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 21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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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播放音乐——Young and Beautiful）
夜色尚浓，屋内外被这个时点特有的寂静笼罩着。两人的呼吸声是唯一的韵律，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彼此的耳膜。
望月知道，流川在克制。她也是。
“我去看一下总闸。”当流川的呼吸终于回至平常的节奏，她听到他说。声音还是干涩的。
望月急忙将下颔抽离了他的肩膀。橙色警报解除，应该感到如释重负的，不是吗？可是刚才，心里分明装着那么多的期待。
流川闭了厨房灯的开关，熟门熟路地从储物间取出梯子，示意望月去隔壁房间取手电筒。
“好。”她应了一声，摸黑走去他的房间。进了房，将窗帘拉开些许，借着月光找到了书桌。
先打开的是中间的大抽屉，里面凌乱地散落着一些女生的小物，还有堆未拆封过的信件。乍一看，信封上的字迹似出自不同的寄信人之手。
手电筒的话，应该放在靠近床的位置吧？这么想着，望月利索地拉开床边的小抽屉，要找的东西果然就躺在最外侧。拿起手电筒，一个柔软小物从抽屉后方滚落到前端，像磁铁般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该不会是……
随处可见的黑色护腕，表面的磨损让它显得更加不起眼，但心被一个模糊的猜测重重击中。用微颤的手将抽屉拉到最大，直到后端也一览无遗地呈现在她眼底。
与中间的大抽屉不同，这个抽屉里所有的东西都整洁地排列着。Prince&NPG等摇滚乐团的CD，一些球票的存根，两张年贺状与一张略发黄的合影。
合影上的两张笑脸，谁都没有看着镜头，却生动到直戳泪点。当时的烟花，在16岁的脸庞上映照出五彩斑斓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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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找到短路的源头后，重新打开了总闸。
各自回到房间，天倒已微微亮了。倒在床上，望月心乱如麻，怎么也找不回睡意。
经过了今早发生的一切……
有些事，即使不问，她也大概猜到了答案。比如——他与她之间的chemistry还在，虽然与从前的成分不完全相同；
有些事，即使有过，她也觉得不再重要。比如——他与彩子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望月理不清头绪的，不是过去的痛与快乐，而是未来的出口。其实，这个命题始终横在他与她之间。只是17岁的他们太过纯粹而懵懂，看不清也想不明白。行至分叉口，谁都不懂该如何决断，只能依靠直觉选择前行的方向；那场离别后的相处，谁都不懂该如何努力，只能被动地接受，距离与时间为他们写下的剧本。而现在，终究到了必须逼自己去直面的境地了。
在可以预见的五到十年内，她会在日本，他不会离开美国。不管有没有此次的Chapel Hill之行，这都不会改变。所以，是要做一个干脆的了断，还是放纵自己的欲望，求一个曾经拥有？
热播的偶像剧里，男主角的爱情格言是“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我不愿意将就。”如果自己能被屏幕上或小说中的动人台词轻易洗脑，那还多出一个选项——用等待去赌一把天长地久。可惜她不能……
枫，你能找到我们未来的出口吗？如果找不到，我们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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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白天，流川出门去练球的时候，望月用在Yellowknife拍摄的极光影像，做了两个小短片。
像周六凌晨那样的火花四溅，之后又有过两次。一次是她泡完澡，裹着柔软的棉浴袍，与他交接浴室的使用；另一次是两人同盖一条毯子，蜷缩在沙发上看球赛前的广告。
徘徊在暧昧临界线上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三年未见，并且……分别在即，不逾线对彼此都是煎熬。如同动物对地震前兆的敏锐，望月预感到，她若现在不逃，当流川替他们做出决断，她便再无处可逃。
于是，她把原本周二上午的机票换到了次日一早，又在Raleigh订了一夜的旅馆。
送给杉山couple做新婚贺礼的短片，出发前便准备好了素材，旅途的路上已完成大半。最亲密的死党，近二十年的感情，要浓缩在七、八分钟的video里，起初怎么剪辑都觉得不够给力。后来望月把有她在的影像全剪了，只留下杉山的。以自己的视角为镜头，以当时的心情为旁白，随着影像中人明动表情的翻页，将短片处理成一个男孩长成男人的时光流动，一段人生中无可替代的陪伴。
当把极光的画面加到结尾，对着麦克录完最后一句旁白，她的情绪终于到位了。煽情的最高境界，是在感动任何人之前，先把自己哄哭。
几次全屏预览与内容编辑的转换后，望月打开另一个短片。这个video只是单纯的旅记，无须花太多的时间剪辑。
在未插入背景乐之前，伤感只是隐隐约约的。可是当The Great Gatsby的电影原声曲，循环播放到第二遍，明明是美到stunning的星空与雪原，隔着屏幕再与记忆比对，竟牵扯出心头愈演愈烈的灼痛。
转头望向窗外，日光正褪去它的明亮澄澈，柔和温暖的橘红色在天边蔓延。
枫，再过几小时，我便要离开了，想把这一程最闪耀的记忆留给你。这些明媚绚丽的光，曾在那一夜点亮极地上空，给了我再见你一面的勇气。
“When the aurora above the glaciers lit up the sky
It occurred to me
And there was nothing else in my mind at that moment
- I miss you, and I never stopped missing you.
Produced by KA-O-RU MOCHIDUKI”
未做任何停留，在键盘上敲击出唯一的文字旁白。打上日期“November 1997”，望月哭得蜷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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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回到家，看见望月已收拾完行李，拉杆箱抵着她的房门，不由愣在了原地。
“不是下周二上午的飞机？”他问。
“武为了婚礼忙得焦头烂额，催我早点过去帮忙。”她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
他似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好半晌才又问道：“所以换成了今夜的航班？”
“明天一早。我在罗利订了今晚的住宿。”
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吃完饭，会开车送她过去。
晚饭吃得无比沉闷。帮着收拾餐桌的时候，她只好搬出杉山的婚礼，来缓解骤然变冷的空气。
看到流川换上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望月才幡然醒悟，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话题。毕竟去年，武为了彩子的事，来找过他干过一架。说起来，过去的一周里，枫一次也没有主动提过杉山。这小子，居然还是那么别扭！
“下午，我刚做完了送给武的独家视频，会用在他们的婚礼上。对了，里面还有过去，他帮你补习的画面哦~”
将流川推到客厅茶几上的laptop前，望月点开了第一个video。她的下一步计划，是诱骗他答应，会在婚礼当天给杉山打个电话，哪怕只说一句“新婚快乐”。
播放快结束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对方是杉山。她忙躲去对面的阳台，拉上门隔音，生怕杉山提前听见短片中的旁白。
挂上电话走回客厅，听到自己laptop正渐收的背景乐尾音，望月用了一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原先她打算在回到日本后，通过邮件寄给流川的第二个video，已经自动播放到完了。
流川的下颔埋在他交叉合起的双手间。远远地，她无法从他的背影，读出他的情绪起伏。
从她的房门，将拉杆箱轻轻推到玄关，望月勉强自己用最镇静的声音对他说，“我们该出发了吧？”
流川合起了她的laptop，向着她的方向走来。等望月将laptop放入拉杆箱，准备披上外套，他猝不及防地揽住她的腰，转身将她推到玄关的死角。
“枫……”她的声音没入他炙热的唇息中，外套无声地滑落。
深长的呼吸变得急促粗重，唇舌交濡的动静，划破灯影下溃败的克制。她从未被人这样长时间地吻过，即使是从前的他，久到仿佛要窒息……身体里，前所未有的欲望被挑起，在血液中跳动，直至他终于停下了索要。
她并未恢复思考的能力，由着他将唇贴着她的脖颈，游走至她耳垂的敏感区，激起的酥su痒yang感让她一阵颤栗。
“Stay tonight.”他在她耳畔低语，不给她逃生的机会。
她彻底沉沦，万劫不复。
注视着她已渗出汗的红润脸庞，流川将望月横向抱起，一路穿过客厅，踢开了他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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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Chapter 21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