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阴兽保护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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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值值班，怎么都好像普通的门口保安一样，只不过不用穿制服不用站得笔笔直，闷得发慌的时候可以和很年轻的小组长聊天，问问他家乡的黑山白水和绿色青苔铺满的古旧墙壁。小组长同志虽然好像不是太喜欢主动说话，总之比远涯和气很多。他好像很没办法的样子，不时露出无奈的表情。其实我平时也不太多话，只是干坐在那里太无聊而已。
墙上的摄像头是从四面八方对着这边的，不过既然没有人跳出来说工作时间不得闲聊，我也不用顾忌那么多。
很久没和年轻男士愉快聊天了，天空竞技场全是古怪的大叔，嗯，红发变态不算，绅士猪头不算。至于伊耳谜，他现在不在不在~
当太阳下山我就和远涯回房休息，我们的房间就在特殊陈列室的楼下，听说两层间的地板经过特种处理，连二级火力也无法打穿。唔，虽然我不知道所谓二级火力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查拉斯图拉压根没给我和远涯安排夜班，我们除了最初那小半天是在晚上看门以外，其他都是在上午或者下午。从善意来推测他是体谅我们女性，从恶意来推测他是看不起我们的实力。不过随便哪个都无所谓，确实事端多数起在黑夜，大白天的怎么都要悠闲很多。
不过这不代表夜晚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而，当天半夜发生的事情证明麻烦确实总在太阳落山后找上门来。
事实上那时候，我在外面那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之前就已经模糊留意到一大团念力的突然出现。有人入侵与我无关，翻个身打算无视掉它继续与周公下棋，却被紧接着的巨响震得不得不坐起身。远涯本就是全副武装地和衣睡觉，此刻已经点燃了烟做好出战准备。可怜我抓抓头发才开始找袜子。
“快。”她低喝，一脸警戒以及不耐烦。
“你可以先去……”我慢吞吞说完这句话时，她居然已经冲出了门。
我正犹豫是不是继续躺下睡觉会比较和谐，地板居然猛烈一震，头顶喀嚓一声，磨砂玻璃的大吊灯连着整片石灰一起砸了下来。我连忙伸手把吊灯在额前接个正着，我倒没什么，接灯像接个篮球，就是此刻正坐着的床好像支撑不住了吱嘎大叫起来。
额，还是快点收拾一下准备落跑比较好。外面好像闹得挺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大军杀到。再怎么样我也不想为了块莫名的怀表就和双塔酒店一起遭殃。
好不容易套上靴子往外跑，才出房门面前走廊的天花板突然哗啦啦塌陷了一大片，几公分厚的铅板和钢筋狰狞地从水泥和墙纸里支了出来，然后从那个一米直径的窟窿里，有张很长得愚蠢但很凶恶的脸朝我展现笑容——如果可以把裂开到耳边的大嘴看作在微笑的话。他不动，看着我，手上穿透了根钢筋却半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楼上的特殊陈列室外围好像正在激战，远涯不知跑去了哪里，而这边我与微笑的阴兽正对峙。敢情二级火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数字，不然为什么我此刻会面临这种很尴尬的情况呢？
楼上走廊里大团火焰的喷发和阴兽的跃下同时发生。我正准备避让爆发的火团，却看到阴兽张开双手瞬间化为某种可滑翔的动物形象，宽大的两翼遮挡去了整片火舌。
他降落在我面前，幅翼下垂至地简直是最好的保护层。我和他的脸此刻只有几十公分的距离，所以才能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虽然他笑得很凶恶，但显然是神志混沌了。
看到这种呆滞表情就习惯性地注意脖子，果然在他头发遮盖的后颈看到了金属的光。
拨开鸟人阴兽，对着那楼层间的大窟窿叫那个人的名字：“伊耳……”
我还没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小组长的喊声：“这边！快！”
于是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阵乒乒乓乓，火星喷洒得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鲜红，如雨点哗啦啦撒在面前阴兽的两翼。
大窟窿上方飞速掠过一个圆头怪人，紧随其后的黑色身影怎么看怎么眼熟。我看到他们的半秒钟后，伊耳谜的手按在了圆头怪人的后脑上，直接抓着他砸向地面。
一阵轰然声音响在斜上方，那块能抵住二级火力的天花板被一个浑圆的脑袋扎穿，水泥碎屑飞溅。我仰头看着窟窿，看着伊耳谜的手将那阴兽一分分往下压，阴兽疼得龇牙咧嘴无法动弹，但又不像受了什么伤。
上面那层的地板莫非是豆腐做的么。爆炸炸穿倒也算了，为什么它和生物的头颅相撞时，平安无事的会是阴兽？
我正要推开罩子似的鸟人站起来，天花板又裂了一块，圆头阴兽的后背被虬结着的钢筋顶着却毫无损伤。他好像正看着伊耳谜，哈哈大笑，得意不已的样子。
抬头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战况明明很激烈我却一点也没有紧迫感，总觉得像看戏似的。爆炸、鲜血、子弹刀刃，电影里什么都有，至多现在多了点光影声热，当作5D电影可以么？
圆头阴兽的半个身体已经被按了下来，我能从窟窿里看到伊耳谜的脸。
我很奇怪地问道：“你干嘛不用钉子？”极少看到他近身战。
“因为很硬。”伊耳谜答道。
一阵大笑就从圆头阴兽的口中爆发出来：“哈哈哈哈哈！这世上有什么钉子能伤到老子？！”
“你丢这个东西给我干啥？”我拍拍鸟人。好吧我就是明知故问。
“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们，老子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你就呆在那里。不要插手。”伊耳谜的声音完全没有起伏，被别处的噪声遮去大半。
撇嘴，难不成我还去支援小组长拼死守卫时计？“你不说我也这么打算来着……”
“哈哈哈哈哈老子是没你快没你力气大，不过你有种就维持这个动作别松手，看谁先死！哈哈……”阴兽吵嚷着，脸上滑过红色的液体。
我眯眼。
为什么觉得好像不是从这圆头圆脑家伙身上流出来的？
红得很刺眼来着。忽视不能。
我于是推开呆滞的鸟人站起身走到窟窿下继续刚才的话：“你好好完成任务，我呆在旁边晃晃，能落跑就落跑，反正我又不吃这行饭也无所谓什么守卫的职业道德……”
圆头圆脑的阴兽一脸忍无可忍，铜铃大眼瞪向我：“你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你们说够了没……”
伊耳谜的手立刻往下按了二十公分，钢筋崩断了好几根。阴兽就算不伤也痛，哇哇叫个不停起来。我向上伸手，正好够着他的头发。
握住那头毛，抓紧，哗地把他连同一大堆碎水泥和灰尘一起从楼上的地板拖了下来。他更大声地尖叫，我直接按着那颗据说无比坚硬的头就近塞进外墙。
立时安静不少，他对着外头喊多少话也大多消失在宽广空间里。
为了自己安全，为了宇宙和平，我没杀过人。这家伙的脑袋能敌得过二级火力的地板，暂时塞个几次墙壁不会有事儿。
他简直是在手舞足蹈地挣扎，但我的右手既然按着他了就不会轻易被挣开。
伊耳谜从窟窿跳下来，走到我面前， “你刚才说不会插手。”
我眯眼看他，“嫌这家伙吵耳不可以么？”
他顿了顿，抬起右臂，左手抹去顺着手臂一直滑落到手掌的鲜血。上臂两寸长的伤口无比醒目地绽开。他看着我，微微侧头，说：“他说我会死我就会死？”
我撇嘴，“谁为你了？大少爷做久了很容易自我感觉良好是不？”
“我说你们……”
远涯的声音忽然出现，回过头去看到她就站在我背后的窗边。
“虽然这几只阴兽已经基本解决了，但你是不是收敛点？”远涯叼着烟，很不满地看着我，重复着第一次对我说的话：“你一直这样旁若无人？”
我干笑。瞥了眼伊耳谜，他徒睁着大眼，却完全无视。
远涯推开窗，夜晚的高楼冷风和阴兽的叫骂全从那条细细的缝传了进来。我正要抗议，却见她嘴里吐出的烟细细袅袅逆风而行，向窗外飘去。
远涯说：“那边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就剩这一个。待会儿那个赛拉什么的和组长会一起进去确定一下，等确定完毕，我们就可以继续休息。听说这次来的阴兽算是比较弱的……”她瞥了眼我背后不远处的鸟人。
“噢是么……”我的目光跟着那浅灰色的轻烟，只知道这是远涯的武器却不知道究竟怎么使用。显然发动了念能力的远涯正打算对付我右手按着的这一只。
忽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回过头去，看到伊耳谜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微微仰着头，好像在看有着特殊陈列室的楼上。
突然一声清响起在耳边。
我尚来不及反应，先前那只鸟人的翅膀已经飞快遮挡在面前。一片水滴喷洒的声音，好像阵雨。只是擦过翅膀边缘溅到我脸上的液体分明是热血。
圆头阴兽的叫喊已然完全停止，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裂了开来，空气中漂浮着的血珠如同远涯吐出的烟。远涯收起念，血哗地砸落到地上。
我收回粘湿的右手，伊耳谜操纵的鸟人无法完全挡住喷射的血。阴兽的身体软绵绵地滑倒在地。远涯冷冷地解释：“烟可以吸附一切。也多谢你按着他。”
“这就全都结束了。”她作出总结。
“噢。”虽然我这么应了，但好像事情还没有结束。
因为发现伊耳谜已经张开了圆，范围迅速地扩展开来。
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阴兽保护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