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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六章 决战断魂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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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央无奈的只好自己先行前往绿踪山庄打扫,今酒慈见他这般也不好意思干站着,于是乖乖跟着他一起干起了打扫工的活计为那两人方才的事情善后。
忙了一下午,两人将山庄的一处小房间整理完毕,其他的只得待日后再一点一滴慢慢清理了,最重要的是还得把门修一修,省的什么人都能进来借宿。
就在两人设想着将来的美好场景时,从山庄外传来军队踏足的声音。
那二人感觉不对想要离开却已经晚了,一身白骨的白清风就站在他二人面前,而他身边站着的正是下午在山庄内的男子。
此刻他早没了下午时面对情人时的姿态,反倒是穿戴整齐看起来人摸狗样的。
他指着桑央,对着身边的白清风俯首称臣:“教主,下官说的不错吧,这男子就是那本应该故去的法王。”
原来这个在这里指认他们的男子就是此地的父母官,他不久前见到一个小妾拿着前法王的画像朝拜,虽没有细看却也在脑海中留了个映像。
今日再见到桑央时起初是以为自己弄错了,后听闻教主来到江南忙将此事上报,当然他选择性的没有将自己为何会在绿踪山庄的事情隐瞒下来。
自从冥王上位,非但罢黜法王,换了自己人上位,还命白莲教为国教与圣教并驾齐驱,是以现如今这些人见到人不人鬼不鬼的白清风都要尊称一声教主。
当然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白清风自己也是知道的,要不是碍于他武功高强,这些人定是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的,尤其是他身边这位。
白清风一个反手,直取男子首级,只可惜他到死都不知道为何会被那人所杀,死不瞑目。
原来白清风奉命南下对义军展开反击,来到江南就无意间听到这父母官在议论他,将他批评的一无是处,当下正想发难却听闻桑央的消息于是才安奈至今。
现在处理完碍事的人,他才将目光集中在眼前的两人,那二人防备似的看着他,就好似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突然冷笑出声:“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活在这世上。”你们两人这样,还真是羡煞旁人啊。
他说话间拿出骨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奏,演奏出这世间最美的乐声,释放这世间最尖锐的骨刺。
就在白清风动手之时他身后的士兵也一起出动,一时间场面混乱的不可开交。
桑央一门心思对付白清风而今酒慈则手持银斧与那上百个士兵刀剑相向,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难分伯仲。
就在今酒慈一斧子劈去劈退了一众士兵之时,三人的头顶上空被黑影笼罩,刹那间地动山摇,待三人站稳他们已置身黑暗之中,不知前方险阻。
头顶上空有人声传来,他一开口三人就听出了是谁:“桑央,真是想不到都中了骨毒了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朕倒是要看看你们今天还怎么逃走,只要你一死朕立马放了那二人,你自己看着办吧。”来人不是阎罗王又会是谁呢?
冥王说完那句话后就离开了,那身处黑暗中的三人见他离开稍稍松了口气,也管不了是敌是友只一味的一起寻找出路。
找了莫约一盏茶的功夫,几人摸清了他们所处的这处地方,不过是个像大饼一样的容器,只是他没有衔接之处,找不到开启的法门。
今酒慈一屁股坐在地上,干脆不找了,拉着桑央坐在她旁边,不许他自行了断:“你要是敢自己了断自己,我现在立马死在你面前。”她知道的,若是不用她的性命威胁他,他定会分分钟死给她看。
一边冷眼看着这二人的白清风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他,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不顾,可他却一直执迷不悟就连她过世了还在做会令她伤心的事情。
如果他现在反悔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骨笛在手,他轻轻反转,在手腕上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慢慢靠近那二人:“我猜想,这定是他的青玉扳指。”
“青玉扳指?”那二人还未发现他的异样,注意力被他的话语吸引。
“青玉扳指是太后家祖传的魔器,冥王刚出生时太后为了让他与皇上一般阴冷命其常年佩戴玉扳指,渐渐的他就变成了魔体。”
他说话间,桑央似是闻到了什么异味,抓住他的手腕,想要帮他处理伤口,却不料被白清风点住了穴道,丢给了今酒慈:“你们两个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的了,这魔器需用一人的鲜血才能开启,你也不必感谢我,我只是有些想她了。”
他顿了顿,好似身体里的水分已经被抽干,干咳两声又继续说:“冥王如今还只是魔体没有成魔,而他成魔最后一步就是要,要在万年玄冰室吸食世间最阴冷之气,若是他成魔,能阻止他的就只有龙女血。”白清风说完这句话便不醒人世了。
他手上的鲜血还在继续往外流淌,他的灵魂一直在回忆与火麒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最后做的这件事,你可还满意?若不是那天无意间看了冥王的笔记怕是永远都要做个罪人了,现在这样,挺好……火儿,让你久等了。
今酒慈本想阻止白清风为他止血,岂料他方一倒下这玉扳指就似是吸血狂魔疯狂席卷他身上的血液,任凭谁都阻止不了。
青玉扳指吸食完最后一滴鲜血,才恋恋不舍的打开了一道缝隙,今酒慈乘机艰难的扛起两人拿起斧子离开了青玉扳指。
好在冥王似是没有料到他们能活着出来并没有在玉扳指旁安插人手。
今酒慈无法替桑央解穴,因着那点穴之人比她功力高深许多,她只能等他自行解穴,在山腰上挖着白清风的坟墓,她只能做到这里了。
※※※
此刻不断扩张版图的义军突然受到了皇军的反抗,一个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夺取了两座城池,自此之后就开始了两方的拉锯战。
只是至始至终冥王都未曾出现,人们纷纷开始怀疑这大康的皇帝到底安的是何居心。
今酒慈和桑央自那日之后就火速赶回三生宫,那万年玄冰室只有三生宫有,他们定要在冥王之前赶到如此才能阻止他成魔,而若是他成了魔便无人能够阻止他称霸,他定会搅的天下腥风血雨。
好似命运之轮一直在推着我们前进,无论我们是否愿意。
越是接近云南,今酒慈就越是不安,她一直郁郁寡欢直至他询问出口:“小慈,你怎么了。”
每当他这么问的时候她总是看着他然后摇摇头,却一天比一天话少。
他似乎是知道了她的心事,当两人回到三生宫时他并没有让她一同前往断魂崖,而是将她关在房间内命枫老把守。
他很少这么霸道会不顾及她的意愿,相反的正因为太了解她才不让她随他一同去冒险,他知道的,若是他有事,她定会第一时间冲上来保护他。
所以他只能寄期望于枫老,这三生宫能拦住她的人也就只有枫老了。
任凭今酒慈怎么在屋里喊叫枫老始终都不曾动摇分毫,为了她好,他必须拦住她。
茵茵哭声从屋内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她放声哭喊直至声嘶力竭却依旧没有人来为她开门。
就在这时一个手里拿着“卜卦眼神就是好”字样平津帆的老者出现在枫老面前,枫老诧异的看着来人,只因为这人他几百年前在圣山上见过,那是第一任法王,只是他已坐化良久而今又怎会变成道士呢?
那老者笑看着他:“道士,喇嘛又有何差别,不过就是一副臭皮囊罢了,老友多年未见你倒还是这般硬朗啊。”
见来人确实是自己的故交好友枫老才放下心来,让他进屋去探望今酒慈。
今酒慈见有人推门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出去却被人一把拦下,在看到那平津帆之后她更加吃惊。
老人缓缓开口:“你在陵墓中可是看清楚了,让你做的事情你可愿意?”
今酒慈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她愿不愿意为他受五十年的火燎,她连连点头,让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只求他放她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老人飞速拔下插在她发间的玉簪,命令与她:“把这个吃下去,你就可以走了。”
听他这么说她毫不犹豫的一把夺过龙脉也不管它是不是簪子就往嘴里塞。
龙脉见今酒慈张开了嘴巴就赶忙变回原型自己钻入她口中,她虽不知老人为何会让她吃了龙脉却还是照做不误,只因她不愿让他一人承受这宿命的侵扰。
※※※
三生宫断魂崖边,两个男子相视而立,一个白衣胜雪,一个身着暗红色锦绣织纹衣眉心蝙蝠样的花细活脱脱一个像仙人一个如妖怪。
桑央终是晚了一步,冥王已成魔,纵然他武功多么高强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拼尽毕生所学也依旧无法伤害他分毫。
冥王一掌打退他,右手在胸前握成拳,又长又细的指甲看的人心惊肉跳:“你的命还真是硬啊,白清风这个废物居然愿意为了你们自己去死,真真是蠢货。”
他说着飘到他身前,冲他比了个挖心的手势:“朕倒是要看看,这个时候可还有谁会来救你。”
冥王说着就抬起右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对付一个人类简直就跟砍瓜切菜一样容易。
右手飞速落下,不出意料的一击既入心脏,指甲在心脏处搅动才发现那被他夺了心脏之人不是桑央而是今酒慈。
她虚弱的倒在他怀里,看着他傻傻的笑了,缓缓闭上了眼睛,乌黑的发丝散落在地,一阵风吹过,发丝在风中飞舞,好似她的主人还活着一般。
冥王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哭泣,就像个孩子一般咬着指甲。
就在这时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怎么会,怎么会如此疼痛,在看他手上的鲜血,他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龙女血指的就是这个吗?也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够了。
冥王的身体渐渐在断魂崖边消散,化作这望夫云中的一朵,没了踪迹。
不是你爱的不够多,而是你不是对的人那便做什么都是错。
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凄凉,看着怀里笑的如此甜蜜的她,和她那紧皱的眉头,就好似那细长的指甲是伸入自己体内,挖着他的心脏,自五岁以来第一次哭泣,情到悲时泪如泉涌,他将头埋入她的身体之中:“不是让你不要来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既然你这么不听话,我只能跟在你身边好好管教你了。”说话间,桑央举起右手一掌挥下就想自行了断。
一声“且慢”生生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