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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帝姬,”花绝轻声的叫着那个在阁楼最顶层发呆的女子,赢得了女子温柔如水的回首的微笑,“明日,可不可以陪我出宫一趟?”请求的句子却用了决定的语气。
      荻锦的笑脸唰的掉下来。
      每次看都觉得有趣呢。花绝微微扬起了笑,这个帝姬从小到大,变脸都快的很,蒙人更是天生的才能。
      当初选中着偏僻的北面宫苑,就是看中了它有皇宫最高的阁楼,“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事情找我呢。”趁花绝熟睡的时候到这里发呆,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明明是不应该介意的当作无所谓的事情,为什么却突然有些感伤?
      “是好事情。”花绝走近荻锦,“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宫去了。”从你十六岁的生日之后,从你依照我的设计成为王储之后。
      荻锦怔了一下,伸手接过花绝递过来的手,与她并肩在夕阳晚照下,“一定要明天么?”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花绝敏感的察觉。
      荻锦轻轻的摇摇头,“与刚刚无关,花绝,拖些日子不可以么?”
      不是明天,不可以。
      “帝姬明天要做什么?”微微依靠在她身上,日落后,秋意就浸染了过来,她的体温就会比自己的略高出来。
      “也没什么,”只不过要趁明天一鼓作气的做一件事情,“若你执意要明天也无妨。”
      手相握在一起,同样的柔软纤细。
      “莫要藏掖,”花绝淡淡的语气,“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花绝~”这样撒娇的语气,明摆着拒绝坦白从宽。
      花绝转身拥住荻锦,微微抬眼与她对视。她已经略高与自己了,不曾开始转动的齿轮与这成长的如此美丽的枝桠,她一心想要帮她,怎么就脱离了掌控呢?第一眼见时的深刻的疼爱,想陪在她身边而逆天留下的现在,怎么就成了害她的剑,一只只寒气逼人蓄势待发?
      在她背后用手指结印。
      看,不到?
      “刚刚,是谁经过?谁做了什么?那个谁,是你的父亲母亲还是兄弟姐妹中的一个?”自己还不至于这般无用,即便因为那是与荻锦有关的事情看不到人,勉强的话还能看出气息。
      “什么?”荻锦一惊,她知道了?“花绝,不是的,我……”
      那份美丽,静置在眼前。
      纯净的水的等待。
      长叹一口气,她果然依旧拿她没办法啊。
      “刚刚,”她反手拥紧了她,“父皇从彩茂院中出来,又去了珙景院里,”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只不国最近科邦不静,炽熠帝已经微微焦头烂额,却硬是拼凑出时间去看看他的两个皇子,“我只是想,”有些难过,不过,也无妨,“我占着这个王储的位子已经两年多了,彩茂已经十八岁该是封王立业的时候了,而珙景也足以辅佐他兄长,是时候让贤了。”
      花绝的结印松开,自荻锦脑后拥她,“你不用体贴到这种程度的。”她说,“无论你哭、笑、生气,我在这里,都无妨。”我已决定即便,要天下生灵涂炭。
      荻锦又怔,然后略带赧色的笑笑,“我都十八岁了,花绝,”不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说哭就哭呢。”
      “赖皮如你,怎么不能说哭就哭?”花绝有些不解,侧头看她。
      荻锦飞红满了面颊蔓上眉梢,“花……”
      “我是那个喜欢你的人。”花绝抿起了唇,主动触及荻锦的唇。
      “嗯……”荻锦咬咬下唇,反啄了花绝一下,“所以,明天我要去禀报父皇,自己主动总比被人赶下来好是吧,我要……”
      “明天陪我出宫,”花绝扯散荻锦的宫髻,“帝姬,”她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中,“明天,陪我出宫。”
      “为什么,要,明天。”荻锦稍离开花绝的唇,喘息着问。
      明天宫中有大事情,若你在,便无故成了你的错,你不在,一切尚有转机。
      “因为我要。”我的愿望,永远是不需要理由你都会满足的。
      她是她最软的瓤,虽然她的瓤里并不全是她。但花绝知道,自己永远都不想做的,就是成为她的伤害。
      花绝醒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悬了。
      荻锦不在。
      而花绝冲出院门的时候,荻锦宫苑里所有的宫女都因为惊吓愣住,忘记了长帝姬谆谆嘱托的阻止。
      没有人见过水见的祭祀长自己在宫中行走过,她出现在人前时,永远是站在长帝姬身侧,甚至她都极少出现在人面前,所以,那青紫色的一抹迅速自人面前掠过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并没有办法从一刹那绝顶的惊艳中回神。
      没有人阻止,炽熠帝的书房凭空出现了一个花绝。
      “水见大人怎么来了?”到底是一国之君,只是稍微愣了愣,即刻想起的就是,即便是大灾祸时也不过是请长帝姬转告炽熠帝的那个祭祀长,为什么突然亲自出现?
      荻锦不在这里?
      花绝澄清的眼眸瞪了炽熠帝须臾。
      “陛下,”她低下头,“南明风大。”说的不清不楚却意有所指。
      炽熠帝怔了一下。
      “珙景,你先回去吧。”花绝特地来说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好消息,而最近南明频繁的谍报,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这原不是应该告诉他的事情。花绝低下的头有些微懊恼表情,可是,深谋远虑的自己一发现荻锦不见了却慌了,生怕她趁自己睡着时自行决定了事情。
      “孩儿愿替父皇分忧。”珙景见着花绝时惊讶的脸恢复平静,优雅的躬了一下身子,说。
      她,居然自己出现在这里?花绝,花绝呢。
      十指不够数算的日子,我已经那么久没有见过你了,依旧的绝色,依旧的淡漠,依旧的,忽视我的存在。
      “彩茂的事情以后再说,”炽熠帝挥手,“你回去吧。”
      珙景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父皇,”他说,“父皇仁慈天下,但孩儿还是想知道,对于皇兄的过犯,父皇要如何惩处?”
      起先,不过是彩茂一时口快的逞意,炽熠帝生气过了,吓唬过了,稍示罚他跪跪祠堂去西娘娘那里陪个礼就可以的。
      可是,珙景却煞有其事的专门来替他兄长求情,口口声声的原谅让彩茂原只应打磨去锐的性子,变成了不得不惩处的过犯。
      “我会斟酌,你去吧。”炽熠帝皱了皱眉,他这个儿子,究竟是聪明还是愚拙?
      “父皇。”珙景的执着不知道是值得夸奖还是应当摒弃,“请告诉孩儿。”
      花绝安静的等着,等着这档家庭剧落幕,只是,荻锦,她去了哪里?
      炽熠帝拧起了眉,“珙景,你到是这般固执!”他说,却见那儿子一点不惊慌的温顺模样,罢了,“彩茂年已十八,也是该为国效力的时候了,南明将军故去一年,至今一直文官代职,为父打算让彩茂去锻炼一二也好,莫要他堂堂男子,学女人饶舌。”
      珙景立的恭敬,听的认真,这步棋可是他一手策划,若彩茂去了南明治的住那些武官自然是好,却也是为了边疆安定,难再归京,若是彩茂治他们不住,那也无妨,只是为珙景搬开身前的一块大石而已。
      刚要顺势谢父皇隆恩,却低头看见花绝眼眸微闭,唇间笑意盈盈。
      当下,胸口一紧。
      “父皇。”珙景突然跪下,对炽熠帝请求,“孩儿不孝,愿替兄长代命。”他说。
      明知,那镇南的工作将是艰难和危险,明知,去了就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天下更是可望不可求的了,明知,那女子花绝天下的容颜莫说笑意更是连见都难见到了。
      可是。
      门外一声禀报,炽熠帝深深的望了一眼珙景,叹一口气,出门。
      半晌不见动静。
      花绝抬起头,飘忽忽的也要离开。
      “花绝。”他叫着那个女子的名字,笑的得意洋洋,“如何,你究竟是没有算出这点是么?”你占星观像守着水镜的数算,到底是疏忽了一点,你没有算出,“我知道你会揣摩出我的想法,所以,我便故意逆着愿望做了这个决定。”即便,我选择的是因为一时冲动是无法预料的前途,可是,现在看过你因我而表露出惊诧的慌乱表情,也算是值了回票了。
      有病。
      花绝只是这样想。脚步不停,自珙景上来拦阻的身边闪过。
      书房□□景的得意洋洋淡淡化成了苦涩。
      她眼中一如既往只有那个人啊。
      荻锦究竟去了哪里?
      日刚升时,西娘娘就派了人去,只说是要见荻锦,那时花绝尚在熟睡之中,稍稍小心就可以不惊到她。
      “母妃这时见我是有什么事情?”花绝执意今日出宫,想必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便顺了她意,只是,这与母妃要见她,可有关联?
      “长帝姬只管去到便可,”那宫人是自小见着荻锦长大的,看荻锦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自然欢喜,“总之是好事便是了。”
      好事?那花绝的脸色看来就绝对不是好事,至少,对她荻锦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哦?”荻锦只是笑,却不动身,却是那宫人急了。
      “长帝姬,娘娘此次是为你寻了个好人家呢。”
      荻锦的笑脸瞬间死僵,“什,么?”她睁大眼睛,却不忘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卧房。那里,她的花绝还在她的世界中沉浸梦里。
      可是,一旦自己成亲了。
      即便那是迫不得已的政治联姻,花绝也是绝对不会再留在自己身边的。
      所以,只有让母妃失望了,总好过,失去花绝。

      “你说,你要去南明?”彩茂睁大了眼睛。
      不过顺水人情而已,珙景笑的苦哈哈的,“要不兄长你去?”一句堵住彩茂的话头。
      “可是,珙景你……”却还是不解。
      “我去比你去好。”轻轻叹一口气,“况且,我留在这里也无所作为,还不如提前去了南明,替兄长驻守边疆。”说的此情可待,那边彩茂早就感激涕零。
      这样,就可以了吧,他会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待上几年,但是,没有理由老老实实的待上一辈子,而他自是甚高暴躁脾气的兄长,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应是恨不得把荻锦噬骨啖肉,
      怕忍不了多久了。
      去的远远的躲是非也不错。

      豆星一般闪烁跳跃的火花。
      “大白天的点灯做什么?”进门的时候已经被宫女禀报了花绝今天出门一上午。
      进屋门前在门口稍微忐忑了一会,而后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可诛事情,迈步进门的时候,却见午后阳光正是明媚,花绝却托着腮与烛火对望的多情。
      一双幽怨的绿色转向自己。
      啊,“那个,”把她抛下一上午是不太好啊,“我们现在出宫,还赶的上看放午炮的,我们……”那双眼睛愈加忧伤,“我,错了。”
      “我不出宫了。”原本要带她出宫躲的事情都发生全了,现在出宫有什么意义?
      咦?啊!美人生气了!
      “花绝,你不要赌气嘛,我错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么?”荻锦粘贴了上来,面颊贴上她的脸蛋。
      “不去。”花绝也搭手搂住荻锦,现在要怎么办呢?
      看来气的不清,荻锦心尖颤了颤,莫不是,她知道自己,被安排了一个夫婿的事情?
      可自己明明白白的向那个柔弱却也倔强的母亲摊牌,要么,她成亲继承皇位,要么,她不作王储不被逼婚。
      “花绝,”荻锦柔着声音,“不出宫去,那你要什么?”
      要什么?
      “我,”花绝清晰的声音,“要你,”明明从第一眼看到时,就知道要不得,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对,“成为帝王。”
      荻锦一怔,那花绝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那双眼睛却纠缠了太深刻的疼痛。
      “成为帝王,”花绝说,“我要你成为帝王,帝姬,这个国家的帝王只能是你。”
      可是,“花,绝,”显然,荻锦被这样的花绝吓到,“珙景和彩茂他们都……”
      “你要我服侍你以外的君主?”花绝扬扬眉。
      所以荻锦很没骨气的摇了头。
      但是……
      “可是,花绝,”荻锦突然想起了什么,“母妃那里。”她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坦白从宽吧。
      “我知。”她轻飘飘的飘回来的时候,那群哭做一团的宫女已经一五一十的都招了。
      果然是因为这个生气,“那么,我们等下出宫玩?”荻锦松了口气。
      花绝摇摇头,“帝姬,三皇子马上就要去南明了。”
      咦?她连这个都算的出来?荻锦眼冒星光。
      “我去陛下书房时听说的。”绝对不告诉她珙景作出这种决定是被她一时没忍住笑刺激的。
      “你去那里做什么?”荻锦有的时候非常一根筋。
      花绝白她一眼,“找你。”
      “可我在母妃那里……啊。”终于想起来昨天对她说过的话了,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那我们出宫。”
      伸手拉花绝起身。
      “不去,”花绝推开她的手,“我不出宫,”没有了出宫的理由,却多了个珍惜时间的逼迫,“你不愿与我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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