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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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盛大的婚礼已经是在所难免之后，蒋乐反倒变得坦然。
就像现在，对面坐着的即便是钟予，她仍然坦然。试想如果是在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人面前，如何羡慕嫉妒恨、孤单寂寞冷，也总有几分恰到好处的应景；但是如果是在一个高到自己难以企及的人面前，各种装傻充愣，亦或是打肿脸充胖子，还真就应了那句话：滚粗，别跟我扯犊子，贱人就是矫情。
一个女人，书念到钟予这个程度，那么她至丑也有八分气质。更何况眼前的钟予岂止是不难看，她的外貌比起蒋乐只好不差。钟予放下刀叉，沉默了整整一顿饭时间的钟予打算进入正题，蒋乐这个待烫的死猪钟予悬石落地，及其狗腿的为对方添置酒水。
“乐乐，我们早已经熟识，那么我就不绕弯子了。今天约你出来吃这顿饭，我主要想知道两件事情。第一，你是不是根本不是蕾丝，或者你是双，你的处心积虑其实是因为你爱杨慕安？第二，这个问题需要第一个问题成立才有意义，我想问你你打算置我于何地？”漂亮的眼睛冷冷的盯着蒋乐，仿佛能够看到蒋乐的心坎里。
蒋乐讪讪一笑，“姐，我喜欢你的直接。至于你的疑问，我可以摸着我的良心说我没有恶意，我心甘情愿做你们的挡箭牌。我想他也跟你说了，只要你们尽快怀孕，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别人再怎么反对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本来想拖着不办婚礼的，但是事情棘手得超出了我的预期，所以不办婚礼这件事情可能是不太可能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和杨慕安去把离婚手续办了。我这个人一向不算靠谱，死猪不怕开水烫罗，没关系的。”
芊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骨瓷杯，钟予缓缓开口：“不，我觉得你俗语用得不恰当，更准确的应该是扮猪吃老虎吧。”说完嘲讽的朝蒋乐一瞥，“你不笨，论经商你比不过裴芮，论才气你比不过丁耽，论美貌身材的话，你实在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你知道你一定没有机会，所以你就耐心地等着，等到我和安母亲矛盾激化的那一天。我想，我真是小看了你。”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咄咄逼人，蒋乐暗自腹诽：难怪杨慕安的母亲拼死不要这个女人进门。
蒋乐仍然想要解释，钟予只是淡漠地指指自己的脑袋，蒋乐终于放弃，和一个智商200的人绕逻辑问题，无疑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深深叹一口气，两手指拱成塔状，直视对方的眼睛：“钟予姐，你足够优秀，优秀到我心甘情愿只为你们的感情保驾护航，优秀到我从不认为自他爱上你之后我还有任何的可能，优秀到我觉得即使输给你也算是光彩事情一件。我相信这些你也能够感觉到，那么你还有什么好追究？是的，我五岁认识杨慕安，悄悄喜欢他20年，我不惜以蕾丝的身份接近他以消除你和他对我的戒备。我知道你足够聪明和敏锐，你迟早都会发现。但是我并不惧怕向你摊牌，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自认是有愧于你们的事情。你何苦还要这样咄咄相逼？”
突如其来的坦白，对钟予来说有些意外。她盯了盯蒋乐，这个丫头她是轻看了，她以为至少她还不敢这么快就承认。一个有担当的对手，常常如同一枚定时炸弹一样可怕。“乐乐，我欣赏你的坦白。但是我实在不认为你们的结婚是一件多么明智的决定，你有没有想过这会把大家都弄得立场十分尴尬。我们大可以想更合理的办法出来，不是吗？”
收回眼神，蒋乐看着自己的指尖，“更好的办法是什么？是等杨慕安的妈妈自杀成功之后吗？两个月自杀两次，次次送医院急救，性命垂危。如果异地自处，你会怎么办？或许你觉得我卑鄙，趁人之危，满自己自己可耻的私心。有些话可能不合适我说，但是钟予姐，你有没有想过，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故事里面我从来都不是主角。如果四年前你们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们顺利结婚，或者是事情发展到今天之前的任何一天你们结婚，你觉得我会出手阻拦或者从中作梗吗？”蒋乐苦笑着摇头，轻轻搓着自己的手指。
钟予拉过蒋乐的手，“乐乐，即使这件事情你的出发点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也无法感激你。我希望你可以信守你的承诺，不然我也会不择手段的破坏你们的一切，并且带走他。”眼神中的执着让蒋乐没法忽视。
看着钟予倔强的背影，蒋乐轻抚自己的胸口，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的真心是不是真的就那么日月可鉴。在杨慕安身前生怕表现出自己过多的真实情感，在钟予那儿却又敢如此坦荡的剖白。说穿了，只不过是确定相信钟予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杨慕安罢了。
两人的婚房是在两人工作地点折中地区新购置的一套公寓，两人都是无可无不可的象征性的搬了些东西进去，勉强看起来有些人气。杨妈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之后，于是自己脑补之下，擅自往里面添置了很多东西。婚礼紧锣密鼓的进行，杨妈妈火急火燎的非要在仓促的时间内办成盛大的婚礼，仿佛稍有差池，这个婚礼就会消失。事实上，永远不能低估女人的第六感，这个婚礼从来都是摇摇欲坠。蒋家人自上次的事情之后不再对两人的婚姻苛责，一幅他们真的会白首偕老、永结同心的笃定。蒋乐常常瞧着自己的脑袋告诫自己，这些统统都是伪笃定，坍塌起来比什么都来得气势如虹，消失无踪。
从包里找出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电话给某位祸水。
“乐乐。”
“恩，杨大少。”声音中的迟疑和了无生气，让杨慕安多少有些疑虑。
“怎么了？”
“没什么。礼服已经到了，有时间去试一试吧，不合适的话还来得急改。”
“恩，我这段时间很忙，等有空我联系你。”
“还有一件事情，我们的蜜月旅行我要自己去贫困地区去找灵感。蜜月旅行的一切都是用你和钟予姐的名字定的，到时候你们去吧。”
“你等一下。”估计手头的事情确实不少，杨慕安吩咐，“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一点儿私事儿要处理。”只到听见了关门声，才又开口说话：“你继续说。”
“我是这样想的，到时候你跟钟予姐去度蜜月，我自己有想去的地方，我就不在你们身边做电灯泡了。”
杨慕安皱眉，这个小姑娘这么高尚的情操，是打算做圣母吗？“你少来，说原因。”
“好好好，我招，我跟丁丁都约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你点头了，倒时候咱们戏份做足，保证不穿帮。”
“你拿什么保证，也没见你做过两件不穿帮的事情。”杨慕安想到不久之前的闹剧，心有余悸的调侃。
“虚伪，明明非常乐意，还要搞得好像是我求你才行，心理严重扭曲。好啦，好啦，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吧，我们计划了很久的，成人之美吧。”顿了一顿，“还有，不准再揭我疮疤，那件事情我命令你忘记。长这么大第一次没人甩耳光，还是自己的亲哥哥。想象都不爽，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你最没有资格嘲笑我！”
想到蒋乐抓狂的模样，“如果你自己一直碎碎念，我可真的没办法忘记。你现在在哪儿呢？下班之后，我来接你？”
“咦？因为我的细心大度感动了吧？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本姑娘接受啦。不过，我下班之后有约了，你去陪钟予姐吧。我很忙的，分分钟几百万上下……诶，还有，我没跟钟予姐说就擅自帮她定票的事情，你自己跟她说，让她提前空出时间。恩，还有，别傻傻说是我的主意，要说是你自己的想法，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不介意黑我。恩，还有，妈妈那边的兴奋程度简直到了吓人的地步，你抽时间回去陪陪妈妈，我实在是有点儿招架无能啊。啊，还有，我妈妈超积极地给我办嫁妆呢，我怎么也拦不住，真是搞不懂我们家除了我最有价值之外也没见有别的拿得出手的，真是瞎忙，你有空的时候劝劝她。她一直喜欢你，肯听你话……喂？你还在听吗？喂？”听到对方憋笑的声音，蒋乐继续，“诶，不说啦，真心是对那什么弹琴。很扫兴哪。那就这样了啊，您还有什么要吩咐小的做的没有？没有的话我就挂电话了啊？”
“不敢，不敢。这个当下就让你损失了几百万，这样不好，不好……”
没等他调侃完，蒋乐接过话，“知道就好，拜拜。”
杨慕安怔怔地看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随手砸向墙面，手机应声四分五裂，纷纷跌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