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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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点。”
身后响起了内萨拉的声音，即使很少听到内萨拉说话，但岸波白野依然分辨出来了。被捂住嘴的岸波白野立刻平稳住了呼吸，紧张地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对方也并不多话，突然用胳膊勾住岸波白野的腰，像抓小动物一样将她提了起来，并往后一跃，连续往上跳了两三下，落到了后方的一棵枝叶繁茂的巨木上。
好，好身手！
岸波白野顿时有点吃惊，她现在被内萨拉按着脑袋蹲在粗木枝上，透过枝叶看着下面的乌鲁克士兵挨家挨户搜索她的行踪。
被抓到不知道会怎样呢……岸波白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艰难地扭过脑袋，向内萨拉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啊啊。”
内萨拉淡淡应了一声，他随手将束在脑后的黑色长发甩到一边，也没有看岸波白野，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却是个好人呢。岸波白野有点欣慰地心想，从头到尾他都没询问过自己是什么人或者遇到了什么，包括集落里的其他人也一样，竟愿意为毫无关系的她向乌鲁克的人隐瞒。
说起来，那位王也让人觉得有点熟悉。吉尔伽美什……她是不是曾经在哪得知过他呢？
可惜现在的记忆依然十分混乱，还是无法想起更多。岸波白野摇了摇头心想道。
在集落里搜罗半天都一无所获后，乌鲁克的士兵们终于骂骂咧咧地说着难听的粗话，在游牧民们并不友善的目光中离开了。待他们都走了后，岸波白野终于放下心来，不过内萨拉的反应更快一步，突然抱起她从巨木上跳了下去。
“真的很感谢您的帮助！”
落到泥土地面上后，内萨拉将岸波白野放了下来，看了她一眼偶便转身直接离开。岸波白野忙向内萨拉深深鞠了个躬，那皮肤微黑的青年一脸无所谓地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了树荫下，双手抱胸靠在了树边上。
这时集落里其他游牧民纷纷围了过来，方才对乌鲁克士兵抱有敌意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他们都饶有兴趣地问岸波白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那个乌鲁克的王要抓你呢？你是他逃跑的后宫？”
“不，当然不是……”岸波白野不禁冷汗，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告诉游牧民们，大概是因为她拿走了王最重要的一样宝物。
“什么宝物？让我们也看看。”游牧民们露出了超级感兴趣的表情：“那位黄金之王最重要的宝物？是什么呢？”
“是他的黄金之柱。”岸波白野诚实地回答道。
“噢，这样啊——”游牧民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
……就没有人对王的黄金之柱提出疑问吗？岸波白野有点呆滞，不过省去了说明的麻烦也是件好事，她看了眼站在树下的内萨拉，内萨拉对岸波白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自家的方向。
然后这一天终于平静地结束了。
虽然心中有很多难以启齿的话，但还是对帮助了自己的游牧民们抱有着感激，于是在当天晚上内萨拉与塔娜在锅炉前烤完三串带骨肉的时候，岸波白野主动提出了要加入狩猎平原之王金刚蜥蜴的队伍。
游牧民们都没有放弃，那只金刚蜥蜴当年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损伤，侥幸在那场战斗中存活下来的人们以男人的名义发誓一定会进行复仇。前几天在进行的篝火庆典上有一个喝醉的男人说起了这事，他们似乎打算在下一个满月之后的那天进行对金刚蜥蜴的狩猎，因为那是金刚蜥蜴最衰弱的时候，到时必定整个集落的男人都会参加，临阵脱逃的人会被当做胆小鬼，甚至还会受到女人们的歧视。
接受人恩就一定要回以报答，岸波白野最大的优点就是那猪突猛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了。但是在她提出自己想要帮忙的意见后，内萨拉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余地地回答道：“不必。”
“我不会拖后腿的！请相信我。”岸波白野握拳以示自己的决心，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她都没有害怕过……啊不，害怕是有过，但她从来不会退缩。
“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乌鲁克的那些人发现你就可以了。”
内萨拉面无表情地看着岸波白野，然后用牙撕下手里的连骨肉，麻木地咀嚼着。
“唉？但这是两回事……”岸波白野仍想说什么，坐在旁边草堆上的妹妹塔娜突然打断了她，咯咯笑着说：“谢谢你姐姐，但是这我们族人自己的战斗，金刚蜥蜴一定要由我们自己来打倒才行！”
“我只是想帮忙而已……”岸波白野戳了戳自己的指尖，妹妹塔娜学着她内萨拉的样子举起连骨肉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说：“姐姐你不是我们族的人，队长也不会让外人加入的，当然姐姐要参加狩猎金刚蜥蜴的话……只要嫁给哥哥就行了！哥哥一直都没娶媳妇儿，妈妈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难过……咕唔！”
塔娜被内萨拉敲了一下脑袋，然后非常委屈地瞪着内萨拉开始大喊大叫。岸波白野无奈叹了口气，然后把手中的大块连骨肉一口吞进了嘴里。
原始而乏味的晚餐结束了，作为古文明时代的人们所拥有的娱乐实在很少，内萨拉不像其他年轻人一样会在篝火庆典上和人比试力气，或者与年轻姑娘们跳舞，入夜后那对兄妹就早早休息了。塔娜很快说起了梦话，然而看到窗外那一轮黯淡的新月时，岸波白野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次日。
天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的狗在狂吠，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其他的骚乱，四面八方的动静都非常大，仿佛地面都在震动一样。
岸波白野迷迷糊糊中从草铺的床上爬了起来，才睁开眼睛，就发现阿萨谢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脸看好戏般咧嘴道：“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神与半神之间开战了！”
“什么？”岸波白野有点莫名，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阿萨谢尔立刻灵子化躲了起来。
“内萨拉！！平原上的野兽都在逃跑，快起来，带着你妹妹和女人去山谷那边避难吧！”
来通知他们的人是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年轻人，岸波白野对他没多少印象，她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告诉了他们之后又立刻跑走了。内萨拉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他飞快地冲回房间捞起他那仍睡得糊涂的妹妹塔娜，转身冷静地对岸波白野道：“还没到岚季，野兽们反常必定是发生了什么……跟我走。”
是出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吗？
岸波白野心里有很多疑虑，但她没有多问，跟着内萨拉一起冲出了他们的房屋。在屋外能听到的动静更大了，就好像野兽们在群体迁移一般，集落中还有一些惊慌失措的野兽从中穿过。很多惊慌的游牧民已经都骑在马背上，所有人都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凝视着空中。
随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岸波白野看到了让她感到难以置信的东西。在他们所望的远方，有一道金光和绿光正在空中碰撞交战，他们掀起了天空的异变，乌云被卷成漩涡状，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岸波白野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越来越接近了，她渐渐能看到那光点之中似乎有两个人影，但是没等她看清究竟是什么，内萨拉突然一把将岸波白野拉到马上，带着她与其他游牧民一起策马飞奔起来。
“不要回头，别让那个人看到你——”
岸波白野听到背后的内萨拉这么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