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于心计》远游的鱼

34、Chapter 34

　　程霄按照记忆里的步骤，让林天佑把松弛好的面团分成6等分，搓成长条。接着将没一等分的面团都擀成片状，均匀地在其表面刷上一层油。

　　程霄刷的很仔细，务必让面片的每一个角落都沾上。然后把面片卷起，放在手心压扁。就四个面片，很快他就做完了。他把面饼递给一旁等待的林天佑。林天佑再次将面饼擀成圆形的薄片，静置到一边。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林天佑问道。

　　“把鸡蛋打散，放入盐、葱末、五香粉。”程霄回道。

　　其实程霄想做的就是前世风靡了全国的一种传统小吃——鸡蛋灌饼。不仅制作简单而且美味可口，可谓是街头巷口最常见的小吃之一。

　　程霄自从穿越过来以后，还从没见过有卖鸡蛋灌饼的摊子，所以猜测这里并没有这种小吃的存在。上一世凌子崴的儿子凌霄就曾经和他抱怨过，学校附近小摊虽然味道做的不错，但就是太不卫生了。旁边就是街道，也不知道接了多少汽车尾气。

　　程霄听了只是摇头笑了笑，暗道这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当年他创业的时候，可是连这样的路边摊都舍不得吃，一块玉米饼子能顶一天的口粮。不过，那时自己也并不觉得苦，天天都有使不完的劲儿。反倒是现在，再找不回当初的热情了。

　　“然后呢？”林天佑的声音突然拉回了程霄的思绪。他看着少年端着打好的蛋液望着自己，双眼亮晶晶的，好似在讨赏一般。程霄不由好笑，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把锅放倒灶台上，我们开始烙饼。”程霄突然觉得在学校附近开一个干净的小吃店似乎真的是个不赖的主意。

　　当然，程霄是不会烙饼的，还得林天佑来。林天佑也乐得如此，他喜欢给程霄做饭，就好像对方是需要自己的一般。

　　林天佑在程霄的指示下往平底锅里倒了少许油，将面饼放入锅中，改成中小火。他手拿铲子慢慢移动面饼，知道它表面变成略微的金黄色。

　　程霄有些拿不准火候，猜测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于是拿出一根筷子在面饼上戳了一个洞，直接掀开一层饼皮，把蛋液灌入其中。接着林天佑将面饼翻面，烙熟。

　　“好了！盛出来吧！”程霄额上微微沁出了点汗。刚才手一抖，蛋液一部分撒到面饼外面了，里面也不知道到底灌进去了多少。

　　林天佑也是第一次看见把蛋液往饼里灌的做法，觉得新奇地很，“这样就可以吃了吗？”

　　“还得刷层酱，”程霄把程母做的辣椒酱拿了出来，在面饼上刷了一层。然后把刚才准备的生菜和香肠都摆在上面，用力一卷，递给林天佑，“尝一尝？”

　　林天佑看着举在嘴边的食物，耳根泛起红晕，就着程霄的手咬了一口。

　　“怎么样？”程霄低眸，期待地问道。

　　“还不错！饼皮很酥软，不过……”林天佑眨了眨眼睛，也卖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程霄配合地问道。

　　“就是没吃到鸡蛋！”揶揄的神色落在程霄身上。

　　程霄脸一红，知道是自己刚才倒蛋液没倒均匀的缘故，轻咳一声，把手中的饼换了一头，“你试试这边？”

　　林天佑“扑哧”一乐，把饼推了回去，“你不是说刚才饿了？赶紧吃吧！我去把剩下的几个烙了。”

　　接着，他又嫌弃程霄碍事，直接把他撵了出去。反正做法他已经学会了。

　　程霄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了厨房。闲得无聊，他索性拿出之前写好的计划书开始整理。这时，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你好！”程霄接起电话，客气地说道。

　　“是我啊！”马志泽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程霄心中一动，知道是常文银那边的事有动静了。

　　“马叔，有什么事吗？”程霄语气平淡地问道。

　　“程小子，”马志泽瞄了一眼好友，道：“今晚有时间不？来马叔店里一趟啊！还有你常叔，咱爷仨儿好好聊聊！”

　　“没问题！”程霄一口答应下来。

　　林天佑端着盘子出来时，恰好看见程霄放下电话，随口问了一句，“程霄，谁啊？”

　　程霄脸上带了一丝喜意，“是马叔。”

　　林天佑一见他这表情，哪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当下笑道：“那恭喜你了！”

　　“恭喜什么？”程霄帮林天佑把煲好的粥放到餐桌上，反问道。

　　“恭喜你找到合作伙伴啊！”林天佑瞥了一眼明知故问的某人，道：“你上次和常叔说的方案我都心动了，更别说身处困境的常叔了。反正也是双赢，他肯定会答应的。”

　　程霄笑了笑，不再多言。他这也算空手套白狼，哪里向林天佑说的这么把握十足。不过，既然马叔能打电话给他，就说明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吃过晚饭，程霄询问林天佑要不要同去。林天佑却拒绝了。

　　程霄和常叔商量的肯定都是商业机密，虽然程霄并不在意，但是他却不能这么随意。毕竟自己和他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曾经有过婚约的人而已。

　　程霄没想太多，见林天佑不愿去，也没勉强，只是满脸笑意地问道：“小吃店的事有没有兴趣？想不想练练手？”

　　林天佑楞了一下，惊讶又惊喜地抬头望着程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亏了算我的，赢了给你分层怎么样？”程霄双手一摊，“反正离你去读书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不如先给我打工，赚点零花钱。”

　　林天佑十分心动，但面上却露出了犹豫的神色，“那要是赔了，你岂不是很亏？”

　　程霄轻笑一声，“这么没信心？”他摸了摸下巴，一副奸商的模样，“那这样吧，要是亏了，就等你学成计算机回来，继续给我打工怎么样？”

　　“一言为定！”林天佑爽快地答应下来。

　　……

　　程霄离开住处，直接打车来到马志泽位于市中心的文具店。店铺此时已经打烊，门也紧闭着。程霄按下门铃，等了十几秒，就听见有人在屋里喊道：“谁啊？”

　　“马叔，是我！”程霄应道。

　　“程小子来啦！”马志泽赶紧打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程霄进了门才发现，大厅里的灯虽然熄了，里侧的小屋里亮着灯。马志泽带着程霄走进小屋，屋里矮床上盘腿坐着的，正是常文银。

　　见程霄进屋，常文银招呼道：“贤侄来了，快过来坐！”

　　程霄也不见外，把鞋脱了，上了床。

　　四方的炕桌上摆了几个下酒菜，一个的细颈酒壶，三个酒杯。马志泽拿起酒壶给程霄倒了一杯，“你常叔特意拿来的好酒，来尝尝吧！”

　　“那我可得好好品一品！”程霄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甫一入口，一股醇香的口感就扑面而来，程霄不禁惊叹一声：“好酒！”即使是上一世，他也没喝过如此醇香的好酒。

　　程霄放下酒杯，真心赞道：“这酒醇馥幽郁，尾净余长，绝对是酒中佳品！”

　　常文银听他赞叹，面有得色，“这可是我珍藏了十年的好酒，味道怎么可能差不了！”

　　马志泽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再好也是给人喝的！”

　　常文银瞪他一眼，怒道：“你个牛嚼牡丹的！”

　　马志泽不理会他的怒目，悠然自得地又倒了一杯，瞥他，“还不快说正事！”

　　常文银被噎了一下，清了清喉咙，对着程霄说道：“贤侄，上次你说的方案，我回去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十分可行。这次叫你过来，也是想详细问问。”

　　程霄脸上带笑，从兜里掏出一叠纸，递给常文银，“具体方法都写在纸上了，常叔可以先看看！”

　　“哦？”常文银接过，仔细阅读起来。

　　马志泽心中还惦念林天佑，出声问道：“天佑那孩子在你那儿还好吧？”

　　程霄想起自己离开前林天佑斗志满满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回道：“挺好的。”

　　马志泽仔细观察了一番程霄的神态，自然没放过程霄提起林天佑时的柔和，心里叹道：这程家小子还真是个情种。当初被林家主动退了婚，现在却还能如此护着天佑，也算是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