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玉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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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兰生与阿翔的幼稚“争吵”一直持续到欧阳少恭给众人分发解药结束之后，才在欧阳少恭的劝阻下止了下来。
方兰生一脸不忿，“少恭，你干嘛老是帮着这木头脸说话？你看这只肥母鸡有哪里像海东青了？！”
欧阳少恭道：“小兰，人有胖瘦之别，鸟类又何尝没有？你莫要一概而论。”
方兰生想想也是，“少恭你说得不错。不过，”他认真地问百里屠苏，“木头脸，你平日里给这肥鸟喂的什么吃食，才能让它肥成这样啊！”
“啾！”阿翔不满。
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默默顿了一瞬，实诚道：“阿翔喜吃上好的五花肉。”
方兰生错愕极了，“鸟类不是只吃五谷杂粮的嘛，还能吃猪肉？”
百里屠苏面瘫着一张脸，决定不回这个问题了。
方兰生对此十分好奇，执着问道：“它吃了猪肉，不会消化不良，肠胃不舒服吗？”
百里屠苏保持沉默。
欧阳少恭见此，只好道：“小兰，我们还是莫纠缠于这个问题了。此时我们还是先离开翻云寨为妙，虽说百里少侠已将匪首斩杀，但若有其余半妖不死前来，恐也是麻烦。”
方兰生便只好不问了，可是脸上好奇之色毫未褪去。
百里屠苏在心中悄悄舒了口气。
一行人向山寨外走去。
吴勇和贾大单二人领着苏文人等走在前面，脚步飞快，一副恨不得立即就到山下的急切模样。
百里屠苏，方兰生和欧阳少恭三人落后几步走在后面。
方兰生还惦记着“鸟类食肉是不是会消化不良”的问题呢，眼神一个劲地盯着落在百里屠苏肩上的阿翔，眼神炙热。
“啾！”阿翔觉得，这个人类怎么这么神经呢？主人你快管管啊！
百里屠苏：“……”
因以前琴川居民也时常在雾灵山涧内走动，故而山涧内也自成了一条细长的羊肠小道。一行人的脚程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便下了山。
贾大单和吴勇二人将人平安地从山寨内“救”出，急着去府衙内请功，匆匆便离开了。另两位琴川百姓跟着他们离开。
苏文也欲跟着离开，却忽然想到一件事，对百里屠苏道：“这位少侠可要与我一同去苏家领赏？”
百里屠苏此回会上山寨来救人，是因之前苏家重金悬赏侠士去救苏文。如今苏文被救出了，百里屠苏也该去领赏了。
方兰生立即警惕地看着苏文，之前苏文在牢洞所提的南风一事，他可还记得呢。这苏文不会是在打木头脸的主意吧？
苏文奇道：“方兰生你怎么这么看我？”
方兰生刚想问你是不是打木头脸的主意啊，就听百里屠苏道：“不用。我还有事要做，赏金过些时日再取也不迟，苏公子可自行回去。”
方兰生莫名地松了口气，“苏公子你眼拙了，我没怎么看你啊。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要不两位捕快大哥走得远了，你一个人就该怕了。”
“你！你……”苏文气得佛袖而去。
等他走得远了，欧阳少恭问道：“百里少侠，不知你有何事，若是不急，不妨先同我与小兰一起回琴川。不知为何，我与少侠一见如故，颇有久别重逢之感。”
百里屠苏思虑片刻，点头道：“如此也好。观先生言行，想必欧阳先生学识渊博，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先生一翻。”
方兰生不满地小声嘀咕道：“切，少恭哪是你想问就能问的！死木头脸，蹬鼻子上脸。”
欧阳少恭摆手道：“渊博谈不上，只是我比少侠多活了几年，多了些见识罢了。这世上大多事情，只要亲眼或者亲身体验过一番，就自然记得了。”
百里屠苏面上神色有片刻的停滞，随即诚挚抱拳恭声道：“先生慧言！”
方兰生在一旁附和，深感有荣与焉，“那是，少恭可是能把夫子都辩得哑口无言的。木头脸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这世上就没有少恭不懂不会的事。”
欧阳少恭摇头道：“小兰，你莫要如此夸大其事。古往今来，恐怕就连孔圣人自己也不敢说通晓天下之事，我又如何能当得起此称赞？”
方兰生讪讪地摸摸脑袋，“那啥，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嘛！虽有些夸大，但是少恭你学识渊博那是毋庸置疑的啊！你如今在那什么青玉坛内，可是当了长老了呢，这天底下还没有像你这般年轻的长老吧！”
百里屠苏疑惑，“青玉坛？我听闻有一擅长炼丹之门派，似乎便是青玉坛。”
欧阳少恭道：“青玉坛乃是七十二福地之一，只是个修身养性之处。在下略同几分药理，蒙门派掌门器重，担任青玉坛丹芷长老一职，负责门派炼丹药一事。”
百里屠苏道：“无怪先生会随身携带丹药。”
欧阳少恭面露忧色，“不瞒少侠说，我此次离开青玉坛，并非是回琴川重游，而是迫不得已。我派有一宝物，名唤‘玉衡’，乃是掌门先前游历时所得，据说是一个炼丹宝物，以其能量练出的丹药之效非常人能想象。说来也是门派不幸，近年来几位长老暗中争斗，青玉坛早已非清静之地。前些时日，武肃长老雷岩带领门派近半数弟子犯上作乱，将掌门，长老以及不服从他的弟子杀害。我因担任丹芷长老一职，平日不司门派之事，侥幸逃过了一劫。”
方兰生听到这里，愣住了，“少恭，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欧阳少恭道：“告诉你也无用，便不让你担心了。”他继续道：“雷岩倒行逆施，将玉衡据为已有，迫我炼药。只是我也不懂如何用玉衡炼药，雷岩恼怒之下，便将我关押了。后终有一日被我逃脱，却听门派弟子所言，玉衡已被雷岩打成碎片，流落于江湖。我既无法继续留在青玉坛，便想着不如去寻回玉衡碎片。从一个精通占卜之术的朋友那里得知，有一碎片在琴川附近，琴川既是我幼年成长之地，我便回来准备试试能否找到碎片了。”
百里屠苏听完，沉默地从怀中掏出了那个从山寨大王身上所得的玉石碎片，“先生所寻可是此物？”
方兰生瞪大了眼，“木头脸，你、你……”
百里屠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为何如此吃惊。
欧阳少恭惊喜道：“正是玉衡碎片，少侠如何有此物？”
百里屠苏道：“这正是之前我想问先生的问题。先前我杀了贼首之时，阿翔从他贴身囊袋中搜寻到了此物。然而奇怪的是，那些山贼魂魄俱被此玉石碎片吸走。若如欧阳先生所言，此物便是玉衡，那么不应当有此邪力才是！怎会如此？”
方兰生还未从一波的打击中清醒过来，又遭受了另一波，“吸魂魄？！”
欧阳少恭也是皱眉，不解道：“此物当是玉衡碎片无疑，我先前见过玉衡，不会错认。莫不是玉衡被人赋予了吸取魂魄的邪术才会如此？”
欧阳少恭神情严肃了起来，“百里少侠，若是真是如此，此必将成为大祸。还请少侠将我带回山寨大堂之处，我需仔细探察一番，也好多了解究竟是如何回事。”
三人边走边谈，现在已到琴川了。方兰生看着不远处的城门楼，忽然想到了一事，脸色立即僵了僵，方想说什么，忽然瞥到百里屠苏也在呢，立即将话憋了回去，转而真挚地建议道：“少恭，反正山寨在那里也跑不了，现在天色快要黑了，进山多有不便。我们不妨回琴川歇息一晚，明早起来再去山寨也不迟啊！”
欧阳少恭有些迟疑：“这……”
方兰生急得脸色通红，忙接过话头，“少恭，我们从今早开始就没吃东西，现在浑身无力，也没精神去探查啊。”
欧阳少恭见他如此，笑道：“也好，那我们便在琴川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山寨也不迟。”
方兰生深深地松了口气，“那我们快进城去吧。”
欧阳少恭转身问百里屠苏，“少侠可有落脚之处？若无，不妨与我和小兰一同到我下榻之处歇息一晚？”
百里屠苏点点头。
方兰生神色有些奇怪，“木头脸你也要去？”
百里屠苏再次点头。
方兰生犹豫片刻，似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那你会写字吗？”
欧阳少恭一愣，显然也想到了某事，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百里屠苏又点头。
方兰生一闭眼，“那好，你便去吧。不过你可得帮我一个忙！”
百里屠苏道：“何事？”
方兰生一摆手，“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百里屠苏于是便不问了。
约一刻钟之后，百里屠苏端坐于书案前，面前一副笔墨纸砚，桌侧白纸不知凡几。
方兰生在一旁忙着磨墨，边道：“还有三百五十遍，最迟明日晚饭时我就要把四百遍《论语》交给二姐，事有轻重缓急，我这事可急不得（方兰生可清晰地记得那个被浸猪笼的噩梦！），木头脸，我们从山贼窝里逃出，也算是生死与共一回了。反正你会写字，就帮我抄些吧！要不然就我和少恭两人，肯定写不完三百五十遍的。”
百里屠苏：“……”
方兰生：“都这时候了，木头脸你就别惜字如金了。到底抄不抄，给个准话啊！”
百里屠苏不发一言，沉默地拿起了毛笔，蘸墨，落笔。
方兰生立即眉开眼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玉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