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一起》Vita_Evan

8、第八章

　　Part.8
　　冲田在小的可怜的文具店里找0.5mm的黑色水笔，因为明天进行该死的开学考。不过在顺利把包装从货架上拿下来时他看到了一个蓝色的睡帽，歪歪头捅了捅站在身后拿铅笔的土方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开口问道：“土方桑啊，这个帽子不会是最近流行的‘那个’吧？”
　　“唔！”土方被他这么一撞，头险些砸在墙上，“吵死了，什么啊？！”
　　“好像是最新出的什么JUST DREAM吧，土方桑已经白痴到这个都不知道了吗，果然土方桑已经不适合生存在这个社会了，还是赶紧去死吧……喂，那边看店的废柴，为什么这个会在文具店出现啊？”
　　再次被称作废柴的长谷川无奈地推推墨镜认命了：“没办法，因为银他妈相关的店都必须卖JUST系列的相关产品嘛。”
　　“所以说这个和银他妈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喂喂，你自己不是也不懂吗！”长谷川头上十字浮现，忍不住指着冲田大声吐槽道，“看看睡帽上的黄色星星，不是印着着JUST WE的脸吗？！”
　　“那它有什么用啊？”土方打断他，粗暴地把睡帽揉捏扯拉“不会就是睡觉的时候戴着玩的吧？！”
　　“当然不是啦！喂，那个谁，把货物放下啊！！”长谷川一把扯过睡帽，却没想“呲啦——”一声破了，“呃……”
　　“废柴果然就是废柴，走吧总悟。”
　　“说的也是。”
　　“混蛋！！好歹听完说明再走啊！”闻言长谷川头上的十字顿时呈几何数增长，把帽子翻过来，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咳咳，看到上面那个黑色的长方条了吧？”
　　“嗯，不就是普通的商标吗……”
　　“才不是！这个是庆祝银他妈TV2完结的特别研发产品！智能G2分析芯片！”
　　“土方桑，我们走吧。”
　　“好啊，蛋黄酱没了我正要去买点呢，正好路过一下超市吧！”
　　“太过分了！！听我讲完嘛！晚上戴着这个睡觉，可以分析人物设定然后确定人物属性，然后就可以知道正传里的发展路线……”
　　“废柴！！说清楚一点啊！”
　　“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大概就是可以做关于前世今生的梦吧，嗯，没错就是这样。”长谷川好像对自己的解释很满意似的摸了摸下巴。
　　“……”
　　片刻的沉默，土方和冲田同时停下脚步，转过头抄起身边的铅笔袋朝他砸去并异口同声的大吼：“……骗小孩吗，谁会要那种扯淡玩意啊！！”

　　很快到了傍晚。
　　“土方桑，你说的有事要出去就是这个啊，这么晚了来文具店干什么啊？”
　　撞见在快打烊时匆忙地跑进文具店却撞见冲田，土方无比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啊，那个，我发现铅笔好像买错了，嗯，应该是2B……”
　　“照照镜子就知道2B是什么了。”冲田面无表情地抓起一包铅笔递给正在慌乱地不知道找什么的土方，“这个吗？我记得你早上买的也是2B吧，2B土方桑。”
　　“才、才没有！你记错了吧！”被毫不留情戳穿的土方嘴角抽搐，干巴巴地大笑了两声，“哈、哈哈，况且总悟你又出来干什么啊？”
　　“……”冲田面无表情地盯着土方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我看土方桑鬼鬼祟祟的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所以跟出来看看啊。”
　　“骗谁啊？！你根本也是想来买‘那个’吧！！”
　　“哪个啊？”
　　“别装糊涂了！！就是那个啊！那个！”土方全身炸毛，“你小子！”
　　“这个吗？”冲田拎起一个缝过的JUST DREAM的睡帽，“废柴伙计补好了，说是卖不出去就送我了。”
　　“……”
　　“土方桑不要我就扔掉了哦。”
　　“谁说我不要了！”土方一把扯过帽子，努力装出严肃的神情，“要学会废物利用啊，总悟，这个可以拿回家当抹布什么的。”
　　“随便你咯。”冲田也同样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转身离开。
　　前世今生啊，这种扯淡的东西有什么好知道的呢？反正过去发生的已经发生再无法改变，要努力抓住的今天要是这么容易就已经决定，那何必要努力？
　　可是有一只名叫好奇的猫总是在心里没抓没挠的，曾经发生了什么，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和我爱的人发生了什么……到底又是怎样一番情形呢？
　　他眨了眨眼睛，努力使自己不去相信什么骗人的鬼话，但是却难以忍住耐心的不安与紧张。

　　“晋助，怎么办！我给你记的笔记本找不到了！”
　　“是吗。”高杉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翻箱倒柜的桂，在心里偷偷窃笑着，却装作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可能你昨天坐我车回来的时候弄掉了吧。”
　　“什么！那可是整理了几乎一个学期化学笔记的笔记本啊！而且还有……”桂似乎是想起来他在笔记本最后一页的“涂鸦”，猛地蹿起来，抱住头脸色惨白地咆哮，“啊啊啊，那个被人捡到就完蛋了！”
　　高杉觉得自己这样骗那个呆货有点不人道，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从抽屉里把本子翻出来给他：“大半夜的，吵死了……喂，你去哪？！”
　　“我要去找一下！昨天掉的有可能还在下面！”桂披上外套没给高杉解释的机会就冲出了家门。
　　真是的，高杉叹了口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把自己摔回床上，枕着双臂躺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
　　不一会儿，桂就回来了，一脸沮丧手里却拎着东西：“果然本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不过我找到了这个带着一道疤的睡帽。”
　　“就是新出的JUST DREAM，好像可以知道上辈子干了什么，荒唐。最近总是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高杉却有些别扭地把头扭到一边去。其实这个新产品是又子告诉他的，不过万齐觉得太无聊所以没买。虽然同样嘴上说没兴趣，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想知道曾经的自己是怎样，虽然并不太相信，不过在这个二次元的世界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什么？！啊啊啊啊，我居然OUT到连新出的产品都不知道了吗？！”桂再次鬼哭狼嚎起来。
　　“你不是一直都是吗。”高杉毫不动摇地托着腮，“再吵邻居就要来修理你了，你想吃志村小姐的鸡蛋烧吗。”
　　桂马上闭了嘴，把注意力转到睡帽上来：“虽然我不相信什么转世的，不过……这个帽子的外形真是不错啊~”
　　“……你到底什么审美啊。”高杉把“不就是印着蓝星星还有道口子的破帽子么”咽了下去，无语地望着飞快洗完个帽子正在吹干的桂，“你不会打算今天晚上要带着睡吧？”
　　“对啊，不是挺好看的吗。”桂把帽子端端正正地扣在自己脑袋上，转过头闪亮地一笑，马上被高杉一拳打飞。
　　“不管你了，我要睡了，折腾完自己爬上来，明天下午还有考试呢。”高杉翻了个身面向墙壁装作不再理睬桂，其实内心也打起了等桂戴过以后看看效果的小算盘。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杉被身边的响动惊醒了，扭头不悦地看着猛然坐起来的桂：“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没、没什么。”桂声音压得很低，转过头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但五官看起来有些呆板。
　　“怎么了？”高杉皱起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起身，看到他那个蠢帽子恍然大悟，“……不会吧，做恶梦吓醒了？”
　　“嗯。”桂机械地点点头。
　　站在恋人的立场上高杉应该说“赶紧忘了睡觉吧”，但说实话，他也莫名地想知道桂梦到了什么。
　　似乎感受到高杉疑虑的视线，桂凑近了一点缓缓开口：“其实平时我很少做梦的，但这次我……我梦到战争之类的，具体记不清了……还有我们形同陌路的样子。”
　　高杉眉头锁地更紧了，一种堵得慌的感觉冲了上来，他听见内心的声音在底气不足地问“难道我们的曾经就是这样的吗”，一时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桂，“我以为你对这种事情不在意。”
　　“什么？”
　　“形同陌路啊，反正你不是也说就算站在敌对立场也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吗……？”
　　“谁说我不在意？！”桂有些生气地板起脸孔，“就算我没有痛哭流涕，但那只是作为已经形同陌路的立场啊，我有多在意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
　　高杉愣了愣，有些吃惊地看着桂愤怒不甘的双眼，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伸出手臂温柔地把对方抱在怀里：“对不起。”
　　“……话说回来。”桂有点变扭地动了动，“我还梦到晋助你披着娼妇皮的样子哎。”
　　“……滚！”高杉直接一记爆栗敲在了桂的头上，去你妈的什么娼妇皮啊！老子要穿也会穿帅气的衣服啊，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混蛋！
　　“真的！”
　　“闭嘴！”高杉凶了他一声，把帽子从他脑袋上扒了下来，“这种不靠谱的东西果然还是扔掉吧。”
　　“等等！”桂喊了一声，“这个不会是真的吧……晋助你戴戴看吧，看看会不会和我梦到同样的事物怎么样？”
　　“你要我戴这个蠢帽子？！开什么玩笑！”
　　“拜托！”
　　“……好吧。”高杉无奈地看着桂难得带着乞求意味的眼神，拍拍他的肩膀，“我早上起来会告诉你梦到什么的，快睡，你不是说早上还要起来复习吗。”
　　“同意了？”
　　“是，赶紧睡。”
　　看着在身边躺下，高杉也勉勉强强闭上了眼睛。
　　梦境总是杂乱无章的，而大致内容也和桂的梦没什么不同，厮杀什么的血腥画面屡见不鲜，充斥在他和桂之间的也尽是些像是另一个世界的陌生对话，啊咧，不对，本来就是另一个世界吧。
　　还有，混蛋那怎么是娼妇皮了！！不是挺帅的吗？！！！
　　“叮——”
　　“吵死了。”高杉一巴掌拍掉闹钟，把帽子扔到一边准备继续睡过去，反正对他而言复习都是浮云。
　　“快说，梦到了什么。”
　　瞄了眼桂的脸，就知道他肯定紧张得一夜没说，切，说说什么不相信，最后还不是这个样子：“假发，黑眼圈。”
　　“不是假发，是桂！快说梦到什么了！”
　　听到他不安的声音，刚要开口的高杉心里“咯噔”了一下，说不清的情感充斥在心里，紧紧搂住桂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都说这玩意不靠谱，忘了它吧。”
　　“别绕圈子了，快说啊！！”
　　“我梦到和你到美国结婚了。”

　　“砰砰——”
　　“谁啊？”冲田三叶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听到敲门声赶紧跑出来开了门，“小总？十四？”
　　冲田总悟和土方十四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何两人都是满满的黑眼圈外加满头黑线，到底还是冲田最后先开了口：“没事，我们两个来看看姐姐，顺便楼下拉面店推出了新的猪排面我们给姐姐带了几盒上来。”
　　“啊，是吗？太谢谢了！快进来吧。”三叶姐姐抿嘴一笑，拉开门又扭头朝房里招呼着，“登势同学，凯瑟琳同学，快出来吃面吧！”
　　“不是吧？！……原来三叶小姐的新室友就是学校臭名昭著的的恐怖老太婆二人组啊？！”
　　“你在说什么啊混小子！”华丽地扔出一个拖鞋板正中土方脑门后，凯瑟琳大摇大摆地坐在桌前开始毫无形象狼吞虎咽起来，“偶们可是校园美少女二人组！”
　　“你还真有脸说出口啊死老太婆。”冲田低头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土方不带感情地吐槽，“不过打死了不死小强的土方桑，看来还有点杀伤力嘛。”
　　“混小子！谁死了？！”土方一下坐起来对着冲田抡起拳头，但可惜对方太过敏捷一下都没揍到。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三叶皱着眉头无奈地微微一笑，但随即又变为面容上又浮现担忧的神色，“话说回来，为什么十四郎和小总的脸色这么差呢？昨天没休息好吗，下午可是要考试呢。”
　　“戴了那种鬼帽子，怎么可能睡得好啊！”土方不由大声吐槽，却被冲田狠狠踩了一脚，“不，没什么。”
　　“哎？”三叶疑惑地看着他们，转身从卧房里拿出JUST DREAM，“你们说的是这个吗？我也买了一个哟。”
　　“姐！你用过没？！”冲田皱起眉头一把抢过帽子，焦急地问。
　　“这个嘛……”三叶认真地打量了下他们焦躁又认真的神情，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温柔地开口，“还没有。”
　　“那就好！”土方走到窗口拉开窗户，把帽子丢了下去，“我们那个半夜就扔出去了，什么废物啊，根本一点都不准嘛，为什么我只有梦到蛋黄酱蛋黄酱蛋黄酱啊！”
　　“十四……”
　　“没什么，我们先下去了”冲田摆摆手做出要下楼的动作。
　　“等一下！”三叶拉住弟弟的胳膊，低下头去。这两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撒谎啊，就像稚嫩的孩子一样。那么自己瞒了已经用过那个帽子的事实，看起来是不是又很拙劣呢？其实啊，大家都只是不想让对方担心罢了，“那个……”
　　“什么？”冲田疑惑的回头，土方他们也朝这边看。
　　每次都是这样，一如既往。大家看起来都如此的开心，却背负了各自的使命，努力地保护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曾经也是，现在也是，而自己总是跟在那帮爽朗的男孩子的身后，到底是在帮助他们呢，还是成为了他们的负担，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要是问他们“我是个麻烦吗”，一定会被大骂一顿“说什么胡话呢”，看起来如此体贴的团体，实际上也只有她这个女孩子格格不入吧……
　　“啊，三叶大概只是想让你们下午好好考试吧。”登时打量了会儿三叶低头的样子，喝了口茶淡淡地开口，“别让她给你们操心了，自己要加油。她也会和你们一起加油。”
　　也许吧，努力想成为他们的同伴的自己早已是他们中的一员了。就像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的帽子，过去的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握现在吧。
　　想象着下午男孩子们在考场上咬着铅笔抛橡皮猜选择题的样子，冲田三叶抬起头松开抓住弟弟的手臂，抬起头也露出一个和往常一样温柔灿烂的笑容：“一起加油哦！我很幸福，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所以拜托大家……也要一起努力幸福！”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咆哮：“啊啊啊啊啊，哪个混蛋在这里扔了一个帽子啊？！害得我差点把车撞到树上去！！真是的，拿去卖掉买点咸菜拌饭吃好了，不不不，还是买《Jump少年刊吧》，星期六等着我，我有六百五十円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