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γ ...
-
这句话话音刚落，我便反应过来，心中暗叫不好，咬住自己的嘴唇，恨不得使劲打自己一拳。
这种没头没尾、语义不明，听起来又像是撒娇的话，这样贸然说出来真的是太丢人了。
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在我飞快转着脑筋试图说些别的什么补救时，听筒里再一次传来他没有过多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格外心安的平稳声线：
“你现在在哪里？”
仅仅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像一只温柔而有力的手，一下子安抚住了我的慌乱。
我深深吐了口气：“我在——”看了看四周，努力去寻找着自己熟悉的景物，然而环视一圈后失败得异常彻底，“——我不知道。”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我几乎能想象出他闭上眼，一副无可奈何无声叹气的样子。
“周围有路牌吗？”
“有的。”我忙走了几步，将不远处路牌上的名字给他念了出来，然后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了一下我周围的景物。
此刻的我智商全程下线，完全忘了手机里还有一种叫Google Maps的东西。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到。”他听完我的描述，简洁有力地回答完，便干脆地挂了电话。
听着那一头传来断线急促的忙音，我的心竟然一点点平静下来。可以停下来等待，被另一个人寻找，那如浮萍般漂浮而无所寄托的心灵之船好像终于找到了固定的锚点，这夜晚亮起的万家灯火看起来也没了方才反衬的那般孤寂，因为我觉得那里有独属于我的一盏。
将手机收起，身上因为刚才剧烈跑动而出的薄汗此刻也慢慢落了下去，来时因为坐的宋宇彬的车，穿着长裙外面只裹了一件轻薄的风衣，此刻晚风一吹，倒是让我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预感到这次等待的漫长，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我轻轻跺了跺脚，一面打着冷颤，一面百无聊赖地抬起头。
虽然城市里光污染严重，但大抵是因为今夜天气晴朗的缘故，墨蓝色的夜幕上，仍能清晰地看到几颗星子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微光。
我看着那几颗星，努力辨认着它们的位置和名称，和远古那些仰望星空对自然抱着敬畏的穴居人一样，将星星在脑海中组成各种图形，以此来打发时间。
我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要几十分钟后才能出现的都敏俊，竟然在那通电话结束后十分钟就站到了我的面前——
仰头看星星看久了，不一会儿脖子便有些酸，我用手指捏了捏脖子，一低头就看到穿着黑色外套的都敏俊双手插兜，正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前，看着我，不知道站了多久。
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白皙英俊的脸在黑夜中带着一种毫无人间烟火的明澈，就如同他纯黑清澈的双眼，那些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我和他就这样在夜色里对视了几秒。
我虽被吓了一跳，但是看到他的欣喜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教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快？”
他面无表情地眨了下眼，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我刚好在附近办事。”
真是太巧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
我正在为这样的巧合暗自窃喜着，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托着一条灰色的羊绒围巾，递到了我的眼前，那是刚刚挂在他脖子上没有系起来的围巾。
我忙松开抱着自己的手臂，受宠若惊地摆摆手：“啊……没事的，教授，我一点都不觉得le——阿嚏！阿嚏！阿嚏！”
可惜我“冷”字才说了一个音节，就接连打了一串喷嚏。
我尴尬地捂住鼻子，下一秒，那条还带着些许温度的围巾就落到了我的脖子上。
“你戴吧，我本来也不冷。”他说完将手重新插回了兜里。
羊绒柔软而温暖，贴着脖子又有几分细微的痒意，散发着檀木清淡的香气，我将围巾贴着脸绕了两圈之后紧紧地打了一个结。
此时此刻，我是打心底一点都不觉得冷了。
吸了吸鼻子，我抬起脸忍不住冲着他灿烂一笑，大概是温暖在作祟，我没有思考地说出了今晚第二句让我说完就后悔的话：“教授，你吃过晚饭了吗？”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作息一直规律的他肯定早早就吃过饭了，我这个问题简直是明知故问。
然而，都敏俊今天的答案却再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垂下眼，看了我一眼便移开了眼：“还没有。”
我虽然暗暗感到奇怪，却是喜大于惊，因为他的答案正中我的下怀，我根本没有再深究的欲望：“正好我晚上也没怎么吃饭，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教授你想吃什么？”
“都好。”
“那我们去吃海鲜面吧！”
坐在面馆里，一碗热腾腾的什锦海鲜面下肚，再多的不快和寒冷也都随着一口口热汤驱散殆尽，像是逃避，又像是自我保护，一个小时前和F4发生的事被我彻底抛之于脑后。
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我看着坐在对面的都敏俊慢条斯理动作优雅地吃掉最后一口面，终于问出了酝酿了很久的问题：“教授，你难道不好奇今晚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吃完面，放下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我不喜过多刺探别人的隐私，尤其是是在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之后。”
他顿了顿，稍微有些不自然地补充了一句：“更何况，如果一个人想讲，即使不问，他也会自然主动说出来的。”
“那么教授的意思是，等着我自己讲出来？”我奇异地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忍不住笑嘻嘻地调侃道，“但是不闻不问完全像是不在意的表现，如果这是教授一直以来的处世哲学，难道没有被人说过铁石心肠和冷酷无情吗？”
闻言都敏俊将双手环在胸前，似乎被我踩到了痛脚，一脸冷漠地看着我。
察觉到他微妙的不爽，我连忙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当然，教授完全不是这样的人！这点我最清楚了！今天的晚餐请让我来付吧，感谢教授再一次的救命之恩～”
“下次会问的。”他没头没尾地扔下这句话，甚至连眼角都没有分给我一个，然后从我手中抽走桌子上的账单，快步地走到前台直接付了钱。
我愣了愣，在明白了他的语意之后，笑着追了上去。
“教授，下周我就要住过去了，时间过得好快啊。”面馆离公寓并不远，我和都敏俊便沿着街道慢慢地向家里走去。
过了好一会，我才听到他问：“你还记得之前跟你提过的几条要求吗？”
“当然当然。”我连连点头，掰着指头数起来：
“第一，不能随便碰家里的任何东西。
“第二，不要随便问你奇怪的问题。
“第三，保持共用和私人空间的整洁。不过教授，我之前就想问了，到底什么算是「奇怪的问题」？”
他没有表情地瞥了我一眼：“现在这个问题就算。”
随着距离月底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好。感觉最明显的莫过于这一阵子一直和我搭档坐同桌的苏俊熙，他已经不止一次地问过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因为我发呆的时候总是不一会便露出一个十分荡漾的笑容。他问起来，我便每次都摇摇头，一脸神秘地说“这是一个秘密”。
再一次接到G&D公司的电话时，我正在努力说服都敏俊和我一起去看电影院新上映的《异形》。
“教授，这可是史上最经典卖座的科幻系列之一了，一起去看嘛！”
“想看你自己一个人去看。”他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一副明显的拒绝的姿态。
“一个人看电影真的好无聊的。”
“我对这种充斥着怪兽和低级感官刺激的电影没有一点兴趣。”
“异形不是怪兽，是外星人。”
“那就更过分了，外星人才不是这副样子！”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对比他往日的平淡可以称得上是义愤填膺了。
我刚想问他莫名其妙在生什么气，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本想忽略不接，但在看到屏幕上闪烁的“郑总监”这几个字时，我猛然想起前一阵试镜的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险些把这件事彻底忘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对方单刀直入地切入了主题：
“关于上次的试镜，公司高层看过样片后这两天讨论出了最终结果，虽然大姐都更喜欢您和都敏俊先生的那一组造型和创意，但考虑到千颂伊小姐在韩国巨大的影响力，最后还是决定采用她作为这一次平面广告主角，真是十分抱歉。”
听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任何不快，毕竟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郑总监的声音听起来反而倒比我更加失落：
“真的是太可惜了，明秀妍小姐，希望我们未来还能有合作的机会。哦，差一点忘了，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那一组试镜的照片在正式的平面广告发布后，我们会当做礼物传给您的。”
他在电话中再次确认了我的邮箱，再一次道了歉。
“那么便不过多打扰您的时间了，我还要都敏俊先生打电话。”
听到郑总监这句话，我看了看坐在我身边的都敏俊，不太确定地问：“我刚好和他在一起，您需要让他听电话吗？”
电话那头静了一下，随即传来安代表恍然大悟爽朗的笑声：“真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用了，如果您不介意转告的话，我真的要谢谢您替我减少了工作。”
房间里很安静，我和都敏俊坐的并不远，我和郑代表的对话他大概已经七七八八听了不少，从他微微放松的脸部线条就能看出他得知落选后的如释重负。
挂了电话，我看着他的表情撇了撇嘴：“教授，我们失败了你就这么高兴吗？”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去的。”他向我递过来一个懒得和我说话的眼神。
两天之后，我接到了宋宇彬的电话。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在面对他的时候，即使装的再过自然，心底还是有一种奇怪又微妙的感觉。再加上他身为F4和具俊表的关系，就让我觉得愈发不舒服了。
“姐，上次你拜托的事终于查到了，因为当事人不在国内，倒是多费了一点功夫。你的那个订婚对象是S&C集团的幺子，李辉京。”
李辉京？我的心里又划过一丝熟悉的感觉，稍纵即逝。
宋宇彬没有等我的反应继续说着他知道的资料：“好消息是李辉京人目前在美国，并且他本身也极力反对这次订婚——因为他有喜欢的人，对象是中学同学，追了对方十几年如一日。啧啧，也是个痴情种。”
“既然如此，那么他家里为什么要促成这门婚事？”我感到不解。
“他父亲李凡中前一阵刚好去美国商务考察，见到了你的父亲，婚事估计是那个时候两人定下的。当然，我觉得根本原因是因为他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整天追在一个女明星屁股后面跑，感觉实在是丢脸。”说到这里，宋宇彬也有几分忍俊不禁。
听到这个理由，我顿时觉得十分无语。
“哦对了，李辉京为了抵抗他的父亲，本来十一月计划回国，现在被他生生推迟到了年底，听说李会长为此甚为恼火，几次扬言不再管他。所以姐，有很大几率你过几天会见到李家的人跑来和你道歉，那个时候如果你表示出拒绝的姿态，估计这件事十有八九自然就黄了。”
整件事从头到尾听起来更像是一场荒诞的闹剧，不过事态完全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倒是让我半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宇彬，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我真心实意地道了谢。
“秀妍姐，你太客气了。”他笑起来，“其实，这次很多信息主要还是俊表查到的，姐真的要谢的人，应该是他。”
这个名字一出现，本来稍许放松的谈话气氛再一次凝固住了。
我和他都沉默下来。
“姐，俊表他……”
“宇彬。”我在他说出任何话之前连忙打断他，“替我谢谢具俊表，还有帮我转告他，他和金丝草看起来十分般配，祝他幸福。”
这句话的含义，宋宇彬这样聪明的人不可能听不明白。
他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姐，我和俊表那个小孩子可不一样，上次我的提议长期有效。”结束这次通话前，宋宇彬惯用的嬉笑轻佻的笑声再次传来，像是撒了鲜花的蜜糖，“任何事需要帮忙的话，记得第一个打我的电话，我会第一时间奔到你的身旁的。”
我挂掉电话，长长地吐掉胸膛中的一口闷气。我有些分不清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是源自于得知这件婚事即将告吹，抑或是因为通过宋宇彬终于对具俊表说出了拒绝的话。
不过，现在婚事解决了，我不就不需要搬家了？一时间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能继续和都敏俊做邻居，还是伤心我再没有合理的借口借住到他家去。
不过我很快便意识到，现在这套房子已经被租出去了。
这下，我终于可以毫不犹豫地高兴起来。
过了几天，在我等来李家的人之前，反而先见到了之后来租房的人。
在打开门见到来人的时候，我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个世界之小，因为我竟然看到了几个熟人——
站在戴着黑框眼镜胖胖的经纪人身后，身着一件驼色大衣，挎着白色皮包，脚踩高跟，浑身上下仿佛都散发着光芒的高挑女子，正是被誉为国民女神，有过一面之缘的千颂伊。
透过墨镜看到我的她也是愣了几秒，认出了我来。摘了墨镜，她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再一次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原来是小姑娘你啊。”
我点点头，侧身让开门，对着她和她的经纪人微笑道：“先请进吧。”
房子里的私人物品已经被我清空，只剩家具，进了门以后的千颂伊没有打任何招呼，直接慢悠悠地在房子里转了起来。
见到是熟人的经纪人尹凡此时更放松了一些，大概是为省去了应对疯狂粉丝的烦恼松了口气，他在旁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颂伊姐为人处事很多时候都大大咧咧的，她没有无礼的意思，希望您别介意。”
我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转而问起租房合同的事：“不知你们的租约是何时到期？”
他翻开手里的文件夹，仔细地看了看合同：“目前还是月租的形式，因为艺人隐私的关系其实无法在一个地方住的太久，不过我们目前打算是租满一年，已经交了三个月房租的押金。”
听到月租的条款，我松了口气：“是这样的，因为最近家中又出了些变故，这套房子可能要提早收回，不再租赁了。我知道这事出突然，也一定会给你们凭添不少麻烦，不知道三个月后，你们能否尽早搬出？”
“这……”尹凡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
转了一圈回来的千颂伊刚好听到我后面几句话，长腿迈了几步，走到我们面前。
“喂，你不会是因为没有拿到G&D广告的代言，现在故意打击报复姐吧？”她双手交叠在胸前，满脸狐疑地盯着我的脸，毫不客气地质疑，御姐的气场瞬间全开。
虽然千颂伊对我一直不太客气，但是我真的对她无法轻易产生敌意，而她现在本性流露的样子，更是让我觉得有种帅爆了的感觉。
我看着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却还是有一双干净的眼睛的千颂伊，突然升起了一种实话实说的冲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前一阵家父为了逼迫我答应一门婚事，故意把我住的这套房子租出去，让我不得不住到男方家里培养感情。”
千颂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不过下一秒她已经为我不平起来：“真是过分，原来21世纪真的还有这种包办婚姻？我以为都是剧本里编剧瞎写的。”
知道了我的故事，又因为我不是圈内人的缘故，千颂伊方才对我的敌意一下子消散了不少：“你可千万不要屈服啊！姐是过来人，女人这一辈子一定要和自己很爱很爱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她无视着经纪人送过来的眼神，慷慨激昂地说完，又马上八卦兮兮地问，“现在呢，事情解决了吗？”
如果不是才第二次见面，看她的架势我总有种我们已经相熟很久，像是两个好姐妹在热火朝天互相八卦的亲昵感。
“嗯，我当然不会接受，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男方那边也很抗拒，据说也有喜欢的女孩，而且喜欢了十几年。”
她听完我的话，拖长声音，满眼冒星地狠狠感叹道：“好浪漫啊！现在这么专情的男人真是珍奇物种。如果也有一个男人这样深深地爱着我，我肯定早就嫁给他了。”
听着她说的话越来越不着边际，在外界维持着的高冷大明星形象也在她的言谈之间一点点碎裂，经纪人满脸焦急，忍不住暗暗地扥着她的袖子，使劲拉了拉：“姐，别说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分寸，小姑娘又不是什么坏人。”她瞪了阿凡一眼，随即转了转眼珠，“哎，你说的喜欢的人，该不会是上次那个没礼貌的臭小子吧？”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快的事，说到最后她嫌弃地撇了一下嘴。
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对着她笑着眨眨眼。
女人之间的心有灵犀让她瞬间脑补了很多。
“小姑娘，你对男人的品味还真是……奇特。”千颂伊咂了一下嘴，找了个还算客气的形容词。交流完了八卦，她明显对我亲热了不少，像是大姐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她甩了甩长发，重新戴上墨镜，对着站在旁边一脸郁闷的经纪人说，“阿凡，我现在感觉也没有那么喜欢这套房子了，帮我再重新物色一套公寓吧，三个月之后搬过去。要跃层，loft，loft知道吗？”
“知道的，姐，保证完成任务！”见她不再和我聊些奇怪的话题，经纪人松了口气，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那我就先委屈自己在这里住三个月好了，咱们走吧。”
想到三个月后又能住回来，我心中安定下来，将两人送到门口。
“好了，你不用送了。”千颂伊挥挥手，尹凡跑去按了电梯。
“千颂伊小姐，我觉得以后我们还会常见面的。”我也笑着挥了挥手。
她以为我是客套，根本联想不到我其实是在暗示她要住到隔壁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而从里面走出的人，赫然是刚从外面回来的都敏俊。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及膝外套，手上拎了几个袋子。
一时间，我们几个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教授，你回来了啊。”我抵着门，率先打了招呼。
“啊，是那天的……”站在电梯门口的尹凡喃喃地说。
这时候，千颂伊也认出了都敏俊是谁，她双手交叉，对着他冷哼了一声，大概是因为我在场，又得知了我的秘密，嘴唇动了动，倒是忍住了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原来你们是邻居呀，怪不得……”
而突然归来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都敏俊，脸上没什么表情，脚下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便绕过尹凡和千颂伊两人，径直走到了自己家的门口，输入了自己的密码打开门之后，利索地开门关门，径直进了屋。
直到“砰”的一声关门的响声，才让在场的人回过神来。
“阿西，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小子就是莫名火大。”千颂伊伸手在空气中做了个慢慢攥拳想要掐人的动作，撇了撇嘴，踩着高跟鞋走进了电梯，丢了一句话给我在身后，“小姑娘，你加油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