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陆花]天下有雪纷纷过》步悔

22、他的酬劳

　　夜已经过去。
　　花如令醒来时，花满楼已经回了家。
　　他心里虽有很多疑问，却没有问。陆小凤不想让他见司空摘星，那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花家的公子，除了两位官职在身，其余四子已赶了回来。
　　花满楼见过了几位兄长，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或许，他真的可以放心地走了。
　　只是，陆小凤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陆小凤就坐在金陵城内最繁华的那条街上。
　　他已经坐了很久，面也吃了两碗，可他要找的那个猴精就是不出现，但他又实在懒得起身。
　　要找司空摘星最好的办法，一向都是等他来找自己。
　　只是，又过了一刻钟，面摊的老板再次过来收了碗，扭头看着陆小凤，目光中满是责备。
　　身旁等位的客人们已经开始不耐烦，陆小凤用手托着下巴想了又想：他向来不会算错的，今日是庙会，这条街也是金陵最繁华的一条街，这样的一个好日子，这样的一个好地点，司空摘星怎么会不来，怎么可能不来？
　　日头已经升到了正午，他的脸皮再厚，也坐不下去了，终于把头底下，手伸进了衣襟去找钱。
　　他再次抬头的时候，桌子的对面已经坐了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剑。
　　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笑眯眯道：“你是不是准备结账走人了？”
　　陆小凤的眼睛突然变成了一条缝：“你来了多久？”
　　司空摘星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只是想看看，你最多能吃几碗面。”
　　他又问：“花满楼呢？我的话想必他已经带到？”
　　陆小凤淡淡道：“不然我在这里坐了大半天，难道是要请你吃饭？”
　　司空摘星很兴奋很高兴的搓了搓手道：“行，那你说来听听。”
　　陆小凤却推开了面前的碗，慢慢道：“关于赌约的内容，我要改一下条件，我不要你从清风楼老板身上偷去的东西。”
　　司空摘星惊讶道：“这么重要的物证你不要，那你要什么？”
　　“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样你绝对用不着的东西。”
　　司空摘星一拍桌子，大声道：“好，只要你能猜到杀了清风楼老板的凶手，我什么都答应你！”
　　陆小凤于是道：“没有凶手。”
　　“什么叫没有凶手’?”
　　“清风楼的老板既然杀了沈向英，又见到了万通钱庄的掌柜，便已是个死人，既然他的死是命中注定，有没有凶手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又道：“况且，我已经知道，杀了沈向英的人一心要我到西北去，但我偏偏不去，我要等着他们再来找，他们只要还会找我，我当然早晚知道他们是谁。”
　　司空摘星突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知道的本就比陆小凤更多，但他不能说。
　　陆小凤也知道，但他不会问，他从来也不会逼迫自己的朋友出卖自己的原则。
　　司空摘星看着他：“你还没说你要什么？”
　　陆小凤终于坐直了身子，郑重道：“我要一把剑。”
　　“剑？”
　　司空摘星脸色变了，因为他的手中刚好就拿着一把剑，他不死心道：“据我所知，这条街上至少有五家兵器铺和铁匠铺。”
　　陆小凤摇了摇头：“不不不，你错了，我要的是惊鸿。”
　　他指着司空摘星身旁的剑，又说了一遍：“惊鸿，我要沈向英的这把惊鸿。”
　　司空摘星瞪着他：“你好像说过，我从来不会把雇主的东西随便给人的。”
　　陆小凤慢条斯理道：“你的东家若是要那把剑，早就拿去了，何必留到现在？”
　　司空摘星还是瞪着他，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你知不知道，这把剑是我这次的酬劳!”
　　陆小凤点了点头。
　　司空摘星继续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可是这么一来，我就什么也没有了，这一个月全都白忙乎了，包括替人白做了件事，白在清风楼吹了一晚上的风，也白白受了你几次气！”
　　陆小凤却淡淡道：“做傻事的确是你的缺点，但你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司空摘星并不想放弃这把剑，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道：“什么啊？”
　　“守信。”
　　陆小凤伸出了一根手指，慢慢道：“你答应了人家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
　　司空摘星不理解，虽然他知道陆小凤的剑法一向不错，甚至能用出一招天外飞仙，但他向来不用剑的。
　　他只能摇着头，认命道：“这人总说别人是个猴精，自己却比猴子还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