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之燕尾蝶》飞鸟鲨鱼

27、成长

　　盛夏之际，Future乐团的第一张专辑光速面试，毫无悬念地俘获了一大批少女心，多少女孩子站在路边，看见音像店的宣传视频就激动的心脏噗通跳，小脸红彤彤。
　　队长许浩人气直冲九霄，大街小巷似乎在一夜间全换成了他的海报。
　　与此同时，燕尾蝶的前期宣传也进行得如火如荼。邓千寻的角色是影片中女主人公成名后的化妆师，很腼腆干净的一个男孩，一直默默付出，眼神透着股子温润劲儿。定妆照是一张他站在化妆台前，一手握着笔刷，一手看表的照片。发布会一过，引起的轰动浪潮一波又一波，久久不平息。

　　于是，毫无悬念地，许浩和邓千寻同时被内地的一家知名娱乐节目邀请了。

　　张晨坐在后台，叼着根吸管喝饮料。
　　开心到翻天剧组导演坐在对面，堆了一脸的笑：“我还记着十年前你也来过我们这儿，当时还估摸着你能成个大腕，没成想摇身一变成了张总。这回还幸得您点头，才能让两位后辈同时登台呦！”
　　张晨浅浅地笑，目光看向面前直播里的邓千寻和许浩，这两个人身上都似乎有自己当年的气质，但又都不一样。然而当两人站在一起时，似乎就是傍晚时天边闪烁的星光，几乎可以预见，等到午夜，他们将会怎样在天空中闪耀。

　　“刘导，您看您这话客气的，当初要不是您指教，我铁定没今天，是我要多谢你。我电话您留着没？等过几天，咱俩都空了一块出来喝杯。”嘴里蹦豆子似地应付着，语气熟稔到位，那是经过了千锤百炼之后才能凝聚出来的成熟。

　　导演大叔客气地笑笑，两人在导播室里寒暄半晌，而台上也节目已经如火如荼。

　　邓千寻由于电影里的角色是一名化妆师，此时应节目要求，就执起了化妆刷，弯腰在模特面前，专心帮对方画起了妆。模特不是别人，正是许浩。
　　于是台下一波波的女声尖叫，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许浩听邓千寻的话闭起眼睛，邓千寻提着他的一边眼角，打着暗蓝色的眼影刷扫过许浩的眼尾。
　　许浩忽然就听不见了粉丝的狂呼，看不见五彩的霓虹聚光，只闻到鼻尖淡淡的一股幽香，冷冽清淡，跟着那支柔柔的粉刷，一起拂过脸颊心畔。

　　他不知道妆是什么时候画完的，主持人让他起来的时候，他还闭着眼睛扬着脑袋，傻愣愣地坐着，于是主持人笑着调侃，说他累的化个妆都能睡着，他这才惊醒，带着恰到好处的腼腆微笑，扬着一张被邓千寻画得雌雄莫辩的脸，继续活动。不时地眯眼看向邓千寻，那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在舞台上尽情挥霍着自己的青春笑脸，演绎别人想看的剧情。

　　于是许浩开始警觉了，有些情愫不应该滋生，他一向自控力极强，该掐断的时候就必须掐断。

　　拍摄完毕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打算去吃饭，却在门口遇见了来接许浩的赵鹤。
　　张晨站在一堆人的最边上，许浩和邓千寻站在中间，赵鹤却第一眼就看见了尽量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张晨。

　　自从公司的风波平息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赵鹤回避面对自己与张晨的问题，不主动去找他，张晨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在公司来去一阵风，压根没心情去搭理赵鹤。
　　所以此刻他们隔着人群，一个凝视，一个漠然。
　　许浩则是转身跟众人打了招呼，提前告辞，上前带上车门离开。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各自都是满怀心事。

　　看，这便是露水姻缘。

　　张晨陪一众新人和工作人员吃了晚饭，先开了车送邓千寻回练习生宿舍。
　　宿舍楼下，月华如洗，张晨停了车，左摸右摸才寻到了刚刚刘导塞给他的烟，递了一根给邓千寻，自己和他一人一根地点着了，这才坐在车子里开口。
　　“最近怎么样？跑那么远的地方，有没有水土不服？”

　　邓千寻浅浅地笑了笑，道：“水土不服倒没有，就是刚到那儿的几天吃了太多当地特产，拉了好几天才消停。”
　　张晨点点烟灰，嗤骂他：“你个混小子，有好吃的也不知道给哥带点儿。”
　　邓千寻浑不在意，只笑道，“你呢？最近怎么样？听说定远哥辞职了？”
　　张晨道：“倒腾他的事业梦想去了，十天半月见不到一回人。难得回来一次都晒得黑糊糊的，我都嫌他太丑。”
　　邓千寻耸了耸肩，做了个鬼脸，“你都这么老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又嫩又体贴的好男人还不好好珍惜他，他不嫌弃你就好了！”
　　张晨一把勾过邓千寻的脖子，蹂躏他本来打理得精致的发型。
　　等邓千寻顶着一鸟窝头挣扎出来时，张晨已经严肃了面容，眯眼看着前方道：“千寻，哥给你说句实诚话。”他侧头，眸子黝黑，像无底洞，吸引人看着那儿便就此失神，“这回回来，我觉着你变了。你刚回来的那两天，频繁地出现在许浩面前，是想做什么？”
　　邓千寻一愣，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安排原来都被张晨收在眼底。

　　张晨见他不回答，又沉着声音问了一句：“千寻，你想做什么？”

　　邓千寻忽然转身去开车门，却没想到张晨早就上了锁，无论他怎么拨，车门都纹丝不动。毕竟是年轻，即使有了一点自己的小心思，但对上张晨，终究是不能做到荣辱不惊平静如水。
　　他近乎慌乱地转身对上张晨的眼睛，

　　良久，张晨才长叹一口气道，“千寻，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我不想对你产生什么怀疑。”
　　邓千寻垂下目光，低喃，“许浩很厉害，我想着跟他走近一些总是没坏处的……”
　　张晨挑眉，“我也很厉害，你跟我走的不够近？”
　　邓千寻笑了笑，道：“我不能永远靠着你，有时候事业上需要跳板，你也知道。”
　　张晨转过头，定定地凝视了前方一会儿，才轻声道：“早点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去电视台做宣传，别太累了。你这么大的人，许多事我都不会再管你，时间能给你最好的答案。”
　　邓千寻亲昵地捏了捏张晨肩膀，带着调皮的笑容道：“哥……那我，上去了？可能接下来直到回剧组都没空见你了，你有空去看看我，大西北风光还是很好滴。”
　　张晨侧过头，在夜色里跟他道别，看邓千寻的背影在黑暗里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拐角处。他忽然意识到邓千寻的改变，那个坚强倔强的孩子，已经不知不觉地，就成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抓狂中，工作各种忙，鲨鱼还在张罗着给自己买车，到处跑，不好意思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但不会坑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