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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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晚，璃絮依习惯在凉亭乘凉。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琴声，也许是三娘在弹琴吧。璃絮闭着眼睛，静静地倾听着。
这是什么样的琴声啊，越听越让人产生共鸣。这，这绝对不是三娘所弹，三娘的琴弹得也很好，可是绝对不会像这样时而荡气回肠，时而如窃窃私语。璃絮不是什么高雅之士，可是这样美的琴声，是所有人都会陶醉的。
寻着琴声找去，拂琴的竟然是庵里的明惠师太。站在师太的身后静静地听着，深怕一个动作打扰了这份醉人的琴韵。
琴声让璃絮回想无数，想想过去在现代的苦命的日子，想想自己现在这样不知道算人算鬼的身世，璃絮心里愁绪万千。似乎一时陷入悲伤的回忆里了。
琴声不知道是何时结束的，璃絮只知道自己回过神的时候，面上竟然感觉到一丝凉凉的。
自己哭了吗？
璃絮一向很少哭的，她不喜欢哭，就算是痛苦的时候，她也极少有哭的时候。父亲打她时，疼痛得想哭时，她没有哭。发烧在床无人问津的时候，她也没有哭，有的，只是不平，以及不甘。
那现在，为什么自己会哭呢？
两行清泪挂在脸上，璃絮没有擦。她睁睁地看着眼前师太几分怜爱，几分惊讶地看着自己。
“师太，您教我弹琴好不好？”自己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话就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师太没有回话，仍然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师太？”这回意识清醒了，璃絮不后悔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再次正色道：“我想学琴，我会努力的，请您收我为徒好不好？”
自己先前怎么会这么肤浅，觉得弹琴没什么。最多是好听，可是却很难动人？像这样的和谐又岂能不动人？琴声是如此地表明心境，琴不是死的，像是能诉说衷肠的朋友。这样的朋友又怎么能不要呢？
见师太仍然不答话，璃絮有几分着急了。忙上前，也顾不得失不失理了，抓着师太的衣角道：“我，我可以帮忙打扫房间，整理经文，什么都可以。希望师太成全。”说罢便跪了下来。
“罢了，”师太终于开口了“你也不像是池中之物，贫尼看你眉眼中竟然会有沧桑。想来是有一番经历，可是你却又是如此小小年纪，这首曲子竟然能听得懂。也罢也罢，明明中自有定数。我就收你为徒吧。”
就这样，璃絮得到了一位师傅。逐渐地，璃絮发现，好运似乎真的跟着自己了。这位师太是位世外高人，不光是弹得一手好琴，还有一手好字和好画，精通佛理，饱读诗书。璃絮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各种知识，三娘见自己女儿能有这样一位师傅，便更是虔诚地颂经拜佛。
璃絮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相当的充实，每天都有固定的时间练琴，书画外，也抽出时间来练习女红。另外藏经阁里除了有大的经书外，还有不少文学书本。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心里所好，再有名师指导，那绝对是事半功倍。
一日，璃絮突发奇想，用各种针法来织佛经上的文字，以及佛像，那不也是一桩美事？又能为庵里出一份力，也能练习自己的手艺，何乐不为？
渐渐地，来明月庵的香客，慢慢发现在佛堂各个角落的帐子上出现越来越多精美的佛像刺绣。
在璃絮10岁那年，璃絮学女红已经第6个年头。林嫂看了都不由得说，小姐的手艺已经可以和夫人不分伯仲了。
“真的？”璃絮心理十分高兴，也许师傅她老人家80岁的大寿她知道送什么了。
观世音的大悲咒，有精美的观音图像，以及全部的经文都是靠刺绣完成，这就是她送给师傅的寿礼。师太一直是平静如水的脸上，也能看到一丝的笑意。璃絮心理高兴级了。这份礼物，一直被摆在师太的房间里。
一天，一位香客指着大堂上挂着的织品询问道：“这样有佛像的织品能不能请一些回家？”
啊，这样也能赚钱？璃絮知道这个消息后高兴起来。很快刺了几个样品，不出意料之外的好销。而且请这样有佛像的刺绣回家，香客出手都很大方，虽然不至于几十两，但利润也相当的可观。在第一笔钱入账后，璃絮就开始拿全部的钱购买更好的布料和针线。第二批刺绣就更好卖了，如此类推，很快就小有名气起来。璃絮把所有所得的收入，扣除下次购买材料的费用，其它全部送给了师太。师太给自己的又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她对璃絮来说是师长，是长辈，是家人。更何况这钱可以用来帮助很多有困难的人。璃絮想到20世纪时自己的生活都如此悲惨了，相信这个世上需要帮助的人会更多。她不希望再有人像她以前那样痛苦，原来是自身难保，又何来帮助别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在能尽自己一份心意的情况下，又怎么会不愿意？
师太起初不愿意接受，璃絮把自己的想法跟师太讲了。在璃絮坚持下，只好说道：“所有的银子，一半用来做善事，一半师傅先帮你收着。为师知道，你虽然是大家庭出身，可是日子却……。或许以后你会需要一些银子，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师傅终究还是师傅，如此地了解自己，如此地为自己着想，璃絮心里不停地感动着。
就这样，日子慢慢地过去了。10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今年璃絮14岁，也是三娘10年青灯快要结束的日子。
“絮儿。”
“是的，师傅，有什么吩咐？”
“还记得为师收你为徒的那一天，为师弹的曲子吗？”
“当然，徒弟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天。”
“为师再给你弹一次，你听好了。”
“是的，师傅。”
说来也奇怪，师太教了璃絮许多首古曲，可是唯独第一次听到的那首曲子璃絮再也没有听过，师傅没有教，提也没有提。
开始璃絮以为是自己的火候不够，师傅才没有教。可现在看到师太的平静地脸上竟然有一分激动，而眼睛里似乎有思绪情意。情？真的会吗？这位原来以为看破一切红尘的师傅，就算天塌下来脸色也不会改变的师傅，竟然有情意？还被压抑得如此痛苦？
璃絮说不出话来，不敢说，也不敢问。
琴声再次回荡，这琴声是如此的委婉流长。这是一首情歌？
师太弹完，久久不能言，眼角似乎有一分泪光。难怪当初能催人下泪，原来是琴入心声。
“絮儿。”许久后，师太才开口。
“师傅？”
“这首歌叫《莫愁》”师太接着续道：“师傅当日见你，小小年纪脸上竟然有浓浓愁绪，这样的愁绪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脸上。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为师看得出来，你不若一般孩子。可是，从今以后，不管人生如何，师傅希望你以后万事莫愁。”
“谢谢师傅。”璃絮非常感动，当面跪了下来。
“师傅，我会经常来看您的，你要好好保重。”
“去准备准备吧。”师太挥了挥手。
名利乃空谈，一场槐梦，试看棋局情形，问谁能识？
古今曾几日，半沼荷花，犹剩黑郁香味，慰我莫愁。
古对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拜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