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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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亮了，即墨仍处在恍惚的状态，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走了那样的大运，就这么成了……竹海的掌门。
像玲珑那样的人——冷漠、严肃、认真……即墨很难想像她会这样轻率地将一派之主的位置推让给他人，尤其这个人根本算不上是竹海门下。
“鸿影……我是不是在做梦？”她拉住晨跑路过的鸿影，茫然问道。
“或许吧，或许你是在梦游呢，”鸿影眨了眨眼，笑道：“掌门。”
即墨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捂得温热的掌门令牌，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她真的变成了竹海的掌门。
鸿影扑哧一笑：“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可……这是掌门啊。”她记得之前镇上那位说书人在言语中万分推崇这云山竹海，道是与青城齐名的大派、武林圣地。而她一个平平无奇的铁匠，怎么可能……
“或许我大师姐看你顺眼，又或许她有别的什么主意，谁知道呢？”鸿影耸了耸肩：“总之你现在已经是掌门了，想学竹海武艺是很容易的事情，这对你而言不是好事么？”
“说得也是……”即墨精神一振：“鸿影，你教我武功吧。”
鸿影道：“武学典籍都在四师姐那里，你做什么不自己翻去？”
即墨面露难色：“我……我认得字不多，所以……怕是看不懂。”她本识不得几个字，真真倒是教了她一些，但是看起武学秘籍来，却也太勉强了。
鸿影直截了当地翻了个白眼：“那就找师姐们教去，我可要跑圈去了。”说着飞身而起，在竹叶上轻巧地借力，眨眼工夫便蹿得不见人影。
即墨无奈，只得去寻千酌，千酌心情似是不佳，正大口大口地灌着酒，见她过来，她侧目看了她一眼，随手指了指北边：“藏书楼就在那里，有什么疑问，你大可去问四师姐。”她灌了口酒，忽地长叹一声：“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五师姐，你为何要如此……为何……”
“千酌，你还在为青衫的事情难过？”即墨小心问道。
千酌苦涩一笑：“竹海门下，原本便只得我们几个，我们六人形同一体，彼此亲如姐妹。可是……三师姐出事之后，五师姐便与大师姐决裂，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我记得你曾说过，当年青衫与你大师姐三师姐的关系最好？”
“是啊……”千酌醉眼蒙胧，痴然望着天空：“我永远忘不了三师姐与五师姐合奏，大师姐在旁舞剑的美景……为什么……为什么就回不去了呢？”
“人死不能复生，可是裂缝却可以渐渐弥补，”即墨安慰道：“或许总有一天，青衫会明白你师姐的苦衷的。”
千酌摇了摇头：“当年三师姐出事之时，连我都觉不能原谅，更何况是最崇拜三师姐的青衫师姐……”
“想来……越是亲近的人，便越容不得背叛罢。”即墨亦是一声叹息，想起了真真——要是她的结局也和九霄一样，她该怎么办？
千酌喝了口气，喟然半晌，道：“罢了，你自去寻四师姐罢，她人最好，定会耐心教导你武学的。希望……你早日寻回要找的人，莫要如我们一般……”
“……多谢。”即墨心中一凛，应道。
千酌口中的“藏书楼”是一座僻静的小竹楼，她推门进去时，果见玄黄手中握着一册书，正凝神看着。听到声响，玄黄也不抬头，只是向一旁的坐椅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即墨不便打扰她看书，便四下里打量起藏书楼来。藏书楼的布置十分简单朴素，四下里摆着许多书架，书架上满满地堆着一些书册竹简，甚至连刻字的龟甲也有。
即墨在武学上的认知几乎为零，若是被其他江湖中人得到楼中的任何一册书，都会如获至宝，甚至可能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当下即墨的目光在楼中百无聊赖地飘来飘去，玄黄全神看着手中书册，时不时摇头晃脑，口中喃喃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即墨终于有些按捺不住，出声提醒道：“玄黄姑娘？”
玄黄“嗯”了一声，目光没有离开书册。
“我是来……”
“入门功法在靠第八个书架第一排上，自己拿去看便是。”玄黄头也不抬地道。
“我……不大认得字。”即墨觉得很不好意思。
玄黄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间并不感意外：“你去拿来，我为你解答。”
即墨喜道：“多谢。”起身便往小楼深处去了。
目光在一册册震惊天下的武学上一掠而过，她搜寻半天，终于找到了她要的东西。正要折回事，眼角忽瞥见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册，不知怎么的，她就将她取过手中，连着那本入门功法，一道交给了玄黄。
玄黄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书册上：“你想学琴？”
“琴？”
“这是琴谱，是……九霄师姐留下的。”
“哦？”经过这几日，即墨对九霄的兴趣大增：“都说九霄的琴艺极好，那么这曲谱定是很厉害的了。”
“这谱子名唤《广陵散》，数百年前便已失传。九霄世界遍集天下名谱，又寻了许多东汉时期的谱子，加以融会贯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终于复原了这《广陵散》。”玄黄略歪着头，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只可惜世上唯一能弹这曲子的人，如今已然不在了……”
“真是可惜……”听了许多关于九霄的事迹，即墨开始为她感到惋惜起来：“若有机会，我真想听一听这曲《广陵散》。”
玄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她自她手中接过了那本入门功法，随手翻了翻，道：“我们便从这里开始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