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醉懂禛心》吉现

28、爱人的质问

　　来到宫外的树林中，胤禛将木板推向岸边，两人爬上岸，雨涵看着他的衣裳全部贴在身上，不好意思直接面对他，也听到水滴落在地的声音，说：“四爷快点回去换衣裳吧。”胤禛问：“你想去哪？”

　　雨涵突然有一种冲动，她再也不想回宫了，打算将那里的一切都抛弃掉，走入某一片树林，找一个老实的男人，平平静静过一生算了。胤禛见她闷闷不说话，只是漫无目的地走动，他抓住了她的手，说：“你不会想逃离皇宫吧？可是没有户籍你什么也做不了，再说皇宫就没有让你留恋的人和事情吗？皇祖母对你那么厚爱，你一点也不知感恩？胤祯呢？你喜欢他对吗？”明明是他自己将雨涵救了出来，为何他又将她推回到胤祯身边去？

　　雨涵尴尬笑笑说：“我没有想逃离，听从四爷的安排，如今只怕我要进去也不容易。”胤禛拉着雨涵的手快步向前走，雨涵甩开他的手，拿出那根讨厌的簪子，胤禛愣愣接过去说：“这个为何要退回给我？”雨涵猛然想到要是照香茹所说，只怕那个小厮的性命会不保，她又何必多害一个人，说：“这是对四爷的感谢，本是女子之物，想来送给熹格格是不错的。”

　　胤禛问：“为何又是她？上次送了白狐皮毛，这次又送簪子？”雨涵结结巴巴说：“熹格格人不错啊，我喜欢她，就多送点东西不好吗？”胤禛说：“说谎，她一直在府中不出门，你何处知道她人好不错？”雨涵突然撒了泼来，说：“既然四爷看不上，那我把它扔进河里好了。”胤禛夺过簪子，说：“你是如此浪费的人？”雨涵沁出了几滴泪，难道真的要说她只是想拒绝他的情意么？她平静了一会儿说：“我不喜欠别人太多，如今四爷偏生不让我报答，我只是不禁懊恼而已。”胤禛恼怒问：“你是不是还想说无功不受禄啊？可这次本就是我送你进去的，接你出来也算不上什么，有什么要报答？”雨涵听着他冰冷的话语，蓦地浑身发冷，她在胤祯面前从未有如此感觉，胤祯任由她爱说什么都行，可在胤禛面前就得小心翼翼。雨涵拿过簪子插在发髻上，说：“走吧。”胤禛微微一笑，说：“别走太快，浑身湿透，等会要是出大汗会着凉的。”

　　五更时分，他们来到了四爷府外，胤禛带着雨涵进入一条小巷，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怕吗？”他的声音太温柔，让雨涵颇为不习惯，她说：“不怕。”说完也是微微一笑，让他放心。一刻钟后，胤禛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件披风，他走近雨涵，欲将披风给她披上，雨涵夺过了披风的一角，他放手让她自己披上。两人靠得太近，雨涵后退了几步，以前她全是凭着直觉离胤禛远一点，现在确实刻意想与他保持距离。

　　胤禛看着她在小巷中的拘谨模样，提议说：“我们再出去走走吧。”雨涵说：“你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迎接皇上。”胤禛问：“那你想怎么办？去那里？”他指着四爷府说，心想：“其实把她娶回去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可就全把胤祯得罪了，其实不太想惹他的，气气他是一回事，真的把她娶回来又是另一回事。”雨涵脸红了一阵说：“我正想问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应该回宫吗？”

　　胤禛搔头说：“不急。”他现在拿雨涵没有办法，那些对下属的恐吓和哄骗对她全然不管用，她只是认死理，固执地要命。她心里在抗拒着他，逼得太紧她会缩回去，要是不管不顾，她可能直接就飞到胤祯身边去了。胤禛也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娶雨涵，却也不想她嫁给别人，可她在一天天长大。

　　胤禛想到了一个问题，也许在这个环境下问会显得很暧昧：“四十四年冬天，你为何选择了我？”他在期待着一个答案，可自己也说不清期待的答案会是什么样子。雨涵没有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她说：“我当时谁也不想嫁，只是希望皇太后能够放掉我。”胤禛蹙眉道：“你把我当成挡箭牌？却又如何肯定皇祖母一定会不准呢？”雨涵喃喃道：“当时鬼使神差一般，再说其实是皇太后听差了，我说的是十四爷。”她来了一剂猛药，让胤禛呆立当场，那么一年多的疑问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一厢情愿？

　　胤禛怒问：“你再说一遍，当年你选的是谁？”雨涵被他吓得缩到了墙角，她低声说：“十四爷。”胤禛突然大笑几声，快步走进了府中。雨涵因自己的谎话而汗颜，可让她怎么办呢，难道告诉说十四年后的结局是他胜利了？雨涵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要是他就这样不管自己，她是不是就进不了皇宫：“哎，算了，进不去就进不去吧，那个鬼地方有什么好呢……”

　　雨涵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缓缓行走，约莫一刻钟，一辆马车在她身旁停了下来。车帘子掀开，四福晋探头出来说：“雨涵，上车来吧。”雨涵慌忙行礼，然后被人半拉半推上了马车，胤禛也坐在马车中，他没有说什么。雨涵在四福晋这一边坐着，说：“多谢四爷和四福晋！”也不敢多说话。四福晋侧身看着雨涵，说：“倒真是个标致的人，转眼你来宫中九年，不再是小女孩了。”雨涵听着这话不知如何回答，她微微一笑算是感谢四福晋的夸奖。胤禛先是没有看她们，听了这话转头看了一眼四福晋，他似有怒气，那眼眸的寒意让人不禁退缩，四福晋也就不再说话，三人一路沉默赶往皇宫。雨涵的目光时而在胤禛身上，时而又看着四福晋，她觉得没有比这更尴尬了，临下车她匆匆忙忙地说了几句多谢！

　　雨涵回到自己的住所，发现胤祯候在那里，他起先是盯着她，忽然跑过来双臂张开拥她入怀，说：“你去哪了？”他紧紧地抱住雨涵，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雨涵先是被他的动作吓到，后也紧紧抱住胤祯，说：“我回来了，现在回来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还带着哭腔。

　　不知两人抱了有多久，雨涵说：“放开，我脏。”胤祯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笑着说：“小脏猫！”雨涵轻推了他一下，说：“你快走吧，还要去迎接皇上。”胤祯说：“再抱一下。”说着又拉她入怀。雨涵笑着靠在他的胸前，说：“明天来找我，好不好，我有好多话跟你说。”她的手指轻轻点着他的胸膛。胤祯说：“好啊，我也有话要说。”雨涵缓缓说：“再不走就迟了，要是被人看到我们这样抱着，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胤祯放开她说：“记得我们的相约。”雨涵重重点头说：“记得！”

　　雨涵迅速将自己梳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裳，她不用去迎接皇上，那里没有她的位置。雨涵在思考：胤祯那样高调地出现在乾西四所，不可能瞒得住，是不是害了他呢？到底要不要跟胤祯和鄂西摩说明事情的真相呢，如果说了，会有什么后果？如果说了势必引起胤禛和胤祯巨大的矛盾，而且会有多人因此而丧命，那八个太监、郑贵人、鄂西摩是不是同样会死？胤禛拉她入这个局，根本没有给她留下后路，她只有隐瞒，否则是轩然大波。

　　皇上回宫的第二日，雨涵主动前去请罪。李德全抬眉问：“皇上南巡期间，你一直在生病？”雨涵埋头说：“我可能是太空闲，才会懒出病来。”李德全停顿了一会儿说：“那你是想取代了清琪的位置？”雨涵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德全皱皱眉说：“你的性格太矛盾，勇敢起来什么都不怕，有时却又唯唯诺诺的。我刚才不是责怪你，清琪的确到了出宫的年纪，茹萍顶替清琪的位置，你替茹萍的位置吧。”李德全停了一会儿说：“雨涵姑娘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当奴才的首先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真能飞上高枝固然不错，不小心折了翅膀，只怕哪里也去不了。”雨涵思索这是谁跟他说了什么，还是皇上的意思？她低头说：“谢李总管提点。”

　　胤祯与雨涵坐在御花园角落的小亭中，忽然觉得这样的环境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也许心里本就虚，张望左右什么也说不出口。良久过后，雨涵问：“你为何连续几个月都不理我？那段时间我真的很伤心，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管我了……”

　　胤祯抬抬手，问：“你喜欢四哥？”

　　雨涵趴在石桌上，默默哭泣了一会儿抬头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为何总是扯到别人身上去？难道我表现得不明显，还是你太不自信，什么时候我有说过喜欢四爷？或者在你眼里，我本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今日接受你的吻，明天就去别的阿哥牵扯不清？”

　　胤祯看着雨涵的眼泪，他慌了，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哭了，好好听我说。那日，四哥推着你荡秋千，你……”他说不下去，那一幕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

　　雨涵惊愕地看着胤祯，说：“那日你看到，为何不进去？当时我根本不知背后推秋千的是四爷。上次，我跟四爷出宫是因为茹灵病重，当时我在气头上没有解释，你是不是也误会了？”

　　胤祯叹了一口气，又问：“那为何四哥送簪子，你也欣然接收，难道你不知男子不会随意送？”

　　雨涵拭干眼泪说：“四爷当时说是茹灵的遗物，我留下做纪念。你有疑问及时来问，别只是闷在心里。”雨涵抓着胤祯的手，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真的要我天天跟在你身边，一遍遍表明心迹么？”

　　胤祯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些就算是我误会，你如今让我问，那你可不可告诉我，为何当日你选择了四哥，还有你去过乾西四所吗？如果去了，你去那里做什么，那晚谁救你出来的？”他甩开雨涵的手，怕因她的眼泪而不忍继续问下去。

　　雨涵问：“皇上责怪你了？”她不打自招。

　　胤祯偏向一边，淡淡一句：“罚俸三个月，不碍事，你不要避重就轻。”

　　雨涵颤声问：“如今我们只剩下这些，如此冷淡的质问就是你想与我说的话？若是没有别的话，请回吧，奴婢恭送十四爷！”她说着站起立在一旁，自问从未如此低三下四，可他就是不明白、不谅解。

　　胤祯正欲说什么，十四福晋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盈盈一笑说：“原来爷在这里，八哥找你有点事情，还在候着。”

　　胤祯闻言走了出去，忽而又转回来，扶着怀孕三个月的十四福晋问：“你不走？”十四福晋握握胤祯的手，笑笑说：“我与雨涵姑娘说会话。”胤祯担忧地看着两人一眼，走了出去。

　　十四福晋什么也没有说，她围着雨涵转了几圈，胤祯已经走远了。十四福晋突然大声说：“下次将自己的东西收好，别不知羞耻到处乱送。”她说着将雨涵的玉簪摔在地上，跌碎成几块。雨涵疑惑簪子为何在十四福晋手里，沉默了一会儿明白了，说：“奴婢记住了。”十四福晋突然抬起她的下巴，说：“低着头做什么，你就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狐媚样子勾引爷的么？信不信我去禀告皇上你那不可告人的事情？”

　　雨涵怕十四福晋会将她去过乾西四所的事情禀告皇上，她瞪视十四福晋说：“奴婢不知十四福晋想说什么，如果要说十四爷对奴婢的情意，奴婢还是劝您不要说，一来您不肯定皇上是否会将我许配给十四爷，二来您还会落下妒妇的骂名，您也知道皇上不喜女人太善妒。”十四福晋闻言，抬手就给雨涵一个耳光，正欲掀第二个耳光时，雨涵抓住了她的手说：“奴婢在乾清宫当差，福晋有什么不满可以禀明皇上，自然有人来惩罚奴婢，如此大打出手，毁了您的名声奴婢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