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次开门 ...
-
51
三个人聊了聊。
大概因为有西里斯在，简显得有点拘谨。
很快，西里斯打了个呵欠：“我得睡了，婚礼还要帮忙。”他抓了抓自己过长的头发，“莫莉简直像是吃了一副‘辟啪爆炸牌’。”
“我再陪陪简。”哈利冲西里斯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把目光对准简。
简怀抱着一个沙发靠枕，低头困倦地揉揉眼睛，抬头对上哈利的视线，笑道:“不想说说去年的经历吗”
哈利有比自己的遭遇更加重要的事情想和简说，但又无法说出口，于是从五年级学期末的营救西里斯说起……他自己都不知道六年级发生了那么多事，一旦开了话头就停不下来。
简一边听着一边捡自己感兴趣的地方问一问。
除了西里斯这一个变动，其他的情节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哈利正说起来伏地魔作为汤姆里德尔时的事情，无论是他年纪轻轻就展现出的野心和狠毒，还是令人胆寒的魂器，都超出了哈利能够理解的范围。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
简睡着了。
她怀抱着靠枕，歪着脖子，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很不舒服，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上显得特别可怜。
韦斯莱家的客厅很小，沙发也不大。
应该说韦斯莱家本身就不大，可能是过多的人口使得家里也满满当当的。更别提因为婚礼，很多东西都放在客厅，最长的沙发上面摆满了被施了魔咒的鲜花，紧挨着一卷厚重的紫色地毯，准备搬到外面的草坪上做装饰。
哈利想施个放大咒把沙发变得大一点都没有空间。
他微微一犹豫，把魔杖插回自己口袋，轻手轻脚地靠近简。
玫瑰的花香在整间房子里飘散着，但哈利一靠近简，就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可能是头发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果香。
哈利把简脸颊边的一缕头发拨开，手指忍不住碰了一下她的耳垂。
简眉头皱皱，发出哼声，动了一下脑袋。
哈利手立马收回去，僵着身体，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小心地看着简。他还没有见过她睡着的样子，很安静，像温顺的小猫。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醒来，于是伸手揪着一角拽了拽简怀里的抱枕。
简像是抱了什么宝贝一样不撒手，越拽越把抱枕往怀里塞，哈利抿嘴笑了一下，沉声和简打商量：“去床上睡。”
“嗯？”简眼睛勉勉强强睁开一条缝，眼皮还不停地颤抖。她其实什么也看不到，甚至思维都是停滞的，只是下意识地把哈利的话听了进去，也知道自己要在床上睡觉。于是在沙发上挣扎了几下，似乎是想站起来去卧室。
柔软的沙发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简被困在其中，起也起不来。
她一脚踢到了茶几腿，茶几边缘的糖罐发出一声惨叫，盖子顺着力度就飞了出去。
哈利伸手极快地在它落地前接住了，把它盖回去。
他抽出自己魔杖，下了下狠心，对梦游一般的简施了个昏睡咒。
简立马半躺在沙发上不动了，四肢柔软的伸展开，靠枕也滚到了地上。
哈利弯腰，把简抱进了怀里，慢慢地朝楼梯走去。
他本想就在客厅等着简醒来或离开，但是沙发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有人如果起夜看到也很难解释；他还想应该把简安顿到赫敏她们那个卧室，但那两个女孩子一定早就熟睡了。
所以他只好抱着简往他和罗恩在的卧室走。
陋居的楼梯发出“吱哟吱哟”的声音，哈利从来没觉得这种声音这么悠长好听过，他希望这段路再长一点。
到了卧室，罗恩已经睡得很熟了，嘴里嘟囔着：“我不要穿这件长了霉的礼服。”
哈利轻轻把简放到自己的床上，换了地方她也没什么感觉，脸颊蹭蹭柔软的枕头，依旧睡得很香。
哈利蹑手蹑脚地把乱糟糟的卧室和行李箱整理了一下，把被子卷成一个卷放在靠近罗恩的那边。他坐在地毯上，歪着身体靠着床头柜和床紧贴的那个夹角。
他本来只是想等着简消失之后再爬上床，但今天的心情起起伏伏，加上深夜的寂静和身边两人酣睡的样子，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哈利就那么靠着床铺，睡着了。
*
早上是罗恩先醒来的，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正要下脚找鞋子，差点一脚踩上哈利的腿。
哈利整个人都滑到了地上，在地上睡得正香。他穿着衣服，短袖被他蹭起来，露出半截腰，连眼镜都没有摘，歪歪地架在鼻梁上。
罗恩一愣：哈利从床上掉下来了？又做噩梦了？
可是床上还有人啊……有人？
罗恩立马伸着脖子往被子堆的另一侧看去，简在床上沉睡着。
“哈利——哈利——”罗恩用脚踩了踩哈利的大腿。
哈利皱着眉嘟囔了几句，往另一个方向滚了滚，躲开罗恩的脚。但两床之间的缝隙只有一个柜子那么大，他换了地方只能侧身睡，这个姿势让腰际的皮肤露出更大的一块。
罗恩有了更好的攻击对象，他用自己的脚趾狠狠戳了一下哈利的腰。
哈利几乎从地上弹起来。
“罗恩？！”他坐在地上怒气满满地大声叫道。
“嘘——”罗恩伸手指了指哈利的床。
哈利有点迷糊地扭头，一边从地毯上摸到自己的眼镜，戴上眼镜，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简，愣住了。
他抠了抠眼屎，扭头想罗恩求证：“这是简？”
罗恩点点头。
“可是……不应该啊。”哈利困惑地看着简，又扭头看着罗恩，“不是你用食尸鬼变来骗我的？”
罗恩眉毛一下就飞起来，脸上的雀斑激烈地跳动着：“我只有一个食尸鬼，就在阁楼顶，是我的样子——她怎么出现的你能不知道吗？你不是说简一年以来一直没有出现吗？那她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变出来骗我的！那你可真是如愿了，我现在很清醒，妈妈一会儿叫我下去帮忙我都不用赖床了。”
“她昨晚出现了。”哈利陈述道，他跪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简——伸手感受了一下她的呼吸。
“昨晚？”罗恩糊涂了，“可是昨晚——”
“你睡着之后，她出现了，西里斯也在场。”哈利坐在地上，眉头皱起来，“她睡着了，我就给她施了个昏睡咒，把她抱上来——我以为她一会儿就会离开，但是，她现在还在。”
她应该早就走了。
她为什么没有消失。
是因为魔咒吗？还是因为睡着了？
不过他现在很高兴，开心地想唱一首歌。
可能因为巫师的咒语对麻瓜能产生更厉害的效果，简并没有被吵醒，直到韦斯莱夫人在楼下催促他们下去吃早饭，她还在沉睡着。
“你是不是用错了魔咒。”罗恩出门的时候还忍不住扭头看简，“她怎么睡这么熟？”
“在霍格沃茨时，周末的你睡得比这还要熟。”哈利把罗恩推出卧室，他在床头柜上留了个纸条，“如果不是因为肚子太饿了，你能睡到周一。”
哈利小心翼翼地给门锁上了一个禁锢魔咒。
吃了早饭，他们就被韦斯莱夫人指使得团团转，哈利终于了解为什么西里斯要说她像吃了一副噼啪爆炸牌，而且越临近婚礼越爆炸的厉害。
他每次想溜回卧室看看简，都被韦斯莱夫人发现，分配给他其他的工作。哈利其实也有点害怕回去，可能再回去简已经消失了。
赫敏看到哈利心不在焉地样子，低声问罗恩：“哈利是怎么回事儿？”
赫敏离得很近，毛绒绒的碎头发和传来的香气都让罗恩有点心猿意马，他假装思考了很长时间，然后才犹豫地说：“可能是担心简吧。”
“简？”赫敏在西里斯事件后，对简就多了些信任，“他不是一直在担心简吗？”
“简现在在我们的卧室。”罗恩神神秘秘地说，他略停顿，假装不在意地说，“你的头发真好闻。”
这显然不该是罗恩能说出来的话。
赫敏慌乱又困惑地看了罗恩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一会儿会出现在婚礼上吗？”
“应该会吧。”罗恩吸吸鼻子，“到时候人那么多，谁也不认识谁，就说她是芙蓉的朋友。”
等到要吃午饭的时候，哈利才终于从韦斯莱夫人的监视下脱身。婚礼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家吃了午饭，只需要回去换礼服打扮，再参加下午的婚礼就好。
来帮忙的人都在吃午饭，哈利狼吞虎咽吃了自己的那一份，又偷偷地给简拿了一份，趁大家不注意，端着上了楼。
*
简醒来的时候也十分困惑。
她已经忘记自己怎么睡着，又怎么跑到床上来——甚至不是自己的卧室，而且还留在哈利的世界。
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表，已经将近一点了——她在这个世界也呆了超过十二个小时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不过那么长时间联系不到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和布莱克有关吗？
简转眼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纸条：
我就在楼下，不要乱跑。
哈利。
简也没处可去，她坐在床上，有点无所事事地打量着这件小卧室。墙壁上贴着魁地奇球队的海报，里面的人物在动。相框里是韦斯莱一家人的合照，简仔细看了看，他们长得真像，尤其是弗雷德和乔治。
因为西里斯的加入，穆迪并没有死只是受了很重的伤，乔治也没有失去耳朵——这是简在哈利的叙述时专门问过的。
一切看起来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如果一切都没有变化，她还有书作参考，但有了变化，就不知道会不会带来更多的变化。
简站在床边，朝外看了一眼。
外面正对着要举办婚礼的草坪，下面搭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帐篷，一条紫色的地毯从出口处延伸出来，两侧摆着金色的椅子，上面摆着紫玫瑰。一大串金色的气球从帐篷的另一侧露出来，两侧是缠绕着白色和金色花朵的石柱——那里大概就是新人宣誓的平台。
简还是第一次看巫师们的婚礼，她好奇地打量着每一处装饰。
哈利就在这时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简。”
“哈利？”简朝哈利走去，“我为什么还留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能参加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了。”哈利把午餐递给简，“吃点东西，婚礼三点开始，一会儿罗恩要进来换衣服。”
“换衣服？那我要避到哪里？”
“我们去弗雷德他们的房间换。”
简决定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她以前也是等待离开的时间，有长有短，只是这次长得离谱罢了。
哈利看着简吃东西：“到时候混进人群，就说你是芙蓉的朋友——反正我们谁也不知道芙蓉邀请了多少朋友。我也要喝复方汤剂，变成另一个人。我太显眼了，不能露面。”
没一会儿，罗恩上来叫哈利换衣服了，两人再次出现在卧室，都换好了礼服，哈利也变成了一个红头发的男孩。
“我家巴尼。”哈利像简自我介绍。
“一会儿我和哈利带你下楼，你可以随便转转，我们得领客人入座——这是我们的任务。”罗恩扯了扯自己长袍的领子，似乎很受不了这种轻微窒息的感觉。
简点点头。
于是三个人一起溜进了花园，混在人群中。
等新娘要入场的时候，哈利才从长桌旁找到被魔法界神奇美食俘获的简，他们悄悄地走进了帐篷里，在最后一排落座。
刚坐好，德拉库尔先生和芙蓉就走了进来。
“她真漂亮。”简看着芙蓉，赞叹道。
帐篷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肃穆起来，哈利看到韦斯莱夫人歪倒在韦斯莱先生的肩膀，海格发出了大声地抽泣声。
简也泪汪汪的看着芙蓉和比尔，哈利却默默地看着她。
“……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
帐篷里顿时响起欢乐地掌声，头顶金色的气球炸开，里面飞出发出悦耳声音的极乐鸟和金灿灿的铃铛，它们漂浮在空中。
“女士们、先生们，请起立。”
大家都站起来。
头顶的帐篷一下子飞了起来，变成天棚，露出周围的自然景致来；白色的椅子浮在半空中；支撑帐篷的金色柱子慢慢融化，融成一滩金子，慢慢流淌开，最终变成一个金色的舞池；空中的椅子也排着队落到了舞池周围。
乐队和端着食物、饮料的侍者一起出现，气氛一下变得热闹。
简趁大家不注意，跳起来，从头顶摘了一个金铃铛握在手里，它发出悦耳的声音，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一碰就消失。
简把它别在了衣服上。
等大家都开始去跳舞的时候，哈利终于找到了机会：“想不想跳一支舞。”
他们上一次跳舞，还是在哈利四年级的时候。
简点点头，她太开心了，即使穿得不像其他人那么正式——她甚至穿着一双帆布鞋，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她搭上哈利的手，跟着他滑进舞池。
哈利心跳得很快，这次跳舞和上一次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即使他已经忘记了三强争霸赛的舞会上是什么心情，但他肯定是不一样的。
简的笑容一直没有停，哈利也快活极了。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大方地跳过舞，他的心也快乐地跳着舞步……直到金斯莱的守护神一下冲进舞池，用沙哑的声音说：“魔法部垮台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来了。”
周围一下静止了，人们脸上还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有的人还在张嘴大笑，但就是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这极短暂的沉默瞬间爆发成惊恐，所有人都在朝四面八方奔跑，哈利和简被人们挤散了。
哈利越过人群看到慌乱地简，她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人挤得晃来晃去。
赫敏拿着魔杖，大声喊着，带着哭腔：“罗恩！罗恩你在哪儿？”
哈利奋力逆着人流朝简冲过去，他看到一群穿着斗篷、戴着面罩的食死徒出现在草坪上，有魔咒从他的头顶掠过。
“哈利！”简朝哈利伸着手，似乎想在汹涌的人潮中游到哈利身边。
哈利伸长了胳膊，他挨上简的手指，一把抓住了她，顺着这个力度，挤到了简得身边，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罗恩和赫敏突然出现了，赫敏抓住了哈利的胳膊。
一瞬间，哈利什么也看不到了，所有声音都渐渐远去，他只能紧紧攥着简的手腕，他还有心思想：赫敏的指甲一定把我的胳膊掐青了。
他们又落入了一片人群。
“这是哪儿？”
“托滕汉宫路。”赫敏急促地催促，“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周围都是纵酒狂欢的麻瓜，他们穿着礼服落在这些人中有点奇怪，但光线也足够暗。
哈利扭头看简，她还没缓过气来，捂着胸口似乎想要吐。
“不习惯的时候是会想吐。”哈利安慰了一句，他没空多说，扯着简的胳膊跟着赫敏往路边的小巷走去。
三个人换下了礼服，简才好受一点。
她刚刚觉得自己仿佛在下水管道里挤了一通，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干了，胃里有东西，但她就是吐不出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但她也不能说，尽快让自己变得好受一点——她不能拖后腿，这种紧急的时刻，这种不适甚至都不应该出现。
他们开始顺着街道走。
哈利披上了隐形衣，但一直没有放开简的手，他一边和赫敏对话，一边机警地观察着周围。
四个人最终进了路边一间不起眼的咖啡店，他们需要有个地方整理一下思路，好决定下一步去哪里。
赫敏要了三杯卡布奇诺，开始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简坐在靠里的座位，努力回想着接下来的剧情。
异动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发生的，刚刚进来的两个客人突然拔.出魔杖，哈利几乎在同时出手。
罗恩只是迟钝了一秒，立马翻身把赫敏扑倒在地。
“粉身碎骨！”
“盔甲护身！”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撞翻了中间的桌椅。
简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危险的情况，她也丝毫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她感觉到有一股力量狠狠一撞她，她被撞得倒在椅子靠背上，面前的桌子朝前滑了一段距离。
“昏昏倒地！”
眼前的空气发出一声怒吼。
哈利挡在了简的前面，他还是隐身的，但像一堵坚实的墙一样保护着简。
红色的魔咒击倒了一个食死徒，他僵硬地摔倒在地。
“飞沙走石！”另一个食死徒大喊。
面前的桌子嘭得爆炸了，冲击力让哈利一下撞到墙上，也把简的椅子撞翻了，简仰面倒在了地上，看到了被撞出隐形衣下的哈利。
他飞快地把飞出去的魔杖抓回手里，把掉到一半的隐形衣盖到简的身上：“盔甲护身！”
扑过来的食死徒被撞得后退了几步，赫敏的“通通石化”一下响起来，食死徒像一尊石像一样摔到了地上。
室内一下安静了，似乎只能听到四个人大声喘气的声音。
“你没事儿吧？”哈利掀开隐形衣，俯身连人带椅子把简拉了起来。
他脸上有细小的伤口，是刚刚爆炸时被飞来的碎片划伤的。
简看着哈利的脸，轻轻摇了摇头。
赫敏和罗恩把两个食死徒控制起来，三人一起清理了战场。
简觉得会魔法实在是太方便了，她也觉得这种时候，自己就只是个累赘——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麻瓜，还需要他们分神来保护自己。
三人最终决定还是去格里莫广场。
哈利从假魂器里发现那张纸条之后，去询问过西里斯，看他是不是认识R.A.B。西里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名字，还有字迹。
克利切说出了一切。
西里斯沉默地听着，哈利觉得他的眼睛里有泪光。
西里斯沉默了一段时间，在布莱克老宅的每一间房子里游荡，他仿佛无法接受自己一直觉得懦弱、循规蹈矩的弟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最后把挂坠盒留给克利切，自己留下了那张纸条。
他再也没有回过布莱克老宅——像是埋葬自己痛恨又荒诞的过去。
一行四人幻影移形到格里莫广场，通过了几道穆迪、亚瑟留下的、防止叛徒斯内普进入的魔咒，进入了布莱克老宅。
他们几个人站在门厅，都瞪大了眼睛。
从邓布利多去世之后，这个据点就被凤凰社放弃了，他们谁也没有再来过。
原本腐朽、破旧的房子变得焕然一新，壁纸是崭新的、家具擦得闪闪发亮、柜子上的摆饰在灯光的照耀下几乎能映出人的影子来，屋子里有一股香味。
“我们是不是进错地方了？”罗恩使劲儿眨眨眼睛。
“在主人发现之前，我们得赶快离开。”哈利接道。
赫敏虽然也一时无法接受这种改变，但还留有理智：“麻瓜家会有那么多魔咒保护吗，醒醒吧，这就是——我也觉得我是在做梦。”
克利切裹着一条崭新的白毛巾，看起来精神又干净，雷古勒斯的挂坠盒在它的胸脯前活蹦乱跳着。
“您回来了，波特少爷、韦斯莱先生。”克利切热情地说，它朝哈利、罗恩鞠了一躬，含糊的喊了一句格兰杰小姐，完全无视简。
三个人都无法接受克利切的改变，简倒是有心理准备。
不过这种温暖舒适的环境对于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他们来说再好不过了，在喝了克利切端上来的饮料之后，四个人舒服的倚着柔软的沙发，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还是觉得有个家养小精灵是巫师家庭的终极追求。”罗恩说。
赫敏看了他一眼，难得的没有多说话。
四个人都没什么精力说话了，各自端子杯子啜饮料。
“你的伤口不需要处理吗？”简突然说。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因为紧张一直没有察觉到，这时候一说，才觉得火辣辣地疼。
“还是清洗一下伤口。”赫敏看了一眼，从她那个小包包里拿出一瓶药水，“擦这个。”
“这是什么？”罗恩好奇地伸手，拿起来看了一眼。
给哈利清理好伤口，期间亚瑟的守护神报了平安，大家都松了口气。
转眼就晚上九点了，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慢慢困意就爬了上来。
哈利打了个呵欠，他眼里带着泪花，看着一直很沉默的简，她的表情很纠结，像是有心事一样：“你怎么了？”
“已经二十个小时了。”简低声说，“我为什么还不能离开？”
哈利一愣：“可是、可是这里也挺好的。”
“我有个课堂展示要做，最近一直在忙这个，和期末的成绩挂钩。”简解释道，所以她才会在聊天中睡着，她也熬了好几个晚上了。
“如果我一直不回去，我会错过上课的。”简苦恼地说，她推算了一下时间，就算她现在能回去也要凌晨四点了，“而且一直不回去，我就是‘失踪’了。”
不能留下来吗。
哈利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而且，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只会拖后腿。”简沮丧地说，“我不会魔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留下来也是拖累你……”
“你不是拖累！”哈利打断了简的话，他看着简的眼睛，“真的不是，永远不是。”
他心情突然变得很烦躁。
失落还有无能为力。
他不能自私地把简留下。
罗恩和赫敏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他俩对视了一眼，低头假装不存在。
“谢谢你这么说。”
简笑了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泛起了淡淡的蓝光，回家的路拖了这么久终于再次开启。
简消失在了客厅。
哈利对着她消失的地方发着呆。
他感觉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
罗恩抿着嘴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简也有自己的生活，另一个世界的生活。”赫敏说，“哈利，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地想想……”
哈利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一次开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