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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你啊!”他有些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真要我说啊?”
“嗯嗯……”我快乐的点头,实在很想听别人夸我的话呢!“要真话哟。”
只见,我的好朋友秋苍雨冷笑一声,大吸一口气,道:“你这个人啊……”他再看了我一眼,“没道德,没修养,没口德,没水准,没眼光,没良心,没大脑……”深吸一口气继续,“而且还是最没心,没肺,没品,更是没人要,没人爱,没耐心,没肚量……总之就是一个‘霉’人。”一口气说完,继续他手边的工作。
“喂!”什么嘛!身为我好朋友的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这简直就是诽谤。”亏我还这么信任他,他居然这么说我,按的是什么心?
他斜眼看了看我,“你本来就什么也没啊。”
“谁说的?”我一把抓过正在吃馒头的二麻子,“我还有二麻子。”我气乎乎的看着他,实在很想捏碎他嘴边那抹讽刺的冷笑。
“二麻子?你昨天不是才把他卖给我嘛?”
啊!我怎么忘记了?昨天因为肚子实在太饿,又没钱买吃的,只能把自己的好徒儿二麻子抵给他了,呜呜呜……这下好了,他真什么都没了。
我怎么会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难道我就没一点好的吗?”我好委屈啊!如果什么都没叫我怎么去选妃嘛!
“没有。”
“你帮我啦,我要当皇妃啦!”我扯扯他的衣角,撒娇。
“你是男人。”虽然看不见面具下面是怎样的表情,不过我可以确定此刻他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听声音就可以知道了。
“我知道。”这点,打从娘胎开始我便知道了,实在不明白苍雨为什么要老说老说,说的我有点头晕。
“男人怎么选妃?”他转身拉了条凳子坐下,一副要教训人的模样,而我只有背着手站在他面前,谁叫这个朋友总是一脸“死相”,有时候装装害怕可以免受一点唠叨。
我自信满满的指指自己的脸,“我有这张脸啊。”关于这一点,我是非常满意的,因为每一次看镜子我都会觉得它很好看,哎呀,情不自禁的就拿出镜子照照。
“就是因为你这张脸,所以不行。”
“啊?为什么?”我委屈的放下镜子,实在想不出这是什么理由。
“你别闹了,你拿着这些银票去外面散散心,等过了二十五再回来。”说着他便拿了几张银票给我。
“嘿嘿,老用你的钱,怎么好意思?”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手却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真的是不由自主的。
他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就拿回来。”
“哎呀呀,你都给人家了,人家怎么好意思退货,这不会让你很难堪吗?”哦呵呵呵……我实在是大好人啊!
“拿了钱就给我走。”
“走?去哪儿?”我奇怪的看着他。
“散心。”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为什么?我要参加选妃的。”我是言出必行,而且是超级急性子,最好,选妃现在就开始,免得在等十天八天的,我一定会等疯,然后夜夜难眠。
“选你个头。”
“就是选头啊,上次来客栈吃饭的客人都说我天生丽质,这粒头一定很赚。”我拍拍自己的头开心急了,每个来这里的客人都喜欢让我陪他们喝酒,然后就开始不停的夸我,哎呀呀,说实在的,我的脸皮也真薄,三下两下就经不住夸了,不过真的好喜欢和那些人说话啊,就是不知道苍雨为什么每次都要说我身体不舒服,诶……
苍雨无力的起身,“你啊,总有一天会闯过。”说着转身打算离开,“你最好给我打消这个离谱的念头,什么选妃?你是个男人,哪有男人参加选妃的?”
“可是前任皇后不就是男的吗?”
“他是特殊的。”
“我也是特殊的呀。”
“你哪里特殊了?”
“我是男人。”
“我也是。”
“可我是有头有脸的男人。”
“我也有头有脸。”
“可你都遮着脸,所以算是没脸。”
“你!!!”我看见他气急,忙拉了二麻子到前面,“二麻子,师父平时对你好不好?”
二麻子傻傻的点点小脑袋,“好。”怎么不好?他的命可是我捡回来的,敢说不好,小心我骂活他老祖宗。
“那给站到师父前面,替师父挡风挡雨。”
“好。”
“石大麻!!”
啪——手一挥,一掌打在二麻子背上,真是不发威给把我给当病猫了。
“师父,痛痛……”二麻子委屈的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我。
“谁让他喊我名字?”这是我的忌讳,是禁忌懂不懂?
“可你干麻打我?”二麻子晶亮的眼睛里滑下一滴泪,“师父不是常对二麻子说名字好听吗?”
好听?好听个屁!
我一把抓住二麻子的小脑袋放进怀里,“待着,不许动。”看着苍雨,我真的很气愤,“你!”
苍雨微微动眉,“还要我再喊一声?”
“呃……”气势明显一落,“不要了啦!”火大的跺脚,“反正我要去参加选妃,我一定要进宫做皇帝的老婆。”有的吃,有的穿,又有银子花,不进去的是笨蛋啊!
“男人不能选妃。”
“不是啊。”我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你看,这里说只要自认有貌变成。”
“你连皇榜都拿回来了?”苍雨接过皇榜指着上面的字,“你看看,还要有才。”
“那些我不认识,我只认识这个。”我指着有貌部分道。
“你真要靠脸吃饭啊?”
“我妈没说不可以。”
“你哪个妈啊?”
“后妈。”
“什么时候有的?”
“怎么有的?”
“大街上认的。”我理所当然的说。
“你又给我乱认。”他恶狠狠的道,可见是对上次的爹爹妈妈找上门的事耿耿于怀,其实想想上次也不是我的错啊,我不过是让认来的爹爹妈妈来“广福楼”吃吃饭,谁知道他们会带着一家老小来吃霸王餐?!
“哪里有,是她说人家长的可爱,长得漂亮,所以……”心里隐约感觉到苍雨的怒火,声音越来越低,最终辩论宣告失败。
苍雨冷冷的收起皇榜,“不准去。”虽然看不见面具下的脸,不过我知道他肯定生气了。
“哦。”你生气,我先不惹你,反正皇榜多的是,我再去撕个来就好了,哈哈哈……
“你要去哪里?”
“带着二麻子去睡觉。”
“这么早?”
“困嘛!”其实是想和二麻子接着说昨天没有说完的故事,什么故事?儿童不宜?二麻子也是孩子?你错了,他今年二十三,比我还大三岁,只不过看起来像小孩,那是因为在八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后来就变成这样了,不过很可爱,他妈不要他的时候我还高兴了半天,赶紧就把他带回来了,哈哈哈……
二
“啊!”我惊讶的看着平时人极少的凤龙庙,不明白今天怎么会这么多人,而且……“全部是女人?”这凤龙庙在京城可是以阴森出名的呢,听说夜晚的时候还会闹鬼,据说晚上经过这里都可以听见鬼女哭号的声音,“啧……”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么可怕的地方即使再给我活上个十辈子都不想来,可,可全京城能画出栩栩如生的丹青的人只有这凤龙庙的主人。
说道这凤龙庙的主人啊!他可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人,当然,像我这么清纯可爱的人是不可能见过他的,只是偶尔听人家说起他,每个说道他的人脸上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听说这个人不论是白天黑夜都带着一顶遮到眼睛的黑色帽子,身上的穿着更是寒酸的吓人,或许是因为好久没洗澡的缘故,还会散发一种臭臭的味道,仿佛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呼,想想还真可怕,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一个人真的能画出如此栩栩如生的画像吗?
只要一想到待会儿可能要他与他面对面一个时辰就感到毛骨悚然。
“师父?”是二麻子的声音,只见他怯怯的拉了拉我的衣角。
“嗯。”我点点头握着皇榜上前,只见那大家口中的鬼人正在帮一名长得很漂亮的小姐画丹青,因为他的帽子实在太大,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从他紧抿的唇可以看出他一定非常认真。
“师父!”二麻子指着不远处一名开心的拿着刚画好的画像的漂亮小姐,不,具体的说,应该是指着那副画,我奇怪的看过去,下一秒也震惊了一下,那副画上的人,我敢打包票绝对不少那位小姐。
走上前,我指了指画上的人,“小姐,这上面的是你吗?”
“嗯。”她点点头,样子非常兴奋,“你看,这像我吗?皇帝陛下一定会喜欢的。”她自信满满的说,眼中透露着欣喜。
我抽了抽嘴角,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人会喜欢这画上的人,因为那画上的人根本不是“丑陋”一词可形容的呢!小眼,大嘴,歪嘴,小鼻,天哪,连耳朵都是缺了一角的,她居然还说皇帝一定满意,搞错没,难不成她要拿这个去参加第一次竞选?
“哈哈哈……你们看,没想到那个鬼人画画这么好,简直惟妙惟肖啊!”就在我震惊之余,几位长得漂亮的小姐与我擦肩而过,我不自觉的回眸,“啊!!这……”
“怎么了?”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想说的话,我惊讶的转身,顿时,被眼前的美色怔住,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绝对是绝中之绝,她的美艳足以让所有男人为她臣服,当然我也不例外,不过比起美色,我还是更喜欢荣华富贵,不过此刻这么美的人竟然主动接近说话,还真是惊艳不少。
“哎呀,在下姓石,请问姑娘芳名?”说真的,我其实不是很色,也不是没见过美女,更不是没看过女人,可眼前这个女人……的胸部实在太诱人了!
“师父!”我怎么好像听见二麻子的声音,可是那个胸部好好看,还会颤动呢!
“师父,师父……”
“什么事?”怎么软绵绵的?好舒服哟!
突然,脖子一紧,“啊!!”身子被人向后拉了一把,我火大的瞪向身后的二麻子,“二麻子,你做什么?”
“师父,你,你流口水了。”二麻子怯怯的指指我的嘴角,“还扒到人家姐姐的胸口。”
刷——我觉得脸突然燃烧起来,不好意思的看向那不动声色的美人,“哈哈哈……美人的心跳可真是结实啊!”天哪,我在说什么?
“呵呵……是吗?”只见美人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布擦了擦自己的胸部,那白皙的东西,差点让我喷鼻血。
“没人也是来竞选的?”见美人要走,我连忙追了上去。
美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呢?”她看了看我手中的皇榜,“哼,你别告诉我你也来竞选。”
“呃……正是。”我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美人可告诉在下芳名吗?”
“你没必要知道。”
“呃,也是,那个,美人其实像你这样一定能入选的。”呵呵,像我这样也一定可以的,我已经准备好一切,等到那一天便可以男扮女装,然后搞个小小的龄色做做就够了,不用什么妃子不妃子,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而且在宫中还可见与美人见面。(树:北丽国宫中皇帝的正妻为皇后,再来就是皇妃,其次便是基氏,威使,最后,也就是最低等级的便是龄色,而这一等级也算是皇帝的妻子,不过也只是在皇帝想到的时候,或者是玩厌了其他妃子之后才会想到的。)
“呃?”
美人突然停下脚步,“这是我第三次竞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美人说话的声音有些恐怖。
“啊?”就在我“啊?”的同时,美人已带着她的人离开。
我不明白的抓了抓头,“什么意思啊?”像她这么美的人,照理说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抗她的魅力,可为什么她会说自己这是第三次竞选呢?这么说来,她不就是被落选两次吗?太奇怪了。
这时,一名矮小的男人向我走了过来,我忙上前想问个明白,却见他一脸好笑的看着我,“嘿嘿,这位美人是第一次参加竞选吧?”见我点头,他得意的伸出手,“一个问题一两银子。”
“这么贵?”
“是啊。”
“好吧。”我放了一两银子到他手上,“为什么大家都让鬼人画这么难看的画像?”
“因为现任皇帝喜欢丑女。”
“啊?这么奇怪?”我又递给他一辆银子,“那到时候见面时曝光怎么办?”
“自己化妆一个便可以,进宫之后就没什么好怕了,一般的人皇帝不会来要你侍寝,即便是要侍寝也是在夜晚,女人嘛,只要又身材就好了。”男人一脸开心的看着手中的银子,“怎么?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
小姐?我正想发难,却想到自己本来就是要男扮女装,于是作罢,“被皇帝发现不会说什么吗?会砍头吗?”
“听说皇帝陛下对女人只是玩玩罢了,不会计较这么多。”
“为什么?”
“不知道。”
“那我是不是也要画的难看一点。”
“是啊。”
“诶,为什么会这么烦啊?”
“就是这么烦啊。”
“诶,做皇帝的妃子真的很爽吗?”
“当然爽。”
……
“诶……”叹口气,我还是决定去画一副举世无双的丑女图,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咦?”
“小姐,你还没给银子。”
“啊?”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不是给了吗?”
他一脸认真,“还有十两银子没付。”
“什么?”我猛的跳起来,“我只问了三个问题……”天哪!他一定把我的自言自语也包括进去了,“你怎么这样?其余的是我自言自语,不算的。”
“怎么不算,是你自己答应一个问题一两银子的。”他笑的很碍眼。
“哼!”这种人分明是敲诈,我才不会就范。
“小姐,别走啊。”他身边不知道何时出现几个高头大马,瞬间把我与二麻子包围了。
“你们想做什么?”二麻子急急的拦在我面前,一个小脑袋不停的摇着,那样子还真是可爱啊!真不愧是我捡回来的,我捏捏他的脸,“二麻子,你好可爱。”
“师父,没事的,二麻子会保护你。”他一双明眸坚定的看着我。
“嘿嘿,就知道你最乖,不过……”我往后一看,果然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飞快出现,下一瞬间已伫立在我们面前,他脸上带着一个银色面具,身材虽然纤细却修长,其实逼人,周身的杀气更是吓的几个人手脚发软,“哟,苍雨,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的,呵呵。”我开心的一把抱住苍雨的腰。
见几个混混落荒而逃,苍雨皱起浓眉掰开我的手,“你怎么还不死心?”
我摊摊手,“人家真的很想过一下皇宫的生活。”
“到底是谁和你说皇宫很好的?”苍雨的声音带着质问。
“我听说的。”
“我一定杀了那些人。”苍雨火大的一把拿走我的皇榜,“可恶!”
“苍雨,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让我过好生活?”
“难道你在我这里过的还不够好?”苍雨低怒,“你要什么,我什么时候没有满足你?”
“可是那些钱我都欠着苍雨,我背着这么重的债不进宫怎么还清苍雨的债?”我理所当然的说。
“我什么时候让你还过了?”
“没有时候。”
“那不就得了?”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过一下皇宫的的生活。”我委屈的看着他,“苍雨。”
“……不行!”
“大不了我玩厌了再回来。”
“会被通缉。”
“怕什么?我扮女装进去,出来之后谁也不认识男装的我。”我拍拍胸脯保证,“放心,苍雨,等我厌倦了一定会回来的。”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进宫?”
“为了美人,食物,和银子。”
“你!!”
“苍雨……”
“好吧,我不管你了。”顺手把皇榜丢给我,禁自往鬼人方向走去,我就知道他一定会答应我的,开心之余抱住身边二麻子的头大亲了几下,“哈哈……二麻子,我们终于可以进宫了。”我要去看看那个和我一样是男人的人为什么可以做皇帝?到底哪里不同?啊,对了,还有那个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皇后,他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好期待啊!!!
三
恐怖啊!面对这么一个人,除了恐怖还是恐怖,瞧他,一顶破帽起码遮去了半张脸,偶尔一只眼睛还会从破帽的缝隙里射出光芒来,根据我的猜测,他一定是用那只眼睛看人画画的,这不,又来了?
我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正在我身上慢慢游走,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从头到尾,我只有一种毛毛的感觉,仿佛皮肤都被掀起来似的。
“哇!”下意识的大喊出声,恐惧的看向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你,你……我……”好恐怖,他光是低着头不说话就足以让我直打哆嗦了,我怯怯的拉了拉身边苍雨的衣服,“苍雨,他,他想干什么?”
苍雨抬起头看向那个人,冷冷的开口,“怎么了?”
我看见那鬼人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好像要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我奇怪的看着苍雨,小声说,“苍雨,他是聋子。”
苍雨敲了一下我的头,严厉的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苍雨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可见他也对这个鬼人有些顾忌,我奇怪的打量了下鬼人,也没看出他有多厉害啊,可为什么苍雨会有顾忌呢?
“有什么事嘛?”
鬼人不声不响的转身,拿过正在画的画纸递给苍雨,苍雨一看,浓眉不悦的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苍雨为什么生气,于是好奇的凑过头去看,“哎呀。”纸上居然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我有些不满的皱起鼻子,小声的责备,“怎么搞的?我们都站了一个时辰了,你怎么什么都没画?”
鬼人苍白的唇瓣抿了抿。
“有什么话就说吧。”苍雨气势十足的道。
“……你,你们可不可以……不动?”我惊讶的看着开口说话的鬼人,发现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满好听的,听起来也不怎么可怕呀!顿时,对他的恐惧仿佛一下子不见了,胆子也大了不少,“哈哈哈……你不是厉害的画手吗?怎么我们动来动去就不行了?”
“……”
苍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都是你这么会动,才影响到他。”他拉住我的身子固定,“站好,别动。”说着,朝鬼人说道,“有什么不对,你可以直说。”
鬼人愣了下后便转身继续作画。
要站着不动?对我来说这实在太困难了,苍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好动的人,居然还按着不让人家动?可恶啊!
啪!
“你做什么?”苍雨不满的看着被我拍开的手。
他的样子好恐怖!?
我可怜兮兮的看向苍雨,“我不要站着,我想坐下。”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没凳子。”的确,这里面,除了鬼人有凳子坐之外便没有别的凳子了,连桌子都没有。
“不管,反正我要坐。”我指着鬼人的凳子道,“我要他的。”
“你!”
“我坐地上总好了吧?”说坐就坐,谁怕谁?
“起来!”怒吼。
“不要。”我不屑的撇开头,却不料视线正好对上一条破旧的裤子,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猛的跳起身,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低着头不说话的鬼人,“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真的像鬼一样,想吓死人啊?”
“对……”
我无奈的叹口气,“不能动是不是啊?”
他竟然摇头,然后把手中的画递给我。
“这,这……是什么呀??”此刻我终于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脸部抽经的深刻含义了,看这副画,这上面的是我吗?用丑八怪来形容都还不够,“你画的是什么呀?居然把我画成这个样子,搞错没?”这上面哪里是人啊?嘴巴大的跟什么似的,右眼还有一道大疤痕,耳朵也缺了一只,头发更是恶心,东一块没,西一空没,是人吗?“苍雨,你看看,他居然把人家画成这样?”即便是要丑化也未免太大差距了吧?
“皇帝喜欢丑女,这样很好。”苍雨冷冷的回答。
“怎么这样啊?难道要叫人家搞成这样去见人啊?”难不成还要叫我剃头,然后割掉耳朵吗?“他分明是在整我。”我火大的冲上前,一把把手中的画纸丢给鬼人,“你是不是气我刚才动来动去?”
鬼人低头不语,一脸阴沉,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对刚才没站好在生气。
“喂,你可是让本大爷足足站了两个时辰耶,即便是皇帝再喜欢丑人好了,也不会喜欢这么恶心的吧?这是人吗?简直就是比目鱼,不,是猪头。”该死的,要剃头,又要剪耳朵,摆冥了耍我。
“我重画。”鬼人淡淡的说。”
“哦,重画,你又要我站个一个时辰,你有毛病,我不干。”站的我累死了,还要站,他有病啊?
“这……”鬼人突然朝我伸手,可他的手又脏又恶心,吓的我当下想要推开,却见另一支手早我一步,一把挥开那只手,大概是用力过猛,对方的身子被挥了出去,倒地。
“苍雨,你怎么这么粗鲁?”虽然鬼人很可怕,而且他的低沉脸色我不怎么喜欢,不过看他那瘦不拉叽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饿了好久才这样的,现在被苍雨一推,果然跌着不会动了。
苍雨好像也感到对不起,又或者是顾虑到对方会因为这么一下而发怒,所以上前伸手道歉,“你……”
啪——苍雨的手突然被狠狠挥开,我惊讶的看着那个大胆的人,果然这个人不简单,因为在京城没人不知道苍雨的厉害。
就在我担心鬼人的头会被苍雨拧下来的同时,竟然听见苍雨冷笑了声缩回了手,然后拉着我,“走。”
“可是……”这画这么难看,难道真的要拿去竞选?
“凭这副画,你一定能被选中的。”苍雨冷冷的说着,硬是拉着我离开这阴森森的地方。
刚走出门,便听见身后一阵巨响,我一回头竟见那头破旧的门被紧紧关上,而门上则画着一张恐怖的鬼脸,吓的四周的人个个惊慌了会儿后陆续离开,那种鬼脸分明就是在赶人嘛!看来这个鬼人也真是小气,这么一下就生气了。
不过,呼……全身都毛毛的,这凤龙庙,我发誓,绝对不会来第二次,还有这个人,我也绝对不会再见第二次(当然,要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