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急了会咬猫》苏*姗

42、旧事?

　　倪安欣大惊失色，握紧手机，往躺倒在地上的许木琴冲了过去。一群围观的人也一起凑了过来，窃窃私语。倪安欣脑子一蒙，居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身旁的一个人提醒道，快，快打急救电话。倪安欣这才急急忙忙地拨打了120

　　赶到医院的时候，倪安欣守在病房门口来回走着，着急地急跺脚，路沿还没有到，而许木琴还在病房里。她正想着要如何对着路沿解释这个事情。

　　路沿，路川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也正好从病房中走出来。

　　路沿着急地问道：“医生，我妈，她没什么事吧？”

　　医生解开口罩，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被车子擦伤，还有一急，摔在了地上，脚踝给扭了。没什么大问题。”

　　待医生走远，路沿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路川慌忙地说道：“那我先进去看看妈，你们先聊会儿。”
　　待路川走远，倪安欣望着路沿。想解释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许木琴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事故，而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事情。

　　“阿姨她……”倪安欣左想右想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个……”

　　倪安欣真的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这件事无论是怎么说，自己还是负点责任。就像新闻里，一起吃饭的朋友猝死，那些陪伴的朋友无论是从道义上还是从良心上总是有点那么愧疚。倪安欣突然想起以前有个小伙伴跟着自己一起去公园玩，可是那个小朋友在去公园的途中不小心跌倒，倪安欣搀扶着那位小伙伴回家，还是被小伙伴的妈妈恶狠狠地指责了好久，说是倪安欣带她出门游玩，她才会跌倒。

　　倪安欣现在想想，某些意外事件还是有着天时，地利相辅相成的。而自己总是出现这些意外中担任着意外人物。

　　意外的无辜，意外的见证者。

　　倪安欣正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胡思乱想，谁知路沿挽起倪安欣的手说道：“安欣，你别想多了。我妈没事，你也别太大的负担。我们一起进去见我妈。”

　　倪安欣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还是为着自己着想，这个时候还是怕自己会胡思乱想。倪安欣抿了抿嘴唇说道：“我给阿姨买点东西吃，你先进去看看阿姨吧。”

　　路沿对着倪安欣点了点头，倪安欣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她一个人往楼下走去。刚出医院门口，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地走着路，却被眼前的一双高跟鞋吸引住了，这双高跟鞋好像是哪个杂志说的哪个品牌的新款。倪安欣饶有趣味地多注视了两眼，正欲往旁边走去，可是那双高跟鞋还是挡在了面前。

　　倪安欣抬起头，望着前方这个人。就后悔刚刚就该一个脚踏上这双她曾垂涎已久的高跟鞋。不是有句虐心的话叫做，“得不到的，我就毁了他。”这个‘他’可以是人类，动物，还可以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那双高跟鞋。

　　“我说，这才没多久不见，就不认得我了吗？”颜小林的样子还是那么惹人厌。

　　倪安欣保持着自己礼貌的微笑，说道：“这不是颜小姐吗？我能不认得吗？”

　　颜小林也笑了笑，说道：“安欣，这是去哪啊？阿姨没被你伤着吧？”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没有被我伤着，颜小林这句话让倪安欣左听右听都觉得十分不悦耳，她掏了掏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耳朵的耳屎太多，老是听不到有些非人类说的话。”

　　“你……”

　　颜小林的脸色顿时在红与黑当中徘徊着，眼前这个女人跟她表姐杨芸娜还是有天差地别的差距，如果是杨芸娜那个女人听到倪安欣这句话只会微微地笑了笑，告诉倪安欣最近她的耳屎也太多，所以说，能不能沉住气，也是这世界上的一本领。

　　“我还得去给阿姨买东西吃，先走一步了。”倪安欣告别道。

　　倪安欣踏着大步往前走去，瞬间感觉到背后一阵发凉，那双愤怒的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她。

　　倪安欣买完东西，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给萧楚楚打了个电话，顺便把路沿他妈在找她吃饭的时候被车撞的事情详细及其朴实地叙述给她听。

　　倪安欣正欲和萧楚楚讨论许木琴被撞的事情，萧楚楚却留意到了另一个问题：“安欣，路沿他妈好好找你吃什么饭啊？”

　　倪安欣沉吟半会儿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倪安欣犹豫了，她想许木琴不会好好的请她吃饭，吃饭的原因大半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路沿。而因为路沿，那么……

　　“我想她妈妈还是不喜欢你跟她儿子好吧……”

　　萧楚楚的话没有错，那次在餐厅，许木琴已经说过只认颜小林这个媳妇了，而自己和路沿的关系，许木琴大概也不知晓。

　　倪安欣心不在焉地挂了萧楚楚的电话，忐忑不安地走进医院，刚要进病房的瞬间，却只听到许木琴和路沿的说话声，路川和颜小林这会儿却不在了。

　　倪安欣正欲转过身回避一会儿，却听到许木琴很大声地说道：“我和你说过的，你和颜小林的婚事，你反对是没有用的。”

　　“妈，这是我自己的婚事，您为什么要干涉？”

　　“为什么要我干涉，你妈躺在医院里，你就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吗？”

　　“妈，我还没有问你，你今晚找安欣吃饭，仅仅是吃饭而已吗？”

　　“你这是在质问你的妈妈吗？那你说今天早上安欣又怎么会在你宿舍，你们俩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她都留在你宿舍过夜了？”

　　“妈，我解释过了，她出门买东西，忘记带钥匙了。只好来我家过夜。”

　　“有这么巧吗？安欣没有别的朋友吗？为什么一定要在你家过夜？”

　　“妈……”

　　倪安欣透过门的缝隙默默地望着路沿的高大的背影，他俯下身似乎急于解释什么，最后说道：“妈，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安欣的吗？”

　　“是，我以前是挺喜欢的她……”

　　“那为什么您……”

　　“至从高中的时候她来我们家偷了我首饰盒里的金手镯以后，我就觉得她不是个让人踏实的孩子……”

　　“妈，什么金手镯？”

　　“能是什么手镯？就是首饰盒里的那副龙凤手镯。我本来不打算说的，毕竟那么多年的事情，我也不是这种会对这种小事情计较的人，可是你要和她在一起……”

　　“妈，那幅金手镯是我拿的。”

　　路沿说出的话，让许木琴愣住了，门外的倪安欣同样愣在了原地，她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
　　“妈，是我拿了你的手镯，想送给倪安欣当作生日礼物的。后来安欣没有要，我也忘记跟你说。妈都这么多年的事情，你还放在心上，安欣不是这种人。你难道不相信吗？”路沿的话好似一股暖流顿时充满着倪安欣的内心。、

　　许木琴沉默了，她叹了一口很长的气，最后才缓缓地说道：“你从小跟她长大，就喜欢上她了是不是？”

　　“妈，我跟安欣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以前我把自己当作她的哥哥，可是越长大。我就越觉得我对她不仅仅是大哥哥对着小妹妹的感觉。我看到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我就不高兴。我就难受。妈，我喜欢安欣。而这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越来越强烈。可是高考，没能和她上同一个学校，她就不再搭理了我。那段时间，我真的很难受。”

　　路沿停顿了很久，似乎才鼓起勇气地问道：“妈，我当年的高考志愿是您改了吗？”

　　许木琴狠狠地瞪了路沿一眼，生气地说道：“你妈都不知道你要改志愿跟安欣报同一个学校，你说我怎么改？”

　　“妈，真的不是您？”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偷改了你的志愿，而又不敢问我。”

　　“妈……”

　　许木琴收回了生气的神情，她叹了一口很长的气，慈爱地看着路沿：“不是我改的。”

　　路沿往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惭愧地说道：“妈，对不起。”

　　“你爸和我都已经老了。公司是你爸爸好不容易建立的，是他的心血，我不希望它毁在你的手上，你知道吗？”

　　“妈……你放心，公司的问题我真的能够解决”

　　倪安欣吸了口气，提着手里的东西，鼓起勇气敲响了病房的门，路沿和许木琴顿时安静地齐刷刷地盯着自己。

　　倪安欣放下东西，有些愧疚地说道：“阿姨，我帮你带了点粥。今天的意外，真是对不起。”
　　许木琴笑了笑：“今天的意外又不是你的错，安欣，你别想多了。”

　　倪安欣内心忐忑不安，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找出口般，四处徘徊着，爬行着，痒的难以自拔。
　　“那阿姨，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倪安欣慌忙地向许木琴告别道。

　　倪安欣像只小老鼠急于逃跑般的仓皇，一跨出病房的门，她就加快了脚步，结果越走越快，却没注意到身后一个人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等她停下脚步，路沿已经气喘吁吁地说不上话了。

　　“我……说……你走这么快干嘛？”路沿大口呼着气说道。

　　“我回家啊。”

　　“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你陪阿姨吧。我打的回去，这里离我家很近，很快就到了。”倪安欣忙不迭地摇着手拒绝道。

　　“安欣……”路沿动情地叫着她的名字。

　　“嗯？”

　　“报高考志愿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改志愿。我想和你去同一所学校，我想天天看着你，天天跟你吃饭，天天跟你去上课。我真的没有改志愿。你现在还会对这个事情生气吗？”路沿那双眸闪烁着异常认真的光芒。

　　倪安欣笑了笑，她伸出手拍了拍路沿的肩，“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真以为我还对着这个陈年的芝麻大的事情耿耿于怀啊？我的心胸比你宽阔多了。”

　　路沿狐疑地瞥了倪安欣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的胸。器比我大。”

　　“本来就比你大。”

　　“哦，哦，你跟我一个大男人比有意思吗？”

　　“我愿意。”

　　“你真的没有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对着星星发誓，我从来没有对着这个事情生气过。”倪安欣举起右手，一脸认真地望着星空。

　　我知道你的高考志愿是谁改的，所以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倪安欣弯着唇轻轻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