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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七十一、番外其一 ...

  •   话说胤禛取消南巡计划之后,经过一番思索,便把原本想在南巡途中处理的部分事宜交给了十三十四和老九老十,于是四人分为两头行动,各自南下。
      胤祥胤祯两人带上一队人马,轻装简行低调出京,取道山东,前往苏州。
      话说一年前,山东境内遭遇旱灾,接到上报的折子后胤禛立刻派遣了可靠的人手押送赈灾粮款,以免灾民饱受疾苦,此番特意吩嘱,便是为了确认去年受#灾的灾民是否得以妥善安置,以及如今旱情过后当地的情况。
      然而胤祥胤祯一路过来,情况却不容乐观,询问过一些灾民后方知道,原本特派分发赈灾粮款的官吏回京述职后,山东巡抚方式舟便把余下尚未发放完的粮款尽数侵吞,再未曾发放给灾民。
      更可气的是,当二人命人拿下此贼,那方式舟竟还敢口出狂言,说什么“山高皇帝远”、“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今天就算他们两个毛小子死在这里日后也不会有人多说一句”云云。
      见他竟意图杀人灭口,胤祥更是怒不可遏,当下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燧发枪。他与胤祯打幼时便开始摆#弄这些火器,用的又是最好的事物,于是方式舟便几乎是立刻命丧当场。
      见头目伏诛,剩下的那些党羽立刻惊惶大乱、四下溃逃,或被当场诛杀,或被随侍的护卫擒拿,或见势不妙只好下跪求饶。
      胤祥一脚踩在那方式舟的尸体上,狠狠碾了两下,冷哼道:“好一个山高皇帝远!爷今天便替四哥剥了你这条地头蛇的蛇皮!”
      胤祯一怔,方知道他竟是因为方式舟那狗贼的一句“山高皇帝远”方动了杀意,心下莫名有些堵。果然胤祥他最在乎的还是老四。他涩涩的想着。
      在山东的事办妥之后,胤祥吩咐了一个侍从先行回京上报胤禛关于这里的一切,而后两人继续南下。只是此时胤祯胤祥二人脸上却都失了刚出门时的轻松笑意,不约而同沉默起来。
      区区一个方式舟,便搞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然而这天下又还有对少个还未被他们“看到”的“方式舟”,多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呢?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海宁。江南的初春较之北方来的更早,点点绿意惹人怜爱,连带着一直压在心头的阴云也稍稍散去。
      马车里,胤祥打起精神来,侧首对胤祯微微一笑:“出行前四哥特意嘱咐过了,我们此番可前去海宁陈家落脚。陈邦直的父亲陈阁老昔日也是四哥的旧臣了。”
      又是四哥。胤祯闷闷的“嗯”了一声。
      胤祥见他兴致不高,只当他同自己先前一样,还在想着在山东的事,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到了陈家,两人亮出身份,立刻得到盛情款待。方进了大厅,便有丫鬟仆人们川流不息地张罗着服侍。
      接风宴上,觥筹交错。
      陈邦直唤出了四个女儿,献宝似的一一介绍:“慎郡王、富察公子,这便是奴才家四个小女,知琴、知棋、知书、知画!还不快给两位贵人请安!”
      四个少女纷纷给两人请安问好,倒是个个出落得窈窕秀美又气质不凡,举手投足之间亦是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只是,试问又有哪家的闺秀会如此轻率随意的接见陌生的男性呢?即使他们两个年纪不大,可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这陈家的心思便显得有些微妙起来了。
      或许亦是觉得让四个女儿家留在筵席上并不妥当,见过礼后四人很快便告退离去。
      “海宁陈家还真是不同凡响啊。”胤祥看了眼胤祯,意味深长,“陈大人,我得赶紧替我们十二爷问问,您这四位千金可许了人没有?”
      胤祯一愣,狐疑的望着他。
      胤祥这话问的轻佻,可偏偏顶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圆圆的眼睛里只透着清澈与纯净,似乎只是因为十二岁少年心性的顽皮。
      那陈邦直也便用玩笑似的语气呵呵笑着答道:“知琴、知棋、知书都有人家了,只有知画,还没婆家!”
      胤祥故意朝着胤祯挤眉弄眼:“十二爷,奴才我可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胤祯心中恼怒,当着陈邦直的面却不好发作,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忍气不语。
      陈邦直有些尴尬,偷偷觑着两人的脸色,只见一个沉着脸,摸不准是气恼还是羞恼,另一个更是只笑呵呵的吃菜喝酒恍若未觉。
      只好也避而不谈这些,只招呼着他们尽情吃喝。

      是夜,陈园绿荫深处的绿漪亭中,胤祯扯着胤祥的衣襟发脾气:“胤祥,今晚接风宴上你是什么意思?”
      胤祥举手投降:“只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不必认真计较吧?真的生气了?”
      胤祯愤愤不已:“你,你明知……”正说话间,却见隐约有几点灯火渐渐往这边移过来。
      有一女子叹气道:“唉,本想着当今圣上此番南巡,途经海宁时若能看上知画,把你带回京去,从此封妃,我陈家也可光耀门楣。”
      听声音似乎是先前在席间见过的陈夫人,胤祥胤祯二人面面相觑,轻手轻脚的在亭子里坐了下来细细听了起来。幸好这边正好有假山遮挡,他们俩又没点灯火,从外边看过来根本看不见。
      陈夫人继续说道:“万万没想到偏偏这个时候皇后竟然有孕了!这皇上还果真如传言一般,对皇后一往情深,为了她竟连南巡都不来了。”
      有一少女不以为然的接话:“依我之见,就算皇上此番来南巡了,也不一定就能看中画儿。”
      “二姐,你这话何意?难道我不如那些什么王公贵女、郡主格格吗?若非因为皇上一片孝心,为先皇守孝,不肯大选秀#女,我肯定早就进宫了!”又一少女忿忿不平道,想必便是陈知画了。
      陈知棋解释道:“傻丫头,你想想,就凭皇上如此宠爱皇后,连名正言顺的选秀都一再推脱,怎么可能会在南巡途中纳妃,这不上赶着给皇后添堵吗?”
      又有一人继续说道:“就算侥幸进宫了,凭她皇后自皇上除登基以来宠冠后宫至今的手段,你一个小小的汉臣之女,在京城又没半点根基,怎么斗得过她西林觉罗氏?”
      “是啊,皇妃必然是无望了!”陈夫人道,“皇上没来也好,现在来的这个慎郡王好歹也是唯一备受皇上信任的王爷,加把劲儿,便是堂堂正正的正王妃正福晋,也未必就比皇妃差。”
      另一个女声似乎有些踌躇:“可是那个慎郡王,今年也才十四岁,比知画还小三岁呢,身量未成,往难听些说分明就还是个孩子呢。”
      “那又如何?皇家的男子,十三四岁早就开始知人事了。等再过两年,多得是女人前赴后继的往上贴,哪还轮得到我们家?而且现在他年纪还小,情窦初开,反而是个优势,多费点心思,还不手到擒来,让他对知画死心塌地,依我看,这正福晋非知画莫属了!”
      “娘,您说的太大声啦!万一被别人听到……”有人提醒。
      “怕什么,咱们自己家里说话,哪个下人敢多嘴的,直接绞了他的舌头!”陈夫人不以为然。
      “呀,娘,你干嘛说这个,大晚上的怪吓人的!”其中一个少女娇嗔着撒娇,“咱们还是快去看牡丹吧!昨个儿我就看到有花#苞了!”
      灯火伴着脚步声远去,交谈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渐渐听不到了。
      胤祥瞅了一眼身旁的人,只借着月色,便能察觉到他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这幅样子倒和四哥真不愧是亲兄弟。胤祥忍不住稍稍走了个神,而后干咳到:“咳,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儿个还得去勘察海堤来着,得忙好几天呢。”
      胤祯冷哼,拂袖而去。

      连日勘察海堤、听取当地大臣的防潮计划之后,胤祥胤祯决定尽快返回京城述职。于是,陈知画原本还想着等他二人处理完公务后,邀请胤祯去“小小狮子园”里逛逛看奇石谈诗词歌赋、谈人生理想的计划落空了。只好在临行前又为其在陈家花园里准备了践行宴,准备做最后一搏。
      这天午后,正吃着酒菜,陈夫人便突然说他们家琴棋书画四个姑娘为了慎郡王与富察公子准备了践行的表演。于是,不由分说,抚琴的抚琴,弹琵琶的弹琵琶,拉胡琴的拉胡琴,剩下一位“主角”更是和着这乐曲表演了一番“跳舞画画”。
      琴音落下,陈知画画完最后一笔,退到一旁放下画笔,对着众人深深一福,娇羞道:“慎郡王、富察公子,不要笑话,知画献丑了。”说罢还深深看了胤祯一眼。
      可惜胤祥胤祯二人还陷在她大胆放#荡的舞姿里目瞪口呆,谁也没留心她的媚眼。
      胤祥终于回过神来,抽了抽嘴角,干巴巴的夸赞:“不错,曲子如行云流水,这梅兰竹菊也画的颇有风骨韵味。就是……”
      胤祯接道:“就是这素白纱衣有点太晦气了。”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陈家人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陈知画更是一张小#脸惨白,大大的眼睛里泛着水光,泫然欲泣,一脸受伤的委屈模样。
      “时辰不早了,我们这便走吧。”说罢胤祯便拉着胤祥起身,“陈大人,此番叨扰了,告辞。”再未理会陈家人的反应,两人带着侍卫浩浩荡荡离去。

      归京途中,某日傍晚,众人投宿客栈。
      胤祯沉着脸看着刚刚才带着笑意从外面回来的人,质问道:“你去哪了?”
      胤祥看着他小心眼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失笑道:“老实说,每次看到你这样,都觉得和四哥好像!”
      胤祯的脸色更冷了,一语不发的转头就往外走。
      “哎哎?”胤祥赶紧拉住他,“这便又生气了?你呀,还真是半点都惹不得。”
      胤祯转头怒视着眼前毫无所觉的人:“每回都是四哥四哥,胤祥,是不是在你的心里真的就只看到四哥?”
      胤祥敛起笑意,沉默的看着他。
      半晌,胤祯在对视中败下阵来,撇开视线:“罢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胤祥还是没说话,却从袖子里取出什么,放到他手里。
      “这,这是……”胤祯呆呆的看着手心里那个小玩意,红线编织,长长的流苏穗子,中间却是一颗四四方方有棱有角的玉质骰子,六个面分别精细的雕琢着一至六个小点,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精美的骰子竟是镂空的,里面装着什么红红的东西,轻晃之下还有悉悉索索的碰撞声。
      “不认识么?”胤祥淡淡道。
      胤祯的声音里有一丝涩然,以及更多压抑的惊喜:“不,我的意思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吗?‘玲珑骰子安红豆’,你说什么意思?”胤祥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而且即便是我今天没有把它交给你,这么些年以来,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我……当然我是,我也……”胤祯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然而此刻胤祥却突然话锋一转,低下了头:“你最近都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就想买个什么送给你,今天正好看到这个。只是看来或许并不需要。毕竟上赶着做郡王#福晋人多得是,比如那个陈知画。呵,我又算得了什么呢?一个男子,而且现下还是一个比你还小好几岁的半大小子。”
      见他一副“灰心丧气”的低沉模样,胤祯不由急了:“不是的!你永远都是我十三哥,我,我喜欢你!”
      胤祥半敛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方抬起头来,惊喜道:“真的吗?”
      胤祯立刻连连点头,脸孔发烫:“我喜欢你十三哥,一直都只喜欢你一人!”
      胤祥眼睛发亮,复又黯淡下去:“可是……”
      胤祯保证般的说道:“我不会娶亲的,或者就算娶了,我也会跟四哥一样,绝不碰那些女人半分。”
      “我也会的。”胤祥深深的看着他,突然有些遗憾的叹气,“唉,可惜现下我们这身子都还太小,还不能……做些什么,真是可惜。”
      胤祯面红耳赤,半晌,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会等你长大的。”
      闻言胤祥不由低笑,也轻轻的放低了声音:“我们一起长大。”然后,吃了你。

      胤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不过,话说回来,未来的事,现在谁又能确定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七十一、番外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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