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纪事》泠水七弦

27、03 同为穿越

　　众人吃过馄饨后，见天色还早，书云曜邀请秦雨湘与他们一起再走走。秦雨湘想到自己是第一次出来逛街，早早地回去有些可惜，欣然同意了。

　　几人一路闲逛着又走到了河岸边，这里放莲花灯的人没有先前放烟火的地方的人多。俞欣注视着飘满莲花灯的河面，感叹道，“早知道我也买一只过来。”

　　韩轶闻言忍不住笑话她，“怎么，欣儿也有什么愿望要请求河神帮助？”

　　姜荣生接口道，“我记得欣儿以前不信这些。”

　　俞欣轻哼了一声，“我当然不信，只是，花灯节放莲花灯也是一种习俗嘛！如此美景，看得我也想应一下景放一盏莲花灯。”她说到这里，偏头看向秦雨湘，“公……呃，君小姐觉得呢？”
　　没想到俞欣会主动问自己，秦雨湘微愣了一下，笑答，“我同意俞欣的看法，信不信是一回事，过节日是另一回事。”

　　“就是呀！”俞欣拍手，“不如咱们现在就去买灯，哎等等，云曜人呢？”

　　韩轶看了看周围，忍不住扶额，“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脱队的？”

　　秦雨湘的口吻中带着担心，“要回去找找吗？”

　　俞欣摆摆手，“君小姐不用担心，就算他走散了也会尽快赶上来的。”而且谁知道那家伙是走散了还是自己走开的？

　　“来了。”姜荣生忽地开口。

　　“哪里？”俞欣扭过头，只见书云曜嘴角噙着温柔笑意朝他们走来，不由得单手叉腰，“你这家伙又擅自跑到哪里去了？”

　　书云曜微微一笑，“给你们准备礼物。”

　　礼物？

　　像变魔术似的，三盏莲花灯出现在他的手上。

　　俞欣惊叫起来，“莲花灯？”

　　秦雨湘心里一动，“书公子？”

　　韩轶笑着拍了拍书云曜的肩膀，“真有先见之明。”

　　书云曜将莲花灯分给俞欣、秦雨湘、半夏，半夏惊喜不已，“谢谢书公子，奴婢，奴婢……”
　　书云曜唇角微勾，“不必客气，去放灯吧。”

　　三个手持莲花灯的少女欢快地奔到河岸边，姜荣生体贴地取出火折子，为她们点上灯，又回到了书云曜和韩轶身边。

　　秦雨湘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手中的莲花灯，轻合上眼睑，在心中默念，“河神啊河神，若你真的有灵，请告诉我的父母，我一切都好。愿他们能够安心，愿他们能够一世平安。”
　　韩轶摸了摸下巴，“女孩子对这些总是很感兴趣，就算是欣儿这样口中总是挂着不信鬼神的女孩子，也还是不能免俗。”

　　“你不是说了吗，她是女孩子。”姜荣生的语气很温和。

　　书云曜依旧微笑着注视着放灯的女孩子们，看样子也像是在聆听韩轶、姜荣生说话，实则目光没有落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姜荣生注意到后抬手在他眼前一晃，书云曜回过神来，“怎么了？”

　　“让你回神。”姜荣生淡淡地应道。

　　韩轶好笑地问，“云曜在想什么？”

　　书云曜下意识地笑道，“想你们说的，不管是什么性格的女孩子，对于浪漫的事物都没有抵抗力。”

　　韩轶惊讶于他说这话时眼底如水的温柔，刚想八卦，只听得俞欣大声叫道，“喂，你们三个快下来，咱们去坐船！”

　　坐船？书云曜轻笑出声，“她们精神还真好，我们下去吧。”

　　俞欣站在河岸上等他们。秦雨湘和半夏在河畔跟撑船的船夫商量价钱，等书云曜等人来时，她们已经付了钱，跳到了船上朝他们招手。韩轶失笑，“让女孩子付钱，我们三个大男人……”

　　秦雨湘不禁挑眉，“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在这儿等会儿，你去买点零嘴来，如何？”啧啧，游玩的时候没有零食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美中不足的感觉。

　　俞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错没错，韩轶去买零嘴吧！”

　　书云曜笑眯眯地开口，“好主意，韩轶你就辛苦一下，为我们的三位姑娘买点零嘴。”

　　韩轶扫了一眼书云曜，眉头抽了抽，潇洒地转身离开。

　　等韩轶买了一大包零嘴回来后，船夫一声长喝，船晃悠悠地飘离了河岸。

　　深蓝色的天幕上缀满了明亮的星辰，星辉落入河水中，映照得愈发美丽。秦雨湘伸手拨动着水面，看着一层一层荡开的涟漪，脸上笑意分明。

　　耳畔传来一阵优美的笛声，秦雨湘侧过头，只见姜荣生手中持竹笛，正吹着曲子。俞欣深呼吸一口气，伴着曲子开口唱了起来。那是一首西唐国的民谣，曲子很柔美，也很应景。

　　他们结束了这首民谣，秦雨湘拍起手来，“真好听！”

　　俞欣笑盈盈地回答，“谢谢。君小姐也唱一首歌吧，让荣生给你伴奏。”

　　秦雨湘连忙摇头，“不不不，你们尽兴就好，我唱歌不好听的！”

　　俞欣显然不信，“君小姐声音这么好听，唱歌怎么会难听呢？”

　　书云曜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道，“声音好听的人不一定唱歌就好听，五音不全唱歌从不在调子上，君小姐是不是这种情况？”

　　秦雨湘抬手拂了下耳边垂落的刘海，“书公子，人艰不拆啊！”

　　书云曜闻言瞳孔瞬间放大。

　　俞欣则好奇地重复，“什么……人间不拆啊？”

　　秦雨湘轻咳了声，“人艰不拆的意思，就是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噗，真有意思啊。”俞欣听完就笑出了声。

　　第二天早上，秦雨湘照例在书房里看书，半夏进来禀报说是书云曜求见，她疑惑地朝半夏点了点头。

　　不多时，书云曜跟在半夏身后走进屋子，书云曜拱手恭敬地行了一礼，“臣书云曜参加公主殿下。”

　　秦雨湘笑道，“免礼。不知书御医找本宫，有何贵干？”

　　书云曜注视着秦雨湘，在对方脸上泛起微红时，突然开口，“Excure me,could you please tell me what\\\'s your name”

　　“啪”的一声，秦雨湘手中的书摔在了地板上，半夏惊讶地看向秦雨湘，秦雨湘克制住激动的情绪，“半夏你先出去，本宫和书御医有事要谈，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半夏曲膝行礼，“是，公主。”

　　书房的门慢慢合上。

　　秦雨湘这才面向书云曜，脸上尽是期待和惊喜，“Sure,my name is qinyuxiang。”

　　书云曜面带笑意，“秦汉之后是什么？”

　　秦雨湘的声音颤抖着，“三分魏蜀吴，两晋前后延。”

　　“第一位女皇帝是谁？”

　　“武则天。”

　　“王朝制度什么时候结束的。”

　　“1912年，清朝结束后是民国。”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春蝉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

　　“空山新雨后，自挂东南枝。”

　　“……欲穷千里目，自挂东南枝。”

　　“听过《小苹果》吗？”

　　“听过。”

　　“马航失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忘记了，不过那时候我在学校里。”

　　“云南地震是什么时候？”

　　“云南也地震了？”

　　书云曜微微颔首，“看来，你是2014年8月之前穿越到这里来的，是么？”

　　秦雨湘先是一惊，接着回忆了一遍方才书云曜所问的问题，了然，看来书云曜是用这些问题来了解她是从什么时候穿越的，“是，我2014年7月初的时候坐飞机回家，途中飞机失事，醒来后就变成了这个国家的公主。”

　　书云曜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我比你晚一个月，八月中。”

　　秦雨湘顿时兴奋起来，“居然能够遇到老乡，我太高兴了！你好，我叫秦雨湘，秦始皇的秦，风雨的雨，潇湘的湘，S大大一的学生。”

　　书云曜讶异地重复，“S大？”

　　“对！”

　　“真巧，我是S大大二医学院的，学妹呢？”书云曜的尾音也不禁上扬。

　　秦雨湘简直忍不住想要尖叫了，“学长好！我是文学院汉语言专业的！”

　　就算是原本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相逢于异国他乡，都难免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更何况他们俩还穿越了时空，身处另一个闻所未闻的时空！

　　秦雨湘拉着书云曜坐下，兴致勃勃地与他聊起来。

　　“学长的专业有一位叫段书逸的学长是吧，听说他跟我们专业的顾斯年学长一样，都是S大的风云人物呢！”

　　“咳，是啊，他在我们专业挺有名。”书云曜右手握拳掩在嘴边，轻咳了声。

　　“学长见过段学长吗？S大传闻中这位段学长跟顾学长一样，当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句，不过顾学长儒雅，是真正的性格温柔，段学长则是温和优雅，为人腹黑。”秦雨湘的眼中亮着八卦的光芒。

　　“咳咳，顾斯年出生书香门第，确实是谦谦君子，温柔儒雅。段书逸嘛，为人狡猾了些。”书云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学妹，关于S大的事情我们可以以后有时间再聊，嗯，对于这个时空的一些情况，你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秦雨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学长，我刚来的时候，从身边人的口中套出了一些消息，也翻看了这间书房里的书籍。但毕竟还是……了解得不够多。”

　　书云曜点点头，“这片大陆与我们所处的时空其实是平行的，主要分为中西南北中五个国家，周边有一些少数民族。五个国家的政治都是不断更替的，各国对时间的计算也是按第一任王登基时间来算，比如现在是西唐196年，但其他国家不是。东西北中皆是男子为政，但南方的南越国是女尊男卑制，世代皆是女子统治国度。”

　　听到这里，秦雨湘忍不住惊呼起来，“要是我重生在南越国该多好！就可以体验一把入朝为官的感觉了！”

　　书云曜轻笑，介绍完这片大陆的大致情况后，开始为她讲述西唐国的历史，以及现在宫里朝中的局势。

　　接连几天秦雨湘都处在兴奋之中，她以为她在这个时空是异类，没想到竟会遇上如书云曜这样温和体贴又好相处的学长，真是太幸运了！

　　等等，她好像忘记问学长的本名了。不过她都主动自我介绍了，学长没有特别说名字，是不是因为他的本名就是书云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