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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离洞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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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又是一年江春起,一树新绿送冰霜。
千里山洞府外,选徒大会虽散,仍有零星几只落选的妖精似有不甘,三三两两聚作一处,悔恨不已。
“小狐狸,结果怎么样?”茶杯犬从玉小绒身后窜出,适时打断了她的震惊。
“哈哈,光荣落选。”玉小绒故作镇定,裂开嘴笑笑。
“哼,不济的狐狸。”草泥马觉得玉小绒故作坚强的样子很不顺眼。
“你!”玉小绒扭头发现嘲笑自己的是恩人,决定暂且忍气吞声“你……你为什么救我?我是不会谢你的!”
“曹兄,你救了小绒?”茶杯犬似乎认得草泥马。
“原来你真姓曹啊!噗……你们认识!”萦绕玉小绒的怨念气息,被这一消息一扫而光。
“在下曹骏。”草泥马打着响鼻,觉得玉小绒那小脑袋瓜里准没好事。
“嗯,我与曹兄乃是旧识。他爹是师傅坐下第一除魔大将--九尾天狐的坐骑!”茶杯犬解释道。
“所以……所以曹兄,你是想当我的坐骑?!”玉小绒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揣测有点离谱。
“切,就凭你。”草泥马嗤之以鼻。
“哈哈,小狐狸你可真敢想。恐怕是曹兄从小耳濡目染,没法对狐狸置之不理。而且千里山是妖精修仙的圣地,若非他广结善缘,师傅也不会收入门下。”
“噢,懂了”原来是条件反射。玉小绒想了想,又补充道“九尾天狐和我很像么?”
“没见过。”茶杯犬瘪起嘴。
“是见过的妖,都已经死了。”草泥马的话,让玉小绒一个哆嗦。
“小绒还不知道,妖精的修炼,可分两种:一仙一魔;相互制约。九尾天狐乃修仙之大成,据说他根骨清奇,百年成妖,千年成精。”茶杯犬摆动的尾巴显示出提到此人,心情极佳。
“这么厉害!我要去拜他为师。不想成佛成魔的妖精不是好妖精!”玉小绒决定见风使舵,这一年,她没少偷看洞府珍藏的各类修炼秘笈,可惜就是不得其门而入。
“可惜九尾天狐行踪飘忽不定。”泼冷水的一定是草泥马,看他那副土地公放屁——神气样,玉小绒就不想承认那货是救命恩人。
“你不要我了么?”茶杯犬泪眼汪汪,嘴角也委屈得半咧下去,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只可惜,玉小绒早已熟知他伎俩,一双妙目波光流转,唇边闪过一丛似有若无的忧伤:“我已然落选,回天乏术,下一轮大会还要再等上一百年。”
“好了,好了。你先别难过。据说,一路东行,有个天目崖,不得施法,只得力攀,崖上一殿为虚,崖下一殿作实,是修魔之妖聚拢朝拜所在,名血域。九尾天狐若要除魔,势必会在那儿出现。”茶杯犬不忍小狐狸难过,好心提示。
“那我去准备行装。”嗖得一声,小狐狸心里比了个小V,就跑没影了。
霄黎子知道自己又上当了,真不该一时心软。
小狐狸很快就跑去和洞府上下告别,包括霄黎子的大师兄在内,许多修妖者都热泪盈眶。其实,她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带上的行装,只有炼丹房,顺手牵羊来的瓶瓶罐罐。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不过一个空间百宝袋。
香风飒来,飘飘然有凌云之意。
小狐狸一路走,神清气爽,好不得意:我人气还挺高的嘛。
她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后头的大师兄就安心的摸摸腰包,银子还在,庆幸道: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最好结婚生子,最好一去不返,这是我的心愿。
转过一座山头,攀过一片断崖,已是夕阳西落。
倘若是现代,玉小绒知道,阳台朝南;
倘若是白天,她也知道,太阳东升西落;
但是现在夜半三更,夜空里只有一轮妖冶的红色月亮,玉小绒只得坐下休息,又冷又饿。
在这孤山之中,夜色渐黑,阴风阵阵。
一天都未有东西裹腹,玉小绒觉得自己可谓出师未捷身先死。反正药食同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翻寻百宝袋,把补药一股脑儿,吞下肚去。
“唔,好热……啊”果然有些东西是不能乱吃的,玉小绒只觉皮毛间一阵阵撕裂,难受得拼命扭曲身体。
难道虚不受补,她绝望的想。玉小绒用力咬住自己下唇,眼里满是水汽。
这时,一双略带清凉的大手轻拂过她的脖颈、脊梁,一路往下,所到之处,传入一丝丝清凉。
朦胧间,玉小绒用脸微蹭过那股凉风,最后,昏厥过去。
手的主人则飘然离去。
昏睡了三天两夜的玉小绒,被林中细碎的声音吵醒,好在痛感全消。
“放肆。”
“哥几个还能更放肆呢,是不是?”接着是一阵猥琐下作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
玉小绒作势起身,好奇得探看树丛里的情景,笑声遮掩了她踏过树叶留下的轻响。
狼群团围住一化为人身的妖精,妖精的样貌看不真切,只见他全身上下由白衣遮笼,就连脸上也裹了一层白纱。
玉小绒不敢出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黑走夜路,还碰上强盗。
“找死,本座若不是有伤在身,能叫你们围住?”白衣人话音未落,就见一干强盗,已集体倒地,七孔流血。
玉小绒吓得不轻,摒气、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可还是让白衣人发现了“谁?!”
鬼啊!!!!玉小绒心如擂鼓,头皮发麻。只觉全身血液凝结,手脚冰凉,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逃跑。
“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小的见公子落难,正想搭救,没想到公子法力无边,神……神功……”话音未落,白衣鬼轰然倒地。
黑漆的夜色下,树叶瑟瑟,树影萧萧。玉小绒已经分不清看到白衣鬼倒下该是高兴,还是恐惧。毕竟身后是一片黑色的死海,寂寥无声。
说好听了是神秘,说难听了就是诡异。好歹白衣鬼还是个活物。
“喂,你别死啊。”玉小绒一边努力回想自己曾经偷看过的妖术典籍,看看能否生火取暖;一边小心翼翼的推动白衣鬼的“尸体”。还别说,透过月光,看这白衣鬼的眼睛,让玉小绒忍不住花痴了一把,金色的纤长睫毛无力的盖在细长的眉眼处,真真叫道是无晴却有晴。
“把我扶起来”娑冷衣皱眉,这小狐狸盯着自己看了好久,好生无礼,要不是被重云阁主仆伤及内腑,动辗不得,定要她生不如死。不过那老妖怪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是。小的遵命。”玉小绒暗骂自己色胆包天。赶紧抬起爪子,将白衣鬼扶正坐稳。还别说,这妖精清冷的摸样,倒没委屈了那一袭玄纹云袖的衣衫。
“把那些东西挪开”娑冷衣闭目疗伤。
“哦,哦”
“你在做什么?”娑冷衣依旧未睁开眼。
“我在努力生火,这不是怕你冻着么。”玉小绒爪子挥舞,明明记得典籍上是这么写的。
“哄”一团烈火燃起在玉小绒摆好的柴堆上。娑冷衣实在看不过那狐狸自寻烦恼的折腾,做了他生平第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