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女尊）》郦珊柯

19、第十八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商景沉默着。
　　“今天天有点热！你可以当我在胡说八道，不用放在心上的！”非尴尬的笑笑，不明白为什么要对只是陌生人的商景说这些？忐忑的转过身，他此刻有点害怕看到商景的目光。
　　可是。。。他将身子又转回来，眼睛不自觉的又瞄向商景，他们真的只是陌生人吗？
　　他因她的玉佩来到这里，真的只是巧合？
　　渐渐的秋日已经来临，风吹在身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寒意，在深山里尤其明显，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
　　春日相遇生情
　　夏日倾心恋情
　　秋日盼念归情
　　那冬日呢？
　　冬日该是失心葬情了吧！商景将头抬起直视窗外，眼前的情景似乎有点熟悉，她轻轻的抿起嘴角，这情景里的人以前确实存在过，只是芳梨变成了商景，而非显然就是锦绣了，那默默的八年等待真得值得吗？
　　在她八岁的时候，商文翼是娶了锦绣，但商景永远也不会忘记在自己还未出生时商文翼就为了娶皇子进门抛弃了她的父亲。那些所谓愤恨的理由真的是那个难产时宁愿自己死去也要保住儿子性命的皇子说的吗？
　　其实这些问题已困扰了商景多年，越了解自己的母亲，商景就越怕看到真相，但感情之于她却平淡的不值一提，她从父亲那学到温柔，从奶爹那学会将本性隐藏，心里想的和手上做的永远都不一致，如果今天不是非和她说这些话，商景几乎都要忘了，她从母亲那似乎也遗传了些东西，而那东西埋在她心底的最深处，偶尔出来叫嚣，那东西的名字似乎叫做：冷漠。
　　身上一下冷了起来，商景从包袱里翻出一件洗的有点发白的外衫，穿在身上，袖子一扬“当”很清脆的声音，一个瓷瓶滚到了非的脚下。
　　非蹲下身子将瓷瓶拣起，递上。
　　“我离家也有段日子了，不管拜没拜成师，也要给家里报个平安，今日，我想下山一趟。”商景没有伸手接那瓷瓶，只淡淡的扫了眼就迈步出了门。
　　非立在门口，他很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但他们不是陌生人吗？既然陌生那来去应该是自由的吧！心里瞬间被失落占满。
　　“跟了我有一段路了，现在还不想出来吗？”商景找了个平坦的山坡，躺下来用帕子将脸盖起来。
　　“你知道我一直跟着你？”闷闷的带着重鼻音的声音。
　　“我答应了帮他的忙就不会离开。”浅意识里商景其实及厌恶自己母亲对承诺的背弃。
　　子殇往商景身边移近几分，敏锐的察觉到商景的气息紊乱，声音也不似平时温柔。忍不住关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永远不要相信你自己看到的。”声音里透着子殇不熟悉的冷漠。
　　“那要相信什么？”子殇看不见商景脸上的表情，但他相信温柔的人永远都会温柔，不自觉的就把目光放在商景身上，大大的两个酒窝终于挣脱了面上布巾的束缚暴露在阳光下。
　　“我。。。。不知道。”如果淡漠可以让她正视冷漠带给她的转变，那她情愿一辈子都不在乎身边的人，但她做不到，做不到完全。。。的淡漠。
　　子殇将身子靠向商景，羞红的脸艳丽了周围不起眼的花花草草。
　　“那以后，任何事只要你信，我就信。”子殇的手拽住了商景的手，转眼身子一僵“好冷！”那天夜里温暖的手怎么会如此冰凉？惊疑的眸子望着商景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从来就不信你于瑞会那么简单！”商景拉开面上的帕子，媚惑的杏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波光。
　　“我。。。我可以解释！”于瑞心头一惊，本来想把这的事处理完再告诉商景他是子殇的事，可是商景竟然知道了，他伪装了一年，连那人的眼睛都逃过了，怎么可能？
　　“那以后，任何事我若不信，你便如何？”解释是多余的，肯听解释的只有白痴。商景想。
　　“当然是一样不信！”于瑞冲商景笑笑，将商景的手慢慢攥紧。
　　“那你就不要相信你面前的商景也如此简单！”甩开于瑞的手，商景站起来往山下缓缓离去。
　　于瑞的表情瞬间凝固，身子僵立在原地，手慢慢攥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神色慌张的眺望商景消失的方向，运起内力追随上去。
　　“天涯海角，你永远都是商景，而商景也只是你一人，我于瑞要的不多，只是商景一人而已。”冲商景大吼过后，于瑞的心在片刻后清明无比，人活一辈子最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但他此刻却明白天地之大，有她的地方才是家，“家？”多陌生的字，原来匆匆数载只是想要个家而已。于瑞心里苦涩，面庞上却挂上绚丽的笑颜。
　　凤凰山下一灰衣男子追随着一个俏丽娇小的女子转上平坦的大道，步行几里路后，前方出现了个不大的茶社，在群山环绕中异常突兀，牌匾上龙飞凤舞着“怡然茶社”，字体张狂肆意，运笔似乎透着一股子飘逸洒脱的味道，说不出的惊世骇俗还有。。和冰一样冷的心。
　　商景停在门口，眼睛不自觉的又移向牌匾，看着熟悉，只是忘了在哪见过！
　　“娘子想吃什么？”自追上后于瑞自觉的改了称呼。殷情的端过小二手上倒好的茶递上前，脸上依旧挂着肆意而灿烂的笑容。
　　“都看清了还跟着？不怕被我辜负？”商景端过茶碗，抿了一口。“是凉茶！”惊疑的眼瞥向于瑞的笑脸。
　　“秋日了，难免焦躁，又整日里赶路。”于瑞将脸又凑近商景，看见商景没躲，脸一红在商景的脸颊上印上香吻。
　　下一瞬间，于瑞的手被商景抓住，于瑞一惊，慌乱的眼瞥着商景。
　　“以后不需要趁我不备偷亲我，就算你来强的，我也躲不过，毕竟你武功比我好。”温和的细语溢出商景的娇唇。
　　于瑞的手异常温暖，商景留恋的攥在手里，真想让这温暖逐步融化她的心。
　　于瑞回视商景，眼里融满爱恋，她回来了，那个温情的女子原来一直没有离开，这样。。真好！心里想着，就将手挣脱出商景的手掌，一个翻转与之十指相扣，拉近前来，将一个温暖的吻再次印上娇小嫩白的手背。
　　商景笑笑，闭眼感受着环境的清幽和于瑞的浓浓爱恋，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掌柜的，有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吧！我家娘子饿坏了。”于瑞的清润嗓音响在商景耳旁。
　　有小虫在耳边飞舞，嗡嗡声好让人着恼，商景气急准备站起，于瑞一个轻转将腿压在商景大腿上，顺便取出腰间飞针，手一扬，那虫已经被钉死在木柱上，眼微抬端起面前茶水，笑意盈盈道：“娘子莫恼，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以后一切自有为夫，来先喝口茶！饭马上就好。”
　　商景继续微笑，然后闭眼假寐。
　　“娘子，喝了茶再睡嘛！”于瑞的嗓音瞬间变的柔软起来，字尾微扬，显然是在撒娇。
　　商景睁开眼讪笑：“瑞喝过的茶杯，还好意思给为妻喝？”
　　于瑞脸上一红，可爱的嘟着唇恹恹道：“被发现了！”接着又将茶杯递上来小小声道：“不过你还是要喝完，要不我会哭哦！”
　　“在这？”商景眨眨眼装听不明白，她很喜欢看于瑞耍宝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
　　于瑞的头坚定的点了下。
　　商景将头低下移近于瑞的耳侧：“你确定？到时候样子会变丑哦！”
　　“啊~~~~~~~~~~！真的吗？那我不哭了”于瑞眨眨大眼睛，好象终于知道什么了一样，在下一秒就开始问掌柜关于漂亮的话题。
　　商景咧嘴开怀大笑，这个宝还是老样子！总是像糖果一样诱惑着她，甜蜜的滋味让人难以离开。
　　于瑞帮着小二一边上菜一边调侃商景：“娘子可知，如果让我商业上的对头看到为夫刚才的样子，怕不是要笑死了，可能还会连放七日鞭炮来庆祝我终于变傻瓜了。”
　　“你只对我一人这么宝？”商景怀疑，于瑞的样子太自然，根本不像偶尔做出来的。
　　“童叔说这是我的劣根性（太调皮），烈火说我是死人脸（子殇太闷了），商场上的人都叫我疯子（赚钱没白天没黑夜，把别人榨干了为止），只有娘子把我当宝。”于瑞开怀的吃着面前的菜。微一停顿扬起头又送商景一个绚烂的笑容。
　　商景忽然想起牌匾，招招手，掌柜立马端着笑来到了商景这桌。
　　“掌柜，牌匾上的字可是难得的墨宝啊！能否告之是出自何人之手？”商景给于瑞夹了一块排骨，漫不经心的问。
　　“姑娘好眼力，门外牌匾上的题字乃是当今女皇的四胞弟，也就是耀王爷已故去的原配夫侍所题。”
　　“赵涟漪？”商景诧异。有如此才情的男子，性子肆意洒脱，身份尊贵。甩出的一笔字自然不做作，实在看不出是个心计阴沉的小人。
　　眼珠一转，将这牌匾保留在此，可又有和深意呢？商景想
　　掌柜很是骄傲的点着头轻笑。
　　“掌柜可否帮我带封家书回家？”
　　掌柜的头不点了，表情就像几天没大解的样子，眼神游移不定，说不出的别扭。
　　“都怪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四小姐恕在下失礼之罪！”掌柜一边将头猛往地上磕一边眼带埋怨的瞥着于瑞，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要不是这小子一口一个娘子的，他又怎么认不出这丫头就是四小姐，还让她套了话去，真真是该死，王爷知道了可怎么是好啊？？！！想到这，头磕的更响了。
　　“你是不是怪我叫她娘子，所以没让你认出来。”于瑞很正色的问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掌柜嘴咬的死紧，话仿佛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只是还来不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婆婆和公公而已，是吧！？娘子。”于瑞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肯定的点过头后望着商景笑嘻嘻的。
　　“小姐，这。。。。。这。。。。。”掌柜的话顿住，他心知小姐是上山学本事的，怎么能平白招惹上男子，还。。。还任那人轻佻的叫娘子，给王爷的信里该怎么说啊？？难道说小姐在这芙蓉暖帐，饱暖思□□吗？就让他晕死在这吧！掌柜眼睛一闭直直的往地上摔去。
　　“事情还没交代完，你怎么能晕？”于瑞拉住掌柜歪倒的身子，见掌柜睁开眼睛才慢条斯理的继续：“今天晚了，我和你家小姐不回去了，去收拾间象样的屋子给我们住。”
　　“哦！！哦！！好”掌柜从于瑞手下窜起冲里面的小二喊：“小云啊！去收拾两间房出来给四小姐和这位。。公子”掌柜自觉的在叫公子的时候咬紧了牙，怕牙齿跑风一样的哼唧着。
　　“一间！”伸出一根手指，于瑞冲小二的方向纠正。
　　“公子~~~~~~~~说什么？”掌柜完全发飙了。冼华的男子皆在未婚前守身如玉，这男子和四小姐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敢睡在一起！鄙视的眼神直直的刺出。
　　“掌柜，就听他的吧！就一间！”商景适时的调停，神情自在的望了眼掌柜，冲于瑞招招手：“以后要是我背弃你，你当怎么办？”
　　“哪怕只此一次露水，于瑞一辈子也甘之如饴了。”轻笑消失于嘴边，眼里明明透着苦楚，却仍倔强着。
　　商景凝住神色将于瑞拉进怀抱宽慰：“我说过会名正言顺的让你进门，娶你为夫，又怎么能在此之前占你清白？爱你，就要珍惜你。”
　　于瑞紧紧的咬住嘴唇，避免让眼泪流下来，他知道她疼惜他，可是他好怕，好怕自己终有一日再也不能温暖她的心，让她又变回刚才那可怕的样子。扯了扯商景的衣袖他将脸埋在她襟间：“我听到你和烈火的话了，你要帮他就必须和他同床，我。。。。我会伤心死的。”话音带着颤，下一瞬间一滴泪浸湿了商景的衣襟。
　　“那瑞的意思是？”
　　于瑞将嘴唇继续咬紧，手攥的死紧，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商景从怀里拿出块干净的帕子，擦拭着面前梨花带雨的美丽容颜，将指头轻点在他的额头：“那为妻今夜便由瑞夫君服侍可好？”
　　于瑞的眼睛在瞬间打开，睫毛上沾染的水珠片刻蕴开，深沉的眸子漾起别样的绮丽风情，两个酒窝在颊边若隐若现，身子一歪继续赖进商景的怀里，娇媚的春花一笑，刹时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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