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旖旎》零迹

9、第09章 妖孽男孩

　　眼前的巨树有着如玉一样的翠绿色枝节，碧绿色的心形叶子。一粒粒水嫩饱满的果子，也是碧绿的，只是上面有着晶莹的光芒。果子很小，只有桃核那么大，除此之外还有不多的几朵碧绿色的花和叶子相差无几，不细看还真分不出来。而树干则是墨绿色的，有十人合抱地么大，整个树冠整半圆形。和延伸向四周的树冠相比，树身就显得矮了，但这不并影响这树的美观度。

　　离树根十米开外，环绕着这颗大树的是一个看不出深浅的乳白色池子。环形的水池径长等同于树冠的宽度，上面清皙地倒映着茂盛的枝冠。

　　水池与外边土地的交接处有着一个个的白色圆石堆栈在一起。这里的土地也是奇异的乳白色，由砂砾和细泥组成，细看之下，还能看到这砂砾和细泥个个晶莹剔透，只是太多了凑在一起，反而看不出效果。也看不出，这白色大地蔓延出有多远，只知道入远的皆是一片白。这里的天空也是蓝的，也有着白色的流去，与外界没有什么不同，白色的大地便是在尽头与蓝天交接在一起。

　　而花姚此时正抱着小动物站在这乳白色的土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动物在看到树上的绿色果子时，眼中光芒闪烁，从花姚怀中窜了出去。

　　“等等我。”花姚反应过来，也立马追了上去。

　　小动物跑到池边，攀在白石之上，抬头看了看头上那碧绿的枝叶与果，又看着眼前偌大的池子，似乎在想着怎么过去。池中并没有倒映出它的影子，似乎它是透明的。它往池中伸出爪子，刚一碰到，突然一股巨大的反斥力袭来，将它轰飞了开来。

　　巧在花姚正跑了过来，刚好接住了字。

　　“怎么了？你没事吧？”花姚并没有看到刚才所发生的事，好奇地问。

　　小动物没理他，把头别过一旁。

　　花姚也知道它不怎么爱理人，并未深究。抱着它走到池水边，望了望那绿色构成的一方天空，心中好是一阵感叹。又低头望着那乳白色的池子，她在池中清晰地看着到了自己的模样。而在她怀中的小动物，也惊诧地从池面上看到了自己正处在花姚怀中。

　　花姚蹲下身，好奇地用手去碰了碰这平静如镜的池面。一圆涟漪随着她的触碰扩散开来，打破了水平的平静。

　　花姚一手抱着小动物，一手掬起一捧水，却见那水在手中清彻无比，也不像普通的水那样会沾湿手，而是所有的水聚集在一起，很是神奇。那水给她的感觉也无比轻盈，也象是捧着冰凉的雪绒花一样。

　　还未等她惊奇完，只见那涟漪扩散开之后，池水露出了一朵朵白色的莲座。每个莲座都是半米宽大，形成一条通往树中心的小道。

　　花姚把水放回池中，抱着小动物，跨出脚步踏上了白色莲座，一步步走向墨绿色树干的方向。

　　墨绿色树根下的地面不同于池子另一白的乳白色，而是墨绿色的，中间处似乎与树干融为一体，越往外越淡了下去，一直淡成乳白色与池水相接。没有丝毫的光芒，整体象是一块光滑的巨石。

　　花姚踩在上面，没有感觉丝毫的油腻，平实无奇。也没有任何的光泽，纯粹朴实。花姚把小动物放在一边，踩在起伏不定的巨大树根之上，走到树干前，伸手摸了摸那墨绿色的躯干。这躯干温润如玉，隐隐能看到其内有着浓郁的光华在缓缓流转。

　　“千年一叶绿，万年一寸生，十万年一枝展，亿万年终于善。百年结一子，千年开一花，万年熟一果，不撷尽自落，方又结新果。”花姚把手放在上面，念出了这一段她一知半解的话。

　　“这是，玄天菩灵树！也是菩提树的一种？”菩提树就菩提树嘛，为什么要叫玄天菩灵树那么麻烦的名字呢？

　　这是一棵起码存在了亿万年的菩提树！菩提子成熟百年之内若是没有摘取便会自动落下，因为一百年又该结一颗新的菩提子了。菩提花与菩提果也是如此。

　　花姚从树中传递过来的消息，知道了一些这树的信息后，又走回到了小动物身前，将它抱起。自被弹开之后，小动物就一直很合作，花姚要抱它它也不挣扎了。一双蓝幽幽的眸子极是认真地看着花姚，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后，伸出爪子指了指树上。

　　这树很大，但奇异的是，它的每一个分支都分布得很均匀，每一个枝节几乎一模一样，每一个小枝节都有一个果子，十个小枝节组成的大枝节才有一朵花。这花也是碧绿的，大小和叶子相差无几，形状有点像木兰和莲花的组合体。而这上面共有一百朵花，一千粒菩提子。

　　花姚从刚才和菩提树的接触中得知，这小小的果子是叫菩提子，而花则是菩提花。在每十朵花集结成的主枝干还会结出一种真正的果子，那个才是叫菩提果，每次只有十个。

　　花姚顺着它的爪子抬眼望去，便笑道：“你是想我帮你摘那果子和花吗？上次可是你帮我摘的青枣，我不会爬树又不会飞，怎么摘呢？”

　　花姚很是苦恼，伸出一只手，做着摘下的动作。奇惊的事情又发生了，只见那原本还在树上挂得好好的果子，就这么地真实地落进她手中！

　　花姚看着手中的菩提子好是惊奇了一阵，然后把它递到了小动物的嘴边。小动物也毫不客气地张口一口把菩提子吞了下去，然后又扯了扯花姚的衣领，指着树上的一朵花。

　　有过经验的花姚，轻松地一伸手，隔着遥远地距离把那花取了下来，观赏了一下又送到了小动物嘴边。

　　这次小动物没直接把花吃下，而是刁着花，跳离花姚的怀抱，才一张口把花吞了下去。

　　吃下菩提花的小动物，没一会浑身便散发出绿蒙蒙的光芒，用两只后腿站立着，光芒映衬之下，似乎出现了九条尾巴，只是一闪而过。接着，在花姚震憾吃惊的目光之下，化身成了一个还不及花姚高的小男孩！

　　细长的眉形，如两柄出鞘的利剑。一双夹长的双眼皮凤眼，幽蓝色的眸子，带着丝丝冻彻人心的冷漠与颠倒众生的妖娆。高挺的鼻梁，紧抿着水嫩红唇，都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倨傲与绝然的清冷。小男孩的脸形较长，是属瓜子形，不仅不会给人感觉弱不禁风，反而有一种强大刚毅的吸引力。

　　总之，这小小男孩长得很是妖孽，一张鬼斧神工造就般的小脸，虽然很俊美，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女气。是美归美，却一眼就能让人分清性别的那种。

　　男孩看了一眼自身，不知是看身上的黑色长袍，还是在打量自己的身高，似是不满地微微蹙了蹙眉，却也没在意太多。抬头看向碧绿树冠构成的天空，然后才看向一边发懵中的花姚。

　　“……！”花姚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几次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无法说出口。

　　“你叫什么？”男孩随意地瞥了花姚一眼，却不经意地流露着霸气与妖娆。清冷仿若山涧中泉水泠泠的声音，很是悦耳。

　　“花，花姚……”花姚下意识地回答，突然惊叫起来，“你你，你怎么成妖了？！”

　　“我为妖又如何，不是妖又怎样？”男孩看了眼花姚瞪得老大的大眼睛，轻轻皱了皱好看的剑眉，“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犯傻。”

　　“啊？什么？”花姚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才正式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孩，笑着说道，“看你的样子还没我大呢。我本来想还让你当我的灵兽，把你培养成妖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这么突然成妖了。不过也没关系，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还是肯收你做……”

　　“慢！”男孩清冷的声音喝止了她，细长的凤眸倨傲地睨了她一眼，却有着一股子清冷妖娆的韵味，用高高在上的口吻道：“我可没兴趣做任何人的灵兽，你那点小心思还是扔掉的好。不过，我很有兴趣跟你做个交易。”

　　“我能有什么可以和你做交易的，我身上又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唯一法器是慕伯伯送的，我不能随便把它给换了。我是因为很喜欢你，所以才想让你做我的灵兽的。”花姚见它十分不愿意，闷闷地道。

　　“你有我需要的东西，而且我也能给你等价的东西做交换。相信这对你我来说都会十分有益。”

　　“真的吗？”花姚孤疑地看着他，问，“我有什么东西可以跟你换的，你又要换什么东西，那些东西会对我有用吗？”

　　“我只需要你这树上的花，而我给你的东西，你现在或许用不上，但将来定会十分有用，不会让你后悔的。”

　　“为什么你说这树上的花是我的呢？”花姚不解地问。

　　“这里是石头里的世界，而你无意之下把血沾到了石头上面，将它认主了，所以这界中的一切都是你的。这些的东西也唯有你能取用，我想要也只能和你交换。其实我可以杀了你，然后夺走这石中界的。但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救过我一命，况且，你对我还另有用处。”男孩说到最后一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透露着动人心魄的妖娆之气。

　　“你是说方才在林中生发的那事吗？你那么聪明，也许不需要我，你都能逃出去。如果我早点逃了的话，就不会伤到人了。”花姚一想起方才那血腥的一幕，便脸上发白，心中愧疚不安。

　　“呵！”男孩冷哼一声，不屑道，“你真没用，只是面对这点血腥便如此胆小，以后如何立足修仙界！你既然选择了修仙一路，便不能心慈手软。有些人该杀便杀了，留之只会是个祸害，最终被反咬一口，饶幸逃脱胎重伤损失百万年修为那都只是小事！”

　　“难道修仙之路比武林上的打打杀杀还要恐怖吗？”花姚弱弱地问。她毕竟还只是个不懂事世的十岁小女孩。

　　男孩似笑非笑道：“你也不要以为我这是在教坏你，你踏上修仙的漫漫长路之后自会懂，只希望你不要明白得晚了，免得太轻易就断送了小命。为了一些稀有宝物，杀人越货，在修仙界中最为正常，每天因为宝物死去的修仙者不知凡几。修仙之人寿命长又如何，他们会为了更长的寿命更强大的实力，而杀人。就算是真正的仙人也逃不过死之一字，更何况是还未成仙的修仙者呢？”

　　“也许你是对的。”花姚喃喃道，她想起了亲眼看着华清门被覆灭的那一幕，听那怪人言辞，不就是为了什么宝物吗？如此一想，倒也觉得这男孩说得极有道理。但花姚想归想，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了。毕竟她是一个善良的小姑娘，从设想过自己会去杀人。

　　“这交易你还做不做？”男孩又转正了话题，显然他的耐心不怎么好。

　　“这菩提花有那么好吃吗？”花姚好奇地打量着这巨大的树冠，也产生了想尝上一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