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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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期待已久的比试终于在七月初一这天正式开始了。
凡是在京中的皇室成员以及朝中大员几乎都到了宝义，而晏冰也是直到比试正式开始这天才见到看台上的阿爹阿娘，二老的气色看起来比一个月之前好了一些，而晏冰的精神面貌也和一个月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别。
变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她真的晒黑了很多。
晏世洵一脸欣慰，皇帝和佑亲王也都是满意的，永昭公主和太后却在念叨“这孩子受苦”了之类的话。
第一项目是打擂台。
骁骑营连同牙队一共有八队，每一队中抽出三名选手，三局两胜，不排名次，而是根据胜负情况算分数，胜一局得两分，平局各自得一分，输了不得分。
胜利的一队可以一直挑战下去，直到被打败，由新的胜出队继续挑战余下的小队，而输了的一方则失去挑战资格。
一共七场比试，二十一局，抽签决定上场顺序。
这种比试方法并不公平，不过规则就是这样，得分的多少既要看运气又要看实力。
晏冰抽到的数字是八，对于另外七队来说抽到排在最末尾的数字运气也许不怎么好，但对于牙队来说，无论他们是第一个上场或者排在中间或者最后一个上场，都没什么差别……因为他们在格斗方面绝对是最弱的，这点毫无疑问。
每一队抽取的三名选手是随机选择的，上场次序靠也是靠抽签，晏冰想学习“田忌赛马”拼一拼运气的希望也因此破灭了。
第一个上场的是蒋恒的七队，而参赛选手中竟然就有蒋恒本人，同样作为教官却被抽到上场比试的还有晏冰，坐在她身后的李由一边观看擂台上的蒋恒所向披靡的比试，一边低声对晏冰讲述他打探来的消息：
“五队是第五个，彭校尉也在其中，骁骑营八名校尉你们三个都被抽中，蒋彭两名校尉的近身格斗在整个定难军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他们手下的兵个个皆精英，只要另外两名选手实力不是太弱，其他人想赢他们很难，如无意外，关键在第四场蒋彭两名校尉的比试……”
晏冰问他：“如果赢的蒋校尉，你觉得最后我们赢几率有几成？”
李由看了看晏冰，又看了看兴味盎然把严肃的比试当戏看的秦美人，最后目光落在拿着竹签斗志昂扬的纪英身上，表情深沉的说道：“两成。”
“哪两成？”
“很幸运，小晏校尉，广云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自小习武的，他实力最强，如果蒋校尉能赢到最后，并且他的对手不是广云，是为一成胜算。”
“广云这么厉害啊？”晏冰不可思议的看了眼认真观看擂台上比武的纪英，她一直以为纪英是最好捏的软柿子来着……纪英的性格根本不像很厉害的样子嘛。
以后对他好点算了。
“第二呢？”
李由眼里似乎划过一抹笑意，口吻却异常严肃，表情正经的说道：“蒋校尉不幸中暑，我们不战而胜。”
晏冰呆了一下，手搭着凉棚看了看天色，竟然真的开始考虑起这个可能了，但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雨，今天是多云有风的天气，这么凉快，能中暑才怪。
她看了眼战局，比赛已经进行到第三场了，擂主不出意外依然是蒋恒的小队，场上的两人都是不认识的，你来我往的施展拳脚在晏冰这个外行人看来一样的精彩给力，她怀着一点坏坏的小心思在人群中搜寻蒋恒和彭禾的影子，期望能看到两张苍白无力的脸，但她最先看到的是——楚略。
晏冰连愣神的功夫都没有，因为在与她视线对上的瞬间，楚略立即像是被电到了一般光速把他脑袋转到了另外一边，然后痛苦的把手放在脖子上，即使隔了好几丈远的距离，晏冰似乎依然听到了他因为用力过猛脖子的骨头喀吧响的那一声，好在楚略的位置是在众位将军的边缘处，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擂台上，没有人发现他的窘状。
楚略一边揉着脖子，眼角的余光不住的往晏冰这里飘，俊美白皙的面皮泛起明显的红晕，僵硬的表情一点一点的裂开，绷紧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晏冰笃定的认为楚将军一定是忍着挖个地洞钻进去好隔绝自己实现的欲望，要么就是崩溃的冲过来杀自己灭口的欲望。
无论是哪个……晏冰表示她很幻灭很受伤。
想到两天前的晚上楚略对她说的那些话，晏冰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抽了起来，脑门上挂着一排排的黑线，难怪总是有种楚将军对自己比如蛇蝎的感觉，难怪总是觉得楚将军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为什么，她崇拜的、敬爱的（？）偶像，她尊敬、仰慕的高山，竟然会把自己想成是一个妄图掰弯他的龙阳断袖之辈？
但让她小心肝儿碎成一片片的还是楚将军“不准说出去否则老子就揍你”的威胁嘤嘤嘤嘤……她看出来了，在知道一切都是个误会之后，在知道自己压根儿就没对他有非分之想后，在恼羞成怒的楚将军心目中，自己已经从一个麻烦的仰慕者降级为随时有泄露有损他将军威严糗事的知情者——威胁！可以灭口的对象！
以后楚将军再也不会跟自己好了。
未免楚略忍无可忍冲过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秒杀，晏冰没再用视线“骚扰”楚略，沮丧的把视线放在擂台上。
无论如何，她还是很喜欢楚将军的，在她心目中，楚将军依然是她一直崇拜的偶像，虽然有一点点的幻灭，虽然对方有一点点的……介意看到她。= =
“哎。”晏冰忍不住叹了口气。
“蒋校尉竟然输了。”李由也叹气，“两成变半成胜算了。”
晏冰“咦”了一声，这么快！所以她到底盯着楚将军看了多长时间？晏冰汗了一下，难怪楚将军貌似越来越恼火的样子，她想事情没感觉到时间的变化嘛。
“为什么是半成胜算？”
李由继续充当讲解师，比划着说道：“蒋校尉与彭校尉旗鼓相当，若我们的对手是蒋校尉，对方在我们之前已经比了六场，只要广云不对上蒋校尉，广云奋力一战，或许有七分胜算，这是一成，不过，彭校尉嘛……”
吕淙道：“他们只比三场，我们的胜算自然减半。”
“不是还有一成吗？”晏冰心不在焉的问道，她隐约记得李由说过有一共有两成胜算来着。
“彭校尉不幸中暑？”
众人忍俊不禁，却听秦玉状似风流的摇着从哪儿弄来的扇子，另一只匀称修长的手抛来一只绣着
兰草的锦袋，桃花眼斜斜一挑，轻描淡写道：“还不如给他吃巴豆。”
众人冷汗：“这袋子里不会真的是巴豆吧？”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的话，是这家伙倒也没什么奇怪了。
秦玉合了扇子，一言一行尽显贵公子的翩然风流之态，轻笑一声：“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这是秦某答应给小晏校尉的驱虫香丸，给人下巴豆如此低级恶劣的招数某从七岁开始就没用过了，没听出方才的话某是在讽刺而非建议吗？不过身为炮灰，你们的智商已经足够了。”
足够低。
……
……
……
……
内斗是不对的，自相残杀更不对，深呼吸，请默念一百遍：我们已经习惯这货了，真的。
“接下来上场的是五队的刘恕，牙队的秦玉！”
“啊，轮到秦美人了！”这是牙队某人兴奋的声音，如果仔细分辨一下的话，就能听出其中的不怀好意和幸灾乐祸。
真正担心秦玉的恐怕也只有晏冰了：“别勉强。”谁不知道探花郎根本就不会打架！！
秦玉站起来，他今天终于换下禁军士兵们的统一着装，穿上一件面料优等做工精良的华服，月白的底色上绣着兰草，衣襟袖口和腰带以银线锁边，丝线绣成的云纹在阳光下透出明亮的光泽，在他腰间竟然还悬着一块水色的玉佩。
他手执宝剑，缓步走上擂台，台下的晏冰两眼绽放出崇拜的光芒：“难道秦美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其他人也十分奇怪：“和这家伙相处这么久，没听过他还会武啊？平时的训练都懒的要命，跑两步就没力气……故意装的？”
不管怎么说，秦玉的长相和气质的确无人能及，就连比起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称的楚略也不遑多让，不单是大臣们，连皇帝和太后也十分惊讶，许多人都想了起来：
“这不是三年前殿试的探花郎吗？”
“是秦太师家的公子吧。”
……
皇帝看了眼坐在下首和台上的秦玉面貌有八分相似的妃子：“秦妃，这是……无瑕？”
奇怪的是，秦妃和看台上坐着的秦太师一样，面对她被众人赞誉的弟弟，没有露出太多高兴的神色，垂下的眼睛里是冷淡，面上却挂着温婉的笑意：“是。”
因为是自家侄子一方的选手，太后毫不吝啬的赞了秦玉两句，秦妃笑着应下，垂下的眼睛里却流露出越发愤恨的光芒来。
“要开始了！”纪英兴奋道，“不知道秦大哥的剑术和十三哥比起来谁的好。”
吕淙满脸郁闷的小声在李由耳边嘀咕：“我总觉得不大妙。”
李由望着一派仙人之姿的秦玉，深有同感：“我也是。”
“因为刘恕的外号是‘摧花手’吗？”纪英一派天真的问道。
众人色变：“摧花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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