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突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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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三人在城中闲逛。桃花在左，宣子英在右，墨林镜走在中间。颜旺不远不近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地站一站等他们跟上来。
路上经过成衣铺子，墨林镜为桃花选了两套朴素大方的衣服，桃花感恩戴德的收下了。转头问宣子英要不要顺便也添些衣物，子英摇头，行囊中还有一套换洗的衣服，墨林镜已经为自己破费许多，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他多花钱。
既然宣子英拒绝，墨林镜就没强迫他接受，男人总是有些莫名的自尊心，同样是男人，墨林镜很是体谅他。
遇过一家大店的时候，墨林镜带他二人转了进去。掌柜的热情洋溢地迎了过来：“这怎么说的，您居然亲自来了！哎呀呀，快上茶端点心。”
“张掌柜不必忙碌，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既然来了，桃花，你让店里的小娘帮你量一下鞋子尺寸，张掌柜去准备双合她脚的生香屧来，还有雪香扇，胭脂水粉一应女儿家用的那些东西。”
张掌柜看了眼桃花，心说这是墨林镜从那儿摘的野花？长得挺水灵，就是有些土气。但这些话他可不敢讲出来，怎么说墨林镜也是他的主子，惹恼了他，这香铺的掌柜就轮不到自己做了。
“颜少爷，您打算让我准备什么样的东西给这位姑娘？”
墨林镜考虑了一下，不好让桃花有多余的想法。“普通的就可以了。”
出了铺子，宣子英问道：“这家掌柜难不成是墨兄的旧识？居然不用给钱就拿了这许多东西。”
墨林镜示意他看店铺的招牌：“但凡是牌匾上刻有‘墨’字印章的都是我墨家的铺子。”
“我原是这样猜想，但听了掌柜唤你为公子，倒是叫我糊涂了。”
“宣兄有所不知，现在墨家掌权的虽然是我，但表面上家主依然是我父亲。”
一旁得了许多东西的桃花口中不住地向墨林镜道谢。墨林镜对她和颜悦色：“姑娘无需多礼，天色渐晚，今天去寻你亲戚怕是来不及了，只能委屈姑娘同我们在客栈借宿一宿。”
“我才应该感谢墨公子，萍水相逢对我这么好，桃花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宣子英又成了透明人一般，饭桌上夹坐在墨林镜和桃花之间，总觉得自己碍了事，桃花明显的是想同墨林镜多亲近的。颜福等人依旧谈笑彼此捉弄取乐，宣子英插不进话去。寻来寻去就一档事是自己擅长的，夹了一筷子的鱼肉，细细地挑了刺，然后放到桃花的碗里。墨林镜饱含深意地看了宣子英一眼，宣子英愣了一下，莫名心虚地又夹了一块，同样认真剔了刺，然后放到墨林镜的碗里去。
墨林镜心说这个倒是挺方便的，想吃什么给宣子英一个眼神就成。
酒足饭饱，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墨林镜依旧跟宣子英一屋，左右邻屋依旧是金铃子等人，为桃花安排的则是楼下的地字房。怕她觉得不安全，墨林镜便将地字房也全都包了下来，一整层只有她一个人，随便她喜欢住哪一间。
关上房门，墨林镜问宣子英：“宣兄看出来了吗？楼下那朵桃花可是在说谎呢？”
宣子英一惊：“说谎？说什么谎？”
“打从我们入城到进店，桃花都没露出半点想去投亲的意思。估计她清楚得很，根本就不存在那个姨亲，明天就算帮她找也是徒劳。”
宣子英摇摇头：“我不信，桃花姑娘看着人挺老实的，怎么会说谎话骗我们。”
墨林镜心说这一帮人里头属你最老实，你是真老实，别人可都是在装老实。“明天找不到人怎么办？”
宣子英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我们还帮她找人不？”
墨林镜躺在床上，舒坦地叹息一声。然后说：“找，当然要找。不找你这个呆子是不会死心的。——宣兄，你是不是看中桃花姑娘了？”
宣子英耳朵一红：“我没有那样想过，你不要乱说。”
过了一会儿，就在墨林镜快要睡着的时候，忽听宣子英满怀遗憾地说道：“上次买的糖画落在店里忘记带上了，这么多天过去应该已经化了吧？可惜了。”
墨林镜半睡半醒地回他：“不要紧的，下次遇到了再给你买一个。”
“嗯。”
之后便没有了动静，房间里剩下熟睡后平稳的呼吸声。
鸡鸣天亮，‘当当当’有敲门的声音。墨林镜以为是金铃子伺候自己洗漱，便让他进来。待门被推开才发现居然是桃花。墨林镜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狼狈，慌忙用被子将自己盖住。
“桃花姑娘，这么早前来不知是有何事？还请姑娘先出去一下，容墨某穿上衣服，如此衣衫不整实在不雅。”
桃花端着热水香帕过来：“公子不用慌张，我来伺候您梳洗穿衣。您替我埋葬爹爹，路又对我照顾有加，我只当自己早就是你的人了。就算不能荣为妻妾，能留在您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婢女我也是知足的。”
墨林镜冷下脸：“姑娘自重，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请你先出去等候。”桃花被他说得一阵红一阵白，满脸愧色地退出门去。墨林镜摇铃唤金铃子过来侍奉自己整理衣衫，顺便将宣子英唤醒。
子英睡姿实在是不雅，衣服半敞，裤子也褪了一半下去。幸在他们的两张床之间隔着一扇屏风，加上桃花的注意力都放在墨林镜身上。墨林镜看着睡成一团的宣子英觉得好笑，怎么会有人睡觉睡成这个样子，被子都掉了一半在地上，枕头也不知那里去了，八成是卷到了被子底下。
叹口气推推他：“宣兄醒醒了。”
宣子英被人扰了清梦，闭着眼睛在床上乱摸，想拿枕头把噪声来源打走。可惜枕头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聒噪聒噪，一手拿被子捂了脑袋，另一只手把软绵绵的拳头砸在墨林镜身上。
墨林镜无法，轻轻点了下他的痛穴。宣子英被疼了起来。迷愣愣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呵，肩膀怎么疼了一下？”
墨林镜装作不知地说：“许是被只贪懒的雀儿啄了一下。”
“什么光景了？”
“该起了。”
宣子英一抖：“我是不是又起晚了？”
“那倒不是，只不过有些人起得太早。”
宣子英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要不我们再睡会儿？”
墨林镜闻言一个趔趄，汗颜道：“虽说没晚，但也不早了。宣兄既然醒了就起来吧，今天还要帮桃花姑娘寻找亲戚不是？”
“多亏墨兄提醒，我险些忘了。”
有了早上的事，桃花对上墨林镜是万分羞怯，连头不不敢抬，闷闷地吃着稀饭。其他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她是因为要同大家分开难过而已。
打探的事金铃子最擅长，很快就问清了泗水巷在什么地方。
“店家说有两个泗水巷，一个新的，一个老的。都在城西，两个巷子相隔不远。但不知桃花姑娘说的是新泗水巷还是老的？”
桃花含糊着说：“我也不晓得，爹爹当初只说是泗水。”
金铃子水嫩嫩的娃娃脸展开笑颜，看起来分外讨喜，无怪墨林镜出门总喜欢将他带在身边。金铃子安慰桃花说：“别担心，不知道是哪边那就两个都找找看。一共也就二十来户人家，好找的。”
今天注定白跑一趟，墨林镜可不会去趟那个浑水。既然金铃子一马当先，正好：“铃子，找人的事交给你，你带着颜兴他们三个陪桃花姑娘去寻人。”
“主子，你不一同去吗？”
“我跟宣兄有其他的事要做，你们去就是了。”
待得他们走远了，宣子英问：“墨兄，我们有什么事要做？”
“来到相城，当然是见识香料玩乐享受。冒着好大的日头满街乱跑这种事交给下人做就是了，宣兄难道不想看看相城日间的景致？”
“想是想，但——”
“那是你对我的属下不放心？”
“怎么会？颜兴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那就是了，他们找人的功夫，我们出去逛逛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突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