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邪瓶]太子和太傅大人的爱情故事》越十欢

3、锦衣素裳

　　第三章：

　　锦衣素裳

　　早朝已经错过。吴邪匆匆来到东宫，宫人告知太子已在偏殿习书，便又挪步到了偏殿，正看见张起灵盘坐于榻上，手拿一筒竹简，侧身倚靠着一暗红漆木案几，垂眼读着。晨光正好，洒在其身，如沐仙光；玉冠玉面，素衣素袍。吴邪看着呆住了。
　　吴邪每回见着张起灵，都要呆一呆。
　　觉察到有人，张起灵放下手中书简，抬眼看过来，两颗漆黑眸子如墨点一般。
　　吴邪还是呆着。
　　张起灵平平唤出声：“太傅。”
　　吴邪依旧呆着。
　　张起灵扫过吴邪周身一眼，不再理会，又拿起书简看了起来。
　　待到吴邪魂魄归体，张起灵已看完一卷。
　　吴邪上前唤道：“殿下。”
　　张起灵按膝起身，换过竹简，复又坐下。
　　吴邪又问：“殿下今昨两日所习何书？”
　　张起灵两瓣唇一合一闭：“吕览。”
　　“原来是在温习。”吴太傅甚是欣慰，落座一旁，拾起张起灵读过书简，检阅评注，不住点头。
　　宫女进来换过茶碗，看了吴邪，掩住笑意退了出去。殿外隐隐有嬉笑声。不多时又换了另一个宫女进来更替墨砚，出去时偷偷瞄了吴邪好几眼。不多时又换了一个。
　　吴邪叹道：“今日用具，更换得未免有些勤快。”
　　张起灵闻言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吴邪看：“要看何人穿何衣了。”
　　殿外果然有人语声：“太子太傅大人今日可真俊俏。”
　　吴邪低头看过自身，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尽量挑素雅的穿了，西平王的衣裳就是惹眼。”
　　“你怎会穿着西平王的衣物？”
　　“昨日去拜见王爷，一时喝得高兴，就醉倒在王府了，第二日醒来已是辰时，衣裳来不及回府更换，幸得王爷解囊，赐了微臣一件才得以匆匆赶来拜见殿下。”吴邪觉着还是解释清楚的好，一口气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
　　“如此。烦请太傅回府换过再来。”张起灵淡淡说道。
　　“这……”
　　“还是太傅大人想穿本宫的衣裳？”
　　“不敢，微臣这就回府。”
　　吴邪急忙告退，归途中不住地想太子殿下还是小娃娃时期惹人怜爱得多，直叹岁月催人老，流光把人抛。

　　吴邪换回自身衣裳后复又匆匆赶回东宫，途中又遇见一顶辇舆从太子府行出，吴邪看着有些

　　太子府内，张起灵和张海客二人正僵持着。
　　西平王爷想起昨日吴邪提到之事，今日便来宫中探望，挑了绫罗绸缎十几匹，珠玉玳瑁十几件一并带入宫来。
　　当初张海客被人从江南寻回带入宫时，在御花园中第一次见着张起灵。是时园中花草繁盛，几个小孩儿聚在一起嬉戏扑闹，衣着鲜艳，只有他穿一件天青布袍，在一旁静静立着，一张粉俊面庞素素淡淡，看不出颜色，只是静静望着那玩耍的一帮众。两个宫人立在他身侧，打着蒲扇。张海客自此就把这一张脸记在了心上，后来得知张起灵是他堂兄弟，便时时找了由头入得宫来看望嬉闹。张起灵从小便是一副冷淡疏离模样，张海客也不灰心气馁，变着法儿亲近。兄弟两感情便比他人亲厚些。直至张起灵被册为太子，又疏远了些。

　　“本宫不爱这些。王兄带回去吧。”张起灵看着一桌一地的布料珠饰，平平开口道。
　　“都带来了哪有再往回拿的道理。你挑几样穿戴着肯定好看。莫要再学吴邪那小子整天穿布衣素料，白惨惨的好不难看。”张海客遇着张起灵就是一副厚颜相貌，舔着脸不住说道，也是因为知道自家兄弟的性子——太子府中大小物件吃穿用度有一半是西平王送进来的。幸好府中宫人都知道这位西平王是前朝王爷遗子，不知情的都以为太子是王爷私生的。
　　张起灵只是不说话，敛着眼睑喝茶。
　　张海客不以为意，起身捡了一匹大红绸缎拉开就要往张起灵身上比。张起灵侧身躲开，张海客扔下一匹又换了一匹。

　　吴邪进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布料绸缎散乱一地，珠玉玳瑁滚落各处；太子则定定坐在主位上，脸色平静，身上却挂满了各色布料；西平王爷还在挑着捡着，忙出满头汗；宫女们在一旁掩着嘴笑。
　　看到吴邪进来，张起灵便开口道：“太傅，替本宫送客。”
　　吴邪送走张海客后看着张起灵不住傻笑。张起灵瞥了吴邪一眼，拨下身上琐碎物件，命人捡了一匹红色碧桃纹饰布料，又一匹碧青绸缎，递于吴邪：“这两匹于太傅甚是相亲，本宫后日设宴，太傅要穿着来。”
　　后日便是十二日。
　　又挑了几匹赐予府内宫人，剩下的都叫人滚作一团，并同那些珠玉一起一并挂到吴邪身上。
　　太子起身绕着太傅踱了一圈，一脸正色道：“甚是好看。”
　　府外暖风和煦，艳阳明明。
　　府前树盖华茂，投影密密，几只小雀儿，蹦跳于枝头叶间，喳喳不停。
　　府内盈盈一片笑意，依旧少年人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