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漫）清风淡雅》寒紫鸢

36、Kiyomasa.035 迟疑

　　因为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教室里很热闹，大家都在讨论暑假该做什么，要去哪里玩。
　　朽木清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托腮望着窗外，窗外树上的知了争相鸣叫，这无疑让她那原本就焦躁的心情更加焦躁。
　　涣散的视线因为一道黑影重新有了焦距，可当她仔细去看的时候，只看到了窗外那棵枝叶繁茂的树木。
　　想笑自己如惊弓之鸟般一惊一乍，可是唇角怎么都挑不出那抹淡然的弧度，朽木清雅不禁抿紧唇瓣。从昨晚开始，自己似乎再也做不到以往的淡然处之，甚至连一贯的笑容都维持不住。
　　“朽木，你找到打工的地方了吗？”
　　身后传来的温和声音让朽木清雅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看向坐在身后的温雅少年，笑着摇摇头，说：“还没有，打算明后天去找找看。”
　　“那朽木要不要去阿隆家的寿司店试试？因为阿隆也要参加青少年选拔赛的集训，所以他家这几天正在招暑期工。”不二周助笑着对朽木清雅说出自己知道的，“时间主要是晚上，应该和你咖啡店的工作没冲突。”
　　“河村君家的寿司店吗？”朽木清雅略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下午我回店里跟店长商量一下，如果时间上能赶得及，我会考虑一下。”
　　“好，如果可以，跟我说一声，我去和阿隆说。”
　　“谢谢你，不二。”
　　“不客气。”

　　下午放学，朽木清雅独自一人来到咖啡屋，今天阿天留在家里没有跟来，这也让她多少松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就是敌对关系，阿天与柳遥很不对盘，几乎是见面就吵。就算是她，面对这两人也会头疼，更不用说还有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玖兰景咲。
　　在向玖兰景咲说了有关自己想多打份工的事情并得到同意后，朽木清雅便开始工作。站在一处靠窗的桌子面前等客人点餐，朽木清雅无意中瞥到一只立于外面的黑猫，而那只猫正在看着她。
　　“就先要这些吧。”
　　客人的声音让朽木清雅收回自己的视线，向坐在面前的两人略一欠身，说：“请稍等。”朽木清雅拿着菜单转身走向吧台，而立于外面的那只黑猫也转身离开。
　　下午的工作结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向玖兰景咲说了一声，她便换下工作服走出咖啡厅。
　　抬头望了眼暗下来的天空，朽木清雅勾起唇角往回家的方向走，却又在看到立于街边的黑猫时停了下来，而黑猫此时也正抬头望着她。
　　与黑猫对视了一会儿，朽木清雅那原本收敛的唇角再次弯起来，径自从黑猫身边走过。那只黑猫歪头看了看她的背影，追了上去。

　　来到距离自家有一段距离的公园，朽木清雅走到空着的秋千前坐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黑猫则跳上另一个秋千，蹲坐在上面。
　　因为是晚饭时间，公园没有人，寂静而空旷。
　　一人一猫就这样安静的坐在秋千上，看着夜幕降临。
　　“夜一桑来找我，只是为了陪我坐在这里看夜景吗？”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昏黄的路灯亮起，朽木清雅才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
　　黑猫抬起前爪捋了捋胡须，说道：“露琪亚被带回了尸魂界。”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朽木清雅略微用力，秋千缓缓荡起，力度不大，却很悠闲。
　　“来现世把她带回去的，是白哉小弟。”
　　轻荡的秋千因这句话突兀的停了下来，朽木清雅握着两侧锁链的手不由得握紧，原本噙在唇角的笑容也悄然隐去。
　　“看来那天你也感觉到了他的灵压。”
　　朽木清雅紧抿唇瓣，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只看她的反映，夜一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反问道：“你不想回去看看吗？当年你与白哉……”
　　“呵……”朽木清雅轻笑一声打断黑猫的话，说：“想不到和浦原店长待久了，夜一桑也学会了拐弯抹角，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好，无需在这里试探我。”
　　夜一看着面前温柔笑着的女孩，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那张笑脸都不曾改变过，如同面具一样维持着，或许只有那个人才能打破那张面具。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也直接切入主题。”夜一看向远处，尾巴在身后摇了摇，“露琪亚把死神的力量传给人类是死罪，她这次被带回尸魂界必定是凶多吉少。”
　　“然后？”
　　“喜助明天开始会给一护进行为期十天的特训，我也会为另外两个人进行特训，十天后会打开穿界门让他们前往尸魂界去救露琪亚。”
　　“所以？”
　　朽木清雅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夜一有些抓狂，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看不惯她那凡事淡然处之的态度。
　　“我想你也感觉到了，崩玉被喜助放到了露琪亚体内。她被带回去必定会被蓝染发现她体内的崩玉，这次蓝染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得到崩玉。”
　　“我想夜一桑找错人了，不管是朽木露琪亚还是蓝染，抑或者是崩玉，这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无法做些什么，而且我和你们之间的协议已经无效。”松开握着秋千的手，朽木清雅拎着自己的包站起来，“不好意思，我该回去了。”
　　“朽木清雅，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朽木清雅的脚步略一停顿，“夜一桑，你所认识的那个朽木清雅已经死了。”
　　看着朽木清雅渐行渐远，夜一眯起自己那双猫眼，话已至此，她也无需再多说什么，如果朽木清雅无法自己看开，别人说再多也是无用的。看来，他们需要另想对策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夜一从秋千上跃下来，离开。

　　“朽木清雅，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朽木清雅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耳边始终响着夜一的质问。
　　面对这样的质问，她只能选择落荒而逃。确实，不管是当初选择离开，还是现在不肯承认过去的一切，都是她在逃避的表现。只是现在的她，除了逃避，还有其他选择吗？
　　许久，她拨通了手机上的某个号码。
　　“清雅？”
　　没多久电话里传来手冢国光的声音，不知为何，她那烦躁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
　　“……”拨通了电话，朽木清雅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国光……”
　　电话的另一边，手冢国光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不对，问：“怎么了？”
　　“国光，我该怎么办……”
　　电话里传来对方那透着些许无助的声音，这样手冢国光的心中多了份担忧，“发生了什么事吗？”
　　“如果选择回去，等我再回来的时候，过去的平静生活必将不复存在。可是如果选择不回去，我就永远都找不回丢失的自己。”握着手机的手不禁用力，如今的她已然走进了绝路，“国光，告诉我，我该怎么选择才是正确的？”
　　沉默了许久，手冢国光对着电话说出自己的看法：“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有些事情即使会让你失去一些东西，却还是必须要去面对。”
　　“即使会失去一些东西，也必须要去面对吗？”
　　对着那几不可闻的轻声低语，手冢国光愈发感觉到不对，在过去的两年里，电话另一端的人从不曾像今晚这般茫然无助。
　　“谢谢你，国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里再次传出对朽木清雅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茫然与无助，一如他所认识的那般温柔。
　　可是，他却有种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感觉，比以前那种抓不住的感觉还要糟糕。以前，虽然总觉得抓不住她，可是他却知道她就在那里。可是此刻，他却有种不知道她身在何处的感觉，是错觉吗？
　　“不打扰你了，再见。”
　　电话里传来对方道别的话语，手冢国光轻应了一声，然后看着手中的手机皱起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盯着手中的手机看了许久，朽木清雅起身回家。
　　“你怎么才回来？”
　　斜靠着墙壁，阿天不耐的看着正在玄关换鞋的朽木清雅。
　　“抱歉，回来晚了。”走进客厅，朽木清雅将路上顺便买的宵夜放到茶几上，“我想你也饿了，所以路上顺便买了点吃的。”
　　看了看桌上的晚饭，阿天看向已经走上楼梯的朽木清雅，问：“你不吃？”
　　“我不饿，你吃吧。”
　　看着朽木清雅消失在二楼拐角，阿天低头看着茶几上的晚饭皱起眉，今晚的朽木清雅变得有些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算了，明天再问好了，现在吃饭最大。
　　想着，阿天打开茶几上的袋子，诱人的香味让他的心情瞬间好起来。

　　楼上，朽木清雅回到自己的卧室，将门关好。
　　走到挂在墙上的樱花挂画前，朽木清雅从挂画后面的暗格里将那长方形的木盒取出，放到桌子上打开，露出那把武士刀。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二次打开这个剑盒，第一次是在两个多月前，在她与真田弦一郎比试过之后。
　　不过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竟然两次打开这个剑盒，多年的努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刀随着震动发出嗡鸣，她伸手握住刀鞘，嗡鸣声渐渐消失，刀鞘里的刀也安静下来。右手握住刀柄将刀从刀鞘中拔出，铮亮的刀身映着她的脸，许久她收刀入鞘，将刀放入剑盒。
　　“国光说：即使会失去一些东西也必须要去面对。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的，落樱？”似是在回应朽木清雅的话，放回剑盒的刀发出一声嗡鸣。
　　看着自己的斩魂刀，朽木清雅抿唇轻笑，带着几分怅然。
　　“果然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