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配角的存在感需一再强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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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新选组变化很大呢。”
黑发男子优雅地跪坐在岛原华丽的房间内，拿过桌上的酒杯拂袖小饮了一口，
“新选组所为无法拯救日本已是事实，不过只是作为幕府的爪牙存在……”
一头深紫色卷毛的少年曲腿坐在他对面，听毕他的发言，半眯着眼慢条斯理地啜了口酒，浅笑道：
“伊东先生高见。”
“你是聪明人。我以为，这个国家何去何从，一切应凭天皇大人裁决。”
伊东甲子太郎抬眼看了看她，手中的折扇抵着下巴，黑色的眸底闪着几不可见的锐光，
“屯所迁入西本愿寺时你并未被告知，前段时间亦没有出现在屯所——想必是在某些地方和土方他们意见不合吧。”
浅野隐单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等待下文。
“那么，既然我们都与他们有着不同的见解，何不一起——通过最好的方式拯救这个国家？”
将折扇猛地一合，“啪嗒”一声拍在桌案上，他的声线略带兴奋地高扬起来，
“不必像长洲那般推翻幕府，只需重新由天皇大人掌握大权，前景可观。”
浅野隐噤了声，微微偏过头。
“……伊东先生觉得，保留幕府、让天皇执政，就能集人心、御外侵？”
片刻后，她慢慢道，
“很抱歉，我想，这太乐观了。”
“哦？浅野你……”
“现在这个社会，尤其是活跃于各地的武士们，或许他们的初衷都是守护这个国家，但事已至此，长洲、萨摩、土佐、水户、包括新选组，你能说他们做的所有事都不带任何私情？——也许确实还忧着天下，但无论何事总会先全自己，这就是我眼中的人性。”
隐半眯起眼，沉声低言，
“且不说早已揽政多年的幕府是否会放权，纵然权归天皇……抱歉，似乎没有哪位天皇的才情足以让在下完全臣服。”
再者，就幕府已然开始寄希望于变若水来看，它断然已不可留。
推翻或改造腐朽的旧物，在其上建起新的国家——这是她曾经作为死神所看见的人类世界的发展规律。
伊东不语。
“呵呵，这样吗？”
他突然弯起眉眼轻笑了一声，勾起嘴角，依旧是温润的声线，
“我很好奇，浅野桑你现在留在新选组究竟打着什么算盘？真是个矛盾的家伙呢。”
“矛盾？没有啊！刚才说的只是摆在我眼前的局势而已。”
隐挑起眉，
“伊东先生比在下聪慧，想必已经猜出在下的选择。”
她说着，摇了摇头顶的呆毛，端起手边的酒杯：
“我自有我的追求，日本的兴亡也好、新选组的未来也好……”
浅野隐挑起眼角，一字一顿，
“从来不是我活到如今所追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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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
“不行雪村，副长命令你不可从房间出来……”
“他们的目的是我，怎么能只让大家去战斗？！”
忽地从睡梦中惊醒，浅野隐睁开眼，侧头望向一旁的房门，半眯起眼。
刀剑相撞的声响隐隐约约传入双耳，听来是从屯所大门口传来的。
——这么看来，产生骚动的缘由并不是罗刹失控……
抬手抓了抓头顶乱糟糟的头发，她起身拉开房门，靠着门框坐下。
头顶压下一片阴影，谁的脚出现在了视线内。
隐耷拉着双眼向侧上方望去，只见棕发赤眸的男子正站在她身旁侧眼斜睨着自己，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神情，那万年不可一世的气场却是丝毫没有变化。
“哦哦 ，千景君啊，好久不……嘛，好像也没那么久。”
懒洋洋地将两手搭在膝盖上，女子随意地扫了扫他怀中的少女，又将目光移向了刀剑声不绝的远处，
“来抢你的压寨夫人了？真会挑时间啊——伊东不在的时候。隐我貌似该替他们好好感谢你。”
风间千景冷哼一声，站在原地，不说话。
片刻后，他扬起嘴角半感叹般吐了一句，低沉的音调掺杂了些鄙夷：
“到最终，你还是又回到了新选组。”
浅野隐瞥了他一眼。
“在离不开酱油铺的情况下，安心做一瓶酱油也是不错的选择。”
答非所问地随口胡扯了一声，她摊开双手无可奈何状耸了耸肩，
“就算是隐我，有些东西也逃避不了啊。你说呢千景君？”
风间千景眯着眼，缄默不语。
隐也自顾自看着别处。
过了不久，他蓦然转过身，似乎看到了什么，兴致盎然地挑起了嘴角：
“哦~？”
女子侧身探出头时，就看见褐发男子半眯着冷绿色的眸站在风间身后。他还穿着睡时的单衣，一手握着菊一文字，看到他回身，双腿微躬、曲起背，一手握住刀柄摆出了备战的姿势。
风间千景只是笑，并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
“……我说千景君，你已经够金光闪闪不用再留在这里给自己刷存在感了。”
朝冲田总司看了一会儿，浅野隐慵懒地斜向他，继而起身走入了房间。
随手托了件羽织在掌中，她慢条斯理地移动到走廊上，从风间身旁走过时，脚步一驻，耷拉着双眼悄声道：
“再不走，万一千鹤突然醒来，那种情况下酱油也是必须为了立场发酵成烈酒的呐。”
她说完就踏开了步子，朝冲田总司走去。
风间千景斜了斜眸，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若有所思地蓦然片刻，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浅野隐头也没回，径自将手中的羽织披在冲田总司肩上，继而向后退了一步，微微抬起深紫色的双眸淡然对向他：
“我想，你大概会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吧。”
言毕不等他回答，她就接了下去，
“隐我是前两个月和千景君混熟的，虽然自认为和他关系还算不错，不过从没和他讨论过新选组的事，所以总司你大可放心。”
说着，她又低头思忖了须臾，突然摊了摊手，又笑着补了一句：
“嘛，就是这样，如果你不信的话隐我也没办法。”
冲田总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半晌，他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拉过她一只手带她回到房间。
入房坐下，便伸手绕过女子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隐将头靠在他肩上，半睁着眸看了他一会儿，后慵懒地闭上了眼。
“听新八他们说最近伊东在挖角。今天下午你一直不在，是他来找你了？”
女子应了一声：
“隐我跟他说了，吃白饭的感觉挺好的暂时还没想跳槽。”
“‘跳槽’？”
冲田总司挑起眉反问了一声。但他并不想得到答案，言毕，只是紧了紧环着她的手，噤下声，悉心遥望着远处的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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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个月，伊东甲子太郎偕同十几名队员脱离了新选组，其中包括了斋藤一与藤堂平助。
往后的日子有条不紊地持续着，近藤勇越来越频繁地来往于各路高官之间。随着政治活动的日益增加，他身上的乡土气亦开始褪去，渐渐的，他的言辞与做派便越发地开始接近那些所谓的政治大家。
当然，对隐来说，这些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一日，她和过去的每个月一样，在月末时来到常去的医馆拿取调养的药。抱着药材走出时，她又看见了正从前方走过的风间千景。
他似乎有随时关注四周动向的习惯，浅野隐还没开口，他就注意到她、并停下了脚步。
“哟，千景君！”
她欢乐地抖了抖头顶的呆毛。
风间没有答话，只淡淡地将视线转向她。
“好久不见了，去喝杯酒怎么样？”
隐挥了挥手。抬头看了他一眼，她便径自走到男子身旁和他并肩走着，
“你也别露出这副表情，这次是真的‘好久不见’啊。虽然看起来我们上半章才见过面，但是作者说了，‘这是原作时间跨度太大的缘故，实际上现在已经过去了八个月了’……嘛，虽然隐我很想说那个魂淡作者懒得动脑在中间增添日常剧情拉长战线才是最主要原因，不过要对作者桑抱有敬意，所以还是算了。”
风间千景斜了斜血色的双眸，淡然地沉声道，
“你还真是将作者的威严践踏得彻底。”
“没关系啦，因为是作者嘛。”
浅野隐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
“大政奉还？坂本龙马被暗杀？”
蓦地睁大眼，浅野隐看向坐于对面的棕发男子，大惊小怪道，
“哎呀呀，这段时间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呢！”
风间千景哼笑一声：
“看来你现在果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女子斜了他一眼。
“我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千景君，这是理所当然的吧，隐我可是个言出必行的女人。”
拖着毫无声调的长音说着，她慵懒地转了转深紫色的眸，
“没必要了自然就不会费心去关注……啊啊当然，要是有人主动告诉我就另当别论了，毕竟及时了解万事的动向可以帮助自己更好地变通。”
“是么？”
赤眸微晲，风间千景不置可否地吐出了两个字，慢条斯理地举起手边的酒杯，
“既然这样，就再告诉你几个消息——长萨已结盟，还有……”
他优雅地品了一口清酒，低沉的声线不急不缓，
“今天早上，伊东甲子太郎被近藤勇邀了出去。”
“你说近藤？”
浅野隐听毕，立即收敛了没睡醒般的神色，微微眯起双眼。
她记得昨日土方岁三召集了那些干部们开了很长时间的小会——当然其中并没她的份，她也没兴趣去掺一脚。
伊东脱离新选组后必定会采取与新选组的利益相左的行动，加之他离队并没有受到局中法度的制裁。这么容易便被放走，大约因为其中有谁扮演着卧底的角色。若如此，昨日的会议配上近藤勇今日的做法，十有八九……
女子低下头，思忖半晌，又弯着眉眼抬起了头。
“阿拉，近藤先生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懒洋洋地撑起下巴，她将身子一斜，举起酒杯晃了晃，笑道，
“今晚看来有不少时间允许隐我在外面乱晃呐！那千景君，为了表达这几个月来在下情深意切的思念，我们来喝个不醉不归，如何？”
风间看了她一会儿。
他拿起杯筹与她的轻轻一碰，仰头喝尽了其中的酒，算是默认。
喝酒素来是件让人无奈的事。
无论事先对自己唠叨了多少次“这次要多喝点，千万不可喝醉”；无论下了多么郑重的决心，原本能喝几桶的人依旧能喝几桶，原本不能喝的人……依旧几杯就倒。
因此两小时后，本就不谙喝酒之道的浅野隐便又趴到了桌上，两眼懒洋洋地闭起，一手搭在额上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
“话说千景君，最近隐我一直在想……要是我不是新选组的人……就好了。”
晃了晃那根早已弯倒的呆毛，她单手撑桌挺直身子，望着窗外往来的行人。
“……不是你自己又回去的么？”
风间千景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反问一声，端起酒杯置于唇边小啜着。
“自己啊……”
隐沉默了几秒，
“嘛，隐我说错了，这句话该改一改。”
她抓了抓脑后的乱发，说着，复又俯下身，将头侧躺在桌面上，耷拉下双眼专注地玩弄起面前的杯筹，
“要是新选组没有总司就好了——嗯，应该是这样。”
“……”
风间喝酒的动作稍稍一停。
他挑起眼角斜视了她片刻，轻哼一声，便又继续起手中的动作，一言不发。
TBC
PS：根据作者桑看的各种书，伊东离队很大程度是见解不合，其最主要的便在对待幕府的态度上（新选组：佐幕；伊东：敬幕；长洲：倒幕），所以根据伊东甲子太郎主张的思想码了这一段。作者桑的了解也不多，如有问题请一笑而过，毕竟在下不是考据党，笑。
PPS：所以说，本章的真相是少爷强化章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配角的存在感需一再强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