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笔记》纸花爱吃草

66、她的忏悔

　　“主子，汤洒了。”青珂在一旁提醒着，面有忧色。
　　我回过神来，将只剩半勺的鸡汤送到嘴边，迟疑了片刻，又将勺子放在了小碗中，擦了擦手吩咐婢女将晚膳撤了。
　　青珂在一旁欲言又止，想来是劝我多吃一些。我对她虽然还是冷冷淡淡的，但已没有那般厌恶了，因此难得地解释了一句，“不碍事。”
　　青珂愣了愣，眸中出现些泪光，低头掩饰。我看在眼里，没说什么，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却被青珂叫住。
　　“主子，请您务必当心太后！”
　　我狠狠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她却跪了在地上，泪水涟涟，像是要将这辈子要说的话统统说出来似的。
　　“青珂不知太后为何那般忌惮你。起初她将奴婢安排在你的身边，让奴婢取得你的信任，并将你的每日的行踪报告她。后来她又给了奴婢“幻尘”，让奴婢下在你的饭食里，但是主子却突然说今后不在殿里用膳，我知晓恐怕是被你识破了，就去禀报了太后。太后让我静观其变，找出你不在占星殿的时段究竟去了哪里，奴婢偷偷跟踪过很多次，怕你发现总是远远看着，结果你总是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太后知道了以后让我先回占星殿候着，没过几天陛下就匆匆来找你，见你不在就大发雷霆，应该是太后跟他说了些什么。再后来主子替我挨了打，我也取得了你的信任，如愿进入了那个求之不得的地方，然后……然后就将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太后。主子受的苦，遭的罪，都是青珂招致的，主子诚心待我，我却以怨报德，我不配待在你的身边。就连现在……青珂之所以留在你的身边，也是受了陛下的指使……”
　　“够了。”我淡淡地说了一句，看也不看她，“想活命就闭嘴。”房内这些婢女太监里，有哪个不是容麒、太后或者各个权臣安排进来的人，她这么一说，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她终于不再开口，却一次又一次地磕着头，她是真的用了力的，即使铺了地毯额前也是通红一片。
　　我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厅内瑟瑟缩缩的众人，开口道，“你们的脸我都记住了，今夜她的话就当没听到过。若她丧了命，那你们各位也别想活过隔日。”
　　顿了顿，我又想起了些什么，接着吩咐，“还有今夜回去都去知会你们家的主子一声，我未笙如今一无所有，想要探听些什么的都还是免了吧，徒劳而已。如果是想弄死我的，那也请回禀一声，没有做好被血洗全府的准备的话就收起这心思吧，这点能耐我还是有的。”
　　众人接二连三地跪在了地上，一个个都是惊惶失措的样子，可又有几人是真心，几人是装出来的呢，我懒得去猜。
　　我走了几步，仍觉得有些不妥，皱了皱眉，对着仍在磕头的那人说道，“今夜去我房里睡。”还是防着些好，那些人可都是些狠角色。
　　青珂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反应。我有些不耐烦地走过去，伸出手，她开始抽泣起来，眼泪跟掉了链的珍珠似的，也不伸手擦。我没那么多耐心，收回手走出了房门，走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幸好，她倒是跟上来了。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模糊的月，低头有些酸涩，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是了，后日便是初一了。
　　此时此刻，你又在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