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胜败只关乎一心 ...
-
“到达终点！获胜的是意大利队！”周妍脱力地栽倒在地。卢奇停下神剑号和周妍的天龙号。拿着天龙号似笑非笑。
该死！周妍爬起，警惕地走近卢奇，“不好意思。谢谢你帮我停下车子，那么——”
“给你。”卢奇伸手。然后在周妍接过前直接松手。天龙号摔到了地上。
“啊，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卢奇夸张地道歉，然而嘴角的弧度显示着他心情大好。
周妍的眼泪快要控制不住。深呼气，稀释掉眼前的迷蒙，淡化掉心头的酸楚，这是对你的愚蠢与不加防备的惩罚。周妍捡起天龙号和地上散落的车壳碎片。一言不发，走回队伍。
“卢奇，”卡罗不满的声音带着警告，“你不该那样对待一个失败者。”
“呵，”卢奇狠狠瞪着卡罗，“别忘了，是谁上一次把星马豪丢进水里。别来管我，大队长。”
周妍走回队伍，她的队员们，都与她是一样的表情。除了何望的闪亮蝎子号速度较快幸免于难，其他三辆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今天是我的错误。即时解散。车子先自己修理，修理不好的再交到训练车上。”周妍以最简短的语言结束，再多说两句，她怕自己会不受控制地大哭。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随身的袋子里。队员们都情绪低落地离开，意大利队也早不见踪影。看台上还留着一些没走的观众，看他们兴奋的表情，必然在为意大利队的胜利而激动。
周妍提着袋子走在空荡荡的通道里，多黯淡啊，不论场外的阳光有多耀眼，通道里永远是阴寒的，脚步声都显示着萧索与寂寞。
看着周妍走近，逆光出口处的休米转身，有些犹豫地问，“你还好吗？”
周妍转头，轻声回答，“还好。”然后，脚步不带任何留恋的走过。这时候的一句安慰或鼓励，也许很让人受用，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去思考，在任何强队面前都毫无用处的她，得知剧情也无力改变的她，是否该继续比赛；已经造成的错误该如何挽回，是否甘于平庸地重蹈原剧覆辄。而不是在这里，让别人来帮自己开脱错误。
听着周妍的脚步声消失，布雷特从侧边通道口走出，“她会好的。”片刻，休米回答：“但愿。”
一夜未眠。
脑海里不停重播着天龙号被摔在地上的画面、库伦号被挤出跑道的画面，最后一幕定格在意大利队不屑的嗤笑与队员不知所措的眼神。在原来的世界里顺风顺水的周妍，第一次体会到了如此挫败和无力的滋味。大力拉开窗帘，黑夜里的孤独和恐惧扔残留在心，而清晨的阳光已经又一视同仁地给予万物抚慰，周妍决定，出去走走。
周妍漫无目的地逛了会儿，随便找了一个靠椅坐下，看着街头人来人往。周妍心里很是疲惫，却丝毫不想回去补觉，躺在床上就会立即灵敏起来的感官，会无时无刻强塞给她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她也知道，还有一堆烂摊子等她收拾，但如果可能，她想逃避、一直逃避。
周妍侧面的光线被阴影挡住。
“你还好吗？”像泉水般清澈的童声。
周妍转头，看到优雅的金发和翡翠般的绿眸，如清晨般孩童纯洁的气息。
米海尔有些犹豫地说，“你愿意把你的车子交给我修理吗？我希望看到你尽快再出现在赛场上。”
周妍有些意外地挑眉，“那么，麻烦你了。”周妍把包里用盒子装着的天龙号递给米海尔。反正，她是没有心情再去修理了。米海尔修好了，她会直接把新车交给她的继任者，至于她……该干嘛干嘛去。
米海尔开心地笑了起来。
周妍起身，与米海尔道别，步出国际学校的大门。一会儿，会有更多的世界杯选手起床，不能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落魄与失意了。还没吃早饭，可这会儿谁还有心思在乎这个呢？
东京的街头在早上也依然繁华，周妍七拐八拐地走进了居民区，耳边是各种孩童玩闹的声音，无论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伤心人，整个地球都这样分毫不差地运行，丝毫不会改变别人生活的轨道。她总在异乡，连她的忧愁都无人接纳。
周妍进入一个拐角，一帮小孩子聚在一起神神秘秘地玩着什么。
“姐姐，姐姐”一个小男孩冲着过来抓住周妍的衣角，“我们要玩四驱车比赛，你帮我们喊开始好吗？”
周妍点头答应。
小孩子很兴奋地跑回去，与他的伙伴们一起把四驱车开启，放到一条拿粉笔画好的直线上。
“预备——开始！”随着周妍的声音，五台车子一起出发。即使不以世界杯比赛的标准来看，速度也真的是够慢的。然而——他们依然开心。
“嘟——嘟——”在鸣笛声想起的刹那，周妍瞬间反应到，在这样一个随时有汽车经过的路口玩四驱车比赛是多么危险。毫不犹豫地，周妍迎着小男孩们惊讶的目光，冲到道路中间，把五辆车一把揽住。
“啊……”周妍有些惊痛地低呼。扑过来时太着急了，不小心扭到了脚。
“姐姐，你很疼吗？”刚刚的小男孩眼里有些泪花，语气愧疚地问。
周妍笑着摇头，“这些不重要了，拿好你们的车子。”
车门打开，一个体型微胖的大叔跑了下来，还有——星马烈。
“小姑娘，你扭到脚了吗？我送你去医院好了。”大叔语气透着焦急。
“周妍，怎么是你？”星马烈很是惊讶。
周妍已经对这个世界的各种偶遇完全免疫了，她认出，这位开车大叔就是佐上纯的爸爸，“没事的，你们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星马烈扫视了一下地上的情景，瞬间了解了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只是要回家而已。你还是跟我们去医院吧。是不是啊，大叔？”
目光看着诚恳的星马烈和点头和蔼的大叔，周妍有些难言的启齿，“那么……就麻烦你们了！”她原本就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扭着脚回已经很远的国际学校也确实很困难。
星马烈和大叔扶着周妍坐到了车上。很奇异地，当身体上的某一个部位胀痛难当，心里的空虚苦涩似乎得到了舒缓。回想起刚刚自己堪称疯狂的举动，周妍发现，似乎自己并不了解自己。
“星马烈，你对于胜利或者失败，是怎样定义的呢？”她太需要有个人为她指点迷津，在过了这样疲惫却有些浪费的上午之后。
星马烈微微疑惑，但并未发问：“我想，光明正大而无愧于心地完成比赛，就是我心中的胜利。”
光明正大，无愧于心么。周妍嘴角讽刺地翘起，“那么，有的人凭借着不正当的手段却获得了很多人的追捧，到头来去嘲笑被他们打败的人，这公平吗？”
“但我相信，到最后一定只有正当夺来的胜利才是完全的胜利，”星马烈有些激动，“如果有人靠那种手段获胜，那么就让自己变得更强！”
变得更强，谈何容易。周妍几乎要丧失希望了，靠在椅子上不再言语。
“况且，玩四驱车的真谛是要热爱我们的车子，你刚刚可以救起其他人的车子，现在却失去了斗志、忍心搁置自己的车子不再参加比赛吗？”星马烈尖锐地发问。
“那不一样。”周妍疲惫地摇摇头。
“我想，你也许太看重结果了。如果天龙号只是你追求胜利的工具，”星马烈微微停顿，“那么，等到下一辆车来的时候，就把它丢到路口好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永远获胜。”
周妍直起身子，有些触动地想象那个画面。米海尔修好车子以后，她真的会毫不留恋地把车子交给随便一个她素不相识的人吗？她会完全超脱地脱离四驱的世界，重回以往的轨道吗？她可以保证，在其他的领域里，她能够永远不遭遇失败与击打吗？周妍若有所思地说，“我想一想。”想不明白这些问题，她将永远做不好任何一件事。
去完医院，又搭着大叔的顺风车回了国际学校。星马烈坚持要把她扶到寝室门口，并给她买了午饭。看着周围不时经过的回头轻笑的女生，周妍觉得脸上有点发烧。
“那么，谢谢你了。我会想清楚我应该怎么做。”周妍道谢。
“很期待与你下一次的比赛。”星马烈看着面色还未恢复元气的周妍说。
看着周妍返回的背影，星马烈心里浮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疑惑。她刚才所说的，是意大利队？又想起小豪信誓旦旦地说意大利队一定有问题的笃定语气，一直坚信意大利队是一群不错的赛车手的星马烈也有了些许动摇。印象里，这位中国队的队长，应该不是一个输不起而信口开河的人。那么，下一场自己与意大利队的比赛，要从长计议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胜败只关乎一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