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狐妖（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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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净玄一觉醒来，看见张剑莫顶着一个浓烈的黑眼圈，不禁莞尔，“莫儿，修行之事，不可操之过急。”
张剑莫瞪了他一眼，“你见过黑眼圈只有一只的吗？哪有一天晚上就有那么浓重的黑眼圈的？”
张净玄闻言，伸手摸了摸张剑莫的黑眼圈，疼的他只咧嘴，虽然他现在是僵尸，但是人的感觉还是有的，他也知道痛啊。
“怎么回事？”
张剑莫瘪瘪嘴，“昨日去吸食月华，遇到一个捉妖的，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张净玄听了很想笑，但是在这么可怜兮兮的亲生儿子面前，到底是没表现出来。
“往后你遇上捉妖的，便报上我的名字，看谁还敢动你。”
张剑莫疑惑地偏过头，问道：“真的吗？”他可不知道他家老头有这么厉害。
张净玄点点头，又道：“你的身体较之常人要优越千倍，过不了多久，伤口自会愈合，不用担心，不过这些天，嗯，怕是出不去了。”
张剑莫哀怨。张净玄以袖掩面，遮住了嘴边的一丝笑容。
人类真的好可怕，这是此时张剑莫的心声，某人一点也没觉得反常，也没意识到他以前也是人类。
扬州府外发生了一起命案，这回可不是被雷劈死，而是被开膛破肚了，肚子被剖开，肠子洒了一地，满地的血腥，鲜血吸引来了野兽，尸体脸上的肉都被啃掉了。
徐非雨在义庄验尸，发现尸体的心脏不见了。他在脸盆里洗了手，把结果告诉了顾雅月，顾雅月又皱起了眉。
“还有，”徐非雨掀开另一块白布，露出那具被雷劈死的尸体，他指着尸体肚子的缝隙，已经被他剖开，露出空空的腹腔，只不过缝合不起来，“我先前以为尸体的五脏六腑是被雷劈的粉碎，但是就算粉碎也应该留些碎末，可是一点也没有。”
“你的意思是？”
“尸体内部的器官在死之前就已经被挖走。”
顾雅月想起昨晚的那个妖孽，他后来细细想了一下，当时没有感受到他身上有妖气，所以说，他不是妖。但是他是什么呢，没有人气，没有应有的魂魄灯。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昨晚的人，姑且称之为人吧，不是凶手，因为他吸食月华，那是要修炼成仙，而食人魂魄，是要入魔道的。
“雅月，你有什么头绪吗？”
顾雅月摇摇头，“本来以为昨晚的那人是凶手，现在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徐非雨随手拿了块绿豆糕塞到嘴里，能在义庄那么轻松地吃喝，怕是只有他徐非雨一人了吧。
“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那根红毛吗？”
“嗯。”
徐非雨向他伸手，道：“拿出来看看。”
顾雅月便把手帕拿了出来，那根毛还是火红，透着一股骚气，他一怔，想到了什么。
“这是狐狸毛。”
徐非雨表示赞同，顾雅月转身就走，徐非雨想抓一块绿豆糕塞到嘴里，摸了摸盘子，连渣都不剩了，他拿着盘子扣桌子，发出‘咚咚咚咚’的沉闷的响声。
“冯翰章，去给爷买点吃的来。”
来到今日发现尸体的地方，草地上的血迹为干，描出一个人形，上面爬满了一截手指大小的绿头苍蝇，血腥味扑鼻。
顾雅月停住了脚步，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响声。他摸出一张剪成狗的形状的剪纸，往空中一抛。
“召唤，式神……”
一只黑毛白足的，四肢着地有半人高的狗出现在旁边，顺从地坐下来，等待着顾雅月发号使令。
顾雅月把那根红毛放到狗鼻子下，让它闻了闻，然后道：“去找它吧。”
黑狗站起来，嗅着气味寻踪，顾雅月跟在它的后面，一直往林子的深处走去。林子的深处据说有猛兽出没，行人非常少，连打猎的猎人都不从这边过。半人高的杂草刮着人，有些灌木的倒钩还会勾住衣服。
黑狗很体贴地用身子将草滚平，然后让顾雅月过去，顾雅月赞赏地摸摸它的头，它眯着眼睛很享受。不过在顾雅月拿开手之后，它立刻又恢复惊觉。
它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面，呜呜地叫着。
顾雅月点头道：“做的不错。”
他将又变成一张剪纸的黑狗收入袖中。这四周都弥漫着一股狐臊味和妖气，黑云遮日，一定是那妖孽被他发现了躲藏地，又换了一个新的地方。
“出来吧。”他大声道。
从大树上跃下来一个人，容貌妖冶，不辨男女，狐妖拥有自由变化性别的能力，不过在成年之后，他们必须选择一种性别，就此固定下来，这只狐妖，还未成年，就已如此凶残，今后可了得。
狐妖虽是人形，屁股后头却长了一根火红的尾巴，这半人半妖的形态说明它的修行还未到家。它的手上捧着一颗人形，长着尖利指甲的手上全是血。
“哼，”狐妖瞥了顾雅月一眼，似乎没有把这个柔柔弱弱的人放在眼里，“何人不知好歹，扰本仙清梦？”
“仙？你食人内脏，我看你是魔物才对。”
狐妖咬了一口心脏，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又顺着脖子淌进衣领里面。
“难道就只准人类捕杀我们狐狸，剥掉毛皮，又吃掉肉，不准我们狐狸吃人心肝吗？”
顾雅月微微眯了眼，“不要把所有的狐狸混为一谈，大多数狐狸都是往仙道修行的，妖孽，你转移天劫，害人至死，今日，我便收了你。”
狐妖又咬了一口心脏，不顾顾雅月越来越的脸，发出轻蔑的笑声。
“召唤，雷神。”
狐妖没想到顾雅月先前还挺沉着，却一下子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开打了。狐狸是最怕雷的，蓦地几道雷落在他身边，他已吓软了腿，到底是个没成气候的小妖精。
顾雅月两手平摊在胸前，一根法杖便出现在他手上，他拿起法杖，法杖上挂着的环相互碰撞，叮当作响。
法杖狠狠地砸在狐妖，上端的夜明珠发出一道白光，狐妖变成了一颗灰色的小珠子，黏在夜明珠上。顾雅月把珠子收好，他每收集九十九颗珠子，便会将珠子串起来，送庙堂的高僧，借以佛法，或超度恶灵，或使妖孽一心为善。
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他身上，很美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狐妖（下）
，还差 