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传奇》风之拉斐尔

14、火之葬礼

　　水之剑，天眼石。
　　冥冥之中有声音对她说。

　　烈烈的风中，她搂在怀里的少年渐渐失去了体温。她轻轻放下少年，手中升起的烈焰将少年身体裹住，彷佛黄金的棺椁。没有人敢靠近火神以及他的祭司、祭品。风之神托起火神的祭品，将那少年带进无底的深渊。她的身边已经没有同伴了。她，看着浸透了少年血的衣服向下滴落着殷红的血，站向崖边，睁开着紫色的天眼，彷佛传说中毁灭神湿婆，欲与他们背水一战。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造次。
　　忽然一个蓝色身影飘然而至，不，是一个海蓝色长发的男子用瞬间移动挡在了围上来的人前面。
　　俊秀的面庞，在寒风中被海蓝色长发遮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长发未遮住的右眼散发着冷冷的光。这是一个冰蓝色的、冷峻的足以杀死千军万马的眼睛。围上来的人群就在那寒光下，一步步无声地向后退去。他转过身来，收起寒冰般的眼神，望着不知所措的她。突然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把她的头紧紧压在自己胸前，半晌才放开。
　　“为什么你的部下背叛了你，是因为我吗？”
　　俊秀的男子一言不发，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就这么久久地、久久地注视着她。看得她有说不出的寒冷，她感到彷佛血液在倒流，是的，她听得见那身体里彭湃的潮声。
　　他弯下头，深深的吻着她鲜红干裂的唇。他的唇像绝对零度的烙铁，直刺心扉。冰凉的吻，像没有体温的僵尸的獠牙，轻轻掠过她挺秀的鼻尖，印在额心上，吻着她打开的天眼，施着安神的咒印。杀气，浓重的杀气就散了去。她感到了镇定与安心。刚一松弛，泪就滚落下来，“弟弟，他……死了”。她松松地垮在他怀里。
　　突然，流连着她额心的温柔的指尖伸出冰刀，猝及不防地从她额心上划过，寒光过去，紫影随即而落，坠向身后无底的山崖。光电火石间，他迅速侧开身体，水之剑毫不犹豫地捅进她的心脏。他低下头，轻轻附在她耳边，“对不起”
　　她睁大了眼，这不是开玩笑吗？骗人吗？难以置信的她，怔怔地看着胸口涌出的血，覆盖了衣服上已经干涸的先前的血，彷佛看戏剧般，彷佛那血不是她的，彷佛置身幻觉中一般。她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
　　他依然是毫无表情的脸，在他冰蓝色的眼中，他看见她煞白的脸，张大着嘴，翕动了两下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伸向他的手，挣扎着动了下，终于撒着一抹殷红，带着至死也没觉悟的表情，向后，追着紫色的天眼石坠落下去……

　　弟弟……爱尔露西达喃喃的念着，望着天眼石。紫色的天眼石，像块上等的天然水晶，折射着投进茅屋的阳光，闪烁着夺目的光晕。那一次，也是这样从这个梦中醒来。奥西里斯，俯视着她，像个得意的魔法师，变戏法般的掏出这个经过精心雕琢的紫水晶，说要送给她。随后，她就莫名地发楞，一种说不出缘由的感觉逼着她看着紫水晶无法动弹，一种大脑被抽空的感觉袭来，头痛难忍，却说不出来，一声不坑就倒了。从此奥西里斯的宫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水晶饰品。曾有一次听奥西里斯咕哝着抱怨“它和你一起被我捡到，就在你身边。我还以为你会认得呢。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天眼石，果然不是凡间之物，它凝聚了拥有者死前的记忆。就像人类死前那样，据说那眼睛就像照相机，会记下最后的景象。那个紫水晶，叫作天眼石。是的，她感觉得到天眼石传递的信息。
　　爱尔露西达望着自己的紫金色长发，梦中的女子有着深紫色的头发，和我的不一样。难道是我的前世？那我的今生又从何开始？奥西里斯，你为何至死也没告诉我，我们的初遇。我到底是人是鬼？我今生何去何从，我到底从哪来？我多少岁了？奥西里斯，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