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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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见皇后太子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顿时心生不悦。半晌，一声淡笑：“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啊？”
这话实在诛心，谁人敢嫌弃皇帝？
太子吓得哧溜一声就跪下了：“父皇多虑了，只是，只是……”嘟哝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皇后心中着急，忙着娇笑：“皇上，臣妾巴不得你天天来呢！只是，臣妾觉得皇上今天好像有心思，所以……”
说到心思，皇上总算叹了口气，垂眸不语，说不出的沮丧。
皇后与皇帝夫妻十几年，互相了解恰如了解自己。一见这模样，顿时明白皇上不是针对自己和太子。
于是，皇后向黄甫仁使了个眼色，黄甫仁会意，上前躬身一揖说道：“父皇可是为大哥之事烦恼？”皇甫昊天看了看太子，又叹了口气。
黄甫仁见自己猜对了父皇的心思，心里顿时一乐，他是最不想看到肖华嫁给皇甫孝的人。
他接着说道：“父皇不必担心，大哥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父皇不要管他，拖他几日，大哥自然明白父皇是为他好，亦不会再任性了。”
皇甫昊天冷着脸，睨了眼黄甫仁，显然对他的建议不满意，遂转头望着皇后：“爱妃大概也听说了今天的事吧！你怎么看？”
皇后一愣，皇上一直以来从不和他说起朝堂上的事，也不允许后宫干政，因此，明面上皇后从不过问前朝之事，今天是怎么了？到问起我来了？
皇后心里暗自揣测皇上的用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掩帕一笑：“皇上怎么问起臣妾来了？臣妾知道什么呀？臣妾可不想违反祖制！”
皇甫昊天微眯双眼审视地望了皇后一眼，遂端起皇后递过的茶水，呷了一口说道：“这是家事，但说无妨！”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眉眼含笑，似有还无地瞥了皇甫昊天一眼，见他面上一片祥和，不似试探，于是稍稍整理一下措辞，缓缓说道：“既然皇上说是家事，臣妾认为只要孝儿喜欢，就由着他吧！”
皇后边说边观察着皇甫昊天的神色，顿了顿，遂接着说道：“但是，凡是皇家的事无能大小都与国家的利益息息相关，皇家子女的婚事也是以国家利益为重，因此孝儿的婚事自然应当由皇上定夺。”说完，笑吟吟地看着皇甫昊天的反应。
本来皇后准备直接了当地促成这件事的，话说到一半见皇甫昊天的眉头不为所见的挑了挑，夫妻多年的相处，皇后知道皇甫昊天这个动作的深意，于是皇后不敢造次赶忙转了话锋。
一旦皇上说自己包藏祸心，想毁掉二皇子的前途，她再想闪身就不容易了。她如今也是如履薄冰，不敢轻易触及皇上的底线，否则，不要说自己，就连那个现在看着风光的儿子也会跟着倒霉。
果然，皇上脸上露出些许笑容，虽然笑不由衷，皇后知道自己的回答皇上很满意。是呀，多年的经验哪能轻易出错呢？皇上的家事岂是他人轻易能做主的？
“还是爱妃有洞察力，哎，不过孝儿也是最不好糊弄的，他不高兴的事就是对朝廷再有利他也毫不在乎，如今……”说着又叹了口气，看来这件事还是真难为他了。
皇后心里冷笑一声，这就是你宠的好儿子，这就是你最宠爱的皇后留的好种，心里恨不啃其肉，但表面上还是温婉和气。
她绞了绞帕子，哀怨地说道：“孝儿也是可怜的孩子，姐姐走得那样早，这些年可真苦了孝儿了。”说完用手帕擦了擦眼睛，伤心地表情感染了在场的所有的人。
皇甫昊天拍拍皇后的手背说道：“爱妃有心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一时也有了些雾气，他抬起头看了看黄甫仁：“仁儿留下陪你的母后用早膳。”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起身离开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皇后眼中的怨恨越来越浓，眼里阴沉狠毒一览无余，不要说宫女太监，就是黄甫仁见了也觉得背后冷飕飕的，这种眼神在母后的眼中他是第一次见到，真的觉得有些害怕。
片刻后，皇后又变回了那个温柔娴淑的端庄皇后。
她见黄甫仁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不觉莞尔一笑，拉着黄甫仁的手入座，为自己的儿子布上最好的菜式和点心，生怕饿着了自己的儿子。黄甫仁见惯了皇后的温柔，片刻后方适应过来。
看着黄甫仁精神蔫蔫的，皇后知道黄甫仁的心思，遂夹了块肉放进黄甫仁的碗里劝道：“皇儿可是为了肖华的事不开心？是呀！母后也觉得那肖华的性情温柔，又长得如花似玉，皇儿早就心意与她。可是如今，那肖华……”
皇后顿了顿，复又说道：“这样的女子纵是再好，于皇儿也是不利的，你还不如早些打消这个念头，和太子妃，董良娣多培养感情，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对你总归是好事。”
太子如醍醐灌顶一下子醒悟过来，是呀，已经无法挽回的事还想它干什么？要想稳定自己的位置，最好的办法是以不变应万变，只要自己子嗣绵延，就是不靠外戚，就又多了份成算。
姜，还是老的辣！
皇后见太子的脸上有了喜色，才放下心来。也不再啰嗦，静静地陪着太子用完了早膳。
早膳过后，黄甫仁离开东春宫，皇后和晴姑姑在东暖阁说话。
晴姑姑笑盈盈地恭维道：“恭喜娘娘，皇上这么体贴，儿子这么孝顺，娘娘真的好福气呀！”
皇后嫣然一笑，心满意足地说道：“趁你吉言，希望这种日子长长久久吧！”
说罢，眼里复又闪过一丝阴霾和狠戾，愤愤说道：“哼，皇上还是没有忘掉那个贱人。姑姑看到了吗？今天本宫说到那个贱人，他竟连早膳就没用，就连仁儿能留下陪我，恐怕也是托了那贱人的福吧！”
皇后说完狠狠地一把扫掉了几上的茶具，吓得晴姑姑赶忙跪下连连道歉：“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多言！”
恰好此时，渲儿端着汤药上前，几片碎了的瓷片飞射在渲儿的身上。渲儿本就胆小，见状，吓得腿脚一软，汤药尽数泼洒出去，有几滴药汁竟粘在了皇后的裙摆上。
一时 ，渲儿面如土色，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皇后见了怒不可歇地咆哮道：“个没眼力的奴才，拖出去，打！”
晴姑姑赶忙跪行向前劝道：“娘娘，娘娘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呀！为着个上不了台面的奴才，气坏了娘娘，损坏了娘娘的声誉不值当呀！”
皇后看着胆战心惊的晴姑姑和一杆子面色晦暗的奴才，方才警觉自己今天太容易动怒了，为了那个作古的手下败将这样的生气却是不值当。
于是，她掩饰地捋了捋鬓角的发丝，平了平怨气安慰道：“都起吧！就罚渲儿不吃晚饭吧！”
晴姑姑听见皇后的语气较诚恳，领着众奴才起身谢恩！复又吩咐人打扫碎片，重新上茶。
晴姑姑见皇后的怨气尚未消尽，遂站立一旁默不作声，并挥手让其他人全都退下。
静静的东春宫里皇后躺在贵妃榻上，虽然身体放松着，但她的眼里满是冷涅的怨恨，乌黑的眼眸骨碌碌直转，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场恩怨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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