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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五十)鬼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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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乌对于头顶上发生了什么不感兴趣,他的目标都定在镰鼬身上。许是多年未见这么契合自己的人,能力相当,而且性子坦然又直率,他现在完全是一根筋地往前冲。前不久还在想着自个儿没有自主能力的他,若这时候反省一下,不知会作何表情。
不过就算他想摆点表情,冲田和蛇骨婆也不会给他时间。速战速决是真理,这详乌和镰鼬大战一场不可能不耗一点精力,他们可以从这下手。再者二对一,不管怎么说胜算还是盈盈在握。
起初冲田嫌蛇骨婆的蛇碍事。这青蛇和赤蛇粗大如手臂,蠕动起来占了大部份位置,冲田的刀术要配合身形,如果被阻了就功亏一篑。相反蛇骨婆将大部份战力都抢去了,由两条蛇先行探路承受风压,自己则在后面伺机而动,最好能寻了这风刃的轨迹。
眼见详乌挥舞着大镰刀就要从上劈往左边,那是青蛇的方向。冲田灵机一动,跳上蛇头强扭开一边,然后借青蛇的速度从下遁走,再反回来接风压。这时候的风力不会逆袭,他处在详乌的后背位置,于是握住刀柄的手收紧,划向其背。
应战有双方,顾得了这边,那边就有些许遗漏,这便是详乌现在的状况。冲田的攻击虽然不太凑效,但也给了他一击。况且不管是人还是妖还是式神,后背位置是弱点似乎是通病。详乌的血是黑色的,他闻到这股味道稍微一愣。大概在想有多久没有受伤过。
冲田原地返回,被蛇骨婆瞪了一眼。岂不是,这大刺刺地坐在了蛇身上。别看青蛇肯让他坐,其实是百般不愿,看那蛇朝冲田吐蛇信子就知道了。可冲田对此毫不关心,对于狼来说,蛇这东西其实很好下口。也许察觉了他的心思,青蛇的大脑袋缩了一缩。
眼角余光不由地侧了侧,见天空中的那道风景实在是亮眼。土方好穿青衫,所以狼族要找寻起他来并不困难。妖力和兽之力量本质上有点差别,放在这两位首领身上就是妥妥的白和黑。夜叉对狼神,不似在对战,倒像在享受。
“他俩谁会赢?”
“当然是十四啦。”
一旁的近藤接过话,几个起跳躲开那好像长了腿脚般的火焰。真是一个急切的妖怪,拜她所赐,到处都是火坑,有些怕火的妖怪已经跑了,生怕被火星子牵连到。雨女在一反木棉的带领下飘来飘去,到处在洒水。近藤叹气,比起灭火,他更担心一反木棉的安全。
这块布是来搞笑的么?
狂骨对于他如此肯定的回答嗤之以鼻。
虽然现在和狼族在合作,但说到底只是他对这个叫近藤的男人的肯定。此一时彼一时,他就不待见那个狼神。不是说那个狼神长得比他好看,他觉得这种事一点都无所谓,反正他的脸常年藏在衣服里,谁知道他长什么样。他觉得那个狼神就是不安好心,况且受阴阳师驱使,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显眼了,把要表达的都表达在了上面,近藤见状摇头,说道:“你误会我们十四了。”
“误会什么?”
“他很老实的哦,每次抓回来的猎物被我们分食干净后他才会反应过来,结果饿好几天肚子。”
狂骨沉默了老半天,接着答道:“这个说明不了什么。”
他俩的合作较为轻松,因为式神夏戎是个莽撞的家伙。除了火之外,赤手空拳就是她的本事。但单论赤手空拳,她就敌不过这个组合了。狂骨以骨为武器,近藤持刀,虽然现在是骨刀,他们左右夹攻很快就能取了夏戎的首级。只要夏戎不要随地喷火。
离夏戎不远的地方有个鬼一口,估计是前不久从御代川的结界里脱逃的。他正坐在地上整理自己长在头部的舌头,心想先喘喘气。那结界里可有他的几个兄弟,阴阳师根本就是将他们附带给捉了去。现在结界被御代川收了,也不知是封印了还是被杀死了。他一点都不相信阴阳师会对他们仁慈。
狂骨看了一眼,对近藤道:“在那个式神接近鬼一口的功夫,我们上。”
近藤一挥骨刀,掂量着前后的距离,点了点头。小妖们不敢靠近,因为知道这里正在混战,一不小心就会被要了命,所以他们得以好好发挥。前面说过夏戎就是个莽撞的式神,心思如同小孩子儿一般,见鬼一口挡她路,她立刻垂了头,张开大口就要准备喷火。
“就是现在。”
大家都在观望,找寻有利于自己的时机。雪女那边也是一样。自御代川收了结界后,她知道这个阴阳师准备对付眼前的妖怪了。不过他分了神望白柳那边,眼睛里闪过古怪的情绪。冰雪聪明的雪女将这些看在眼里,一边刮着风雪一边等时辰。
妖怪们不约而同地平静了下来,那阵势像是来游玩的。这个突变令阴阳师摸不着头脑,摸不着头脑的还有他们愈加敏捷的动作。他们不由地抬头望天,看向正在缠斗的两抹身影,心想是不是那个首领在作怪。难道现在是有恃无恐?
阴阳师能强行打开结界,但要开启逆五芒星阵和禁术,便要就什么情况而言。阴阳寮会以三星阵作辅助酿时甚久再找牛鬼献祭,这实在出乎土方的预料。毕竟他仍身为御代川的式神,竟以这种方法逼他出来让他就范,他只能说高估这些阴阳师了。
在结界里信誓旦旦的男人,一旦出了结界与阴阳师那边的契约就生了效。银时忍不住笑出声,不知到时揶揄揶揄这混蛋会不会脸红。
也许是因为身体上再次有了接触,现在尽管处在战斗阶段,他对这股来自异族的气息也不会再排斥,相反能好好吸收作为己用。几次缠斗间,觉得那条大尾巴实在碍眼,他产生了要用刀砍了它的想法。
“你的族人都在看着哦。”一次交锋他与土方的距离拉近了,他有一刻的放任。于是土方逮着了这个空隙,握了刀就要砍向他肩,后来生生一顿,朝银时手边去了。
这摆明了的让步令银时怒形于色。他冷笑道:“多串君你是在瞧不起我?”
土方抿紧唇退到左侧,甩了甩刀身准备第二轮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