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尽头（伪·青の祓魔師剧场版）》冰栗幽月

11、第十章

　　骚动来得也快去的也快，在搜索之下没有收获的驱魔师在安吉尔的整合下，各自归位严阵以待。
　　奥村燐似乎对没有结果的这个状况毫不意外，他只是有些留恋的握了握手上的剑。
　　“好久没有拿在手里的实感如何？”修拉毫不客气的捏住奥村燐的尾巴拿来蹭着玩。
　　挣扎两下发现没有结果的奥村燐苦笑了一下。
　　“没什么太大的实感……”燐晃了晃手臂。
　　还不是太习惯手里握着东西。
　　从俱梨伽罗被收回之后，武器就可以直接从他的身体里被解放出来拿在手上使用，好久没有尝试把武器带在身上这种感觉了。
　　但是果然……还是俱梨伽罗用起来最顺手。
　　“真是搞不明白，教团这群胆小白痴，如果真的害怕担心的话，直接让那个胆小四眼做你的‘契约主’不就好了。”修拉揉着手里感触良好的尾巴，同时感到对方似乎没有力气了一样。
　　奥村燐盯着眼前的地面，有些缓慢地抬起了手中的刀。
　　不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不不不！刚才的不算！我只是开玩笑！呐呐呐！燐！”修拉放开燐的尾巴举起双手赔笑。
　　“……不许再说第二次。”燐叹了口气转过头，对于这个爽朗的姐姐一样对待自己的修拉实在是无法认真生气。如果刚才是别人这么说，他估计已经一刀砍过去了。
　　燐握紧手中的这把刀，紧紧地将它靠近自己的胸口。
　　他知道自己从很早以前就和别人不一样。
　　即使如此，他也能够忍耐别人给的伤害和指责，那是源自他的父亲藤本狮郎，和他的弟弟奥村雪男带给他的所剩无几的关怀所赋予他的勇气。
　　即使如此……

　　“这样就好了。”雪男给胜吕等人的身体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个，奥村老师。”子猫丸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奥村燐他五年前……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教团？”
　　胜吕和志摩一愣。
　　的确，这件事情与其说在意，不如说好奇。
　　比起力量增强的不可思议的这件事，他们更好奇是什么会让燐作出决定离开正十字学园，选择去独立面对自己的力量，身世还有虚无界。
　　雪男愣了一下，又想起五年前燐做决定离开的时候。
　　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也只是自我安慰，在燐离开了前一天，雪男记得自己甩开了燐的手，不是第一次的抱怨着“哥哥你什么都不明白”。
　　至今，雪男都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为这句话道歉。
　　雪男不想承认的是……其实哥哥什么都明白，只是自己并不懂哥哥而已，身为人类并兼职驱魔师的自己，其实并不懂比任何人都容易被“人类”伤害的那个“恶魔”。
　　看他就这么沉默了，其他人也不好做声。

　　燐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人渐渐解散，他走到梅菲斯特面前。
　　梅菲斯特看了他一眼，有些戏谑的笑了。
　　“经验告诉我，我可爱的弟弟这样子看着我就一定是有事情打算拜托我，而且是很麻烦的事情。”梅菲斯特摆正自己的帽子，“不过无论如何，只要能够提供给我足够的乐趣，我不介意。”
　　奥村燐看着眼前的梅菲斯特·菲雷斯。
　　自己的哥哥。
　　哪怕是在和撒旦战斗的期间，燐也没有发现他有威胁到自己的举动。相反的，他不但兴致勃勃地作壁上观，而且还三番五次的为自己解围。
　　梅菲斯特是愉悦的恶魔，沉迷于胜利与失败间倾斜的快乐，徘徊于坚持和放弃间挣扎的贪婪。理解了他的本质之后，奥村燐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帮助自己，因为燐正如同他所希望的一样，正在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梅菲斯特正暗地里咬着指尖期待着奥村燐作出的选择会如何的让这个世界为之动摇。
　　否定神的宠爱和恶魔的诱惑，强烈的渴求着“追寻本质的途中会不会迷失”这个答案的结果。
　　所以，快乐和游艺便是他的力量。
　　奥村燐伸出自己的手。
　　梅菲斯特低下头，有些虔诚的托住燐的手腕，咬破他手腕后舔吮他的血液。
　　『——————』
　　奥村雪男猛地抬起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但是那种感觉却瞬间消失。
　　那是一种世界被颠覆了的感觉，可是他知道自己正踏在地面上，稳稳地站着。
　　『弥诺陶洛斯的轨迹』。
　　整个正十字学园都被梅菲斯特和奥村燐封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中，只要进来就不要妄想逃脱。
　　“果然就算是我，一个人单独召唤这样的空间还是太费力了。”梅菲斯特看起来似乎有些疲劳，“多谢您的血。”
　　“原理是一样的，不过功能上来讲要强得多。”奥村燐虽然是满感激，但是还是有些调侃的瞥了他一眼，“都怪你上了年纪吧？”
　　梅菲斯特并没有责怪对方的戏言，他把视线不着痕迹的看向自己刚才咬破的燐的手腕，不出意外的，伤口果然已经完全愈合了。
　　“可以让我问一个问题吗？”梅菲斯特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他的帽子。
　　“嗯？”燐有些好奇的看着对方，他一直觉得对方才是最让人看不懂的人才对。
　　“我的力量，即使是在虚无界也是被忌讳的能力。因为我的能力是最直白的表现着世界万物最强烈的贪婪的那份力量。可是……”
　　梅菲斯特走到奥村燐的面前，托起他的下巴……
　　“为什么你会毫不犹豫的使用我的力量呢？难道是信赖我吗？”
　　燐怎么也不可能把眼前这张写满狡诈的脸和信赖两个字联系起来。
　　但是如果要给一个解释，给一个自己至今为止仍然在依赖他的解释的话……
　　“因为我的父亲说，他信赖你。”
　　因为藤本狮郎信赖着这个骗子，所以自己就当是被骗了一样，信赖到底好了。
　　“……不愧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连逃避现实都那么有一套。”
　　梅菲斯特不知道怎么理解的这个答案，只是轻声的哼笑了一下，把手放开。
　　“那么请允许我提醒您，现在的您可不是单纯的驱魔师，或者是那个和命运抗争的撒旦之子，如果您做错了选择，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可无法作保证的哦。”
　　面对梅菲斯特的威胁，奥村燐只是冷冷的转身落下一句：
　　“到时候，你只要看到最后就行了。”
　　如果他无法守护自己最重要的兄弟和朋友们所在的这个物质界的话，抛下一切选择虚无界的自己至今为止的一切就等于毫无价值。
　　“遵命，我们的王。”
　　身后的梅菲斯特拿下高礼帽行了一个贵族的礼，目送着奥村燐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把帽子带回头上……
　　“那么……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他已经开始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