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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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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以萧和唐锦在江湖上都是排得上号的人物,对付几个赌场的打手,那跟捏蚂蚁似的。
两人三拳两脚就把几个打手给趴了,完全失去战斗力,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庄家又气又怒,这是碰上硬茬子了!
庄家说道:“你们可知这赌坊是谁的?!居然敢在这儿嚣张!”
梅以萧冷笑,亮出一面金牌,庄家一见这牌子,方知自己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登时两股战战,“噗通”给梅以萧跪下。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神医大人恕罪!”
梅以萧讽刺道:“秋绍明倒是把这赌场管得好,小小一个坐庄的,就能对客人大打出手了吗?!”
庄家不敢辩解,唯有求饶。
梅以萧说:“去把我们赢的银子兑换成银票,此事我不与你计较了,但你记住,没有下次。”
梅以萧说得不紧不慢,语气也是不骄不躁的,庄家却是被唬得大气不敢喘,乖乖照吩咐做了。
拿了银票,三人不再逗留。
柳若寒从景辰的袖子里钻出,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的大神医出了趟远门脾气渐长啊,踢馆踢到自家去了。”
不等梅以萧回话,景辰就对着柳若寒一拍,把柳若寒给拍回袖子的内兜里。
梅以萧和景辰像两只好奇的小松鼠,都滴溜溜地眨巴着眼睛,崇拜地问道:“景辰前辈,你是怎么做到不出老千却次次赢呢。”
景辰说:“这是概率。”
“什么是概率啊?”
“概率就是随机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我简洁地说明下吧。”景辰掏出柳若寒,把人向上抛,柳若寒尖叫着落在他的掌心,正面朝上,他再次把柳若寒向上抛,这次着陆是背面朝上。
他说:“就好比我把他抛上抛下,他也许正面朝上,也许背面朝上,这两种可能性会交替出现,却又不可预估,这就是概率。可是通过列出式子计算,是能大体算出他哪一次会朝上摔,哪一次会朝下摔。”
梅以萧恍然道:“你在赌桌旁观察了十几轮才放筹码,就是为了计算出概率是么。”
景辰说:“是的。”
唐锦说:“这是算术一类吧,没想到这也能用到赌博上呢。”
景辰说:“你们做不到的。”
梅以萧和唐锦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啊?”
景辰用手指关节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那意思不言而喻——智商的差距。
梅以萧和唐锦:“……”
被无辜当做试验品的柳若寒:“……”就没人想要关心下他是不是还活着吗?!
梅以萧和唐锦问完了景辰,就轮到景辰发问了。
景辰问:“你那块金牌是什么?”
梅以萧把金牌给景辰,景辰感受了下重量,这竟是纯金打造的,牌身上书写着小篆的“梅”字。
梅以萧说:“我在群芳阁并无实际职位,算是编外人员,小花为了让我出入方便,特地给我造了这块金牌,就是怕我出门在外万一和群芳阁的人呛上了,那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啦。”
“你不是群芳阁的人?”
梅以萧说:“算不上吧,我无帮无派,我的师父……哦,景辰前辈,这个师父不是指你,指的是教我医药的师父,他曾是享誉江湖的老神医呢,人送外号见死不救。他和小花的师父是八拜之交,受小花师父之托,给小花瞧病,所以我和小花是儿时玩伴呢。自师父过世后,我就成了小花的专职大夫啦。”
景辰说:“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师父。”
梅以萧囧,“我说了那么长一串你只注重了这个细节么!”
景辰说:“人对于和自己相关的事总是会更加关注的。”
梅以萧:“……”
三人在洛阳城中随意观光,回群芳阁时已近黄昏。
有传令使来通知他们花自开摆下了宴席,要为他们接风。
唐锦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传令使一脑门问号。
——据传这位唐少侠对阁主痴心一片,怎的听到阁主请客反而走了呢。
梅以萧歉意地对传令使笑笑,说道:“请你去通知阁主,我们稍后就到。”
传令使恭敬答道:“是!”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唐锦虽不是女人,但在面对心上人时的心情都是差不多的,希望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
唐锦把衣柜的衣服全扯出,摆了一溜儿,五颜六色,款式各异。
唐锦拉住景辰和梅以萧,询问道:“我穿哪一件好看。”
梅以萧无语地说:“难怪你的包袱比我的重得多,谁出门带这么多换洗衣裳啊!”女人都没你讲究!
唐锦说:“以备不时之需嘛。”
唐锦提起一件浅紫色的长衫,虚放在身前比划,“这件如何?”
梅以萧说:“太骚了。”
唐锦换了件绿色的,梅以萧说:“你像一棵树。”
唐锦换了件黄色的,梅以萧说:“你像一坨便便。”
柳若寒“啪啪啪”鼓掌。
唐锦把衣服一甩,吼道:“好你个梅以萧,还是不是兄弟啊!帮着外人来寒碜我!”
梅以萧黑线道:“小七,我们是去吃一顿晚饭又不是去成亲入洞房。”
唐锦哼哼道:“你不懂。”
梅以萧:“……”
景辰忽然道:“其实你穿哪一套都挺好的。”
梅以萧和景辰瞬间像是见了鬼,两人不约而同地想,景辰前辈这是转性了?!他那张嘴居然能吐出好话来!
景辰说:“因为不管穿什么,你都长这样儿了。”
唐锦:“……”
——长这样儿是怎样?是长得好还是不好?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唐锦纠结了。
景辰拿起一件灰色的衣服,说:“就穿这件了。”
唐锦犹豫道:“会不会太老气了?”
景辰和和气气地问:“你是想自己穿着衣服去赴宴还是我把你扒光了揣在袖子里去赴宴?”
唐锦屈服于强权,妥协了,“……我穿。”
宴席上的人已来了四个。
群芳阁阁主花自开,左护法卫道,右护法林龙,牡丹阁分阁主秋绍明。
梅以萧熟稔地和四人招呼,把双方的人都给一一介绍了,这才入席。
酒桌是圆桌,花自开的左右是空着的,一个位置是留给梅以萧的,另一个是留给仙长老柳若寒的。
柳若寒人未到,唐锦不客气地把柳若寒的座位给占了。
卫道是重礼数之人,当下不满道:“唐少侠,你坐错位了。”
唐锦厚着脸皮说:“我才没坐错,花阁主的身边,就是我唐锦的位置。”
花自开瞥了眼唐锦,对卫道道:“算了,人齐了,开吃吧。”
卫道说:“仙长老还没到呢。”
花自开说:“不用管他。”
躲藏在景辰兜内的柳若寒郁闷地咬衣角。
一桌就六个人,摆了五十来道菜。
柳若寒闻着饭菜香味,不禁津|液横流,他也饿了呢。
柳若寒一口咬住景辰,他人虽小小的,但那口尖牙的硬度可没变,景辰又是个文弱书生,疼得手一抖,筷子敲碗上了。
一桌人都停下进食,向他望去。
卫道说:“景公子有事?”
景辰道:“没事。”
景辰隔着布料抓住柳若寒,用劲儿一捏,柳若寒短促地尖叫,即刻引来了花自开的注目。
花自开盯着景辰的袖口,问道:“那是什么?”
景辰说:“袖子。”
花自开问:“袖子里有什么?”
景辰说:“内兜,和我的手臂。”
卫道说道:“景公子,我们阁主在问你话,请好好回答!”
景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花自开笃定道:“你的袖子里有活物。”
景辰说:“有,你要看看么?”
梅以萧插话道:“哈哈,那是景辰前辈养的一只小貂。”
花自开说:“貂不能发出人声。”
花自开突然出手,没人看清他究竟是如何动作,众人只感到一阵强风刮过,景辰的袖子翻飞,一坨肉呼呼的团子就滚到了饭碗中,浑身沾满了饭粒。
肉团子摔得晕头转向,扒着碗沿站起,茫然四顾。
唐锦蓦地大笑,幸灾乐祸道:“哟,贪吃的小貂。”
卫道几人则面面相觑,而当他们定睛一看,认出这坨肉团子就是久等不来的仙长老柳若寒时,面部表情就极度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