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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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颜重回方程式。
归队首日，她便遇到公司颁布一项重大决策，——收购经典广告。这道指令由远在台北总公司的方海山董事长透过视讯会议亲自下达。
而且他钦点了项目负责人——
陆天皓。
对此公司内部颇有微词之人当属方剑齐，他不惜在高层会议上当众顶撞方董，怎奈方海山这次对儿子亦拒不让步，坚持力挺陆天皓。
碍于收购期限紧迫，陆天皓当即组建了专案团队，人员极为精简。程颜看着电子邮件里被点到的几个人名，拄着头若有所思。对于她和家佑出现在名单上，她不感意外。
可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唐思思居然也有份参与？
两个女人虽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对程颜的敌意是整个办公室皆有目共睹的，更何况程颜并不认为陆天皓对这个女人有任何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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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公司附近的宝岛小厨里人声鼎沸，在靠近角落的方桌上，面对面坐着一对闺蜜。
程颜猛吸两口珍珠奶茶，抱怨说：“我真不想跟唐思思共事。”
瞅着她布满郁色的脸，白慧怡促狭地眨眨眼，调侃说：“你不会要求你们那位总监换人啊？男人听不听话，就看这时候的表现了。”
“算了吧，他可是公私分明的人。”程颜实在不想为这种烂事开口烦他，意兴阑珊地跳转了话题：“你和郭子成最近怎么样了？”上次抓/奸的事完了，她再没听闺蜜提过那男人，估摸着两人应该是彻底断了。
白慧怡脸蛋一垮，底气不足地说：“我们……和好了。”
“靠！你不是脑子进水了吧？！”程颜一时气结，连胃口都失了几分：“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啊！姓郭的除了床上技术了得，还有别的能耐吗？！居然能把你拿得死死的！”
“哎，其实他哪里都说不上特好，但也都挑不出大毛病。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就像穿件旧衣服一样，别人看着再怎么不好，自己也舍不得丢掉。”她有些认命地承认这一点。
无论她从何悟出这些“歪理”，程颜只管义正辞严地驳斥：“好/色就是大毛病，男人的致命伤，懂吗？男人在床上吃得开，什么女人的腿都掰得开，你跟着这号人不觉得太没安全感了？”
“他已经痛改前非了……”
程颜不知道对外一向大喇喇的闺蜜，怎地一捱上郭子成就什么气势都荡然无存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她也懒得管了。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先接个电话。”程颜边说边放下筷子。
她拿起手机，下意识地一瞥屏幕——
清澈的眸光骤然一沉。
犹豫几秒，她才姗姗接听：“方总。”
“多多来还好吧？”
虽然是句问话，但男人的嗓音低沉得紧，激得程颜立即警醒，她咬紧了牙齿，气极反笑：“拜您所赐，那些油漆的视觉效果很不错。”
方剑齐对她的嘴硬不以为意，语气却是阴得令人发憷：“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很清楚和我作对的下场，下次就不会是泼油漆这么简单了。”
一阵恶寒袭上程颜的脊梁骨，她对此人终究是心存惧怕的，否则她也不会吃回头草，再次踏进公司的大门。
不想逞口舌之快，她握着手机长久失语。
正当她想掐断电话时，冷硬的男声陡然话锋一转：“你现在马上帮我去处理一件事情。”
……
通话结束，程颜麻利地抄起椅背上的大衣，她朝一头雾水的慧怡叹口气：“这饭我吃不成了，方总的小三陪客户喝酒喝挂了，他有事走不开，所以我得去救人。”
小三，救人……关键词相当诱惑，慧怡全然顾不得剩下的半桌菜了，她兴致勃勃地站起身：“我陪你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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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风尘仆仆赶到医院时，醉酒昏迷的女人刚好被客户送进急诊室。
大叔级的客户尚算有点良心，他交给程颜一个女士钱包和一支红色手机，喷着满嘴酒气解释：“这是唐小姐的物品，我们不知道她的酒量，没想到她喝成这样了，真不好意思。既然你们公司派人来了，我先告辞了。”
程颜礼貌一笑：“没关系，麻烦您了。”
直到闲杂人等都散去了，慧怡的视线依旧没离开病床上的女人，她好奇地凑到程颜耳边，悄声问：“这位美女是？”
“唐思思。”
白慧怡状似恍然大悟。
如果忽略掉这女人脸上残留的星星点点的呕吐物，她果然生着副妖艳至极的皮囊，慧怡啧啧腹诽着，继而她眼神一闪，二话不说就把程颜拉出了急诊室。
程颜尚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神秘兮兮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唐思思是你们方总的小三？”
“公司流传的呗。”
“你想不想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
慧怡得意地瞄了瞄程颜手里的红色手机，摆出一副“八卦天后”的姿态：“她的手机里应该有很多秘密……”
“你别胡闹了！”程颜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狠狠地将对方的好奇心扼杀在摇篮里：“她爱勾搭谁勾搭谁，我对窥探别人的隐私没兴趣。”
“那我看看总行吧？”八卦欲作祟，慧怡仍不死心。
说话间，她趁程颜不备，“嗖”地一下抢下手机，兀自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翻看起来。程颜对她的举动颇为无奈，只得叹了口气，默默挨着她坐下。
走廊里安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唐思思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程颜抚额思忖，自己该不会整晚都耗在医院吧？
游神中，她隐约感觉有人杵了杵自己的手肘。
紧接着，是慧怡发现新大陆般的惊讶低呼：“诶？唐思思怎么会和陆天皓互发那么多短信？！”
程颜愣了愣。
她显然无法将这两人联系到一处。
迟疑须臾，她“嚯”地探手夺过手机。
短信里反复出现的“程颜”二字太刺目，以至于她觉得自己简直头晕眼花了。某种不具名的力量仿佛强大的吸盘，牵引着她一直看下去……好像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程颜攥着手机的手不知不觉如筛糠般颤抖起来，而随着屏幕向下滑动，那抖动也愈发剧烈。
区区几分钟，无数细碎的线索在她脑中拼凑完整，那么混乱不堪，又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原来唐思思居然是在陆天皓的授意下——
把去台湾出差的机会让给程颜；
放弃何家佑，转投方剑齐的怀抱；
调查程颜的“小三”身份；
……
赫然在目的阴谋令程颜震撼不已，她无法相信这一切都在她眼皮底下发生，她却浑然不知。她不禁全身一阵发冷，心跳也突然停滞了。
尽管她对陆天皓的城府之深早有警觉，可很明显，那个男人的心机远超乎她的想象，程颜做梦也不曾想过唐思思竟会是他的眼线，替他监视着方剑齐，也监视着自己。
而陆天皓这么做的原因到底为何？
女人阴晴莫辨的脸色让慧怡多少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她手足无措地安慰说：“你别胡思乱想了，搞不好陆天皓有什么苦衷呢……”
“苦衷？”
伴着这嘲讽的口气，程颜始终僵硬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丝变化，她压下心中那团呼之欲出的怒火，轻蔑地挑了挑眉，而眉心的凝重却并未散去，她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姓陆的有什么苦衷！”
她按捺不住内心歇斯底里的狂啸，一片恍惚中，直接在手里的红色手机上输入了陆天皓的号码。
当她正欲按下通话键的一瞬——
慧怡及时按住了她颤抖的手：“你疯了？！”
偏高的音量震得程颜立刻醒神，她敛眸一看，才发现自己正用着唐思思的手机。
瞧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慧怡不奈地摇了摇头，嘴上倒是一针见血：“我劝你甭打电话给陆天皓了，他摆明就是睡了你又不信你。对于这种深藏不露的男人，就算你俩当面对质，他也不会承认跟唐思思有任何瓜葛的。”
无论此番话是否全中，字字句句却似针尖一般刺进程颜的心坎里，她莫名觉得这个危险的男人快要令她对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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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临近下班，同事已经走得七七八八。
程颜的视线离开电脑，她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无意一撇头，发现总监室里依然亮着灯。
思忖片刻，她迅速在Skype对话框里输入一行字：
“陆总监，为什么唐思思有份参与收购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那我该关心什么？”
“你最好关心一下我们今晚去哪里吃饭？”
“陆总监，请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在说唐思思……”
“唐思思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所以我选她加入Team.”
“没有其他原因吗？”
“嗯？”
箭在弦上，程颜稍一控制不住，终究意气占了上风，她噼里啪啦敲击键盘，手指微颤着回复：
“你和唐思思难道没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吗？”
消息发送出去，却迟迟未有回应。
她的眸光一点一点黯下去，忍不住腹诽，果然被闺蜜猜中了，陆天皓用沉默的方式来回避这个问题。她的愠怒和失望因而又加剧些许，她负气关掉对话框，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桌灯的光晕中，依稀有黑影投向程颜的桌面，可她正心猿意马地快速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压根没留意有人靠近……
直到那团影子彻底笼罩上她的头顶。
她才愕然抬眸——
与男人对视半秒。
程颜还来不及看清陆天皓那张冷脸上的表情，就被他拽着肩膀拖进了总监室……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