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吾心安处》吾心安处是吾家

12、第十二章：故人

　　第十二章：故人
　　秦朝末期时，诸子百家各家的成员除了阴阳家以外几乎都已经所剩无几，残存下来的人在刘邦建国，天下安定之后都像颜路一样纷纷隐居山林，不问俗事。而这残存下来的人，都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一流高手，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对于颜路此行颇有裨益。
　　吃完早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后，几人就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师兄，我们现在去找的人是谁？”张良放下手里的竹简，转头问坐在自己身边的颜路。
　　闻言，颜路罕见地抬头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端木蓉一眼，神情略有些复杂，声音也比平时低了许多：“我们这次去找的是两个人，昔日的剑圣和他唯一的传人。”
　　话音刚落，张良也沉默了。
　　颜子安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谁，昔日剑圣盖聂，他的唯一传人荆天明。这两个人与他们渊源匪浅，也难怪他们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相比之下，端木蓉的反应倒是比他们平静许多，一边挑拣着自己带来的草药一边给车夫指路，看上去轻车熟路的样子，好像这条路她已经走过千遍万遍一样。
　　通过颜路和张良断断续续的述说，颜子安大概知道了当年诸子百家残存下来的人都有谁，除了盖聂和荆天明，还有墨家的盗跖，高渐离，流沙的卫庄，赤练，和白凤，剩下的就是一些散兵游勇，现在都已经失去了踪迹。
　　让颜子安惊讶的是，历史上的高渐离本来应该在刺杀嬴政的时候就死了的，但是这里的高渐离却没有死，只是被熏瞎了眼睛和废了内力，虽然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
　　一路颠簸过后，马车在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前面没路了。
　　几人下了车，眼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峰平地而起，离悬崖不过两三步的距离，终年云雾缭绕，荒芜人烟，自然也就没有进山的大路，只有一条曲折蜿蜒的幽深小径可以容一人侧身走过，旁边就是悬崖，马车肯定是过不去的。
　　这剑圣可真会挑地方，看这里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样子，相比之下颜家村都比这里要好得多，也真难为他们在这里住了十年。
　　端木蓉把装了药材的药筐背起来，吩咐车夫让他停在原地等候，便率先走在前面带路。因为路太窄，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深渊摔得粉身碎骨，所以他们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特别是颜子安，连低头看一下深渊的勇气都没有，生怕因为害怕而一个脚滑自己就没命了。在这样险象环生的情形下，他们也没什么精力交谈，所以一路走来都是静悄悄的。
　　走过最难走的一段，前面的路逐渐宽阔平坦起来，视野也渐渐扩大，终于走进山的内部了。
　　跟着端木蓉左拐右绕地走了一会儿，居然从小路直达山顶。长满了奇岩怪柏的山顶，居然有一座简朴的木屋，一个男人盘腿坐在一块岩石上，正闭目打坐。
　　四周围绕着薄薄的白雾，模糊了人的视线，颜子安一下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可是她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这山一样厚重深邃。
　　端木蓉脚步不停地走到那人身边，沉吟了半晌，开口唤道：“盖聂。”
　　对于这个人的身份，事实上颜子安完全不意外。
　　盖聂睁开眼睛，偏头看着端木蓉，丝毫不因为他们的出现感到意外，淡然地唤了一句：“端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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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盖聂没有起身迎客入屋的意思，几人也就在他面前随意席地而坐。待大家都坐稳后，张良四处看了看，问道：“怎么不见子明？他不是与盖先生一道么？”
　　提到天明，盖聂古井无波的脸上才出现了一点点怅然，不过真的只是一点点，而且很快就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依旧用沉稳淡然的语气道：“天明出去打猎了。盖某知道诸位来访的目的，各位不妨再等一会儿，待人来齐之后，再做详谈。”
　　待人来齐？颜子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天明提着两只獐子的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时她才明白过来，原来盖聂说的是天明啊！
　　颜子安没看过秦时明月，最多只看过广场上那个电视里播出的预告片，对动画片里的二次元天明没什么印象。不过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身材高挑，身高起码在一米八以上，就是瘦了点。乌黑的碎发随意地散落在肩上，在风中扬起不羁的弧度。刘海掩去一半的娃娃脸上缀着一双深邃清亮的眼睛，看什么都没有情绪，明明是一双很灵动的眼睛，眼中的灵气却被刻意掩饰住了。
　　看到颜路和张良时，天明还是比较淡定的，只是开口唤了一句“二师公”和一句“三师公”。不过当他的目光转移到端木蓉和颜子安的身上时，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眸忽然闪现出了惊讶的光芒，平静的脸上也漾起了讶异的神采：“怪……咳！蓉姐姐你居然也来了，还带了个陌生人来。”
　　端木蓉撇了他一眼，平静地说：“纠正一下，她不是我带来的，是你的两位师公带来的。”
　　“哦。”天明也不怎么例外，似乎对自己的两位师公的奇怪举动习惯了一般，转头看着颜子安，笑道：“你好啊，我叫荆天明。”
　　颜子安友好地笑笑，把差点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地顿住，说：“你好，我叫颜子安，是你二师公的妹妹。”
　　“啊？”天明一愣，困惑地抓了抓脑后的头发，问：“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哎呦随便啦！反正称呼也不过是个代号而已。”颜子安无所谓地挥挥手，天明也如释重负地笑着点头：“那我就叫你子安好了。”
　　“天明，先坐下。”见天明和颜子安有越聊越起劲的势头，盖聂只能开口让天明坐下，目光落在颜路身上，平静地问：“颜二先生此次前来，想必有要事相商。此刻人已到齐，先生可以说明来意了。”
　　颜路点点头，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随着他的诉说逐渐淡去。张良，端木蓉和颜子安已经知道了，就没露出什么惊讶之类的表情，就连盖聂也都表现得很淡定。倒是天明，虽然他已经年近而立，性情却还是与孩童无二，神情随着颜路的讲述而变化无常，十分有趣。
　　“原来如此。”直到颜路停下诉说，盖聂眼中才流露出一丝讶异，点了点头，“那么颜二先生此番前来，是想让盖某与天明出山相助吧。”
　　“嗯。”颜路点点头：“不仅是盖先生与子明，路还要沿途寻找其余的诸子百家的残存之人相助，否则，就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对上阴阳家不过也是死路一条。”
　　盖聂了然地点头，合上眼睛正想说什么，却听见天明忽然冷喝一声“什么人”，耳朵敏锐地捕捉到身旁传来的微弱声响，手中拈了一枚树叶，在颜路之前射出去，钉在十米外的树上。
　　“哎呦，不要那么激动嘛！是我盗跖啦！”
　　熟悉的轻佻声音，一个顶着一头稻草色杂乱头发的青年从树上跳了下来，笑眯眯的样子与从前无二。
　　众人一怔，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端木蓉淡然唤道：“小跖。”
　　又是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