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玖（重生+架空）》九天清墨

7、梦境盛大

　　就像一场盛大的梦境。
　　凌玖愣愣的抬头看着满天璀璨的荧光，幽幽的并不抢眼，但是当它们以各种形状排列组合起来的时候，几乎美的让人窒息。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掩映下，繁复的花纹若隐若现，巧妙的将荧光串联起来。

　　初黎低低的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背，“别忘记呼吸啊。”
　　凌玖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尽管她也不是没有见识的姑娘，现代科技高度发达，自然能制造出各种令人炫目的特效。但是，那种充满人工元素的浮夸美丽最多让人一笑置之，根本震撼不了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而这场视觉盛宴……简直就是一场奇迹。

　　初黎拍拍手，这间巨大的仓库顿时亮堂起来，阳光照亮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美到让人窒息的东西才露出庐山真面目。

　　只见层层叠叠的绸缎平滑的铺在房梁下镂空的木架子上，纵横交错的布匹被绷得紧紧的，形成一个“*”的形状。
　　每一条绸缎的颜色都不相同，红橙黄绿青靛紫，深深浅浅的依次渐变，竟是没有一条颜色重复的。
　　上面星星点点的缀着点儿，想来刚在在黑暗中发出荧光的就是它们。
　　每匹绸缎各具特色。或花纹繁复，极尽华丽；或素然优雅，温润如水；或色彩艳丽，奔放热烈。仔细看来，每一匹布都不尽相同，静静绽放自己的光彩，却又互相辉映，形成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美景图。

　　凌玖慢慢回过神来，心中的震撼不言而喻，哪怕是机械工业高度发达的现代，也做不出这般精巧华丽的绸缎。“这……就是你说的……囤积的货物？”
　　天哪，如此美丽的艺术品，怎能用货物这种粗鄙的词语形容她！

　　“是啊。”初黎扯过一卷挂在墙上的淡青色印纹丝绸，往凌玖身上比了比，“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她轻轻抚摸过这匹精巧的丝绸，“真的很美，直击心灵的美。”她流连的目光终于从它上面转开，疑惑的望向他，“这么美丽的艺术品，也卖不出去么，怎么可能会囤积？”
　　初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沈家开的成衣店‘霓裳楼’里一直滞销的商品，我霓裳楼在兰朝共有167家分店，在临渊大陆其他国家也有近百家分店。可是，每一家店里一直滞销的都是这种类型的布匹。”他顿了顿，深深望尽她的眼里，“凌玖，一路行来，你有注意街上的女子都穿的是什么样的布料衣饰么？”‘

　　“嗯……似乎……以灰黑为主，鲜少有亮丽的颜色啊。多以棉布和麻为主吧。”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回答道，“但是，这种类型的布匹，想必普通人家也穿不起啊，为什么不提供给官宦人家呢？”

　　“垄断。自从盐铁官营以后，那些大人们油水捞了不少，自然将手伸到民间了，横竖什么货都想来插一脚
　　“霓裳楼已经是经营了几百年的老店了，‘千色坊’却是近几年才出现的成衣连锁铺子，只是它有官府撑腰，专营官太太贵妇人的料子，做工却连我们霓裳楼百分之一都没有。
　　“这几年，霓裳楼生意越来越惨淡，利润最大的高档丝绸完全销售不出去，虽然还有中低档的生意进账，但对以霓裳楼为支柱的沈家却是致命的影响。
　　霓裳楼尚且如此，其他小店铺更是撑不下去了。”

　　“可是质量差那么多也吸引不了爱美的贵妇人么？”

　　初黎嗤笑一声，“如果是你，是为了一时成全自己的爱美之心？还是支持与自家夫君利益密切相关的铺子？”

　　凌玖目光静静流连在这些美的绚丽张扬的色彩，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转过头去看向他，深深的望尽他充满自嘲和不甘的眼睛里。

　　不管你眼底里的这些是真情还是假意，不管你是隐晦的寻求帮助还是循循诱之的利用，总之，我仍当你是朋友。

　　所以——

　　“初黎，我能为你做什么？”

　　凌玖的眸子清澈见底，似乎看透人心，初黎撇开脑袋，不愿与她对视，“你一个小姑娘，要人脉没人脉，要手段没手段，就是有点小聪明。我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何必如此，能帮的我一定会帮，既然你带我来了这里，想必也是信任我的吧。”她追随着他的眼神，毫不退让。
　　初黎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没有答话。

　　气氛慢慢的变得僵硬。

　　过了好久，初黎背对着凌玖，闷闷的说：“凌玖，你是不是觉得……我想利用你？”
　　她沉默。

　　的确……如此。

　　怀疑这种东西，就像一条细小的裂缝，不大，但是会随着时间的增长扩大，直至决裂。

　　“凌玖，你相信我么？”
　　“我……”嘴唇轻轻蠕动，但是却连清晰的字句也说不出。

　　“噗嗤——”初黎突然笑出声来，他转身面对凌玖，满脸笑意的狠狠摸了摸她的头发，“欸不用那么沉重啊，你就算不相信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啊，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啊。我会努力让你相信我沈初黎的啦！”
　　“唔？”凌玖表示对他巨大的转变非常不适应……
　　“不过，还真的要你帮忙。”他慢慢收敛了笑意，认真的看着她。
　　“什么？”
　　“去参加江南花色大赛。”
　　凌玖眼睛一亮，“是用这些丝绸做衣饰道具，吸引大众的目光么？”

　　这不是前世中的……打广告么！

　　“对。五年一届的江南花色大赛闻名天下，届时各国官商哪怕布衣都会来瞧瞧这盛典，更少不了爱美的夫人们。只要霓裳楼的丝绸缎子名气足够大，大到官方想压制也压制不了，沈家就有救了。”
　　“是啊……”凌玖再次将目光投到上方，“不是每一个官员都参与这场不公平的竞争，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抵御的了美丽的诱惑。”

　　记得前世，似乎还有一种广告手段，叫做服装赞助？

　　“啊，初黎，你是想让我穿这些，然后去参加比赛么？”
　　“嗯……对啊。”初黎微微一笑，“你的气质，一定会很出彩的。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如此确定。”
　　凌玖作势打他，“第一眼见到我就在想怎么算计我了么！”
　　他身形微微一僵，认真的回答，“不是。我见到你第一眼是，好一个灵秀的姑娘。”
　　她低眸，换了一个话题，正色道：“我说认真的，其实你可以把这些布匹免费提供给出名的青楼女子，虽然一下子送出去许多不免心疼，但是，肯定能收到极好的宣传效果。”
　　“可是……我们的客户群主要是富贵妇人和官家太太啊。青楼女子，到底不上台面了些。”
　　“青楼当得了头牌的女子。想必接待的不是大富就是显贵，吸引了他们的目光，还怕他们家里的那些个按捺得住么？”
　　初黎抚掌而笑，“是极！是极！是我目光狭隘了。凌玖，你真是一个宝。”
　　她俏皮一笑，“是不是宝，也得等你家这些布匹卖出去再说啊。别忘记还有我的分红哦。”

作者有话说

　　- -。。。连点击也木有了，桑心。。。。木有动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