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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早该料到，谭衫一旦得知事实真相，必定消停不了。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进寰宇，一个是要回唐氏自己做，你选哪个？”谭衫开始勾勒起复仇计划，要在哥哥眼皮子地下做事，确实棘手一点但也不是不可能。
“都不选。”唐宁窝在被窝里，一夜无眠，头晕脑胀的，“已经过去了，不值得我们再去计较。”比起报复，她更想逃离这个地方，曾在这儿发生的一切都像无尽的梦魇一样纠缠着她，唯恐哪天就人尽皆知。
在溪镇夜场的工作经历被捅破，她就受不了了，几欲一走了之。
要是当年的事情再被揭露，她还怎么厚着脸皮苟活下去。
“谭衫，如果你真心想帮我，只要帮我离开这里。”没有什么比逃离这里更加管用，她的全部证件都被扣在谭祯手里，她所有的卡全是副卡，她就算逃了，也只能逃回溪镇那样的小地方，就像谭祯所说的，逃不过的。
谭衫何尝不知她想要逃避，对于她而言是出口气，而对于唐宁而言，她认为冒险报仇的结果必然导致事情真相大白，这样的结果是她断断不能接受的。
“就算我们复仇，她也不敢堂而皇之地说出她当年所为，且不说哥哥会怎样，光是走法律程序就够她受的了。”谭衫实在坐不住了，伸手就拽住了唐宁的手，“她都那样了，你还能忍气吞声，任她猖獗吗？”
“谭衫你不要逼我，此时此刻，我只想离开H市，甚至是离开中国。”唐宁低头咬住了被子，当年的事情只是想想就浑身战栗，她不想再正面去面对那些事情。
“唐宁，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懂吗？”谭衫恨其不争，“你在溪镇五年，一说回H市就情绪激动到要打镇定剂，可是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一味地躲一味地逃，结果是什么？一个人终其一生，明明爱着哥哥却要与君长诀吗？唐宁，你不要说你对H市一点眷念都没有，你只是害怕这些事情，你宁愿逃避都不想面对，你害怕见到范倩，你甚至是恐惧，她就是你一切噩梦的开始！”
“不要说了！”唐宁一把挣脱了谭衫的手，“为什么你们永远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遭遇那些事情的人是你，你还能口口声声要面对吗？我栽了，我认这个怂，我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不行吗？你口口声声要报仇，如果真的要报仇，我不是应该第一个找你吗，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你，不是范倩！”
唐宁的一席话，说得谭衫愣在当场。
她知道的，她知道她罪无可恕的，可是发生的这一切完全不是她的初衷，她只是希望她们分开，仅此而已。没有想过这一切会毁了唐氏毁了唐宁，更没有想到唐宁会发生后续那些事情。
突然一片静寂。
唐宁埋在被窝里哭，她也不是非要这么伤害谭衫的，只是不这么说，她会一心拉着她复仇，“衫衫，我真的不怪你们任何人，所以求求你们都放过我好吗？”
“所以你什么都不计较，所有遭遇的一切你都甘心承受是吗？”谭衫的声音很小，甚至没有底气，“所以你宁愿若无其事，也不想再为难我们中的任何人是吗？”
唐宁沉默没有吭声，说她胆小怕事也好，说她懦弱无能也好，她此刻只想全身而退，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所以，你回到H市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离开中国吗？”谭衫突然笑了，“那哥哥又算什么，哥哥的努力和付出又算什么？”
不是的……
“我当初回来除了为了躲过范倩，是真的眷念于谭祯给我的温暖和感动。”唐宁把头埋进被窝里，“可没有人告诉我，范倩跟你们的关系那么近。”
“我也没有想到，回来第一天就要面对范倩，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躲在谭家，一辈子足不出户。”唐宁啜泣了一声，“我以为只要我安分守己躲起来，我以为什么都不说，这件事就无人知晓，可你还不是知道了，范倩还不是虎视眈眈。”
“我怕有一天，谭祯也知道了，你要我怎么去面对他……”唐宁埋在被窝里哭，她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要眷念谭祯，这个世上除了唐圳，就只有谭祯真心对她了。
她过去爱谭祯，现在依赖谭祯，可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想离开他啊，“衫衫，我和谭祯的心结已经解开了，这就够了。与其日后让谭祯陷入两难之中，我宁愿在他心里淡去，至少我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唐宁。”
“如果谭祯知道真相，你也不能保证他还能接受这样的我。”唐宁勉强勾起一个笑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帮我离开，对谁都好。”
谭衫沉默了一会儿，“你真的打定主意非走不可？”
“是。”唐宁回答得斩钉截铁，“从我回来第一次见到范倩，我就决定了必须逃。”
谭衫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对我说，求我帮你离开哥哥。”似乎是想起往事，唇角忍不住微勾，“你还记得吗，读书的时候有次我从后面掐住你脖子，问你要钱还是要命，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唐宁也忍不住笑得柔和，“我说，我要谭祯。”当时的谭祯，就是唐宁世界的全部，没有唐氏没有唐圳更没有这些是是非非，简单得可怕。
唐宁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我曾经恨过怨过，可是谭祯近些日子的百般呵护，又让我从何恨起。就算他用唐家的人来威胁我，我其实心底都是偷偷窃喜的。我喜欢的人，他刚好也喜欢，而且是那么那么的喜欢和在意……”
对不起。
谭衫在心底默默开口，他们之所以沦落到今日，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开，还让小人奸计得逞逍遥法外，不就是因为她当年私心太重，“好，我帮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