚蓝一边用心地听着,一边骑得专注而小心。
王伯当笑起来,“蔚蓝,你别一直盯着马头,你要看着前面,眼睛平视前方,骑马是很惬意的一件事情,身体不要绷得太紧,放松下来。”
秦蔚蓝用心地领悟着,眼睛慢慢抬起来,又作了个深呼吸,把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一个时辰不到,秦蔚蓝已经可以骑着马儿小跑了,她一边跑一边笑着,“我做到了,伯当大哥,我做到了,采灵,我做到了!”笑声长久地回荡在空旷无垠地草地上。
“这有什么难的,要是我当你师傅,也定能有这样的成绩。”单采灵一边埋怨一边却打心眼里笑了出来。
王伯当一直策着马跟在她的身后,有了上两次的经历,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一些。
此刻,秦蔚蓝才发现,骑着马儿奔跑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情。就好比开车,当你放下了恐惧,那种来自速度的刺激感让人莫名地兴奋。此刻奔跑在空旷的草地上,凉风拂面,有一种忘我的,大气的惬意。
第二门课程是射箭。
有了成功学习骑马的经验,秦蔚蓝对于这门课程更是信心满满。因为她拜的师傅可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神射手。
射箭和骑马不同,骑马要的是场地,而射箭则是对眼力和技巧的要求。
于是,院子里,一个靶子往树干上一挂,一个简易的练箭场就设好了。
王伯当站在秦蔚蓝身后,纠正着她的手势,手指不可避免地接触。王伯当一时心有些乱,低头看秦蔚蓝,她却是眼神专注地盯着箭尖,似没有丝毫异样。
终于摆好了姿势,秦蔚蓝尝试着发出一箭,立刻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王伯当走过去捡起脱耙的箭递给她,温和地说,“没事,你只是缺些力道和精准,慢慢来!”
“噗,”身后传来单采灵忍无可忍的窃笑。
秦蔚蓝瞪着她,心里却真有些难为情。
单采灵笑道,“伯当大哥,看来你是任重而道远啊!”
秦蔚蓝偏偏天生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她闭上眼,平了平自己浮躁的心情,敛去羞涩,抬起弓箭,认真回忆着王伯当之前说的要领。她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急于求成,得从基本功开始,扎扎实实,一步一步的学习,她就不信,凭她过人的资质,会学不会这个东西。
“姑娘,这件男人的衣服是谁的?我看不像是......”小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直面凭空飞来的一箭吓得血色全无,手里捧着的衣物一下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