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 37 ...
-
“传说在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费一正酝酿情绪，十二个‘很久’还没有说完，发现蒋宇轩他们都用手机在玩小游戏，没一个理他的，人家三个，压根就拿他当空气，当下气馁，嘟囔着说：“我在讲故事。”
“歇歇吧你，”费一的学弟掏了掏耳朵，一脸鄙夷的说到：“你还讲故事呢，这学期学校怎么让你去代课啊，明显就是误人子弟，你还没讲够？就别在这里荼毒生灵了。”
“说什么呢，”费一不满，努力更正自己光辉绚烂美好高大的形象：“你没见我每次去上课，下面的学生有多开心。”
“是啊，你那群学生，纯粹都是自虐狂，一个比一个爱听鬼故事，我今天和你讲，你要是再闲着没事给我讲故事，别怪我直接把你锁在储藏室里。”
“那里都有什么？”
金凌抬眼，笑得灿烂：“器官、人体模型、白骨之类的，白骨多的储藏室里装不下，有时还往走廊放，我们教授的个人恶癖好。”
高考报志愿，成绩可以自由选择任意系，还真想过是否要学医，当时易风拦着说你不适合，反正他也不执著，也就放弃了，看到金凌完美的笑容，再配上对话的内容，毛孔竖得很划一，此刻倒还真有些庆幸。
“别吓他呀，”费一在旁边插话：“器官都用福尔马林泡在容器里，绝对不会一到夜里就从瓶子里面跳出来，挨个在地上跑。”
金凌一个手肘压过去，费一呲牙，吸了一肚子的凉气。
蒋宇轩已经呵欠连天，拼命抑制，几次想告辞，但又没有机会开口，金凌倒是相当的精神，看来很期待费一说的那个‘特别的节目’。
“啊，你看你看，我都忘记了，你们等我一下。”
金凌对蒋宇轩说完，穿过人群挤了出去，他们隔的距离虽不远，但是人山人海的挡着，蒋宇轩伸着脖子，可眼前都是高富帅，只能看到金凌的背影，他似乎投了什么东西到一个箱子里，不过灯光晃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给你们，没有连号的了。”
很精致的白色象牙质小圆牌，最上方有一个小孔，白色的丝线从里面穿过，上面有阿拉伯数字，但不是普通的写法，数字造型奇特，刻意扭成了花形，非常的美观，蒋宇轩和易风人手一个，上面的数字，分别是11和33。
“一会儿就要开始喽，”金凌的眼睛闪出七彩光，声音有些惋惜又有些期待：“从来都没有抽到我，不知道今天运气怎么样。”
“你就不怕对方是个恐龙级？”
金凌怒，瞪费一：“只要不是你，谁都行。”
这类地方，蒋宇轩和易风从没有来过，他们自然不懂这里每年的圣诞节规矩，隐约间，蒋宇轩觉得很微妙，刚要开口问金凌，‘诺亚方舟’里，响起了钟声。
午夜十二点，旧的一天的结束，新的一天的开始。
“要开始了，要开始了哦！”金凌将衣袖拉上了一些，露出腕部的丝线，原来他将小圆牌挂在了手腕上，听到钟声，连忙再次确认了上面的数字。
蒋宇轩好奇，扫了一眼费一的手腕，这才发现他也戴在手腕上，费一没有金凌那股热情劲儿，纹丝不动，也不去理腕上的东西。
舞台上，拿着话筒的男人正在暖场，随着欢呼声，两个人抬上一只透明的大玻璃盒子，上面有开口，盒子里面，是数不清的红色小圆牌，易风有点明白，问金凌：“是要抽出每个人手里的数字？”
“对啊，只抽一对，然后根据书上的指示做，特别有意思。”
“有意思？”易风继续问：“怎么个有意思？”
“去年，抽到的两个人，被要求裸体跳舞十分钟，前年，在一块白纱后□□，大前年……”
蒋宇轩已经听出了一身冷汗，贼船这东西，就是上时容易下时难。
“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费一笑得很开心，虽在问，却听不出关切：“蒋宇轩，你不是心脏病突发了吧？”
“费医生，”易风看他：“小轩肯定会死在你后面。”
“成，”费一点头：“我先上，他给我垫后。”
“安静点！”金凌打断对话，指指台上：“已经抽到了，哇，今年会是什么号码呢？”
蒋宇轩已经有点迷糊了，只盼着时间快一点过去，机械的问金凌：“去年的号码是什么？”
“百位数呢，我记不住了。”
蒋宇轩点头，希望今年是千位数。
“已经抽到了！抽到了！”
“啊，在翻书了，在翻书了！”
“那本书里写了什么？”
金凌正陷于亢奋中，完全听不到易风的问题，费一帮他答：“不同号牌组合要做的事啊。”
易风用工科生的大脑想了两秒，问费一：“一共有多少个号牌？”
“根据酒吧老板的嗜好，每年最少二百个，最多曾达到两千个。”
易风惊，这是多少排列组合啊。
“啊，今年实在太素了，”台上宣布完，金凌有点失望的坐回沙发里：“就是在台上接吻而已，还是穿着衣服的。”
费一笑：“重口味啊金凌，要是真枪实弹的，你还真打算去台上表演？”
“要是帅哥的话，我也不介意，”金凌一脸无所谓：“更何况，年轻时谁没做过几件疯狂事儿，等将来我有儿孙了，和他们说起，当年你爷爷……”
“你是gay对吧？”蒋宇轩已经有点昏，这种时候，他特别容易想到哪儿就说哪儿，从来不思考：“所以怎么有儿孙。”
易风扶额，心想小轩又有一点短路，有点担心金凌面上挂不住，没成想人家特坦诚，一点都不含糊：“没事儿，现在科技多发达，捐点精子呗，实在不行就领养，反正我挺喜欢小孩儿的，没有和女人的直接接触照样生，不影响。”
蒋宇轩眼睛溜圆，心想金凌看上去也没有多大，弄不好要比他还小些，竟然想到了儿孙，忒早熟了吧？
费一正闲闲的喝酒，眼睛从杯沿上扫过，正好掠过蒋宇轩的眼，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纯净清澈，掺不进丁点的杂质，分外的勾人，突然间，他有点明白，为什么秦观要那么的念念不舍，不肯放手。
“啊，好紧张，”金凌一紧张，就喜欢扯住别人的袖子，这次蒋宇轩离他近，于是就近扯住：“你说会是多少号？多少号？！”
蒋宇轩无奈笑：“我不知道啊，”只要不是手里的号就好。
台上的主持人一身红，素指纤纤，捏住两个红色的号牌，扫了一眼台下，稳住激动的人群，唇边含笑说：“想不想知道？”
台下人声鼎沸，完全一个调，除了‘想’就是‘想’，只有蒋宇轩，心里全是‘不想’两个字，好吧，只要不是自己的号码，想不想都无所谓。
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从出生到现在，他就和倒霉有点亲，连‘再来一瓶’的小奖都不沾边，可避之不及的事儿，就合着不会跑了他。
突然，整个bar黑了下来，刚才还嘈杂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漆黑中，一个个数字浮在半空中，蒋宇轩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才明白，原来小圆牌上的数字，竟然是夜光模式的。
在无数几乎等高的数字中，有两个数字，非常的显然，因为这两个数字，凌驾在所有数字的最高点，原因很简单，这两个数字，正被举高在高台上。
一瞬间，蒋宇轩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血液凝固，耳边所有声音统统的后退，只留下金凌魔障般的绕耳音：“啊，竟然是你和……”
金凌再也发不出声音，这个原因也简单，易风的手，捂在了他的嘴上。
蒋宇轩握紧手里的号牌，即使是夜光，只要藏得紧，它也发不出光。
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没能逃过费一的眼神，黑暗中，费一笑得分外惹人厌：“怎么办啊，小宇轩，说起来，我也有些困扰啊。”
黑暗有助于提升耳力，周围人都在环顾四周找号码，易风只能够切齿，盯着高台上的那两个号牌。
11和22。
一个属于小轩，另一个，竟然是费一。
金凌当然能够理解蒋宇轩此刻的心情，反应过来后，低声和身旁的蒋宇轩说话：“好巧啊，我的是44，11、22、33、44，是不是特别的巧合？”
黑暗里，易风和蒋宇轩同时看金凌，你这个倒霉的孩子，谁让你拿这种号牌了？捉死呢吧。
墨色里看不清彼此，可金凌的脊背刷的一下就笔直，他突然觉得，有两道寒光，正以雷霆的速度袭过来。
时间不长不短，也足以让大部分知道不是身边的人，进了‘诺亚方舟’，就要玩得起，何况只是亲一下，这也不算太过分，不怕不热闹，就怕大家想要看热闹，听不到有人吱声，热情变得更高涨。
蒋宇轩的心，瞬间慌成了茅草。
要是金凌，或许还能考虑下，好吧，即使易风当前，后果相当的严重，可是对方竟然是费一，这个……难度太高了。
“易风，想不想和我换号牌？”
费一发话，在座的三个人，集体沉默，如果大家不了解费一，那么当即会感动，可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即使他们和费一没认识多久，面由心生，这家伙，一脸狐狸相，不剥你一层皮，就不会给你一根毛。
“当然，我有要求的。”
“我就知道，”易风恨恨说。
“必须啊，”费一脸皮的厚度，顷刻间又增加了几寸：“我说没有，你们也不能信，不如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我是为了你们好，免得揪心。”
三个人恶心了好一会儿，易风才很危机感的问费一：“条件是什么？”
“这个容我再想想，”费一将圆牌扔过去，随口说：“反正小宇轩是不会食言的。”
易风愣住，费一可以啊，知道选择履行约定的对象，柿子要可软的捏，遇人不淑啊。
号牌晃动间，有人眼尖，三两声惊呼，就把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这边，蒋宇轩背上已经全是汗，是真想化身土行孙，可还没等他许愿，闪闪亮的镁光灯，瞬间就集中到了这边。
人群让开一条路，主持人走过来，蒋宇轩觉得眼前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三种颜色交错叠合，再多刺激点，就直接晕倒算了吧。
耳边只有‘kiss’、‘kiss’的催促声，费一和金凌，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光线的范围，周围的人和声音都很多，蒋宇轩的眼里，却只有易风。
易风靠近，蒋宇轩顿时惊恐，想要抓住他的手臂隔开彼此的距离，这么多人前，不是真要接吻吧，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远在他的理解之外啊。
早就知道小轩会这么做，易风错开身体，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蒋宇轩顿住，几秒钟的愣神，耳边口哨声呼啸，鼻息间是熟悉的气息，算了，是易风就好，这样想着，蒋宇轩缓缓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 3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